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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 第三十九章 怒箭魂
第三十九章 怒箭魂
见岳凡一声不响的挡在铁血前面，所有的人都感到莫名奇妙。
这是岳凡第一次把自己放于如此险境，虽然有些冲动，可是正如铁血所说，人这一辈子，总要干一两件很傻的事情。
铁血和慕容傲寒的胜负该怎么算？魔门与隐宗的赌约又该怎么算？
尘香与鲁庶等人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怔住。尤其是尘香，待她反应过来以后，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与不安涌上心头，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感觉。
自己应该过去吗？当然应该，因为他在那里。自己应该支持他吗？当然应该，因为这是他的决定。
矛盾与挣扎，感悟与反省……尘香坚定的望着前方，因为前方有他。
……
魔门一方，天阴老怪转向独孤无锋道：“老魔，那小子是不是疯了，我看他现在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还要档在那里，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独孤无锋淡淡道：“一个能杀我五名剑仆的人，会是一个普通人吗？”
“呃！”天阴老怪愣了愣，却又无从反驳，只是若有所思的关注着场中的变化。
“李岳凡……白素云啊，看来我还是小视他了！”独孤无锋静静看着岳凡，心中思绪飘飞。
……
而另一方，无尘子等人甚是意外！
眼看到手的胜利突然飞走，蒙大国师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直接呵斥道：“臭小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铁血要做的，由我来。”岳凡认真的望着对方，坚定的眼神表述着自己的决心。
“由你来？！”
蒙战怔了怔，随即怒声道：“臭小子，你凭什么来？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哼~~~一个乳臭未干的野小子，还想要插手我们与魔门之间的事，当真笑话……这里容不得你放肆！”
本来这蒙战还一心想要拉拢李岳凡，可对方不但与鲁庶等人混在一起，还出来给自己捣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高。若非不想恶了鲁庶等人之间的关系，他恐怕早就出手，哪里还会跟对方罗嗦。
无尘子皱了皱眉，态度稍微客气道：“这位小友，赌约之事早就定下，岂能说改就改。你们江湖有句老话，叫做‘买定离手，绝不反口’……你快些让开吧！”
岳凡摇了摇头，直接回道：“我不是江湖中人。”
不是江湖中人？！
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都感到脑袋发蒙。身在江湖，怎么可能不是江湖中人？当然，没有人会觉得李岳凡是在说胡话，而这其中原由，怕是只有少数人才知晓。
蒙战冷笑道：“野小子，你不是江湖中人，难不成还是隐宗的人？或者是魔门的人？”说着，瞥了瞥对面不远处的天阴老怪等人。
“我，只是个猎人。”岳凡还是摇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年少时的一幕。
无尘子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有些不悦道：“既然小友不是江湖中人，为何还要出来干预江湖之事？”
轻轻侧了侧头，岳凡不容质疑的语气道：“江湖的事与我无关，我来，只为了他！”
众人闻言，均把目光投向虚弱的铁血。
凝视着对方，无尘子语气转冷道：“那你想要如何？”
岳凡还是坚持道：“我已经说过了，铁血要做的，由我来。”
“不行！”蒙战冷冷呵斥，续而转向天阴老怪道：“老怪，你也看到了，你们选中的人已经快不行了，如果不想他白白送死的话，你们就赶快认输，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放屁——”
天阴老怪怒骂道：“蒙战小儿，你好不要脸，要不是你们那臭小子有奇宝护着，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哪里还容得你在这里乱吼乱叫！我呸——”
事实摆在眼前，众人心里雪亮，的确是慕容傲寒捡了便宜，谁也无法反驳。
虽然蒙战老脸有些挂不住，但仍然故作不屑道：“输了就是输了，尔等还要意思狡辩，莫不是魔门想在这群江湖中人反悔不成！”
“你……”
天阴老怪正要反驳，独孤无锋开口道：“无尘子，老夫想知道，那小子的「九阳镜镇天镜」是不是你们飘渺峰的奇宝，为无阳子所有？”
无尘子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于是点头道：“不错，「九阳镜镇天镜」却是我师兄无阳子的宝贝，想不到赐给是傲寒师侄。”
独孤无锋继续说道：“你口口生生说此人是江湖中人，为何会有「九阳镜镇天镜」这样的奇宝在身？你莫不是欺我等无知？”话道最后，每一个字犹如寒冰侵袭，让人不觉打了个寒颤！
“这……”无尘子强笑道：“我师兄既然把东西赐给了傲寒师侄，那这东西就算是他的，自然能用。”
“好，这样就好！”独孤无锋眯着双眼道：“剑魁是我的仆人，也是我的利器，如果我把他赐给铁血，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众人一阵愣愕，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句不雅的俗话：什么才是不叫唤的狗，咬人最是狠！
独孤无锋的话可谓正中对方要害！谁都看的出，刚才匆匆交手，慕容傲寒被剑魁压制，而现在的他，更不是剑魁的对手……
仅凭一席话，众人便看得出，独孤无锋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偶然，这不是仅靠力量就能成功的，过人的智慧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只是他习惯了用剑来表示自己的想法罢了。
回过神后，蒙战喝声道：“不行，这不一样，「九阳镜镇天镜」是死物，你那剑魁可是活人，怎么能做比较。”
这玩笑开大了！一个天道初境的高手，与天道中境的高手相比，根本就没有半分胜算。开这样的玩笑对隐宗的人来说，一点都不好笑。
独孤无锋冷笑言，一旁的天阴老怪随即吆喝道：“什么活物死物，你们能借，难道我们就不能借？你白痴不要把我们当成笨蛋好不好？嘿嘿~~~”
看到胜利的曙光，天阴老怪自然大为兴奋。一阵胡言乱语，惹得台下众人暗笑不已。
无尘子漠然而立，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向另一边。
慕容傲寒一直插不上口心里正感憋倔，耳边突然听到无尘传来的暗示，顿时精神大振！
不少人感觉到场中异常的气氛，可就在这一刻，人动了……
一把无形无影的剑从慕容傲寒手中飞出……瞬间，他打出数道印诀叠加剑上，一抹寒流直飞而去，却是看不见任何光影！
“尔敢！”
同一时间，独孤无锋怒而出手，一道白亮的寒光透指而出，想要阻止慕容傲寒这一剑，而这时，无尘子与蒙战一起出手：“小辈之争，剑魔何必出手……”
“蓬——”
一声轻微的闷想，三道光寒纠缠一起，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到如此状况，天阴老怪与隐宗等人正要帮手，却被一道更加夺目的玄光所吸引，纷纷停下手来！
那是什么？！
所有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聚武台”上，突然出现一道夺目的玄光将众人吸引，隐宗与魔门也纷纷停下动作。
没有人能够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光芒，七彩琉光，生机昂然……
没有人可以形容，心中异样的感觉，或暖或寒，想要触摸，却又遥不可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一切都变得安静，甚至空洞。
那是一只闪亮切绚目的金色“小箭”，其的光彩令天地为之黯然。
“绝箭”是一个传说，一个关于江湖的传说。
台下众人看到这样一幕，震惊不已，更多的则是兴奋！
……
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慕容傲寒全力的发挥，叠加了印诀的「承影」更是威力非凡！
无形无影的威势逼近，岳凡想也不想，直接将“箭魂”放出。虽然他看不见对方的攻击，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他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只有不顾一切的攻击，将对方击倒！
“箭魂”随岳凡意念而动，念想所至，无所不至！
没有风声、没有响动！“箭魂”无声无息的划过，没有快与慢的差别，没有先与后的差距……因为，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箭魂”已经透过了慕容傲寒的身体。
惊鸿一撇、刹那流光！它的完美融于天地，生命也比不上它的绚烂！
随即又一个念头，“箭魂”已经返回在岳凡手中。而慕容傲寒的眼中写满了惊骇与不信，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
慕容傲寒倒下了，可是「承影」又在哪里？
落日与初月的光芒交汇，映照出一道疾速的光影……
“不好！”
“师父小心——”
“岳凡！”
……
龙俊等人焦急的惊喊汇聚，可惜现在的岳凡已经无以再续，连身后的铁血同样无力施为！
无奈！苦涩！悲然！难道这就是结果？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就在所有人叹息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义无返顾的挡在岳凡身前……是的，她挡住了「承影」的攻击，也挡住了岳凡的危险。而自己……
“噗！”
一声轻响，「承影」刺入她的身体，白色的罗衫染红一片！
“……”
时间凝固生命！空间凝固呼吸！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沉静下来。
意外、茫然、凌乱、心慌！是谁？！是谁挡在自己面前？
岳凡看着眼前这个芊细而又坚定的背影，双手颤抖，眼神绝望，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不会是她，不要是她，不——
背影缓缓倒下，岳凡一把接过，鲜血顿时浸湿了双眼！
此时，怀抱中的尘香一身白衣胜雪，胸前殷红的一片渲染着绝色的凄美。
生命原来如此美丽而有让人伤感！
落日的余辉飘散在尘香脸庞，透着淡淡莹光，温柔的目光犹如初月般恬静……
尘香慢慢伸出左手，轻轻触摸着岳凡的脸庞。指尖的余温，依然能感觉到冰冷，还有……眼泪划过的湿润。
尘香默默不言，温柔的笑容包裹着岳凡的心。她要把自己的眼中的倒影永远记住，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在乎，但她不想忘记，不想……
悲痛欲绝满伤怀，
肝肠寸断念心间。
莫言无情泪似血，
枯叶岁岁葬花边。
此刻，人儿在前，幸福漫天。
此刻，人儿在怀，幸福却不在身边。
……
“不——”
仰天咆哮，怒吼震天！
尘香缓缓闭上双眼，岳凡将她紧紧抱住，体内的元气拼命运转，疯狂的灌入到尘香体内。
岳凡不在乎透支自己的生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不在乎别的，只要能救回尘香，他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剑峰刺穿胸口，直透身体，如何还有活命的机会？
所有人回过神来，看到这样悲情的一幕，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或许是不想，或许……沉重。
魔门一方没有任何动静，隐宗一方同样如此。
薛凝嫣面露苍白，颤动着身子想要上前，竟发现自己无力迈出半步。原来，她的心并不冷。
无尘子微微一叹，然后带着慕容世家之人直朝着慕容傲寒走去……
“妹子……”
颜月诗一头扑倒在付帅坏中，泪如泉涌。朱凤也趴在朱静月肩膀伤心哭泣，后者心酸无言。
龙俊与丁毅失魂的瘫坐在地上，双眼泛红、悲痛万分。而寇斐、鲁庶等人亦感难受，怔在当场，唯有泉清缓过神后，连忙跃到岳凡旁边，对着尘香施展回天之术。
“……”
岳凡呆呆的看着泉清施为，绝望之中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他自己本会医术，当然明白尘香的情况，可他仍有希望，哪怕一丝……
“对不起……”
泉清惭愧的说出了三个字，以后说着什么，岳凡再没有听，也听不到。当日司马府中的一幕再次发生，就在自己眼前，岳凡又一次失去了尘香！
小火轻轻走到岳凡身边，后者仿若未觉。铁血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台上悲切，台下更是一片黯然。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听曾过李岳凡的故事……故事中，写满无奈、辛酸、枯涩、悲痛、绝望……
沉静的气氛渲染着浓浓的悲意！
然而，岳凡心中只恨意，那是深入灵魂根底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岳凡怒问苍天，可苍天没有回答。他将尘香抱起，向着不远处的慕容傲寒走去……
这个时候，他要干什么？
所有人心中不由疑惑。
此时的慕容傲寒并没有死，只是非常虚弱，精神萎靡，涣散的眼神掩饰不住内心的惊骇！
……
“踏……”
“踏……”
岳凡抱着尘香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像是踏在人们心上，他脸上的表情，浑身的杀意，就是在告诉别人，他要杀人的决心！
“你想干什么？你把我哥伤成这样还不够？”慕容冷雪紧张的抱着慕容傲寒，冷冷望着对方。
“让开……”岳凡不为所动，冰冷的声音刺人心神。
“唉~~~”无尘子叹息道：“小友，你还是走吧，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傲寒师侄的。”慕容傲寒是飘渺峰的人，为了飘渺峰的面子，无尘子自然不会再让对方伤害他。
“让开！”岳凡语气更冷。他无所谓去争辩，他心中只有恨。
无尘子乃是飘渺峰的人，自己本就站在强势的位置，他见对方如此不合作，有些不悦道：“我不想为难你，希望你别逼我。”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强势就能够主宰别人的命运？凭什么不能反抗？
众人看在眼里，心头也为岳凡感到不甘心。当然，他们也为自己的命运被别人主宰而不甘心。
“让——开——”
一声怒吼，岳凡心中深埋的暴戾、滔天的煞气，席卷而来……
“你……”无尘子动了真怒，正要出手打发对方，猛得怔住！
不止无尘子，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甚至震撼！
岳凡双眼猩红，双脚离地，缓缓升起，衣袍凛冽，怒法张狂！更惊人的是，他那一头黑发渐渐转为雪白！
“白…白发！”
“白发魔鬼……”
……
台下一声惊，呼唤醒了不少江湖中人遗忘的传说……一个关于白发魔鬼的传说！
金色的“箭魂”盘悬在岳凡面前，仿佛无限巨大！七彩流光“滋滋”淬响，仿佛在宣泄自己的愤怒！
无尘子从不屑的冷笑，到后来的谨慎，心中转念无数。
那是一只绝美的箭，它像是永恒的绚烂！
那是一只愤怒的箭，它代表岳凡愤怒的灵魂！
不只是愤怒，还有恨！深深的恨！他从未有过如此想要杀人的冲动，从未有过！
那是一只仇恨之箭，它的杀意因人而生！
……
然而，就在众人紧张的望着岳凡之时，谁也没有注意道，尘香胸前的「承影」正渐渐消失。
《白发……红颜》
手握血刀心亦寒，箭魂直上破苍天。
爱恨情仇非我愿，白发一怒为红颜。
……
金芒耀眼的“箭魂”被一层浓烈的黑色流光盘绕，仿佛吞吐着愤怒与仇恨！
岳凡怀抱着尘香悬于聚武台上空，一双猩红地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白发狂乱且张扬，表情凶恶且冷寒，当真合了这尊凶神之名。
“李岳凡，你到底要干什么？！这里容不得你放肆。”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无尘子忍不住大声怒喝！连忙运转真元稳住激荡心神，同时借用天地之力将自己与慕容世家等人牢牢护在其中。
“我要干什么？我该干什么，我该干什么……”
岳凡的心，好恨好恨！他恨慕容傲寒，恨眼前阻挡自己的人，更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无法避开对方的攻击，如果不是自己失去了力气，如果不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也许尘香不会有事，也许她会有新的生活，更好的生活……可惜，没有如果，也后悔不得！
心魔附体、天人交战，岳凡浑身暴戾的杀气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你们都该死！统统该死！该死——”
岳凡撕心裂肺的咆哮着，眼中煞气喷发，“箭魂”随之落下……
“滋滋——”
这一次，“箭魂”不再无声无息的划过，它蕴涵着无限的愤恨与怒火，连空气都被撕裂！
“不好！”
无尘子见识过对方的手段，心里本就慎重，现在亲身体会到这种巨大的压力，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攻击，竟然能让自己这个天道中境的高手感到灵魂在悸动！
一枚五彩斑斓的珠子被无尘子送上头顶，随即手中发诀不断变幻，比之慕容傲寒更多更快、更玄更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蓬！”
“箭魂”与五色珠疾速相撞，发生一声轻响……
“嘿嘿！无尘子这厮太不要脸了，竟然把「五行玄天珠」这样的宝贝都用上，真是……”
天阴老怪正要痛快骂上两句，声音噶然而止！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那只金色的小箭在「五行玄天珠」阻挡下，非但没有被震退，反而力压其物，直逼而下。
“噗——”
无尘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顿时变得萎靡不振，显然受了极大的重创！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刚才那诡异的刹那，众人背脊透过一丝冰凉的寒气！
……
鲁庶、五子隐宗之人面面相觑，眼中不由显露出惊骇。天阴老怪同样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连剑魔也感到非常的意外，眉头随即紧锁。
别人不知道，可他们这些人如何不清楚无尘子的实力有多强，尤其是在使用了「五行玄天珠」以后，除了剑魔独孤无锋，谁都不敢说能令无尘子一败。
薛凝嫣若有深意的望着上空的李岳凡，眼中复杂一闪而过。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日的李岳凡在自己面前不堪一击，现在对方竟然将无尘子死死压制、甚至重伤。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她却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是自己能够轻言挑衅的对象了。同时，心底也不得不承认李岳凡的地位与资格。
在场的人之中，最为焦急的莫过与蒙战此人。与魔门之赌，他可是用了两枚天晶为资本，若是输了，那可就血本无归了。一想到原本胜卷在握的自己，眨眼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怎么能不急眼！
“住手！”
蒙战闪身来到无尘子身边，借助天地之势缓解周围之压力：“无尘道友无事吧？”
回过气来，无尘子一脸虚弱的道：“对方的攻击直透心神，很是诡异，道友小心……”
“我明白。”
蒙战点了点头，当下也怠慢，运转玄功紧紧守做心神，即而抬头呵斥道：“李岳凡，还不快快住手！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就因该由你自己承担。如果不是你出来多管闲事，那尘香小女娃就不会帮你挡那一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自己承担！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这一个个字犹如一把把利剑，狠狠插在岳凡心上。他何尝又不知道自己的错，他何尝没有悔恨自己的无能……可惜，对他来说，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蒙战又急又怒：“小子还不快快住手，否则老夫要对你不客气了！”
“是你们……是你们的错，是你们挑起江湖事端，是你们以强欺弱，全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的错……”
岳凡喃喃自语，此时他已经扎进了死胡同，心里的愤怒转化为激烈的偏挚。他从未向今天这样失去冷静，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不需要冷静，只需要毁灭……
“箭魂”承受着岳凡的痛苦，发出微鸣的颤动……
蒙战见势不对，哪敢再说大话，连忙祭起背上的宝剑，手叠印诀直向天上射去！
浩瀚无边的天河也浇不灭岳凡眼中的怒火！！！
广阔无际的天地也容不下岳凡心头的恨意！！！
“滋！”
狂怒中，一道血色的印记在岳凡额头中央一闪而没！快到没人发觉……
当恨则恨，当杀则杀！当断则断，当死…则死！
“吼——”
岳凡一声狂吼！金色的“箭魂”顷刻之间光芒大盛，凌厉的气势仿佛要破开天地的束缚！
“滋滋滋——”
“轰——”
……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生命为这一刻赞叹！
巨大的光环扩散开来，所有的人心神震荡，灵魂深处似乎传来不安的悸动！
抬头望去，岳凡依然悬立在空中，而无尘子与蒙战则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虚弱的喘息着。反倒是慕容世家之人，安然无样的愣在当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愤怒的一箭！绝强的一箭！足以撼动天地的一箭！
为情而生，为情而灭。
看得如此惊心动魄的一箭，有人想要欢呼宣泄、有人想要激昂叫喊，可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就是魔门与隐宗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空气中渲染着淡淡的凝重、压抑，还有黯然……
岳凡缓缓落下，小火一瞬间落在他的身边，朝着前方一阵龇裂！
龙俊、寇斐等人想要冲过去，却被鲁庶等人拦住。
高台下方，关芯的眼中泪光闪烁，透着异样的复杂。
……
看了看怀里的人儿，又冷冷望着地上之人，岳凡心中再次涌出一股无边的杀意！
突然间，岳凡怀中尘香发出微微异动！虽然微弱，但在他心里，却是无限放大。岳凡猛的停小脚步，根本不在乎其他，甚至是眼前的仇人。
“那是什么！？”
台上一声惊叫，令众人心神一怔，经历过刚才的激烈，他们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个个变得神经紧张异常！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