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各家漕帮背后,都是有权有势有靠山,属于最早的人力资本家。官场上没人照应,也就干不成。
这一幅繁华忙碌的码头图景,看在朱寅和宁家姐妹眼里,似乎和后世的码头车站没有太大区别。
好像只有衣服和发式变了。
此时正是晌午,太阳最毒,也是吃午饭的时候。
不管是岸边角落的苍蝇饭馆,还是招牌亮眼的高档酒楼,都是人满为患。
贫富贵贱,有钱无钱,总要吃饭啊。
就是乞丐,此时也成群结队的出来乞讨了。
整个集镇,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爹,我们去太白楼吃了午饭再走吧。”挽着角髻的朱寅踮起脚,指着不远处的太白楼。
那是一个高档酒楼。
“马匹一路拉车,大热天的掉了不少膘。路上驿站的马料,都是以次充好,甚至都发霉了。”
“孩儿的意思是,今天咱们在南阳集住一晚,给马喂饱精料豆饼。明早再坐船,反正孔家人也追不上来。”
带着斗笠的戚继光点头道:“好,那就住一晚。咱们一行八人,还有马车马匹,肯定要雇一艘船。”
“运河航远,最是江湖水深,不能贪图便宜顾私船,容易遇到黑船。”
“咱们要找阜头舟牙,在船行租船,虽然价格贵,但毕竟有官府监管,有规矩照着,出了事也要负责。”
朱寅笑道:“爹真是老江湖。那就找阜头牙行吧。”
这次他们是以戚继光的随从身份南下。
因为戚继光有官籍,还有登州府的官凭文牒,不需要办路引,倒是省了几百两打点衙门的冤枉钱。
戚继光的肺病差不多痊愈了,风湿腿也好了很多,看上去面色红润,似乎年轻了几岁,精神越发瞿烁,隐隐有点老当益壮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