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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神探(天师奇唐) 第三十八章 约么,姑娘
洛羽儿回想曹瑞说的话。
徐家庄里,还有一位,比徐继贤要好千百倍……
“徐夫人,徐柳氏?”她说。
“对头。那些乡亲们一说起曹瑞,就是‘好色’。
徐夫人的姿色你也看见了,那曹瑞一说起‘徐家庄里的那位’,立马就眉飞色舞起来。
而且我问曹庸,曹瑞和徐里正有什么过节,曹管家总是很为难,难以启齿的模样。
这事情,就已经很明白了。”
洛羽儿道,“那曹瑞肯定是对徐夫人有非分之想,兴许就被徐里正发现了,责罚了他。
所以他怀恨在心,才这么说的。”
“也正因如此,曹瑞从我们一进谷,就跟着我们。
徐里正受人敬重,他不敢惹。
可我们是外头衙门的人,正好是他借机‘告发’、报复徐里正的最佳人选。”
“那这么说,曹瑞的话不能信。”
“那倒不一定。虽然他和徐里正有过节,可他的话,还是有可信之处。
比如徐里正的兄长,徐继贤的往事。”
“万一他也是在撒谎呢?”
“一段十余年的往事,跨度长、这么多细节,像他这种只会耍小心机、没什么能耐的人,编不了这么圆的。
而且我向其他村民打听过,他们说的,很多也和曹瑞说的吻合。”
“就算这是真的,”洛羽儿道,”那也只能说明,徐继贤是个有能耐的好人。
这对咱们破案,没什么帮助啊。”
“大有帮助。咱们说三大疑点,第二个是什么?”
“布阵镇压阴气的是谁。
哦!
你是说,是徐继贤布的法阵?”
洛羽儿想了想,“嗯,这徐继贤博学多才又有善心,还处处为乡亲们着想。
他的身世来历,又那么神秘。
这些特点,和我们想找的那位法师,很吻合。”
“还有,在徐继贤来这之前,这谷里的庄稼不长,山珍野物少见,村民们也大都多病短命。
可在他到来之后,就突然变了一个样。
这是什么缘故?”
洛羽儿恍然大悟。
赵寒说过,这山谷是个“窒阴之地”,在里头久了,草木兽禽包括人自己,都不免受到不良的影响。
而徐继贤来后,这种情况就突然大大改善。
这当然就是因为,他布了法阵,把“窒阴之地”的阴气镇压住了的缘故。
原来如此。
“我们之前还在想,”赵寒道,“为什么明知这谷里有鬼物害人,那个布阵法师却不出来捉鬼。
现在明白了。”
“怎么说?”
“还记得我们看到,法阵那里曾经发生过一次大型的斗法?”
洛羽儿想起了那个大坑、碎石,和众多的小坑。
“是徐继贤和高昌厉鬼斗的法。”她说。
“对头。曹管家说过,徐继贤是怎么死的?”
深夜,山丘院子的门前,厉鬼现身,徐继贤尸横于地。
“如果曹管家说的没错,”赵寒道,“那一晚,正好就是高昌使团被误杀的当晚。
所以那晚,高昌使者被杀之后,化成厉鬼现身破阵。徐继贤正好在场看见,便出手捉鬼,和厉鬼大战起来。
这一仗,从‘阴首’的法阵,一直打到了那个山丘院子。
最终,徐继贤被厉鬼所害身故。”
“可徐里正不是说,那晚他兄长还回来找了他们,一起去收拾现场,掩埋尸首吗?
如果徐继贤已经被害,那……”
“他不可以先掩埋完了尸首,然后再发现的厉鬼啊?
再说,徐里正说的话是不是都是真的,我们不是还不知道吗?”
洛羽儿点头,“那高昌厉鬼就这么厉害,连徐继贤这样高人,也敌他不过?”
“世间鬼物万千,有些大凶之鬼,集千百年怨气于一身,其鬼力会变得异常强横。
只是,还是那个问题。
从亡魂化成鬼物,是需要一段时日的,更不用说鬼力如此强横的了。
可从使者被杀到当晚厉鬼现身与徐继贤斗法,满打满算,顶多也只有几个时辰。
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有什么惊天异变,否则这使者魂魄,是绝对化不成那种厉鬼的。
这完全解释不通,除非……”
“除非什么?”洛羽儿道。
“除非,曹管家也在说谎。他说的徐继贤死亡时间和情形,不是真的。”赵寒道。”
“可曹管家为什么要骗我们?”
“也许,是徐里正命令他这么说的呢?
别忘了曹瑞说的,徐望贤‘谎话连篇’,而曹庸又是他的手下哦。”
“可曹瑞的话不能全信啊。”洛羽儿道。
赵寒道,“曹瑞说了,徐里正害他的兄长,有三个原因。
头两个是贪财贪位,这显然是不成立的。可还有最后一个原因,他没说全。
他说,‘还有,就是那位……’。
“徐夫人?”
洛羽儿道,“难道,徐里正也对徐夫人有……
可徐夫人是他的兄嫂啊。
你看徐里正对徐夫人的态度,都是非常敬重的。
你想多了吧?”
“谁知道呢?
这世上,面上道貌岸然,内里禽兽不如的人,多了去了。”
赵寒不经意说着,脸上掠过一丝,完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
洛羽儿看见了。
她有些奇怪。
“还有,”赵寒又道,“徐里正是个文人,当然知道‘男女有别’那一套。
可他居然和兄嫂同住一屋,你不觉得古怪吗?”
“他说了,那是他兄长的遗命。”
“即便是遗命,也难免引起流言蜚语。
再说,在隔壁院子,又或是在屋旁设个耳房住着,不也可以照料吗?
为什么非要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而且,徐里正告诉我们往事,还有今早看到尸首的时候,你发觉没有,他的表情很奇怪。”
病态文人的脸上,犹豫而忧虑,带着隐隐的畏惧。
“而我两次遇见曹瑞,”赵寒道,“曹管家都恰好出现了,来了就打断我和曹瑞的对话。事后,还一直打听曹瑞跟我们说了什么。
真有那么巧?”
洛羽儿道,“你是说,是徐里正让他来跟踪我们的?
难道,徐里正真有什么瞒着我们?”
洛羽儿忽然想起什么:
“你说过,那厉鬼很可能附在村里某个人的身上,难不成那个人就是……”
“徐里正才三十余岁,正当壮年,为什么总是那副病殃殃的样子?
长久被鬼缠身的人,体内阴气过重,未老先衰,正是其重要外症之一。”
“可不对啊。”
洛羽儿道,“咱们见过鬼影两次,都只有半人高。
如果被厉鬼附身的是徐里正,那他也不是侏儒啊。
而且那鬼影跑得这么快,他病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呢?”
“他可以装啊。你不记得,陇山上的秋先生了?”
洛羽儿忽然觉得心头一阵凉气。
难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厉鬼,真的就在我们的身边,就是那位……
“那咱们就去找徐里正,当面问个明白。”她说。
“我们还只是推断,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
万一弄错了,吓坏了徐里正那身子,我们可就成罪人了。
万一弄对了,当面问,他会承认吗?
那就是打草惊蛇,姑娘。”
“那怎么办?就剩一天了,我不能看着你被人冤枉。”
“你忘了?”赵寒道,“今晚,咱俩还有个约。”
“谁和你约……”
洛羽儿突然想起来了。
这家伙说过,今晚要去那山丘院子的。
”那是徐继贤生前的住处,”赵寒道,“也是他曾经大战厉鬼、被害身亡的地方。
这几年来,厉鬼总在那里出没。
那个壮年法师,也是在那儿失的踪。
眼下三大疑点,凶手是不是厉鬼,徐继贤是不是那法师,徐里正有没有说谎,我们都有了推断,但都需要证据。
而那个院子,正是目前最好的、搜寻证据的地界。
约么,姑娘?”
院外,夜正深。
洛羽儿点点头。
赵寒一笑,两人并肩走出屋外,往院外的夜行去。
片刻后,院外墙边。
一个阴影从树底下探出头,望了远去的两人一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阴影上,似乎有衣衫一样的东西,一飘一荡。
一种沙沙的声响,在院子四周响起,又渐渐消逝。
诡异、无痕,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