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捋着耳边的头发,“说得好像是我纵容他们一般,不过是事情发生了,总得有人收尾。”
“是。”
顾经年老老实实把遇见之事都禀报了梅承宗,但隐下了缨摇的部分。最后,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了几句,把祸水引向大药师。
他只能赌大药师与梅承宗之间是信息不互通的,利用他们之间的不信任,在夹缝中寻找一条生路。
“回想起来,大药师引我去见他、突然死在我面前,而我什么也没做,就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样,我怀疑他是再次假死,避免我们查他,还请提司示下。”
“我哪知那老东西是何心思。”梅承宗没好气道。
“提司也不知?”
“哼,他是郑匡甫的人,所作所为一直不许北衙干涉,我如何能知晓?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梅承宗弹了弹指甲里并不存在的脏东西,挥手道:“下去吧,既然疑他假死,就继续查,我还得去找徐允那老东西,把尸体都要过来。”
顾经年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过关了,依言退了出去。
出了院落,他抬头,看到檐角上方的朗朗晴空,情绪莫名地好了一些。
他忽然明白了,那大药师背后的势力虽大,连开平司也动不得,但其所作所为,终究是不容于光天化日,只能如鬼魅夜行。
那些人既是旁门左道,要对付他也好,借助他找到缨摇也罢,终究只能在暗地里出手。
回了廨房,尤圭正坐那喝着酒、啃着鸭骨头,转头见他来了,讶道:“你不是休三天的假吗?”
“恰好遇到缉事,随她办了一桩案子,捕尉该多批我两天假。”
“吃吗?”
“好。”
顾经年坐下,尤圭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有些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
“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