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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佛门弟子到左道魔主 第二百九十一章
野心,大野心!寥寥数语之中所透露的,是那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野心。龙象大宗将这世间生灵做了一个明显的划分。——我、众生。众生平等,但我非众生,所以无需平等。律宗在听闻此言之后,浑身颤抖,比面对沉羿之时更强十倍、百倍、无数倍的杀机在心中汹涌,在心中燃烧。“龙象大宗,贫僧必杀你。”律宗言语中呈现出最极端最冰冷的杀意,面对龙象大宗,便是一生持律修行的律宗也是要妄动无明之火。霎时间,佛光耀目,律宗身现诸般妙相,身色金黄相、眉间白毫相、睫如牛王相、目色绀青相、上身如狮相、身形端直相······多达二十之数的妙相在律宗身上呈现,佛光如火一般绕体而行,沸腾周转。他就像是露出忿怒相的佛,展现出降魔卫道的决心。反观龙象大宗,以掌承托他的佛相更为神圣,庄严中透着慈悲的面容如同活了过来一般,显露出无上的悲悯。可龙象大宗自身却是越发平凡,身上未曾显现任何妙相,简直就如同普通人一样,和那大佛呈现出两个极端。“三十二相,是苦天尊者的道,三十二相,是佛陀的相。”如同常人一般的龙象大宗,此刻却是显露出较之佛相,较之律宗,都还要浑厚、沉重的气势,“本座参佛是为证己,不是为证佛陀,本座不修三十二相,只修我。”【其心坚固,犹如金刚,精进勇勐,不惜身命。】律宗想起龙象大宗的这句名言,再闻此言,多年修持的心境竟也是出现了激荡。‘龙象大宗,已是练成了金刚之心。’何为金刚心,不取六尘万法,无可摧毁,性如金刚,便是集于百万亿佛之力亦无可摧毁。有此心性,便是千磨万难也不可动摇。龙象大宗之所以身无妙相,是因为他通过《吠陀经》的法门斩出了自己所修的佛,将其寄托在信仰念力之上,化作了佛相。因此,他失去了诸般妙相,也可说是背离了佛道,于境界上有损。但也因此,龙象大宗的心境攀升到了至极的地步,成就金刚之心,无可截断,无可摧毁,便是佛陀在世,其心想来也不过如此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律宗,突然有种颓然之意。多年修持,可说是佛门之律的化身,但在心性上,他却是输给了龙象大宗。这一丝颓意十分轻微,可说是微不足道,但在此时刻,却是令得龙象大宗率先出手。指天画地,身如天地宇宙之中心,万法万佛之中央,天上地下,无人能及,世间万生,唯我独尊。这是阿弥陀掌?这不是阿弥陀掌!这是——“唯我独尊。”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自龙象大宗身上出现,他就像是落世的太阳,释放出遮耀天地,遍照十方的光华。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佛光耀大千,整个擎天关都在一片光华之中。“众将听令。”大离军营中,善轻摇折扇,吐声道:“攻城。”攻城!这一道命令瞬间传遍同样在佛光照耀中的大军,虽被夺去了视线,但大军中的将领依然果断下令:“投石车,放!”早就校准好的投石车直接投放巨石,一块块石头在呼啸的风声中砸向擎天关。而在楼车之中的士卒则是有不少未被佛光夺取视野,听到命令,第一时刻推动楼车接近。与此同时,擎天关策事堂中。沙盘上元气紊乱,一道耀眼佛光爆发,山河皆在瞬间破灭。待到光华散去,那由陈天元亲自制作,沟通两大山脉各处,能够显示出地形的沙盘已是四分五裂,碎了一地。【龙象大宗之招遍布上下**,这隔空窥探的术法,也躲不过他的极招。】陈天元说道。“最重要的,是让我方失去了纵观全局的器物。”沉羿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沙盘,目露异色,“这样一来,我想要如先前那般及时援助那是不可能了。并且······”他的目光游移在沙盘的其中一块碎片上。要是沙盘未损,那里应该会显现出开明山的部分地势——屠龙之地的地势。原本有沙盘在,屠龙之地若有变,沉羿当可第一时间获知。而现在······【黑旗军的军主拓跋寒未曾现身,他也许便是去了屠龙之地。】陈天元也同样看向那块碎片,道:【虽然屠龙之地地煞沸腾,非修行高手不能过,但善掌握《妖经》,未尝不能制造出能过此处的妖类。】“屠龙屠龙,这地方本是那真龙之巢,如若是那真龙,当可无视地煞。”沉羿接言道。话说到这头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沉羿和陈天元自然不会想不到。龙!龙也算是妖族,或者说人族之外,皆算妖族。既是如此,大离肯定是会制造半龙妖类的。并且,沉羿可以断定大离已经成功。毕竟龙血的包容性或者说侵略性,懂的都懂。龙族可说是这世上最生冷不忌的生物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可上。g.虽然论变态程度也许不及出现过亡灵骑士的人族,但论多样性,却是绝对堪称世界之冠。大离若要用龙血来制造妖军,百分百具有真龙血脉的不敢说,劣化的半龙妖类绝对不少。“这一处,果真是被善给利用上了。”沉羿面露果然之色。早在先前,他们就关注过屠龙之地,将其规划在战策之中,对于那地界,沉羿自然不会没有做布置。不过因为擎天关的战力并不占优势,再加上援军未至,所以铁策军这一方并没有办法大量的派遣兵马进行驻防,或者分出高层战力。“会是一场苦战啊,好在驻守在那里的人······”沉羿的眼中出现了不同的场景,那是一处幽寂又混乱的地界,沸腾的黑气令得阳光都难以照入,生灵在此绝迹,山岩都显露出青黑的诡异之色。只有一道身影,静静坐在一块横着的大石上,双眼微阖,似在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