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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中兴 第二节 英雄就是打家劫舍
在徐达众兄弟看来,今天的朱元璋穿着可谓不伦不类,特立独行。上身是质地优良的迪卡牛仔服,脖子里还套了一条卢小欣送给他的小围巾,下面是多口袋的旅行裤,牛气哄哄拽儿八叽的耐克运动鞋,广告语号称既可以增高又能保证mm的回头率。
(幸亏为了防蛇,他在口袋里放了一把多功能的弹簧刀。)
另外他背上的小书包也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约会专用包,里面还放着一盒双蝶牌避孕套),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书包,遂以为这是老大偷的。
兄弟们惊讶和不解的目光盯着这个“天外来物”,暗想老大这一天不见,莫非潜入了某家王公贵族的府上,行顺手牵羊之事?
“大哥这身衣服好是奇怪,不知从何而来?”
“是啊,标新立异,大哥就是有派头。”
朱云天尴尬地瞧了瞧自己这身典型的现代装,跟面前这些人相比,简直太超前了,所以他无法回答,只能吱唔地说:“我也不知道,醒来身上就是这样了……”
“哦,大哥这一天的奇遇不少啊!”徐达赞叹道,也不多问,想大哥已经失忆,便让兄弟们自我介绍一番,看能否对大哥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我叫吴良,他是我弟弟吴祯……”
头小眼大的吴良介绍自己的时候脸上布满了怀疑的神色,心里老觉得是朱元璋在跟他们开玩笑,一天不见,就失去了记忆,还换了一身极帅的衣服,老大不是耍我们吧?也难怪,这些人如果不心细如发,智慧超人,将来也不可能被朱元璋重用了。
吴祯的外表是个老实可爱的邻家大男孩,好象天生是块受欺负的料,远不如其他人等彪悍威猛,但长期观看黑帮电影的经验告诉朱云天,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可怕,不知什么时候会在背后给你一刀。吴祯一板一眼地展开笑容,努力让朱云天看清自己的脸,仿佛要让他以后别再贵人多忘事一样。
“大哥,你饿了吗?我兜里尚有两个饭团。”手掏了半天,抠出拳头大的一个米团来,上面已经绿点斑斑,发霉了。
“谢谢兄弟了,大哥我还不饿。”朱云天急忙制止他的冲动行为,以免让自己把小时候吃的饭都吐出来。
“我是阿毛……”
“我是阿狗……”
“我是铁锤……”
朱云天爆汗,阿猫阿狗都出来了,敢情朱元璋小时候交友就这档次,还铁锤,怎么没有叫原子弹的呢?
“兄弟刘子轩,上个月我们拜了把子,同生死共荣辱,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莫非大哥忘了?”
一个稳重中饱含激昂且义气冲天的声音传进耳来,倒是让朱云天心里一震,牛人终于出现了!
再看刘子轩,他的脸皮不温不火,眼神却是异光暴射,正襟危坐于最外面,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古书来,放在屁股下面,因为刚才一只大头蚂蚁叮了他的坐骨神经一口。
刘子轩?没听说过。朱云天感到一丝担心,本想凭借丰富的历史知识,完全可以做到应对自如,至少清楚这些人的历史事迹和将来的命运走向,可以有备而战,但现在出现了这么多不知名的人物,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目前的朱元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是不是跟这些人已经做好了造反打天下的准备,势力如何,他都不清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长相很老成目光很毒的那人名叫林光魏,派头也跟他的性格相符,不慌不忙的等到众人都介绍完毕,才轻咳一声,最后一个过来说话,称自己跟随父母从大都来做生意,倒卖胭脂水粉,走私海盐粮食,结果在濠洲地界被黑吃黑,家人兄弟全部被杀,他只身流浪至此,被朱重八和他的弟兄们所救,两个人话里话外极为投机,又无处可去,便暂时居住下来,跟从老大东杀西抢,多有斩获,听他说好象立了很大的功劳。
林光魏极为客气地对着朱云天打揖做礼:“多亏大哥收留,才让小弟我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朱云天对他这种知书达礼的气派很是欣赏,对他以前做的生意也非常感兴趣,脂脂水粉,这不是女性用品嘛,不知有没有乳罩内裤之类的东西。
他正要还礼,突然想起昨夜狂奔逃命的人群中,跑在最前头的正是这位仁兄。因为林光魏头上戴了一顶与众不同的帽子,上面有个方巾,当时奔跑起来上下左右的乱晃,格外显眼。
他马上罢了还礼这个念头,只微微点头意思了一下,请他原地坐下。靠,看上去一表人才,原来是个逃命的高手啊。
由此判断,林光魏和刘子轩二人跟朱元璋的关系并不深厚,只是萍水相逢,远不如徐达、吴良这些人是从小摸爬滚打一块长大的生死之交。也许后来在起事的过程中发生了摆不上台面的事,所以明史对这二人没有记载。
这个推断还是有其根据的,凡是正史,对皇帝的生平事迹进行记述的时候,都会有所避讳地选择一些能够突出其光辉业绩的地方,而免除影响皇帝声名的不良因素。毕竟正史是要经过皇帝的过目才会给予公布保存的。
汉朝的司马迁因为在《史记》中对汉武帝的功过是非进行过怀有个人色彩的评论,结果被砍掉膝盖,投入了大狱,这个史上有名的案例对后世的史学家们形成了足够的震慑,再无人敢在历史问题上实事求是。
人们要了解历史的真相,有时往往要求助于野史,这也是一种颇为悲哀的现象。
清朝顺治皇帝的死亡之谜,也是一个历史盲点,正史记载顺治皇帝是患天花而死,民间传说却认为他中途出家。但不管怎么样,他的早退成全了康熙的辉煌。从可信度来看,正史的记载远不如民间传说。皇帝出家,对于皇室来讲是天大的丑闻,更是耻辱,肯定会百般掩盖。
从康熙帝开始,佛教僧侣在中原的地位陡然上升,依稀有国教的风范,从这个迹象可以看出,顺治出家并非全是空穴来风。
当然,做为正史的明史和民间流传的野史都会有所做假,均是不足为信,除非亲临其境,那么见到的就是后人不为所知的真相了。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兄弟们就简略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徐达简单讲了被元兵追捕的过程,听起来惨不忍睹,惊险无比,堪称死里逃生。蝗灾连年不断,田里收成不好。又闹瘟疫,壮男们死的死,逃的逃,村里大部分只剩了妇女和小孩。天灾**,难以遏止。饥饿之下,吃人肉的情形屡有发生。有的人家甚至易子而食,当然,这个“子”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所以哥几个为了活命,早就聚了百十号人,锻造了刀剑兵器,每天做着抢劫官粮的生意,以低价贩卖给各地的农户。久而久之,渐渐形成气候,同奉朱元璋为大哥,组成一支小小的义军级别的部队。
徐达说,大家只为养家糊口,杀他个痛快,有银子拿,有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昨夜大家正在聚会,准备去抢濠州新灌满的粮仓,未料内部出了叛徒,走漏了风声,中了官兵设下的埋伏。虽然那个不走运的叛徒被当场斩杀,但一阵激战之后,大伙跑散了。死了十几个弟兄,又被狂追了一夜,足足跑了百八十里,绕了个大圈,不知跑丢了多少双鞋,才甩掉了他们,暂时安全。
偷盗粮食,放二十一世纪,这叫国家的蛀虫。怪不得当兵的疯狗一样的追杀。朱云天暗想,百十个弟兄?看来不是自己的判断出了失误,就是历史的记载本来就是失实的。这时候的朱元璋已经当上了黑社会老大,集持械抢劫、地下销赃、武装拒捕于一体,形成了一定的气候。
徐达拉过一个比他高半头的粗壮男孩,说:“大哥还记得吗?他是汤和啊,昨天他帮大哥挨了一鞭,还抢了一袋稻米回来,只是……哎,如果那支公主的卫队不出现就好了。”
“汤和?”
朱云天搭眼打量着这个位列“明朝开国二十四名臣”第二的著名大将,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极其失望,汤和长了一张蒙古人似的麻袋脸,眼睛很小,宽眉大耳,倒是面善的紧。
听说他是个聪明人,是那些有功之臣中唯一安度晚年的一个,不知这颗丑陋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智慧。
见朱云天正认真的审视,他憨憨一笑,面露极为谦卑的神色,上来握住朱云天的手:“大哥,你别为我担心,那鞭抽在背上,凭我的身子板……嘿嘿,屁事没有!”
朱云天差点昏倒,做人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刚对徐达的温文儒雅表示了一番赞叹,心里正想这位汤和不知要说出什么罗里罗嗦的三字经之类的文言文,这句“屁事没有”瞬间便让他对这群未来的名臣“刮目相看”??原来,流芳千古的人也是会说脏话的。
朱云天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眉头:“噢,明天的公主卫队,莫非是……”
“看来大哥确实受了惊吓,就是官兵啊。蒙古人围住我们,动手之时大哥一马当先,勇敢极了,小弟十分佩服!但没想到当头的那个蒙古军官有几下拳脚功夫,将大哥……,后来的事情大哥想来就不记得了吧,兄弟几人急于为大哥找回面子,上去一阵乱战,咱们死了两个弟兄,对方也死伤不少,眼看就要将其打成肉饼,这时来了一队过路的兵士,护着一个叫狗屁公主的,将我们冲散了。”
汤和乐呵呵的解释着,好象杀人打架是件好玩的事情。
朱云天暗乐,朱元璋的拳脚功夫不怎么样嘛,看来被揍得不轻,死了才好,省得以后麻烦………
一个下巴尖尖的家伙,眼睛闪着朱云天很熟悉的色眯眯的神采凑了上来:“大哥忘了吗,那位大都小公主,见我们跟蒙古兵战得正酣,便从大马车上下来观战,当时我发现已经昏倒在地的大哥突然睁开眼睛,对她吹了一声口哨……”
“想不到大哥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还能抽出余瑕赏花鉴月,那小公主眉目俊秀,是个天生的尤物啊,可惜不是我们汉人。”
朱云天顿时语噻…………
众人心情大快,回忆着昨日斗殴厮杀亡命逃窜的花絮,取笑着某人(自然是朱元璋晕倒后的种种惨状,可惜至始至终未提一句为何丢下大哥独自逃跑?),挽着手笑得舒畅,这些黑社会成员总是保持着作案后总结经验的风范,前呼后拥,很快回到了钟离村。
村子不大,几百座土草房围成了类似于小城堡的村落,因村外垒了半人高的土墙,用来防卫马匪的突袭,所以更像是一座军营。
因怕官兵追踪而来,汤和带了两人在村口放哨,朱云天就半推半就的进村认了“爹娘”。朱家的三间草房正建在村子中央,临近一座水坑。房子四面通风,采光良好,夏暖冬凉,对于现代建筑如何节省成本,有着十分有益的提示。
茅草房的正房左侧房间,躺着一对重病偏瘫在床的老夫妇,老头子的眼内好象长了厚厚的白内障,两米远的距离竟看不清儿子的模样,双手伸向门口,口中直呼:“我儿何在,怎的一块面饼悬在空中?”是指朱云天的脸。
朱云天大骇,生怕二老听出异状,捏住鼻子装出个公鸡嗓,简单回了两句,问候完了,正想逃出这阴暗晦气的小屋,到门外抽支烟,回身却见到一位古装美女婷婷玉立,笑吟吟的望着他,道:“弟弟刚回,莫非又要出走?”
眼珠只一转,朱云天便猜到了她是二姐宁巧。她芳龄不过二十,婆家已定,但是仍未出嫁,暂时留在家中照顾生病的老人。
朱元璋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重四、重六和重七三兄弟均已离家,其中两个多年前去了地府报到,另一个荣幸的当了上门女婿,好吃好喝,便再也不归。大姐宁芬出嫁两年多了,生不出孩子,中草药吃了不少,倒把脑子吃傻,患了子宫萎缩,最后被娘家乱石砸死,将尸体送了回来,又要回了彩礼,可谓人财两空,惨绝人寰。
这事儿让朱云天听得毛骨悚然,牙齿直抖,徐达也是讲的牙关紧咬,一副正义懔然、很看不惯的样子。
天佑我也!留给我的二姐竟是这等美人胚子!
朱云天听了这句软绵绵稣麻麻的问候,一时走神严重,再仔细看宁巧全身上下,圆珠润玉,肌肤雪白,约一米六七的身高,体形甚是苗条,穿着虽是朴素,衣服款式却极为合身,娇柔的身躯若隐若现宛若一具**仙池,让他频频开展咀嚼运动,霎时已咽下了几百毫升的口水,当真是色心大起,血流加速,下面的小东西蠢蠢欲动,上面的小嘴巴一张嘴,却喊了声:“姐姐!”
叫完暗自后悔,这么漂亮的妞儿,我凭什么不能叫一声亲爱的?!
宁巧轻轻一笑:“两日不见,弟弟变得胖了,不知又跟哪儿厮杀去了,要注意安全才好!”
“是是,姐姐所言极是!”朱云天瞪直了眼,眼珠子快蹦出来了。
看着她轻盈的从身旁走过,进了里屋,他心中又是骚动,又是佩服。这小女子不但容貌可人,风姿绰约,且气质不凡,言语举止极有分寸,真可谓灵与肉兼备,上乘货色也!不知她那未嫁的婆家是谁,那男子有没有权势武功?手底下有几个兄弟?能不能想办法搞砸了这桩婚事?
他流着口水的当儿,已迅速敲开了如意算盘。直到徐达拉他出去喝酒,他那裤裆里的小东西仍然坚挺无比,不舍得垂头歇息片刻。
晚上,他就睡在草房子西侧的小间里,这间屋四面都是窗,幸亏这几天没下雨,不然他只能钻到床底下。小间隔壁是宁巧的卧室,每天临睡之时,听着她收拾床铺的细碎之音,朱云天就下腹如同一团烈火在烧,很想推倒面前的那堵草墙,冲过去饱一饱眼福。每一次都是忍了好久,躺在床上打一打飞机才算憋住……
如此厮混几日,欺负四周的恶霸富商,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又每日呼朋唤友,在邻近的酒铺吃喝烂醉,自然是免费,朱云天过足了流氓的瘾:原来混黑社会的都这么爽啊!早知道就该早点加入黑帮组织,上什么学啊,嘿嘿。
徐达和朱元璋早已经商定了要抢钟离村大地主刘德家新建的粮仓,只是还未动手。现在重新聚了伙,又在附近村子吸收了新人进来,队伍空前壮大。徐达便旧事重提,准备对刘德下手。
朱云天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眼睛老盯着本村内的这个大地主,难道不清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吗?
后来悄悄试探肚里装不住东西的汤和才知道了个中内幕,原来徐达有个青梅竹马的女伴,感情很深厚,徐达打算再过两年就把她免费迎娶过门当老婆的。不料前年被刘德在街上见到了,流涎三尺,几次派人提亲被拒后,恼羞成怒,于是霸王硬上弓,抢进了府做小妾。这虽让徐达伤心,但还不至于要灭他的门。因为这女孩跟正房太太因些许小事起了纷争,勾心斗角,被编了理由告到了刘德那里,下了一碗药汤给毒死了。
徐达怒上心头,恶向胆边生,两年来一直瞅机会要报仇雪恨。
诸人对村子周围的地形早已滚瓜烂熟,不必再去研究,每天派兄弟去刘府探路。可惜半月来都有二十几名持刀枪的壮丁守护,不易下手。徐达颇为苦恼,在这群人中他算是个军师级的人物了,一切事务由他拿出一个可行方案,最后才让朱云天定夺。
方案拿不出来,自然谈不上让大哥决断,不然岂不让人笑话这军师不学无术?
徐达既好面子,又想让兄弟们尽快领教自己的手段,于是只好请教朱云天。
“刘德府上一直有人看护,人数颇多,武器精良,不易下手,大哥小时曾在他家中干活,对地形颇为熟悉,不知大哥如何决断?”这天徐达拉朱云天跑到酒铺,水酒两杯把酒性极差的老大灌了个脸皮红肿,仿佛患了过敏症。
“哦,这刘家可有美女否?”朱云天眯着色眼脱口而出。
“…………”
“啊,口误也,口误也,我是问,这刘德可有儿子否?”
“大哥不记得了吗?”
“噢,我失去记忆了啊,你忘了不成?!”朱云天忙提醒道。
“这个嘛,倒是有一弱冠之子,年方十二,大哥问此做甚?”
徐达迷惑不解,我们要抢人家粮食,你却问人家有没有儿子。他拍拍脑门,正欲请老大详解一番,突见老大双手在空中一挥,做了个用绳绑人状,神秘兮兮的向他点头示意,不禁恍然大悟,大喜:“大哥果然好本事,小弟竟然没有想到这一招!这就去准备,不几日便可动手。”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绑人家小孩,似乎有损他们的英雄名声,所以要来讨老大的一个主意,转嫁责任。
朱云天看他晃着屁股出去,心想,什么好本事?黑帮电影看多了自然不学自通,有空该仔细向你灌输一下。
几日的亲密相处,他已把这个“犯罪团伙”的情况大致摸清,徐达应是朱元璋最信任的人,大事小事均是两人商定做主,而汤和因为在这群人中公认为头大无脑,又会些武术,常被用作通风报信或者杀人放血之类的苦力活,按现代人的话讲:把老黄牛往死里使唤。
其他的吴良兄弟和刘子轩等辈,就纯属指哪打哪的部下了。能召集起来的一百多号兄弟,零散分布在附近七八个村庄里,平日没事在家游手好闲扮良民,有了生意就有汤和传讯,聚在一起集体行动。
这种组织形式让朱云天不由想到香港电影中的洪星,招之即一群黑衣执刀棍于街头,很是彪悍,挥之则如流水散入街头小巷,让警察叔叔们颇为头疼。朱元璋还真是个人物,知道目前自己的力量弱小,尚不足以树起大旗,就尽可能的隐藏实力,化入万民之中,劳可下田耕种,战可舞刀弄枪,黑帮组织结构的最高增界,人民战争啊!
不过,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来的粮食最终分到村民和亲人手中的,也就十分之一,余下全都换成金银,或吃喝,或嫖赌了,仅有一少部分由徐达保管,以做日后不测之用。
朱云天多次趁酒后微醉,运用自己天下无敌的口才,想套出那些银子藏在什么地方,徐达都以“大哥你当时交待小弟我,即便大哥问我,我亦死也不能说”为由轻松搪塞,这让朱云天恼火不已,妈的朱元璋我日后要见了你非把你那满嘴的狗牙全部打掉。
凌晨时分,朱云天睡得正香,梦见宁巧躺在自己怀里撒娇,让他上摸下摸,爽得不行了,正要欲仙欲死之时,眉头一凉,徐达不知用什么手段把房门弄来了窜进来,几滴隔夜茶把他弄醒,低声说:“大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你一句话。”
“哎,为什么杀人放火总要在晚上行动呢,扰我清梦。”朱云天抱怨道。
“这个……”徐达不禁哑口,想了好久才回答出大哥的问题,“因为人们都是这样干,所以我们也要这样干。”
两人同到街上,朱云天东张西望:“同志们何在?”
徐达傻眼,不禁问:“同志们?”
“操,这都听不懂,就是兄弟们跑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行头的蒙面大盗从巷角闪出来,手里都提了一把白纸样的刀片子,齐声叫:“大哥!”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回味声音,方知是汤和、吴良和刘子轩三人。
“兄弟们辛苦了!”朱云天乐呵呵的装出一副首长慰问部队的样子,“不知其余人马到齐了没有?”
徐达从腰里掏出一个黑布兜套在头上,只露了俩眼,一副恶狠狠的凶相:“大哥放心,已有人去行动了,都在村外等候,今夜定将刘府夷为平地,寸草不留。”
话毕,很有建设性的望着朱云天的脑袋,眼神不断示意,“大哥难道不用蒙上脸吗?”
靠,还用老大我亲自出面?朱云天本以为自己只是召开个碰头会指示一下就可以了,然后回家躺在床上想着宁巧的小白腿,等待他们大胜而归,没想到这伙天杀的要把他也拉下火坑。
老大我要是伤着了怎么办,世间有那么多的美女等着我去慰劳呢。
事已至此,不能装熊。朱云天挺起脖子:“那是当然了,给我拿黑布来,再剪两个小窟窿,我要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就是就是,今晚就看大哥的好本事了。”四个人一阵恭维,给他弄了块同样的布套。
林光魏最近一直带人对刘府出来的人进行秘密跟梢,记录他们的出入规律,这天终于逮着了机会,中午从濠州城的灯会上把大地主刘德的小少爷给绑架了。
为免夜长梦多,下午马上给刘府送了张纸条,上书曰:“闻公有家财万贯,良田千顷,吃喝之用,数不胜数,比我等如天堂可望而不可及也。又闻公有一子,年方弱冠,为掌心之宝,娇弱之年,不免有失。今我等偶遇公子,顺道请回家中,奉茶伺水,唯恐慢待,但家中无粮无财,只有大刀长枪,恐惊吓了公子。此番其意,公必有知,明晚子时,所需之物,自来相取。”
罗里罗索一大通,无非是说,你这有钱老头的宝贝儿子让我们绑架了,赶快准备好钱粮交换,不然撕票的说。
朱云天对林光魏写绑架信的功夫十分佩服,皮里阳秋的笔法让他对古人的文化素质以及思想品德建设的成就大为惊叹,好一群有着儒雅之风的强盗啊!
信上说明晚方才前来拜访,让他把钱粮备好,实际上今天晚上就把刘宅围了个水泄不通,打一个时间差,以防他连夜派人去官府求救。
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汤和他们在前领路,朱云天揉着眼屎一路小跑,到了钟离村最气派最有钱的大地主刘德的大院前。
远远看去,这所大宅院的墙角似乎堆着一排排的草垛,走近了却发现全是人,怀里抱着兵器,像野狗似的蹲得极低,一声不吭。
见老大来了,忽的站起来几个人,蹑手蹑脚走过来,悄声说:“大哥来啦?刘府的人还没入睡,有不少男女老少聚在正厅,好象在商议什么。”
这不是屁话吗,儿子让我们拐跑了,他爹能睡着觉吗?还不得召开家庭会议?朱云天对这些手下的智商很是不满,歪歪嘴:“刘家小公子在哪里?提来我瞧瞧。”
林光魏伸手一指,旁边一个壮汉手中牵着一条绳,绳的尽头拴着一个衣服华丽的小孩,嘴上堵了东西。夜色深浓,看不清脸,但全身簌簌发抖,瘫在地上,走不成路。
“你确定是他儿子吗?”
“好象是,大哥……”
“操,什么叫好象是,这玩艺不能错,必须得一定是。”朱云天气得半死,骂道。
“是,当然是了,我们跟了好几天,就是他儿子。”林光魏挨了骂,郁闷得直擦汗。
朱云天将这小孩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温柔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极为“和蔼”地说:“小兄弟,你家里有钱吗?”
小孩嘴巴颤了半天,说道:“我爹有很多钱……大哥哥别杀我,好吗?”
“哎,很难办啊,你看我也很可怜,吃不上饭,让你爹把钱给我一半,我就放了你,行吗?”朱云天这时候就像一位慈祥的天使,总是忘不了给别人一条活路,造福苍生。
小孩抽泣了一声,难过极了,说:“那你问我爹吧……”又求道,“大哥哥,别杀我,我还没长大。”
“小兄弟,大哥是不会杀你的,只是借你一用。”
朱云天脸上还留着迷人的微笑,大腿已经抡了起来,使劲踹了小孩一脚。
这一脚着实够狠,直接踢在小孩的胯骨上,将他踢得“吱哇”一声惨叫,声音穿透了夜空。大宅院中的几条狼狗似乎记得小主人的声音,嗷嗷不绝的叫唤起来。
徐达暗叫,大哥真够心狠的,这么点的小屁孩如何受得了你这一蹄儿?
他一使眼色,兄弟们心有灵犀一点通,操起了家伙。有十几个兄弟点着火把,跑去后门,趁乱朝几处房顶上放了火。这套程序大家应用得很熟悉了,配合十分默契,其他人见到火起,便一涌而上,把刘德家的大门给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