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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252章:曙光【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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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撤退了,敌军撤退了!”
黄昏前后,当看到城下的楚国士卒如退潮般后撤时,大梁城南城墙上苦守至今的魏卒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旋即,忍不住为之欢呼。
今日的鏖战,比之昨日更为惨烈,但所幸是他们最终还是击退了楚军,顽强地保卫了这座城池。
当城上魏卒们喜笑颜开,甚至于热泪盈眶的时候,大梁禁卫军大统领靳炬却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自己右侧腰际,只见那个部位的甲胄上,有一道非常清晰的刺痕,仿佛是利剑贯穿甲胄时留下的。
那是楚将子车继给他留下的。
“呼——”
忍着痛长长吐了口气,靳炬环顾四周。
此时他方意识到,此前跟随他来援助城墙的那两支百人队,足足两百余名禁卫军士卒,此刻就仅剩下寥寥十余人。
见此,他又默默地叹了口气。
“靳将军,我们守住城池了!”几名年轻的魏国民兵来到靳炬身前,欢喜地说道。
靳炬点点头,不遗余力地夸奖着,赞许着城墙上所有牺牲的、或幸存的士卒,称赞他们皆是魏国的健儿。
看着那些幸存的士卒们脸上那欢喜的笑容,靳炬脸上的笑容微微显得有些勉强。
只因为今日的攻城战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以至于靳炬对来日丝毫没有把握。
有些事,只有作为大梁城守将的他才知情,就比如说,今日的攻城战南城墙这边大概有多少人英勇战死。
记得前三日,在大梁城拥有着足够的城防兵器的时候,魏卒与诸国联军士卒的伤亡比例是非常恐怖的一比二十——即需要差不多二十名诸国联军士卒的牺牲,才能换取一名魏国禁卫军士卒的战死,但是在经过了昨日与今日这两场惨烈的鏖战后,两军的伤亡比例一下子就被拉近到了一比三。
而这就意味着,在昨日以及今日登上城墙作战的民兵与游侠们,他们与诸国联军的伤亡比例其实就在一比一到一比二之间,可想而知,为了守住这座旧日的王城,英勇的大梁男儿究竟战死了多少。
而问题就在于,诸国联军在损失了十几万士卒后,总兵力仍然远远超过百万,而大梁城这边,在一万五千名禁卫军几乎全员战死、且城内男儿亦牺牲了数万人的情况下,又如何来抵挡楚军的下一波攻势呢?
尽管靳炬口口声声说,但其实他心底也明白,或许是在明日、或许在后日,城外的诸国联军,终究还是能攻陷这座城池。
独自一人回到城楼,迎面就碰到了上梁侯世子赵赎。
靳炬听说了,当楚军的攻城车疯狂撞击城门的时候,替他坐镇城楼的上梁侯世子赵赎,发动城上城下的民兵与民夫,搬运来泥石堵死了城门,让楚军的攻城车无功而返。
至于赵赎本人,更是从始至终都未曾退离城楼。
靳炬必须承认,他小瞧了这名年轻人的勇气以及能力。
“靳将军,您受伤了吗?您的气色……”
在仿佛邀功般将自己坐镇城楼的战绩与靳炬说了一通后,赵赎惊愕地问道。
因为他看到靳炬的脸色颇为苍白,仿佛是失血过多。
“不碍事。”
靳炬笑着摆摆手,正要回城楼内歇息片刻,忽然一个跄踉,身体竟向前倾倒,幸亏赵赎眼疾手快,一把将靳炬扶住。
“靳将军?靳将军?”
赵赎大惊失色,连喊几声不见靳炬回应,连忙唤来附近的魏卒,此时却见靳炬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说道:“莫要声张,恐影响军心。……扶我到楼内。”
赵赎当即缄口,扶着靳炬来到城楼内,按照后者的嘱咐取来金创药。
鉴于靳炬已经非常虚弱,因此,与赵赎一同扶着他入内的魏卒替前者解下了甲胄。
此时赵赎这才注意到,靳炬的右侧腰际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半个身躯。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居然还能坚持杀敌,支撑到楚军撤退……』
这一刻,赵赎对靳炬肃然起敬。
“靳将……将军?”
忽然间,赵赎注意到躺在卧榻上的靳炬不知何时已昏迷不醒,大惊失色的他,立刻就派人请来了城内的医师,为靳炬诊治。
然而,闻讯赶来的城内医师,在诊断过靳炬的伤势后,却叹息着摇了摇头。
见此,赵赎惊声问道:“陈医师,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那名老医师闻言解释道:“靳炬将军右侧肾脏被利物贯穿,兼之又失血过多,恐怕命不久矣……”说罢,他看了一眼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靳炬,又感慨着补充道:“换做常人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势,恐怕早已毙命,靳将军却仍能支撑着继续杀敌,古之猛将亦不过如此,但……惜哉、惜哉。”
“怎么会……”
赵赎闻言如遭雷击,一脸难以置信。
而与此同时,楚水君已撤回了联军大营。
回到帅帐之后,他坐在主位上久久不语。
从旁,跟随他一同走入帐内的巫女,端起茶壶给楚水君倒了一杯水。
只见楚水君一口饮下,长长吐了口气,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魏将周骥,本籍籍无名之辈,可今日其据守大梁东城墙,竟叫卫邵、卫郧、卫振几人不得寸进……莫非是卫国无上将?亦或是魏国将领皆这般悍勇?”
听闻此言,那名巫女面无表情地说道:“需要我出手将那周骥杀死么?……我可以扮作寻常楚卒,一击得手立刻远遁。”
“毫无意义。”楚水君摇了摇头,说道:“苍青,一场战争的胜利,并非刺杀可以改变,更何况是此刻众志成城的大梁城,就算你刺杀了那周骥,大梁随后也会冒出来一个马骥、陈骥……”说罢,他感慨地说道:“这座城池,以及城池内的魏人,确实顽强。”
说到这里,他脸上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就我所见,对方的顽强怕也就此为止了,只需再一两日工夫,我军便能……”
刚说到这,巫女苍青猛地转头看向帐口方向,瞬息之后,帐外便有士卒通报道:“楚水君,鄣阳君求见!”
“鄣阳君?”楚水君喃喃念叨了一句,笑着说道:“请他进来吧。”
旋即,帐幕一撩,鄣阳君熊整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身上甲胄带着几许血迹的将领,让对鲜血颇为敏感的巫女苍青嗅了嗅鼻子,用冷淡的目光盯着那名将领。
“鄣阳君……”
楚水君刚刚笑容可掬地站起身来,就见鄣阳君熊整一脸急切地说道:“楚水君,大事不好,魏王赵润打过来了!”
“……”楚水君愣了愣,旋即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见此,鄣阳君熊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名将领,示意他回话。
那名将领点点头,朝着楚水君抱拳说道:“末将,乃熊整大人麾下将领,前几日受熊整大人之命驻守博浪沙河港……今日申时前后,忽有数以万计的骑兵涌入河港,楚水君您知道的,魏人并未在博浪沙设有城墙,是故我军根本无法阻挡那些骑兵……”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一眼楚水君,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末将见不能力敌,遂下令撤兵,不曾想又被那支骑兵追杀了一阵……”
楚水君看了一眼丰澧,没有在意博浪沙河港失守这件事——毕竟相比较这个重大消息来说,博浪沙河港被魏军收复,着实显得微不足道。
相比之下,他更意外于丰澧口中所说的
“魏国仍有过万的骑兵?”他颇感意外地说道。
听闻此言,丰澧连忙解释道:“回楚水君,乃是川雒联盟的部落骑兵。……此事我当时审问过当地的魏人,魏国的三川郡,至今为止形成了两个部落联盟,其中一个部落联盟称作,其下有一支号曰的骑兵……”
“唔。”
楚水君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此刻还在袭击他们粮道的那支异族骑兵,正是丰澧口中的那支。
“……而另外一个部落,即雒城的,主要由羱、羝两族阴戎组成,其下的战士,个个弓马娴熟,除了没有军队的番号以外,实力与一般正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丰澧一脸严肃地解释道。
听闻此言,楚水君负背双手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随即问道:“这么说,赵润的大军抵达博浪沙了?”
丰澧闻言愣了愣,摇头说道:“那倒没有……至少在末将率领撤离博浪沙的时候,还未瞧见魏国的大军,想来那过万的骑兵,乃是魏军的先锋军,魏王亲率的大军,多半还在半途中……”
楚水君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支骑兵可是一路追赶着你麾下败军来到大梁附近?”
“这个……”丰澧犹豫了一下,有些惶恐不安地咽了咽唾沫,低声解释道:“应该……还未抵达梁郡吧,当时末将为了及时将这个消息送到,是故留下了许多士卒断后……”
“……”
楚水君深深看了一眼丰澧,淡淡说道:“送递消息这种事,只需一名小卒,何需……算了,以你估测,那过万的骑兵,大概几时能抵达这一带?”
见楚水君并未斥责自己临战怯逃,丰澧暗自松了口气,在略一思忖后说道:“博浪沙距离大梁并不远,就算末将留下了许多士卒断后,那支骑兵也大概能在……今夜夜半能到。……除非他们驻足不前。”
“今夜夜半?”
楚水君深深皱了皱眉头。
因为按照常理,在一支出征的军队中,先锋军与主军的距离,基本上都不会超过半日的路程,也就是说,魏王赵润亲自率领的大军,多半会在明日晌午前后——最迟在黄昏前,抵达大梁一带。
而这就意味着,倘若诸国联军希望在魏王赵润抵达大梁前攻陷这座城池,那么,明日就是最后一日期限——倘若明日还打不下大梁,就基本上可以宣告的彻底失败。
那么问题就来了,明日,到底还攻不攻大梁?
楚水君皱着眉头在帐内踱着步。
足足过了半响后,他这才开口道:“来人,传项末、项娈、田耽等诸位将军前来帅帐商议大事。”
“是!”
从帐外走入的亲兵依言而去。
大概过了有小半个时辰,项末、项娈、田耽、季武、桓虎、卫邵、卫郧、卫振等联军将领,陆续来到帅帐,依次入席就坐。
此时,除了仍在攻打冶城的新阳君项培与越国将领吴起尚未回来,其余诸国联军的将领皆已到齐。
只见楚水君环视一眼帐内的诸将,沉声说道:“诸位,我刚刚得知一个紧急消息,魏王赵润亲自率领的大军,离大梁或只有一日距离……”
听闻此言,原本帐内举动各异的将领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楚水君。
其中,楚将项末、齐将田耽,皆露出了凝重的眼神;而楚将项娈,脸上却浮现出几许饶有兴致之色;鲁国的季武仍不明所以,在旁同为鲁国将领的桓虎,则舔了舔嘴唇,露出几许意味不明的淡淡笑容。
在座列位将领中,恐怕就属卫邵、卫郧、卫振三位卫国将领心情最是复杂,以至于脸上的表情亦是极为复杂,难以捉摸。
而此时,楚水君则继续说道:“是故,我召诸位将军前来商议,商议明日是否应当继续攻打大梁城,还是说,放弃进攻大梁城,备战魏君赵润的大军。”
说罢,他见等了许久不见诸将回应,遂点名道:“项末将军,先请说说你的看法。”
只见项末在思忖了片刻后,沉声说道:“项某以为应当放弃进攻大梁,备战与魏王赵润的交战……”
“兄长?”项娈看了一眼项末,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大梁城已摇摇欲坠,破城在即,此时放弃,岂不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项末摇摇头说道:“虽大梁城仿佛摇摇欲坠、破城在即,但城内军民团结一致,悍不畏死,非一日就能破城,纵使我军明日攻陷了大梁城的城墙,相信城内军民亦会选择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与我军展开厮杀……倘若我等执意要攻取大梁,那么,待明日魏王赵润率领大军抵达大梁,我军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与其到时候进退维谷,倒不如索性放弃攻取大梁,趁魏王赵润还尚未抵达此地,积极备战……”
“田某附议。”
齐国将领田耽点了点头,附和了项末的判断。
不可否认,赵润并未真正意义上击败过项末与田耽,但是,这并不代表项末与田耽就没有在赵润手中吃过亏。
就拿项末来说,想当年的时候,虽说主要是原因是因为项末军中缺粮,但不能否认,赵润当时确实是单凭五万兵卒,以一敌二,一边压制驻守的项末,一边进攻驻守的寿陵君景舍。
更不可思议的是,当时项末麾下有几十万楚军,而寿陵君景舍麾下,亦有十万巨阳军,可即便如此,合他二人之力,还是无法阻止直取寿郢。
至于田耽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当年在宁阳时就被魏王赵润耍地团团转,而前一阵子,他再次中计,率领援军赶奔临淄救援,结果魏国的湖陵水军仅仅只是在临淄虚晃一枪,就直接奔北攻打韩国去了。
面对当年的魏公子润,如今的魏王赵润,田耽两度在战略上输的一塌糊涂,又岂敢小觑这位他戎马生涯中最可怕的敌人。
“简直……”
见兄长项末与齐国的田耽竟然意见一致地建议放弃攻取大梁、备战魏王赵润的大军,楚将项娈简直无法理解,他忍不住对项末说道:“兄长,纵使这几日在大梁稍稍受挫,然我军仍有一百五十万之众,完全有能力两线开战,一边攻取大梁,一边应战魏王赵润……何必放弃攻取大梁?这让我如何向麾下的兵将们交代?明明大梁城已摇摇欲坠、破城在即,然而我等,却被一个尚未率军抵达此地的家伙给吓破了胆……”
“阿娈!”
项末面带不悦地斥责道:“不可轻敌!……单凭魏王赵润横扫中原未尝一败,就值得你我提高警惕。”
“……”项娈直直地看着项末,在与后者对视了半响后,撇了撇嘴,侧过脸换了一个坐姿,不再说话。
看看项末、又看看项娈,鲁国将领桓虎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眼珠微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同样打量着项末、项娈兄弟二人的,还有楚水君。
在楚水君看来,项末所说的固然很有道理——其实他同样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召集诸将商议此事,但不可否认,项娈的观点同样也很有道理。
毕竟他诸国联军,可是仍有一百四十余万士卒,完全有能力向项娈所说的那样,两线作战,一边应付魏王赵润的军队,一边继续攻取大梁,何必白白放弃一座即将得手的城池呢?
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项娈将军所言句句在理……季武将军,你怎么看?”
冷不丁被楚水君一问,鲁国的主将季武张着嘴亦为之哑然,毕竟他也觉得项末、项娈二人说得都很有道理。
而就在这时,桓虎瞥了一眼在他身侧的陈狩,见其绷着脸,遂当即嘿嘿笑道:“其实此事很简单。”
“哦?”楚水君闻言大为惊讶,转头看向桓虎道:“桓将军有何高见?”
见帐内的诸将纷纷转投看向自己,桓虎摸着下颌的胡须,笑嘻嘻地说道:“敢问诸位,攻取大梁的目的是什么?可是要让魏人因此畏惧、放弃与我诸国对抗?但桓某觉得,倘若能一举击败魏王赵润,摧毁魏人心中最后的希望,这对魏人的打击,怕是比攻陷大梁这座魏国旧日的都城还要有效……更要紧的是,魏国这些年来的崛起,是因为魏王赵润这个人,而并非大梁城……大梁就在那边,不会长腿跑了,但魏王赵润……呵呵,这或许是我军唯一能击杀这位君主的机会。啧啧啧,桓某智短,却也知晓,魏国一旦失去其君主赵润,就如同齐国失去齐王僖、卫国失去公子瑜……”
听闻此言,齐国的田耽,以及魏国的卫邵、卫郧、卫振,皆有些不悦地看向桓虎。
但不能否认,桓虎所说的极有道理,简直堪称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这不,楚水君闻言抚掌赞道:“善!善!善!……我终于明白,为何寿陵君与项末将军,当初会对桓将军倍加推崇……”
他真的很惊讶,别看桓虎的举止像个土匪强盗居多,但还别说,这个人当真很有眼界。
倒是项末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桓虎,毕竟,他当年攻取鲁国的时候,那可是被桓虎击退过的——被自己倍加推崇、且有意招揽到他楚国的桓虎击败,这让项末当时非常尴尬。
不过项末还是很有气度地朝着桓虎点了点头。
而此时,项娈亦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桓虎,项末与田耽二人所说的理由并未说服他,但桓虎的话,却真正让他改变了主意。
想想也对,大梁城就在那里,不会长腿跑了,何时攻取都来得及,但击败魏王赵润的机会,那可是绝无仅有,毕竟,若是魏王赵润选择壮士断腕,舍弃了梁郡与颍水郡,死守成皋关与伊阙关,纵使诸国联军,亦不见得能攻到魏国的三川郡。
当日军议,在座诸国将领最终皆同意放弃继续攻取大梁,积极备战与魏王赵润的战事。
事后回到己方的营帐,陈狩犹豫半响,最终还是对桓虎说道:“方才在楚水君的帅帐,多谢了……”
“你说什么?”桓虎故作不知。
陈狩没有理会桓虎的不正经,目视着后者正色说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据我所知,大梁城已经挡不住诸国联军了。”
看着陈狩一本正经的模样,桓虎嘿嘿一笑说道:“那是也赵润欠我一个人情,而不是你。”说罢,他舔舔嘴唇说道:“你说,待日后我向赵润邀功,他会许我怎样的承诺呢?”
看着桓虎一副垂涎的模样,陈狩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撤销你在魏国的通缉令怎样?”
“喂喂喂,那可是大梁城啊……”
“刚好抵消掉你曾率贼众袭击魏国故君的不赦之罪。”
“呃……”
次日清晨,大梁城上准备就绪,等待着诸国联军的进攻。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晌午,也没有一名诸位联军士卒出现在大梁城外。
对此,城墙上的魏卒们面面相觑,觉得很是纳闷。
而就在这时,西北方向徐徐而来一支军队,军中飘扬着字旗帜。
『陛下的援军……终于来了!』
看到远方的先行军队,西城门守将李霖与他麾下的士卒们激动地欢呼起来。
仅仅一炷香工夫,这个喜讯便传遍了全城,使得大梁城内为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