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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351章:两将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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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昭武十三年四月初六,即魏将乐弈断定秦军很有可能是声东击西,遂立刻派人前往频阳提醒白方鸣莫要贸然断秦军后路的当日,他来到临魏城内,将这件事禀告司马安。

恰巧,此时桓王赵宣刚刚率领北一军抵达临魏一带,亲自来到临魏城内拜访司马安。

事实上,司马安才是河西战场从始至终的魏军主帅,按照他曾经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权给乐弈这个‘外人’的,哪怕乐弈是受天策府之命而来,司马安也得先试试这个乐弈再说除了测试乐弈的统兵水准外,还要测试乐弈行军打仗的准则。

只不过嘛,司马安如今年纪也大了,很多时候精力都跟不上,因此也就只能让乐弈暂时代他执掌一部分河西军了。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乐弈乃是声名远扬的前韩国名将,并且又参与了覆灭齐楚越三国的战争,因此,司马安对乐弈的统兵才能倒是颇为认可的。

正因为这样,当乐弈向他提出秦军或有可能是声东击西、看似欲取临魏实则却是图谋频阳时,司马安严肃地思考了这个可能性。

甚至于,还邀请乐弈与桓王赵宣二人,一同前往窥探秦军的营寨。

秦军的营寨,就建在临魏西侧距离城池大概四十里的位置。

当司马安领着乐弈与桓王赵宣远远窥视秦军营寨内外的动静时,他们看到这座营寨差不多已经建成了,但那些秦军士卒们,仍然在用马车拉运着圆木。

这些木材,可不是就近运来的,因为当重泉弃守之后,乐弈在撤军的途中就放火烧毁了沿途的树林,这使得秦军只能从较远的地方去砍伐林木,用于建造营寨或者打造攻城器械。

“秦军……当真如乐将军所言,只是佯攻临魏城么?”

在远远观望了一阵后,桓王赵宣皱着眉头说道,因为他隐隐看到秦军营寨内已有不少井阑车。

倒是赵宣身旁的参将周摇摇头说道:“殿下,秦军纵使打造井阑车,亦不能肯定他们就一定会攻打临魏城,这些井阑车,同样可以用作攻打频阳。”

听闻此言,乐弈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周,待点点头后说道:“这位将军所言极是,这些井阑车确实有可能用于攻打频阳,不过,乐某更倾向于另外一个猜测,即这些井阑车,是秦军故意做给我等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方相信他会攻打临魏……”

说罢,他朝着秦营方向努了努嘴,略带几分冷笑地说道:“此地距离秦营,不到两里,且放眼之处一马平川,倘若是我魏军,在这个距离必定能发现敌军在外窥视,可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支秦军骑兵过来骚扰,仿佛秦人根本不在意我等的窥视,这不符合常理。”

“这倒是……”

周脸上露出几许惊讶之色,眯着眼睛目测着己方与秦营的距离。

而此时,司马安深皱着眉头,思考着乐弈的话。

他坐镇河西郡十余年,跟秦国的军队多次交手,彼此也算是老相识了,纵使司马安如今年纪大了,思维反应都及不上当年,但判断事物的能力却仍在,他当然明白乐弈是对的。

以秦军的能力而言,实在无法相信他们会忽略两里距离外的敌军。

更别说,他们在前来此地的途中,就曾遇到一队巡逻的秦军骑兵,虽然当时那队秦军骑兵因为人数过少的关系而主动退却了,但算算时间,按理来说也应该将他们的动向禀报秦营内的秦将们了。

正如乐弈与司马安所判断的,他们这次,确实是被秦军故意放进来的。

事实上早在一刻辰之前,秦军主帅武信侯公孙起便收到了巡逻骑兵的禀报,得知有一队魏骑向他们的营寨而来,人数大概三四百骑左右。

当时公孙起思考了片刻,便断定这必定是魏军的将领们企图窥视他秦军的营寨毕竟那三四百骑兵总不至于是为进攻他秦军大营而来的吧?

于是,公孙起将计就计,命令营内的骑兵们暂时莫要去惊动那队魏军骑兵,他希望让那些魏军骑兵,尤其是其中的魏将们,看到一些会误认为他们将攻打临魏城的线索。

比如说那些纵使在几百丈外亦较为显眼的攻城井阑车。

倘若不是别有意图,按理来说这种攻城兵器在打造完成后,是要用青布之类的遮掩物遮盖起来的,防止守城方提前得知情况,做好相应的准备。

就在司马安、乐弈、桓王赵宣一行人子在远处的土坡上远远窥视秦营时,在秦营东侧的警戒哨塔上,公孙起还有闻讯而来的秦王与大庶长赵冉,亦在眺望着远处的魏军。

就像乐弈所说的,纵使隔着两里地,可是在三四百魏军骑兵扎堆于一处的情况下,秦军竟不能发现远处的敌情,那除非秦军士卒们个个都是瞎子。

“差不多了。”

估摸过了半柱香左右,武信侯公孙起下令道:“来人,命许止率千余骑兵,驱逐远处那些魏骑!”

听闻此言,秦王颇感些意外,问道:“武信侯不是要借此蒙蔽魏军们,何故又要急着将其赶走?”

公孙起闻言拱手回答道:“大王,臣摸不准那乐弈是否在那些魏军骑兵当中,此人极为狡智,兼之又经验丰富,他见我军迟迟不派骑兵驱逐,必定心生怀疑,进而疑心于我军是否是故布疑阵,是故,臣才要派骑兵驱逐,令其难以判断。”

“原来如此。”秦王恍然大悟。

片刻之后,秦营门户大开,一队骑兵迅速窜出营寨,朝着远处司马安、桓王赵宣与乐弈等人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

见秦军派出至少一千名骑兵出营驱逐自己等人,司马安立刻下令撤退。

毕竟秦国的骑兵实力亦不弱,那皆是秦国与西羌、义渠等异族发动战争的主力军,虽然说己方这边也有三四百骑兵,但司马安还没自大到这三四百魏骑可以击败秦军千余数量的骑兵。

不得不说,这千余秦军骑兵的出击,让桓王赵宣与周有些吃不准了片刻之前,他们还很认可乐弈的判断,毕竟他们也觉得秦军不至于对他们的窥视视若无睹,没想到,只是过了片刻,秦军便派出了千余骑兵。

不过当在途中说到这个话题时,乐弈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觉得,那千余骑兵之所以会离营出击,亦只不过是武信侯公孙起故布疑阵而已。

以他戎马半生的经验来说,碰到像武信侯公孙起这种级别的敌将,一定要相信自己最初的直觉与判断,因为随后的判断,其实其中混杂许多敌将故意释放出来的‘假情报’,相比之下,最初的直觉与判断其实准确性更高。

见乐弈执着己见,司马安没有多说什么,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年纪真的大了,以至于再也无法像年轻时那般迅速做出判断,不过,他认可乐弈那有关于最初的判断的观点。

毕竟司马安年轻的时候,也一样凭借自己的直觉多过基于已知情报而得出的‘最佳策略’这里的直觉,其实可以理解为是长年累月积累的经验,使得他们能在相似的处境下立刻做出最优的抉择。

想了想,司马安对乐弈说道:“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秦军的一举一动。……倘若秦军果真袭击频阳,那么定然是白方鸣那厮欲断秦军后路却遭到了秦军的伏击,若打探到接接下来几日,有频阳一带的魏军与秦军厮杀,便可断定秦军十有**欲偷袭频阳。介时,请桓王率军支援频阳,至于乐弈将军,则率军袭了这座秦营,且顺势夺取重泉。”

看着眼前这位发须皆白的老将,纵使高傲于乐弈,亦忍不住有些感慨,感慨于眼前这位将军,倘若他能年轻十岁,必定能够亲身指挥这场战事,而不至于像眼下,只是出个城对秦军营寨窥探了一番,就让这位老将军脸上布满了倦色。

“……待回城后,我会叫季鄢、乐逡二人率我河西军的骑兵助你一臂之力,希望乐将军莫要辜负陛下对你的信任。”司马安正色说道。

“遵命!”

乐弈抱拳应道。

他没有说什么司马将军这种话,因为在他看来,这未免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毕竟司马安又不是与他亲近才将河西骑兵交给他。

还是那句话,倘若司马安年轻十岁,他绝对只会让乐弈负责某座城池的防务,而不会将整个大局托付给乐弈。

像他们这种骄傲的人,相信自己更多过相信友军。

因此,乐弈只说了一句末将定不负陛下信任,让司马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返回临魏城后,司马安立刻唤来季鄢、乐逡二将,让后者协助乐弈。

而乐弈,则叫季鄢、乐逡二将派骑兵日夜监视秦军营寨的一举一动。

而与此同时在频阳城内,守将白方鸣与庞猛二人,正在为谁前往袭击秦军的后路而争论不休。

正如武信侯公孙起所判断的那样,由于司马安的性格所致,河西军的兵将们更倾向于主动出击,自从前两日得知重泉县弃守之后,白方鸣就在等待着秦军接下来的行动:到底秦军是进攻他频阳,还是进攻临魏。

倘若进攻他频阳,那么他就坚守城池,反正当时梁山以南还驻扎着桓王赵宣的六七万北一军,秦军断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陷他频阳。

倘若秦军进攻临魏,那么,他也想尝试看看能否截断秦军的粮道。

毕竟秦军素来缺粮,他若成功截获秦军一批粮草,那简直就好比用刀在割秦人的肉,要是多截几回,搞不好河西的秦军就因为断粮而提前崩溃了。

所以说,截粮这种事虽然风险很大,但是收获也很大,尤其是像秦军这种日常性缺粮的敌人来说。

两日后,白方鸣便得知了秦军的决定,得知秦军挥军临魏,在临魏城西大概四十里处的地方建造了营寨。

当派出去的斥候骑兵打探到十几二十万秦军浩浩荡荡赶赴临魏,使得重泉县并无多少防守兵力时,白方鸣心下大喜,认为时机来到,便与副将庞猛一合计,决定偷袭重泉,切断秦军的粮道。

不过,庞猛虽然支持他的决定,但却要求他来带兵,这让白方鸣颇为担心。

要知道,庞猛虽然是他河西军的猛将,论个人武艺就连白方鸣都不是前者对手,但遗憾的是,庞猛多勇武而少谋略,论临机应对远远不如他。

是的,事实上白方鸣亦考虑到了偷袭一事的风险,甚至于,他也想过秦军不取他频阳而攻临魏,这是否是为了赚他出兵偷袭的诡计,但考虑到若是能重新夺回重泉县能让他魏军取得大量优势,白方鸣这才决定涉险。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肯让庞猛率军前往,因为万一秦军布下了埋伏,庞猛绝对反应不及,很有可能在秦军的伏击下全军覆没。

当然了,这些实话肯定是不能告诉庞猛的,否则这莽夫为了证明自己,肯定死活要率军前往,于是,白方鸣就假称是自己心痒难耐,好说歹说,许下了几车上党烈酒作为酬谢,这才勉强说服庞猛代他守在频阳县。

四月初七,即司马安、乐弈、桓王赵宣等人窥探秦军营寨的次日,频阳守将白方鸣率领两千骑兵、五千步卒,火速赶往重泉县。

在一番急行军后,终于在当天的傍晚前,来到了重泉县北侧大概二十里处。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白方鸣于当晚对重泉县发动偷袭。

叫麾下士卒们在附近的林中歇息了一阵,吃饱喝足后,白方鸣下令向重泉县进兵。

待等白方鸣率领着麾下河西军悄无声息地摸到重泉县的东北角时,此时已是戌时三刻前后,重泉县一片寂静,唯有城门楼附近才有些许光亮,隐约能看到有些秦军士卒在城上来回走动,至于其他距城门楼较远的城墙,则一片漆黑。

……

看着近在咫尺的重泉县,白方鸣皱起了眉头,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扪心自问,倘若他是驻守重泉的秦将,得知北边的频阳驻扎着数万魏军,他会粗心到在重泉与频阳的途中不设下暗哨的地步么?

还是说,驻守重泉的秦将,其实是个蠢材?

这两者,到底哪个可能性更大?

“将军,不下令袭城么?”有部将低声询问白方鸣道。

白方鸣摆摆手,示意那人稍安勿躁,他仔细盯着远处约两百余丈远的重泉县,旋即又朝着北城门与东城门两个方向的夜幕看了一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撤!”他果断地下令道。

然而,就在他麾下魏军不明所以地顺着来路撤退时,忽然间附近不远处的林中对天射升三支火箭,旋即,有不计其数的秦军从北城门与东城门两个方向杀了过来。

“杀!”

那些秦军士卒大声呐喊声,朝着魏军杀来。

见此,白方鸣断定自己中了陷阱,立刻撤兵,为了防止秦军趁乱袭他麾下军队,他亲自带兵断后。

可没想到的是,在他们来时的路上,竟然亦有秦军埋伏,甚至于到最后,四面八方皆是秦军,不知究竟有多少人。

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白方鸣唯有率领麾下士卒拼死突围,但奈何这一带的秦军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他突围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眼瞅着麾下的兵将损伤巨大,白方鸣心如刀割。

苦苦鏖战了两个时辰,白方鸣此番带来的约七千步骑,便已折损过半,甚至幸存的魏卒,亦恐怕难以支撑过久。

幸运的是,天空中的乌云遮盖住了月亮,使得秦军对魏军的围杀暂时停了下来。

但白方鸣明白,这种好运并不会伴随他多久,最多明日,待等天明时分,秦军就会再次组织围杀。

而问题是,眼下黑灯瞎火的,他也没办法率领士卒突围。

苦熬了一宿,待等次日天蒙蒙亮,白方鸣召集麾下残部,准备最后一次突围。

但遗憾的是,秦军仿佛是算准他会在天明时分强行突围,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在白方鸣因为始终无法突围而倍感绝望之际,援兵忽然杀到。

原来是他的副将庞猛,他收到了乐弈的书信确切地说,是乐弈的书信送到频阳后,庞猛闲着没事拆了乐弈派人交给白方鸣的书信,意识到白方鸣此番率军偷袭重泉县很有可能遭到秦军伏击,便连夜提兵赶来救援,总算是在天亮前赶到了重泉一带。

见援军杀到,白方鸣麾下的魏军士气大振,与庞猛军会兵一处,拼死杀出重围,带着败兵逃回频阳县。

而此时,因为昨日后半夜的时候,武信侯公孙起在得知成功伏击魏将白方鸣的消息后便立刻派将领边绩率军夜袭频阳。

没想到,魏将季鄢、乐逡二人麾下的河西骑兵,亦于昨夜打探到重泉县一带疑似发生战事,急忙回禀乐弈,乐弈遂立刻通知桓王赵宣。

虽然对于乐弈的判断将信将疑,但桓王赵宣还是派宗卫将李蒙率领三千骑兵、两千步卒驰援频阳。

这支由李蒙率领的魏军,恰巧与边绩在前往频阳的途中撞见,双方皆大吃一惊,仓促交手。

这场遭遇战,使得白方鸣与庞猛二将能及时逃回频阳,并立刻唤醒城内兵将做好了守城的准备。

两个时辰后,武信侯公孙起与魏将乐弈,分别收到了边绩与李蒙派人送来的消息,得知他俩派出的军队在前往频阳的途中遭遇。

当时公孙起满心愤懑地大骂:“又是这个乐弈坏我好事!”

反观乐弈,倒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庆幸李蒙率领的军队及时赶到,挫败了秦军偷袭频阳的意图。

平心而论,虽说乐弈对丢几座城并不在意,但也从未想过如此轻易就让秦军得手,怎么也得让秦军付出几万人的伤亡作为代价吧?

见自己的计策被乐弈识破,公孙起又生一计,他对大庶长赵冉说道:“既然乐弈算到我军佯攻临魏而实取频阳,我等不若将计就计,立刻撤兵,挥军向北,摆出强攻频阳的架势,如此一来,乐弈很有可能率军袭重泉,介时我军折道返回,就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大庶长赵冉深以为然。

于是乎,在临魏城西四十里楚的秦营,十余万秦军倾巢而动,带着一概攻城器械,朝着频阳县进兵。

监视着秦军一动一句的河西骑兵,连忙将这件事禀报季鄢、乐逡二将,二将又立刻禀报乐弈。

季鄢对乐弈说道:“秦军偷袭频阳不成,携怒强攻,我军正好顺势收复重泉,截断秦军的归路。”

乐弈轻笑着摇摇头说道:“季将军以为秦军是偷袭不成而恼羞成怒?不不不,乐某认为,秦军此举只是欲骗我军袭重泉而已,重泉打不得,白方将军就是我军的前车之鉴……不过,城外的秦营,倒是可以取,公孙起希望将我等骗到重泉,哪怕得知我军袭他的营寨,他也会选择隐忍,因此只要两位将军在袭了秦营后立刻撤兵返回,此举并无风险。”

季鄢、乐逡二人面面相觑,考虑乐弈确实算准了秦军的策略,他俩最终决定听从乐弈的命令,趁秦营防守空虚而将其攻陷,然后一把火将其焚尽。

果不其然,此时正缓缓率军朝着频阳而去的武信侯公孙起,在得知己方军营被魏军偷袭后,果然没有派兵救援,只是做好了伏击乐弈军的准备。

可没想到,魏将季鄢、乐逡二人在放火烧掉秦营后,就撤兵返回了乐弈的军营。

得到这个消息后,武信侯公孙起沉默了好一阵。

虽说棋逢对手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说实话,他这会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对大庶长赵冉说道:“奇袭频阳失败,只剩下强攻一途,若我所料不差,赵宣的北一军,会立刻从临魏支援频阳,唯今之际,只有先取赵宣的魏营,截住赵宣的兵马。”

大庶长赵冉皱眉说道:“驻军梁山之南?那岂不是陷入魏军的包围?”

的确,若公孙起夺取桓王赵宣的魏营,介时他的西边是频阳、南边是桓王赵宣与临魏城,东边是魏国河东守魏忌,这简直就是三面受敌。

“正是要这般。”

公孙起正色说道:“见我军自行落入包围,魏军才会徐徐采取围攻,他们并不知渭阳君正在攻打雕阴,只要渭阳君拿下雕阴,介时挥军向南,协助我军攻打频阳,就有很大机会拿下频阳。”

大庶长赵冉将此事上禀秦王,后者在沉思了片刻后,最终同意了公孙起的冒险策略。

于是,公孙起将麾下兵马一分为二,请大庶长赵冉率领一半兵力与秦王一同驻守重泉,而他则率领另外一半兵力袭击桓王赵宣在梁山以南的魏营。

梁山南边的魏营守将方朔怎么也没想到秦军竟然会袭击他大营,疏于防范,遂被秦军夺下营寨,只等带着残部投奔桓王赵宣。

正如武信侯公孙起所猜测的,对于他分兵袭击桓王赵宣的营寨,这个举动魏方的将领们皆一头雾水,就连乐弈也搞不懂公孙起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自陷他魏军的包围?

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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