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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金街,杨宅。
夜色深了,三更梆子回响,夜风一阵比一阵凉。
河水哗啦作响,冲刷堤坝土堆,阴云遮住半轮缺月,笼盖住静悄悄的黑河县。
杨猛坐在后院守着那口大棺材,腰身佝偻着,像个无家可归的年老野犬。
“干爹,咱们还是及早发丧吧,再拖下去,泉哥在天之灵也难安息。”
新认的义子何重拿着一支烛台,端着一碗干饭,来到杨猛的面前:
“吃一口吧,干爹,别把身子熬坏了。”
杨猛打盹似的,掀起眼皮,嗓音暗哑:
“放这里,两天后,你去信义街请茶师傅,雇些吹吹打打的丧乐班子,人要多,泉儿生前喜欢热闹,不能太冷清。”
何重眼中闪过喜色,却很快掩饰住:
“好嘞,干爹,绝对办得妥妥当当,不让泉哥走得孤零零。
我听说信义街的茶师傅,有個十八相送的名目,到时候就给操办上!”
杨猛如老树皮枯死的面庞扯动,极为伤怀道:
“是啊,可不能叫泉儿孤零零的走,杨家就他这根独苗。”
何重弯着腰,假惺惺道:
“干爹,人死不能复生,你要顾惜身体,泉哥没了,还有我呢,我给您尽孝。”
杨猛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交给何重:
“你是孝顺孩子,我都看在眼里,这是我自创的虎鹤十绝手,拿着吧。
当年我跟鱼栏的师傅学艺,练成鹤形,又通过追杀反天刀,得到一本虎形拳。
多年琢磨之下,淬炼出这门十绝手杀法。”
何重心头一颤,他早听东家提过,杨猛这老头天分不低,就是接触拳脚太晚,没啥太深的潜力,否则有望突破汞血银髓,更进一步,摘得水火仙衣。
一二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