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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中兴 第三十五节 以后老子天下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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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云天真是说对了,撒里不花最近从江南的难民中弄到了不少绝色的少女,半个月来玩得有点肾虚了。以致于当手下告诉他札朋的死讯时,他半躺在床上傻乎乎的都没多余的力气去笑,只是把嘴咧了一半,露出两排狗牙,以示自己的愉快。那时他正养精蓄锐,准备去女人身上再战三百回合。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他从虚脱的状态中爬出来,乐哈哈的摆了一桌酒席,跟心腹痛饮一番,大叫“真他妈的痛快!”一醉方休,而且满脸笑容的写了一封悼文,让手下送去了濠州。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朱云天走进平章知事府的时候,他在自己家里骑在一名幼妓的身上快慢有序上下左右玩得痛快呢。一边搞得小女孩哇哇乱叫,一边嘴里喊着号子:“一二三,我插插插……,四五六,我爽爽爽……”

“报告将军……”门外有人不识时务的叫,很急切,似乎有重要的事。

“等……会……”他喘着。再重要也不如**重要。

“将军,很紧急的消息。”门外那人似乎没有等会的意思。

他只好很不情愿的从女孩体内撤出家伙,简单套了条裤子,光着背出来,对那侍卫怒目相向:“什么屁事,要扰了本将军的雅兴?”

“将军,街上的便衣看见有三个百姓打扮的人进了韩大人的府弟,行踪诡秘,一看就不是好人。”

“看清是谁了吗?”他盼着是朱云天那小屁孩。如果是,他现在就赶过去宰了他,尽管脱脱来信说很看重那狗汉人。

“这个……倒没看清,还得再探。”

撒里不花怪叫:“妈的你们干点有成就的事儿成不?韩嘉纳做为我大元朝江浙行省的大官,当然会有很多人去府上拜访,难道每看见一个人都得来向我汇报?”

“将军息怒……”报信的人吓坏了。他本以为将军会赏点银子,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通臭骂。

“快他妈的滚!今天晚上谁来打扰我,我就杀了他!”撒里不花脱了裤子冲回了房间,转眼间,里面重新传来了女孩子的叫声。

韩嘉纳被贬到下面,当了这官之后很是清闲。在朝中他本是重要大臣,曾官至御史大夫,大学士,贺惟一都敬他三分。只是因为小小的黄河治水,稍有几句言语不合,便惨遭外放,实在委屈得心里放不下这个结。

委屈之余,他又要蒙古人的智商难过。黄河治水虽如脱脱所说,关乎国计民生,但更深层的问题脱脱没有看到。与其被人利用黄河的治理让大元朝虚上加虚,国内矛盾加剧,还不如且让大水冲上几个地区,让河北山东地区的百姓展开自救。

韩嘉纳认为,百姓需要想办法度过黄涝之灾,就没心思再聚众造反了;而且无良百吏也找不到吞吃国库的机会。

“放弃黄河治水,此乃一箭双雕之功,还请陛下三思。”

此荐一出,朝堂大哗,引起了绝大多数大臣的反对声浪。且不说治水关乎民生,对朝廷的声誉也能起到重要的左右。从中华文明起源以来,治水一直是每朝每代聚攒人气的仁政之一,远到禹治水,近到隋唐的开渠引流,无不围绕着筑堤防洪大做文章,既巩固江山,亦防民变,导引经济。可来到了本朝,竟有人提出对决堤的黄河不理不问,真是岂有此理,该罚!

脱脱在大殿之上对他好一阵严词抨击,痛斥某些汉官的不作为,最后上请皇帝,一道诏令下来,韩嘉纳在大都的前途就算交待了。

他从定远城被朱云天派人护送到了滁州,见过了撒里不花,交了任命的文书,就算是正式上任了。撒里不花说,你在府里呆着就行,什么事都不用做,养花,戏鸟,打猎,看书,这就是你的工作。

这个蒙古将军看他时的神情高傲无比,傲慢无礼,明显不把汉官放在眼里。韩嘉纳没敢说什么,乖乖钻进府弟,每日与四书五经相伴,从早到晚绝不出门。

历史上的他死于上任途中,现在侥幸没死,但跟软禁没什么区别。

第二日中午,撒里不花醒过神来,慌忙叫了手下心腹过来,问起昨夜去韩嘉纳府上的那三个人。手下唯唯喏喏的说倒是继续派了人监视,今天凌晨三人已经出城,骑了三匹快马,望西北方而去。

“看清楚长相了吗?”这是关键所在。

“这个嘛,其中一人年纪甚轻,有轻浮骄狂之相,很像濠州的朱云天大人;另两人脚步矫健,似有功夫在身,看样子是他的侍卫。”心腹如实汇报。

“啊呀呀!我的妈呀!你怎么不早报来?”撒里不花气得狂叫。多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以后再想杀朱云天,估计得等到下辈子。

心腹吓了一跳,忙道:“将军不是说莫扰你的雅兴么,属下……”

撒里不花已经蹦了三尺高,一脚把他踢翻,“去你妈的,快滚出去!”他抽出宝剑,在屋里对着桌椅狂砍一番,依旧泄不下心头怒火。

“原来是朱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昨夜,韩嘉纳笑着把朱云天迎进了内室,命人在外小心守护,莫放任何人进府。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好象算准了朱云天要来似的。

朱云天对他这种超然而且智慧的风范深感佩服,内心里生出了一种敬意。中国历史上绝不缺少人才,可惜没人善用罢了。即使宋亡时有十几万儒士自杀,汉文化的精英分子死掉了一多半,残留下的这一小撮火苗仍然催生了不少治国的不世之才。像韩嘉纳、贺惟一这些人虽为蒙人卖命,心中想实现的仍是儒家理想。

“我来找韩老师随便聊聊,不行啊?呵呵,上次仅是廖廖几句,小生就已经被老师的深明大义所折服了,别后这十数日,小生一直挂念啊!”他这招叫以情动人,恨不得扑到韩嘉纳怀里大哭一场,诉说对他的“思念”之情。

韩嘉纳笑了,他的第一印象没错,朱云天确实机灵过人,不以常理出牌,看似荒涎不经却步步直指要害,颇有些鬼才的风范。这一点,他写给贺惟一的书信中已经提到。

“朱大人幽默风趣,这份轻松洒脱更是难得呀!老夫很是喜欢。我听说朱大人近日麻烦不断,怎么有心情跑到我这儿大谈咱们的君子之交呢?”

“厉害!原来您都知道了!确实,我现在需要韩老师的指点!”朱云天见这老东西率先开门见山,也就不再俗套了,把红巾军跟他过不去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他隐瞒了胡思福等人来自未来社会的事实,只说红巾军擒住了他,威胁他,让他做朝廷内部的奸细,替他们通风报信。不然,随时都会干掉他。

“韩老师,我就是死也不会做这种事啊!”朱云天夸张的对天盟誓,显得自己绝对那个忠义两全,“不过,我这忠可并不仅是对朝廷而言啊,我是个汉人,汉人自当遵守儒道,儒道中最讲究的莫过于是诚信忠义,我哪能脚踏两条船!”

朱云天发誓的时候喜欢眨眼睛,事实上,如果他能去掉这个坏毛病,一定可以当个很出色的演员。

“你打算怎么跟他斗?”韩嘉纳脸上除去了笑容,逐渐严肃起来。这符合古代大儒的标准,一到关系国家危亡的时刻,不绷脸都不行。他虽是汉人,但忠臣不事二主。他是元顺帝的臣子,红巾军只能做他的敌人。

“这不,来向您老请教来了。”大帅同志异常谦虚,“小生琢磨着,得想个办法调集我朝的精锐部队,集中优势力量,对这批毁坏民生朝纲的黑帮进行彻底的消剿,不知韩老师意下如何?”

“嗯,对啊,老夫并无调兵之权啊……”

“韩老师过谦了,小生欲向陛下请旨,派兵助我一臂之力,但小生在朝中人微言轻,说话并不足以为人信,恐怕朝中犹豫几月,调查什么的一顿忙活,等兵过来也为时已晚了,所以……嘿嘿嘿。”朱云天的眼皮眨得越来越快,图龙和徐达都快看不下去了。

韩嘉纳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小子,想不到老夫还有点价值。嗯,我这就书信一封,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大都的太平府,连同你的上报公文,由贺惟一大人上奏天子,想必对你会有些帮助的。”他现在被撒里不花严密监视,很难送信出城,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多谢韩老师,不过小生另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老师在书信中莫提红巾军,只道其为白莲教的分支即可。”这是朱云天一个很重要的小算盘。

“为何?”果然,韩嘉纳很不解。

朱云天狡猾的说:“小生也是迫于无奈,凭空多出一支名为红巾军的叛逆,我怕朝中因此引起混乱,您想,现在各地到处都是起义军,朝廷已经够烦的了……”

韩嘉纳笑了,“你想得真周到,那就依你的建议。”当下书信一封,装在一种专用的竹筒中,封了蜡,缠上了丝带,交给朱云天。他在信中除了提及这件军务之下,另有对贺惟一的请求,希望他不遗余力,为这个年轻的汉人军官在朝中谋得一处立席之地。

目前朝中的汉官越来越少,有才华的多被压制。长此下去,大元朝可能真的就要无主政的汉人了。到时,也就意味着汉人彻底变成了被统治者,跟亡灭便无任何区别。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朝中有汉人主政,推广儒学思维,汉文化就不会消亡,而蒙古贵族们也会渐渐被同化。这也是他为什么接受元朝的原因。他觉得反抗固然令人尊敬,但若都抹脖子自杀或者战死在抵抗的沙场,谁来复兴中华文明?

仔细思量,他的想法不无道理。单纯悲壮的抵抗不能解决问题。

朱云天回到濠州,立刻命人写了一封军情公文,把红巾军夸张渲染成天兵天将一般,道其肆意作乱,为害四方,杀官兵,抗上命,聚众行谋反事,实是白莲妖人在淮东一带的另一股庞大的反动势力。

这时在黄河沿边地带,白莲教深埋在地下的石碑已经被人挖出,上写明王顺承天命之类的鬼话。于是韩山童的黑巾军顺势揭竿而起,在刘福通、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韩咬儿等人的带领下,几十万人声势浩大,已经攻占了河南上蔡等地的六七座州县,比历史上的1351年提前了五年。

古代的农民起义军造反之前,总是要搞点封建迷信。地下石碑事件一经百姓传播,果然效果非凡,短短两个月间,黑巾军由起义前的二十万人激增至七十万。这些人武器并不先进,有一多半的部队连基本的刀枪都没有,均手持农具棍棒,有的身负箩筐上阵,里面装满石块,咣咣咣一阵乱砸。石头扔完了,也该自己死了。但士气高昴,战斗力惊人,河南守军多年**,殆于备战,在黑巾军的乍然攻击下,节节败退,求援的上奏如雪花般飞向大都。

朱云天的军情公文上报到朝堂之上时,大臣们正如一群无头苍蝇,在脱脱的主持下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对白莲教的征讨方略。脱脱建议让他亲弟也先帖木儿挂帅出征,但这人实无多少带兵打仗的经验,元顺帝犹豫不决,皱着眉头像死了老婆,苦着脸瞎琢磨。

看了朱云天的上奏,元顺帝问:“淮东的妖人不是已在去年被剿平了么,怎么又冒出一股,这可如何是好?”他心中有大志,手下无文章,苦于国力已经赢弱,面对诸多接连而至的内乱,如何应对得了?只能依靠丞相脱脱。

有了韩嘉纳的嘱托,贺惟一极力推荐朱云天,此时出列,上奏天子:“臣闻这濠州都尉朱云天智谋过人,颇有些才能,为官又十分的清廉,而且难得的是他年纪轻轻便如此才华横溢,实在是我朝之幸事。这番白莲妖人聚众谋反,便是在他的管辖地带,他已上请陛下拔兵南下,对妖人彻底围剿,何不趁此机会着重提拔,为国家出力?”

脱脱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太平大人,你不知道我们正在商量这事儿嘛,还用你多嘴?”他觉察到了贺惟一拉拢朱云天的意图,岂能容忍。

“两位爱卿无须争吵,我看,就近让江浙省的兵马先行围剿吧,既然这个朱云天有这等过人的才能,正逢国家用人之际,朕当然要重用,传旨,封朱云天为镇南大将军,统领江浙行省所有兵马,剿平贼乱,后行重赏!脱脱,你意如何?”顺帝好不容易瞅准了机会,自己做了一回主,很高兴,这时不忘了向脱脱炫耀一下。

脱脱忙道:“陛下此举非常得当,臣也正要表明这个意思。”他想,散朝后我得赶紧写一书信,送到朱云天手中,我他妈的得告诉他,封他为镇南将军,是我脱脱向陛下求来的。

军事会议开了一上午,顺帝就此定议,派也先帖木儿率兵十万,赴河南征讨韩山童。同时给了朱云天地方调兵之权,以观察他的军事才能。朝会一散,脱脱忙着赶回家去,召开自己的小秘密会议。贺惟一等一帮汉臣也聚在一起,自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两位都不忘了写封信,派心腹南下,拉拢朱云天。

此时的也先帖木儿正是中年气盛,按现在的政治行话讲,属于潜力派。亲哥帮他争取到了亲征将军一职,让他兴奋异常,连当晚小妾的求欢请求都没兴趣搭理。筹备几日,京中的武将征召了一批,其中就包括卫王宽彻哥,此人奸诈无比,一向有虐待汉人的倾向,极力主张杀光所有汉人,由蒙古大草原向内地移民,彻底把中原地区变成蒙古人的乐园。

经过准备,也先帖木儿又从关外内调了五万骑兵,汇同河南的五万兵马,集铁骑、战车、步兵三大方阵,浩浩荡荡向南挺进,直逼上蔡。

就在顺帝刚下诏征讨韩山童之际,又有两路黑帮人马给大元朝的江山狠狠捅了两刀子。江苏地区的赵均用、彭早住以及李二等人聚众结社,突然攻占徐州及附近数县,坚起反元的大旗,扬言要跟韩山童会师大都,坐坐皇帝的龙椅。顺帝得知消息惊魂未定,又从湖广传来一个叫徐寿辉的贼首率两万人攻占了蕲水和黄州,守城大将古佐鲁花被杀,人头被挖空,搞成了一个夜壶送到了京城。

不乱则已,乱则四面楚歌。此时的朱云天,也已经收到了情报室的送来的相关消息。就在顺帝发往濠州的诏书还在路上的时候,朱云天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综合各种力量,为己所用。

去他的忠孝仁义,我要的是实惠,你们就先火拼一会吧,谁都别想让大爷替你们卖命。他坐在将军府那张宽大舒适的太师椅上,抽着后勤保障部刚替他研制的改良型香烟,美美的颤着二郎腿,脑袋里的小算盘开始啪啪的工作,惹得身边众将以为他又犯了色魔的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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