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德芸大师兄 第五百二十五章 师父的债,徒弟来偿
还有完没完了啊!
当师父的事,还没折腾完呢,徒弟又找过来了。
栾芸博也瞧出萧飞的脸色不大对劲儿,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爷,还在继续说着:「师哥,找您真有点儿事,您……」
「你现在什么都别说,听见没有,让我歇歇脑子,行不行!?」
呃……
这话是怎么说的?
张文天见状,笑着摆了摆手:「小栾,你师哥现在心气不顺呢,你可别招他。」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张先生也都知道,本来还打算替郭德强打个抱不平,结果萧飞知道,赶紧给拦下了。
眼下就够乱的了,可别再有人下场跟着掺和了。
栾芸博大概其也猜到了一点儿,呵呵一笑:「那行,我就待会儿再说,让我师哥歇歇脑子,师哥,问您个别的事,行吗?」
萧飞真真的心累,一脸无奈的说:「说。」
「下午场您上不上啊?我这边好安排节目,刚才听说您来了,我水牌子都没写。」
就这个啊!
「不上了,你们上吧,让我好好歇歇。」
这个月,德芸书馆那边负责的是三庆园小剧场,萧飞的《三国演义》说了一个多月,已经说到了赤壁之战这个最精彩的章节,再往下的话,观众们还得等俩月。
如今萧飞每天除了去同仁堂坐诊,就是盯着广德楼晚场的攒底,小日子别提多舒坦了,可他知道,再过些日子,等安宫牛黄丸的实验数据统计上来,他就该忙起来了。
「得嘞,那我写水牌子去了!」
栾芸博说完就走了,他可是个聪明人,看出来萧飞情绪有点儿不大对头,这个时候,在跟前腻歪,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他是跑了,可别人却跑不了,等贺字科的收拾完剧场,刚回到休息室,就被萧飞一个个的叫到了跟前。
挨个考,谁也跑不了。
这一幕,潘芸亮,乔三木,岳芸龙等人瞧着简直不要太亲切,当初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有了贺字科的挡枪,他们也总算是能稍微松快一点儿了。
「高贺彩,报菜名!」
「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还行,气口还得再练练,说到最后,气力明显不足!」
「谢谢师哥!」
「闫贺翔,八扇屏粗鲁人。」
「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唐朝有一位粗鲁人。此人复姓尉迟,单字名恭,号敬德,保定山后刘伍州。日抢三关,夜夺八寨。自秦王夜探白壁关,敬德月下赶秦王,打三鞭,还两锏,马跳红泥涧……」
「咬字了,站门口背十遍去!」
「诶!师哥!我这就去。」
「张贺伦,太平歌词白蛇传。」
张贺伦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玉子板,边打边唱:「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
「还行,下回再敢打花板儿,我就把你手指头撅折了。」
嚯……
这也太残忍了吧!
「教给你花板儿,不是让你炫耀用的,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去,门口站着去,唱十遍。」
「知道了,师哥!」
张贺伦也出去了,这下大家伙也都瞧出来,萧飞今天有点儿不对劲,这是憋着邪火呢。
看着吧,谁撞上谁倒霉。
「郎贺炎!快板同仁堂。」
郎贺炎吓得腿肚子都有点儿哆嗦了:「师哥,要不我上外面唱十遍吧!」
呃……
萧飞抬头,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儿不正常,可这会儿也不能承认。
「别废话,赶紧的!」
「诶!」
郎贺炎答应了一声,拿出一副快板,叮踏叮踏零叮踏的打了起来。
「同仁堂啊,开的本是老药铺,先生好比这个甩手自在王。药王爷就在上边坐,十大名医列在两旁……」
「好!听着没有,这叫下了真功夫的。」
「谢谢师哥!」
可还没等郎贺炎把脸上的笑纹收回去呢,就听到萧飞下一句是……
「去,上门口唱十遍。」
「啊?」
「啊什么啊?加深印象懂不懂。」
「懂!懂!我这就去!」
郎贺炎耷拉着脑袋也出来了,张贺伦正唱着《白蛇传》呢,看到郎贺炎,满眼的幸灾乐祸。
兄嘚,你也来啦!
彼此彼此!
紧接着,贺字科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来了,反正每个人都有毛病,到最后屋里就剩下了一个高贺彩。
好嘛!什么叫坐立难安,高贺彩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眼见别人没注意,他也偷偷溜了出去,屋里那气氛,不适合他们贺字科的生存。
「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
还是自觉一点儿,不能脱离人民群众,把《报菜名》先背上十倍再说。
「爷们儿,这下痛快了吧!」
张先生笑呵呵的看着萧飞,问道。
萧飞长出了一口气:「当师父的折腾我,我折腾不了长辈,还不得折腾折腾他徒弟啊!烧饼,过来!」ζ°.xx.♂
烧饼都快哭了,没等萧飞反应过来呢,擦着墙根儿就跑了,潘芸亮等芸字科的一看,还不走等什么呢,赶紧跑吧!
哈哈哈哈……
张文天等人见状,不禁哄堂大笑。
萧飞的脸也板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张先生见状,这才问了问,那件事现在处理的怎么样。
萧飞捡着能说的,跟着张先生等人说了一下。
「现在关键就是,我师叔别说话了,我姐说,现在这些挑不出大毛病,可就怕我师叔上头,再一口敞,说点儿不该说的,让人家给抓住了。」
张先生点点头:「没错,是得管住了他的嘴。」
可那玩意儿能管得住?
抽冷子就撂下几句狠的,到时候,说话的人是过瘾了,就是难为给他收拾残局的人。
「好嘛!怎么回事儿啊?大壮他们都跟门口干什么呢?」
栾芸博安排完今天下午的演出节目单,写好了水牌子回来了,刚到门口就见一帮贺字科的师弟,又唱太平歌词,又被贯口,还打快板,闹哄哄的,差点儿把他脑仁儿给震碎了。
「小栾,过来。」
栾芸博听萧飞在叫他,答应一声就过来了,全然没注意到其他人都是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白事会,从出堂发引开始背。」
「啊?」
栾芸博没反应过来,这什么跟什么啊?
刚一进来,就让他背贯口。
「忘了?」
「没有啊!」
这些贯口都是相声里面的基本功,背下来就忘不了,当初,他的基本功,也是萧飞一扇子一扇子给打出来的,时不时的还得挨郭德强两记麻雷,现在有时候想起来,胳膊也疼,腿也疼。
「没忘就背。」
萧飞说着已经把扇子抄在了手里。
栾芸博见状,吓得一激灵,完全是本能反应,张嘴就背了起来:「晴空万里,红日喷薄。院子里边立三棵白杉槁。搭七级大棚、过街牌楼、钟鼓二楼、蓝白纸花搭的彩牌楼,上写三个字:当大事……」
栾芸博背着,萧飞还给他搭着,基本功这一块,栾芸博不输给他们郭家门的任何一个师兄弟,就算是比他早来的,继承了郭德强衣钵的曹芸伟,他都不打怵。
只是因为他现在的定位是捧哏,所以,人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早晨九点钟出堂发引,这口棺材,由南城奔北城,由北城奔东城,转遍了京城四九城,到晚上七点半才把这棺材抬回了家!」
「不错!」
萧飞点点头,栾芸博也是高兴,能得萧飞一句夸奖可不容易。
可还没等他美够了呢。
「出去,背十遍!」
「啊!?」
栾芸博满脸疑惑的看着萧飞,见萧飞不说话,又看向了张文天。
「快去吧,你师父今个得罪这小子了,他不敢把你师父怎么着,拿你们出气呢!」
嘿!
这还有地方说理嘛!
栾芸博也是无语了,他这萧师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得嘞!我去!」
栾芸博可不敢触萧飞的眉头,赶紧出去,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栾哥!您也给抓着了!」
躲在一旁的烧饼,见栾芸博站在门口,张嘴就背起了《白事会》的贯口,赶紧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栾芸博正背着呢,瞧见烧饼,疑惑道:「嘿!怎么回事儿,师哥怎么不找你麻烦啊!?」
烧饼笑道:「我多聪明啊,还没等师哥逮着我,我就跑了。」
刚说完,就让栾芸博一把抓住了手腕子。
「好啊你,知道屋里有危险,你刚才不提醒我,你给我……进去吧!」
说着,一把就将烧饼给推了进去。
烧饼回身想跑,又被栾芸博等人给堵住了门。
「过来!」
听到这声音,烧饼真的要哭出来了。
这还是师兄弟吗?
要不然怎么管这一行叫牛比无义行呢,真真是没有一个讲义气的啊!
片刻的工夫。
「出去,上门口把《地理图》背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