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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星门 第二百五十章 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当凌逸有所动作那一刻,外面看台上顿时传来一阵久违的哗然议论之声。
那个年轻的无耻混蛋……终于要出来捡便宜了吗?
在此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分析,凌逸绝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此刻那片战场上,还有谁能挡住他?
从始至终,都没人能精准分析出凌逸的真实战力到底有多强。
可连山河图都困不住的人,会是一只弱鸡吗?
看台上。
无数人忍不住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空中的巨大光幕。
凌逸的身影出现在战场边缘那一刻,战场上的双方,也看见了他。
“凌逸!”
“凌逸!”
“凌逸!”
“……”
无数人口中同时响起这两个字。
凌逸的名字像是一种厉害的病毒……瞬间传遍整个战场。
一群浑身染血,狼狈且疲惫的年轻天骄们,看向凌逸的眼神,也全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不是打定主意,要先把这人淘汰出局的吗?
为什么到最后,浑身上下毫发无损的人却是他?
他干什么来了?
捡便宜?
妈的,死都不能让这混蛋捡便宜!
教门、宗门和古教双方的阵营,竟在这一刻,奇迹般的停止了战斗。
弱水教教主公子冷坤站在人群中,看着凌逸从远方天边悠闲飞来,心中那股屈辱跟愤怒情绪一下子全部涌起。
但在脸上,却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十分沉稳,像是完全不认识凌逸。
即便在这一刻有很多人将目光投向他这里,也是无动于衷。
没那么深的仇怨,就不要轻易给自己加戏,到最后把自己给坑死。
冷坤发神经时会像个脑残一样,连同门都想收做宠物,但冷静起来,也完全不失一名教门公子的智慧。
别人爱咋看咋看,他才不会在这种时候挑头。
雷火古教的潘树新眯着眼,看着从远方飞来的凌逸,对身边定神古教的张东峰嘿嘿一笑:“抢食儿的来了,还有力气不?”
张东峰瞥了他一眼,道:“我定神古教有一秘法,专斩元神,跟你雷火古教的紫霄雷一起施展,正是绝配,如果再加上其他古教的秘术……”
潘树新点点头,淡淡道:“那就搞他!”
“搞他!”
“弄他!”
一众古教弟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群之前已经打了一个来月,原本已经充满疲惫的古教弟子,刹那间像是被打了鸡血,脸上全都写满兴奋!
移形换位,朝着凌逸方向猛的冲杀过去!
轰隆!
首先是雷火古教的潘树新,一记紫霄雷劈向凌逸!
接着,定神古教的张东峰施展出斩元神秘术,一击神通斩出,不斩肉身,专斩元神!
莲花古教的栾杰同样施展出秘术,高天之上,出现大量巨大莲花。
有的莲花是彻底绽放状态,有些则是含苞待放。
那些彻底绽放的,无数花瓣飞出,化作比飞剑更加可怕的攻击。
含苞待放的,在天空中不断摇曳着……让整片天空在刹那间变得似幻似真!
冲霄古教、碧落古教……包括廉众所在的鸿蒙古教!
在看见凌逸之后,全都毫不犹豫的调转矛头,对凌逸发起凶猛攻击。
攻击强度远比之前跟教门、宗门弟子战斗要强太多!
都是古教不外传的顶级秘术!
凌逸都有点意外,这群人明明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看到自己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兴奋?
那道恐怖的紫霄雷,更是几乎将整片虚空都给撕裂。
散发出无尽的杀意!
“你们过分了啊!”
“看见我就这么兴奋?”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还是拐你们道侣绿你们了?”
随着凌逸清朗的声音响起,天空中传来一阵阵轰鸣之声。
那道紫霄雷被凌逸祭出的五行镜挡了一下,五行镜应声而碎,化成无数碎片。
凌逸眯着眼,看着潘树新那边,混蛋玩意儿,弄坏我的法器,记住你了!
手握拳印,一拳砸向张东峰的斩元神秘术攻击——
嘭!
空气中传来一声爆响。
拳印上的汹涌能量跟张东峰秘术攻击相交的一刹那,凌逸的元神就已经悄然飞出。
没有飞向张东峰,这家伙有两下子,元神攻击秘术非常强大。
所以凌逸的元神挥舞着元神剑,朝着潘树新那边冲过去。
劈头就是一剑!
直到危险临头那一刻,身上战衣释放出强大防御能量之时,潘树新才反应过来凌逸动用了元神攻击。
当下怒吼道:“他元神在我这……”
哐!
凌逸元神剑斩在潘树新战衣释放出的能量罩上,发出一声巨响!
古教弟子身上的装备太好了!
这一剑下去,竟然只是将防御罩斩出一道裂缝,但却没能将其斩碎。
不过潘树新还是被凌逸元神剑劈得倒退很远。
后退的同时,潘树新并不慌乱,释放出雷火古教独门秘术紫霄雷,试图用秘术攻击凌逸的元神。
“送你提前渡劫!”他大吼。
另一边,张东峰持剑朝潘树新这边冲过来。
他有秘术,可见敌人元神。
所以非常精准的朝着凌逸元神攻击过来。
凌逸的元神在这一刻转身就逃!
“哪里走!”
张东峰大吼,持剑追去。
这边凌逸本尊跟其他古教弟子战在一起。
本届十关赛开始以来,凌逸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真正展露战力。
虽然依旧不是他的全部战力,但这表现还是吓坏了不少人!
一开始凌逸刚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调侃——
“哈哈哈,凌公子去捡便宜了!”
“以逸待劳,打一群强弩之末的人,聪明!”
不过当那些古教弟子们精神抖擞的攻向凌逸之后,观众席上的评论瞬间发生变化——
“哎呦,凌逸危险了!”
可接下来,战局瞬息发生的转变,让观众席上无数人茫然了。
一开始是看好凌逸捡便宜,接着发现古教弟子依旧很猛,可没想到凌逸的表现更凶!
“让他嘚瑟……咦?这战力……我的天,在众多古教弟子围攻之下,居然还有反攻之力?”
“这真是来自人间的散修?这是在开玩笑吗?人间什么时候如此藏龙卧虎了?”
“凌逸这……哎呀!厉害!真是厉害!怪不得敢一个人杀过来,哈哈哈,太帅了!当真公子世无双!”
“这样惊才绝艳的天骄,才是我们修行界真正的希望跟未来啊!”
“他有机会入圣吧?”
“只要八大古教不打压……”
看台上,无数人在短时间内不断转换着对这场一挑多战斗的观点。
战场中,一群古教弟子却失语了。
很多人都认为凌逸就算再怎么强大,但只要大家联起手来,一定可以轻易将其斩落尘埃。
双拳难敌四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强大的修行者可以以一敌百,可以越级挑战。
可问题是,在场这些就没有一个是弱者呀!
他们平日里同样可以以一敌百,也是可以越级挑战的年轻大能呀!
怎么到了这人面前,就变得弱了呢?
攻,要么打不着,要么打不动。
守,人家随便一击,防御就有种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架势。
同样都是元神境的修行者,你怎么就这么秀?
而凌逸的法,各种各样,层出不穷!
就连那三个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眨过眼的星门青年,看到这会儿也无语了。
凌逸的法太高明了!
非他们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星门法!
更不是他们要找那人的独门秘技!
但却至高无上!
别人看不懂,相信任何一个渡劫境界的修士都能看出来,凌逸的法,对上这群古教弟子,完全就是在碾压。
紫霄雷厉害吗?
当然厉害!
作为雷火古教的镇教秘法,自有它独到之处。
可以说整个雷火古教,就是凭借这种法起家的,能不厉害吗?
但凌逸同样也用雷法,看上去就是简单的一道雷电,但里面的能量排列组合方式完全不同!
劈过去之后,从小修行雷法的潘树新都被劈得人仰马翻。
若不是身上装备太好,怕是一击都扛不住!
定神古教的斩元神秘技厉害不厉害?
当然也厉害!
阴测测暗戳戳,来无影去无踪。
把人杀死都不见血的那种!
如此强横的秘技,在凌逸这里,却连他拳罡都挡不住!
三名来自星门的高层人物全都无比震撼。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年纪轻轻的凌逸,竟在这场战斗中展现出了道法自然的一面!
身上散发出一代宗师的气度!
他们眼中的一代宗师,可不是修行界的那些宗师、大宗师……能被他们视作一代宗师的,无一不是这片天地间惊才绝艳的超级强者!
一个从人间走入修行界的小年轻……到底什么样的名师,能把他培养到这种地步?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若他师父是个女子,那就必然是那位无疑!
可却是个男人!
那么会是谁呢?
三个星门大佬中为首那位,眼里光芒闪烁。
拼命在记忆中搜寻着能跟凌逸沾上边的星门大人物。
可惜的是,万古以来,星门中惊才绝艳者实在是太多了。
有些人高调如恒星,从始至终都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有些人却低调如黑洞!
可能从修炼到崛起,再到踏上至高……都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这样的人就跟黑洞似的,把你吞了你都看不见他在哪!
第七关的小世界里。
战斗依然在继续。
“身在此山中”的古教弟子们,当然不会认为他们这么多人还干不掉一个凌逸。
譬如张东峰,还在疯狂的追杀着凌逸的元神。
跟他一起的,还有一群定神古教的弟子。
这些人跟张东峰修行相同的法,自然也都能看见凌逸的元神在哪儿。
一个个兴奋得嗷嗷叫,仿佛斩凌逸于尘埃,就在现在。
太多人围攻凌逸了。
原本是古教vs教门加宗门的一场混战,随着凌逸的出现,硬生生演变成古教vs凌逸,教门加宗门在那看热闹……好吧,也没看热闹。
那边也打起来了。
没了外部的压力,那枚头彩铜钱的归属问题一下就突显出来。
说实话,谁都想拿头彩!
且不说那越来越丰厚的单关冠军奖励,只说那个名头,就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十关赛已经结束六关,六关冠军都是凌逸一人!
看看现在这架势,凌逸即便拿不到这一关的冠军,但下面的五行关、战关,估计也是横扫!
能在这样的凶人手里,抢走一个单关冠军,那是何等荣耀的一件事情?
如今古教弟子们都忙着干凌逸,没空搭理头彩的归属。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所以,狗屁修行者心无杂念,这就是一群更强大的人!
从来就没有真正心无杂念过。
莲花古教的栾杰不断施展秘术,和其他同门一起,试图用莲花阵将凌逸困在里面,然后慢慢炼化。
但凌逸的本尊金身太过强大,一些莲花瓣打在身上,最多只能将他那身并不算顶级的战衣划出一道道伤口,可凌逸的肉身却始终坚固得令人难以置信!
廉众暗戳戳的藏在人群中,并没有冲到最前面当主攻手。
他是八大古教的人,必然要站在八大古教这边。
他对凌逸有杀心,但在凌逸身上吃过亏也见过别人吃亏,所以在面对凌逸的时候,他表现得非常谨慎。
鸿蒙古教的秘术,他始终没有施展。
但也不能说他是在划水,因为他对凌逸的攻击,同样很认真!
好吧,是很认真的在划水。
冲霄古教这边的一群弟子很卖力气。
他们都知道赵玉翔跟凌逸之间的恩怨,好好一个副教主公子,因为凌逸葬送了大好前程,连这届修行界大会的资格都失去了。
都想替自己同门兄弟找回场子。
所以他们非常拼,想要将凌逸击落在尘埃。
碧落古教这边的人就比较鸡贼,跟廉众一样,同样没施展古教秘术,也是在划水。
几个漂亮的女修甚至连手都没动,面色平静的站在远处观战。
看上去像是在掠阵,实际就是在吃瓜看热闹。
凌逸那么帅,又没招惹她们,为什么要动手?
北冥古教这边的龙晨宇倒是很积极,只是让他有些迷茫的是,他施展出的秘术……居然连一丁点作用都没起!
凌逸似乎对北冥古教的秘术非常熟悉,任凭他如何施展,恨不能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也没能伤到凌逸一根寒毛。
这就有点悲催了。
堂堂北冥古教第一副教主的公子,在教主子嗣都已经几万岁的情况下,他就是整个北冥古教年轻一代的第一公子!
平日行事又一向高调,在教中人气极高。
如今在外面亿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却是这种表现,他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凌逸其实依旧没有用全力。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去伤害任何一个古教弟子。
不是他多慈悲,而是在克制。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够顺利拿到星辰之心。
为了这个目标,受多少委屈都是值得的。
所以哪怕这群人虎视眈眈,对他喊打喊杀,凌逸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
就当陪一群小盆友做游戏了。
也可以当做是一次历练!
毕竟同时对上这么多元神境年轻高手的机会也不多。
当然,偶尔也要表现出脆弱一面。
时不时让对方得手一招半式,他们就会很兴奋,看上去比过年收红包开心多了。
凌逸心里也挺高兴,就当哄孩子了。
之前偶尔强势霸道,是因为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站稳脚跟。
需要让人们知道,他也是个年轻人,不是一个活了几千几万年的老不死。
如今他声势已成,自然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一巴掌抽过去。
这一战之后,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应该也就退了。
外面的观众席上。
无数人看得如痴如醉。
“看见了吗?这才叫真正的比赛!”
“都说凌公子强势霸道喜欢欺负人,这不扯淡吗?打了这么久,他明明有机会,但却没有去伤害谁!”
“是啊,凌公子更像是在切磋,而那些古教弟子却像是要杀人……”
“呵呵,凌逸飘然若仙,一身仙气,古教弟子们嘛……呵呵呵呵。”
“你们都啥眼神儿?凌逸那是大气?他明明是没办法伤到人家好吧?真大气他为什么要趁人之危杀回来?”
“你是瞎吗?他来参加比赛的,不杀回来难道一直看热闹?”
“就是,都在比赛规则允许之内,什么叫趁人之危?一个人打一群叫趁人之危?还真是瞎!”
来自观众席上的评论,几乎已经开始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凌逸用这一场战斗,彻底征服了无数人!
已经有人开始在传音玉社区上主动帮凌逸解释各种关于他的黑料。
“他之前打人,也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试问在座诸位,有谁能容忍别人骑在你脑袋上拉屎的?尤其在你有能力反抗的情况下,要我说,打的都轻了!那些人该揍!”
“古教弟子向来高高在上,看看这场比赛,凌逸出现之前他们在做什么?还有那些教门、宗门弟子,真是让人笑话,明明可以获得一定的喘息余地,结果却自己打起来了……要我说,这种真的活该一辈子没出息!”
没有水军引导,不知不觉中,修行界对凌逸的评论已经彻底转为正面。
这结果就连秦玖月和罗雪、苏青青等人都有些吃惊。
凌逸此刻的表现,的确是很不错,可人们似乎忘记了,就在这场比赛上,这家伙连人家小世界里的石头都不放过!
难道修行界中的这些人,都有选择性失忆不成?
还是说,他们太喜欢草根逆袭?浪子回头这种戏码?
反正搞不懂。
凌逸从原本的全网黑,一下子红得发紫。
最后还是金姐一语道破——
“公子太能打了!修行界的年轻人都很傲,什么炼丹炼器法阵机关,再厉害他们也不会很在意,非相关领域的修行者最多也就惊讶一下。唯有强大的战力,能随时把他们打趴下的战斗能力,才是所有人都认可的。”
凌云宗群里,所有人都一排省略号。
赛场中。
凌逸依然还在跟那群人缠斗着。
这场战斗,已经不知不觉持续了好多天!
凌逸通过这场比赛演练自己各种法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
此刻的他,看上去也有些疲惫,身上还带着一些伤。
但他的那些对手们,则几乎油尽灯枯了。
之前跟教门、宗门那一场大战,就打没了太多精气神和资源,也就刚见到凌逸那会儿跟打了鸡血似的。
久攻不下,所有人又再次变得有些心浮急躁起来。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凌逸那边的元神带着张东峰等一众定神古教弟子也有些玩够了,在天空中一个瞬移回到凌逸身体里。
双方合二为一。
凌逸身上瞬间气势大涨!
竟隐隐的,有进入合一领域的架势!
“这……”这下,就连来自星门那为首青年,都忍不住捂着额头呻吟起来。
这特么,我之前到底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妖孽啊?
他到今天也还没到三十岁啊!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元神境苦苦挣扎,我渡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按照他们人间的时间来计算,应该是七百九十几岁?
好像是吧?
就这,我在星门当中还被称为万古少有的天骄。
如今几千年过去,我才修炼到渡劫巅峰,依然还是师门中的天骄。
而这个凌逸,他还不到三十岁,却快要合一了!
我现在去找他道歉……来得及不?
这位来自星门,为首的青年,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这种跟“退缩”“怯懦”有关的情绪。
他很惭愧,也很自责。
但直觉告诉他,这么做,也许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