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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心缘 第十三章 新闻
“你选择告诉教授这件事,应该就是希望我帮你,那么。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吧!”
“老师,我是不是很堕落?我是不是没救了?”李小伟绝望的问。
“你结交了不该结交的朋友。”他平静的阐述。
“可是怎么办?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很轻松,不会每时每刻有透不过气。快窒息的感觉。”
“但是。他们让你犯了很大的错误,一个弥补不了的错误。”
“5年前那天也是我的生日,他们说送我一份生日礼物。就把那个女孩子推进来,那个女孩好小,大概只有16或17岁。他们说那个女孩是卖春的。让我不要客气……”
“她有挣扎吗?”从那天那个女孩崩溃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卖春的。
“有……”陈小小娟小声的承认,“当时他们让我喝了鹿鞭酒。我全身上下象着了火一样。他们对我说。她只是欲擒故纵,她不断的求我。不断的挣扎,我还是…强暴…了她…”
“接着呢?”朱辰感觉太阳穴不断的抽痛。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还是处女……我后悔了。我叫他们别碰她………可是………我不敢……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他们四个人**……。他们后来就这样走了,她一直哭,一直哭……”李小伟脸色苍白。写满了懊悔,“我才知道,他们是骗她来做钟点工的,她只是一个第一天刚踏入这个城市的打工妹,我掏光身上的钱,也只有一百多,我回家去拿钱,再过去出租房,她已经不在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能和他们再混在一起?!我说你什么好呢!!”朱辰重重的叹息。
“这几年,我很少和他们一起了,昨天是个意外。”
冥冥之中好象都有了注定。
“老师,你知道吗?我从来就没有过父爱,我总是在爸爸不断的打骂下长大,我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只会不断的骂我,打我,老师,我真的很累很累……”。
“静儿,我真的很累很累,为什么爸爸总是连正眼也不看我一下?任何事情,我都努力做到最好,为什么,他总是对我这么不耐烦?”少年伤痕累累的倒在少女的怀里。
“任爸爸怎么可以又打你呢?怎么可以呢!!”少女的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样,痛心的抚摩着少年的遍体鳞伤的身体,“朱辰,你这个傻瓜,你不是打架冠军吗?你为什么不反抗!”
“静儿,我怕伤了他……他是我爸爸,我怎么能回手?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疼我?静儿,我好累,好难过……”
“朱辰,你这个傻瓜,他不疼你,我会疼你,他不爱你,我会爱你。”
“静儿,…………幸好我的身边一直有你……。”
有些鄙视自己无奈的脸孔,面对别人热情的假象,尽量保持不因此而受伤,有些事会选择退让,压卷了你说我扛杆。
不需要谁的原谅,只做自己,这话我不会忘,我想我的借口是我长大了,我思考着,而实质上是我有了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而这感觉又唤醒了,许久以来一直被成功深深掩盖了的自卑,于是开始有了放弃这个世界的念头。
t城最豪小娟的五星级大酒店,阳光假日大酒店。
“您好,我想见关小姐,应该上几楼?”朱辰文质彬彬的问总机小姐。
“您好,关小姐的办公室在22楼。”
“谢谢。”
电梯一格一格的在往上跳,他的心却七上八下。
“叮咚”一声,22楼到了。
客房服务部办公室。
和整幢大楼如同两个世界。
“喂,您好,客房部,1102房对吗?房内灯不亮?好,马上处理。”
“您好,1505房马桶堵塞?好,马上派人处理。”
……。
忙碌而嘈杂。
“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马上有人注意到他。
“我想找关静小姐。”他温和的微笑着说。
“请问您是……。?”
“朋友。”
“您等一下。”接待员拿起电话,“晓芸,韩经理有访客,她现在方便见客人吗?”
“好。”接待员放下电话,“先生,韩经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带您过去吧。”
“谢谢。”
看来,她很忙碌,天真的小丫头,变成了女强人。
见到关静的秘书后,彼此僵硬了一下。
是晓芸,那个受害人。
朱辰温暖的静儿,点了一下头,“我自己进去吧。”在心里叹了口气,在别人的地盘谈论别人的是非,真是个不智的选择。
敲了下门,听到里面的应声,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嗨!又见面了。”他只能假装镇定。
“是你?”关静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中的笔,“找我有事吗?”
他好象很不受欢迎,她的冷淡显而意见,这样也好,这是他们最安全的距离。
“我想和你谈谈我学生的事情,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男孩。”
“朱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片刻,她不可抑制的拔高喉咙,“你来告诉我,你要帮一个强奸犯吗?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你的神智还清醒的吗?”
她激动的样子居然和17岁时没有什么变化。
他静儿,连眉宇都有点柔和起来,“他是我的学生,我想和你们谈谈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什么解决方法?”她的神情象一只随时备战的刺猬。
“比如……金钱补偿……”
她冷抽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一秒、二秒、三秒……十秒……。
朱辰认命的闭上眼睛。
果然……
“朱辰!你怎么不去当精神科医生?!我看你真的要去查查脑袋是不是装了稻草!你这几年怎么混的?混的这么铜臭味!”
努力连耳朵也闭上。
“钱?钱是什么!钱能解决一切吗?有钱了不起吗?不是什么事情拿钱都可以弥补的!”她失控的几乎用吼。
最后,她冷哼,“朱辰,你真带种!”
结束了吗?这次有点短。
朱辰重新睁开眼睛,面对她冲天的怒火。
果然,她依然很用力很用力的在瞪他。
他想笑,很想笑……
“hi,晴美人,关静在吗?”熟悉的轻佻的男声传来。
是季南。
“晓芸,你怎么了?哭什么?”富有磁性的声音难得的正常。
“晓芸……别哭……谁欺负你了?关静对你发脾气了?是吗?别哭,她不是有心的。”难得的有点慌乱。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无心发火,一个已经没有想笑的心情了。
关静拉开办公室的门,她走到晓芸身边,沉默的看着她,“晓芸,别哭了。”她递上纸巾,“先回家休息吧。”
晓芸默默的点了点头。
“季南,帮我送送晓芸好吗?我在办公室里等你。”她温柔的对季南说。
“好。”
回到办公室,仿佛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光,她瘫在办公椅上。
“我不该这么大声的叫嚷的。”她苦笑,“她就象我的姐妹一样,我只是太气愤了。”
“都是我的错。”他好想好想抚平她眉宇间的苦涩,他暗暗的握紧拳头,直到泛白。
这样难受的她,让他想起……。
“朱辰……弟弟不见了!……小枫会去哪里呢?他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一向开朗的关静哭的快要崩溃。
他记得小枫没有出世时,这个傻丫头还一直不开心的追问他,“朱辰,你说有了弟弟,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再爱不再疼我了?”
小枫出世以后,关静却比谁都要疼爱他,总是弟弟长弟弟短,朱辰从第一的位置,马上被踢了下来。
朱辰,弟弟让我陪他。所以,他活该被放鸽子。
朱辰,你怎么什么都往我弟弟嘴里塞?所以,他活该被她恶扁。
朱辰,我弟弟要骑马马!所以,他活该成为了那匹马。
朱辰,我弟弟要……
所以到了最后,吃味的人反而变成了他,和小家伙独处时,他恨不得掐死小家伙,独霸她的关爱。
但是,这么可爱的小孩,估计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舍得伤害他。
他有一双比谁都还闪亮的大眼睛,他有一只称之为神童小画家的手。
他的手,完美到了极点,他的思维,活跃的如同天马行空。
四岁的小枫,已经能用他那只小手画满整层楼的走廊,他的画,连大师级别的人也眼前一亮,个个国画家,争当他的师傅。
他是关家的奇迹。
然而,这样的一个奇迹,却在一个午后消失在关家的别墅。
关静十六岁,小枫五岁。
关枫消失了。
太阳好好,可也有消逝的那刻,夜已悄悄袭来,带来凉风习习!不知者只会感知夜晚的冰冷。尚不知白昼的炽热阳光!正如我那满腔的热情正被你的不肯定以及不确定一点点的吞噬掉!
如果有一天,我对你不再热情,希望你能明白!曾经的我不是一度的冷漠!我对你有过热情,有过肯定,有过希望,有过一切关于美好未来的幻想!可是你的态度让我把这些想法生硬的吞咽下去!变成一滴滴温热的泪水!一滴滴的落进我的心田!浇灌着你的不肯定以及不确定!同时也浇灭了我的肯定,我的希望!我的幻想!打碎了这颗热情的心!
1个小时后,季南脸色沉重的回来了。
见到办公室内的朱辰,错谔在他眼里一闪而过。
“好久不见。”季南笑着对他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右手。
“是啊,好久不见。”朱辰客套的对他静儿,握住他的手。
“听说你现在在医学界很出名,去年做了场轰动学术界的心脏搭桥手术,年纪这么轻,就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了不起。”显然,季南对他的消息很注意。
“你也很厉害,年纪这么轻,就接管了家族企业,听说商场上的前辈都称誉你后生可畏。”他对他的消息更加注意,因为季南的父亲身体不好,他在大学毕业后,就接管了家族企业。
“是吗?你没听说吗?”季南浅浅的淡淡的自嘲,“前几天报纸没看吗?季氏企业岌岌可危,年轻的总裁判断失误,妄想吞下lms品牌公司,导致家族企业出现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以为全世界都知道了!”
朱辰一阵尴尬,他当然看到了这则新闻,当时他心里还有点无可避免的幸灾乐祸。
季南玩世不恭一笑,他早已看透他的客套,从小,他就讨厌他,讨厌他的虚伪!
季南一耸肩膀,“我老爸被我气的快爆血管了,过几天可能要关照你的生意了。”
朱辰只能尴尬的笑,接话也不是,沉默也不妥。
“季南,别乱说话。”关静一皱眉头,她不懂,季南为什么一见到朱辰就变的这么犀利。
季南无所谓的摊摊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沙发上悠闲的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朱辰反感的望着季南毫无形象的坐相,他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四个字“纨绔子弟”。
两个从小就不对盘的男人,一个带着暗暗的轻蔑,一个带着淡淡的嘲讽,不动声色的互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