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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一把大秦 第399章 赌约的结果(第二更)
? 这一天的大秦朝堂上面,注定是让许许多多的人痛心的,不少官吏一想到自己回到家的时候面对的将会是空旷的府邸和无人看守的厢房,那心里面都是十分的刺痛,但是这就是大秦如今的现实,他们,暂时还无力反驳。
这一次的朝堂之后,新政和新的秦律在大秦的土地上面全方位的发布开来。
咸阳都是这样一番景象了,各个郡县之中的官吏当然也知道风向是什么样的了,门客,这个已经在这个时代存在了数百年的称为,在嬴高的一纸律法面前,彻底成为了过去。
两个月的时间,就连南海郡都收到了这新政和秦律,对于嬴高对大秦的这般改变,扶苏倒是颇为惊叹。
随着嬴高一个又一个激进的策略落地,扶苏一面是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敬佩,一面又是对于大秦朝堂是否稳定的担忧,在他想来,要是自己像嬴高这么折腾的话,怕是肯定镇压不住朝堂上面的反对之声。
但是话虽如此,对于嬴高的新政,生性仁厚的扶苏还是颇为赞同的,他虽然并不是什么学派的传承,但是在扶苏的内心里面,还是相当的倾向于儒学的,他之前甚至在心里面决定了,要是大秦皇帝的位置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肯定是会用儒学治理大秦的江山的。
而现在,自己再也不可能成为大秦的皇帝,而嬴高也并没有让扶苏失望,在扶苏的眼里,嬴高是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跟始皇帝的作风相结合了。
虽然有的时候扶苏听闻嬴高对于那些不遵从新政的人采取了极端的做法心中不免有点不舒服,但是想到自己的父亲那可是比嬴高不知道残暴多少倍呢,倒是也释然了。
而这一次最让扶苏感到意外的,并非是嬴高送来的新政和秦律,而是一封嬴高亲笔写下的书信。
其实自打扶苏到了南海郡,特别是嬴高又先后的将扶苏的妻子全部都送到这来之后,他们兄弟俩还是时常通一通信件的,但是若是没什么大事儿的话,都是以家书的形式,嬴高会向扶苏说一说咸阳城的变化,并且时不时的问一问扶苏是否有回到咸阳城的想法。
对于扶苏的想法,嬴高还是十分重视的,毕竟扶苏是土生土长的老秦人,到了南海郡,不管是气候还是生活,肯定都会面临着极大的不适应,虽然在嬴高的心里面,没有人比扶苏更加的适合在那里了,但是万一哪天扶苏要是受够了南海郡的话,嬴高也是得啥也不说就让人家回来,毕竟那是自己的兄弟,不能当奴隶一样用不是?
扶苏是个实在人,但是也是个倔强的人,纵然对于南海郡的饮食和气候他着实是提不起什么好感,但是让他就这么回到咸阳,他肯定是不干的,所以每当嬴高提起来这个事儿,他总是在回信之中明确的回绝。
这一次,嬴高在书信里面提到了一件让扶苏感到既有些诧异,又有些激动的事儿。
根据之前俩人的交流,嬴高已经知道了扶苏对于收复桂林和象郡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只等到这一次的雨季过去了,他就会安排南海郡的精兵前往桂林和象郡,并且将其拿下。
对于这个事儿,嬴高并不担心,所以他给扶苏提出来的一个要求,正是在扶苏收复桂林和象郡之后所要做的事儿。
根据嬴高的说法,他的密探在前不久告知嬴高,在大秦的南部,有着一个规模并不下于大秦的帝国,并且极有可能会在不知道多久之后的将来挥军攻打大秦。
而现在,大秦相比于那个帝国的优势就在于,大秦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而他们却不知道大秦的存在,嬴高在书信中特意嘱托扶苏,要抓紧时间建造战船,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探知对方的情况。
嬴高所说的内容,无疑让扶苏万分的惊讶,和大秦规模相当的帝国,那得多么的庞大,简直是扶苏所不敢想象的。
他在一开始甚至怀疑嬴高的情报到底准不准确,但是当嬴高在后续的说明中告知扶苏,他们有着跟大秦的子民不一样的肤色,不一样的语言,不一样的习性的时候,扶苏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不就是另外的一个匈奴吗,而且远远比匈奴要更加的强大。
最后,嬴高告知扶苏,那个帝国的名字叫做孔雀帝国。
孔雀帝国是个什么玩意,扶苏自然没有概念,大秦的子民也没有概念,但是嬴高当然有概念了,这是一个开挂的民族,至少在两千多年之后是这样的。
至于现在,既然到了这个时代,嬴高可不仅仅是想要把一个大秦治理好了就行了,世界并非只有一个大秦,嬴高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又如何能安奈得住自己躁动的心情?
嬴高的宏图大志,了解他的人不了解他的人自然都不知道,但是想要让他死的人,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他们的努力。
匈奴王庭,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项羽的地盘,他和他的一万骑兵再也不用再匈奴的地界上偏安一隅了的,整个匈奴都听他的号令。
而在他成为匈奴单于的几个月之中,他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轻松,而是一直在研究着一样东西。
“少将军,此物想要在匈奴地界上面做出来,还是需要一些难度的,匈奴人在冶铁上,的确是和中原差了许多,并且匈奴的地界上少有铁石,就算是有,做兵器还供不应求……”
这一天,站在项羽面前的正是虞子期,自从项羽得了马镫之后,第一时间就找来了虞子期这位冶铁高手。
虞子期一看,就知道了这马镫的妙用,这也完美的解释了原本战斗力不如匈奴骑兵的大秦骑兵在攻城的那一天忽然之间就展示出了极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其中的关键,可不就在这一个小小的物件上面。
“此物必须做出,匈奴骑兵本就是优势,若是在装备了此物,战力何止能够加倍?”
“少将军放心!此物冶炼起来倒是不难,我再加派人手,在匈奴和之前东胡的领土上寻觅铁石,若是能有发现,不但能将此物做出,还能降匈奴人的兵器提升一个档次,但少将军当真是要长久的在这里做匈奴的王?”
虞子期犹豫良久,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不少项羽麾下的将领都想要问的话。
“日后的事,日后自有定论,目前你的任务,便是将此物装备在我这一万骑兵上,之后再行推广给匈奴人。”
虞子期领了命令,自然不敢再问,只能从匆匆的走了,对于冶铁这件事,他的技术虽然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遇,匈奴这方面的发展,实在是太落后了,就连一些中原村落里面的冶铁铺子,都比匈奴冶铁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虞子期走后,项羽拿出了两封书信,思虑的良久,将范增召入了自己的大帐中。
这个时候的范增,已经是年近八旬,虽然精神还算得上是相当的不错,但是走起路来已经是万分的疲惫,项羽知道,范增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也经受不起连番的折腾了。
“亚父,这是咸阳城中传递过来的消息,你且了解一番。”说完之后,双手将信件递给了范增。
很快,范增看完了书信,将书信放在桌案上上之后,范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公子高此人,当真是人中龙凤啊!这新政和秦律每修改一次,你想要攻打大秦,难度便加大一次,终究有一天,你会发觉你回不到楚国的故地去了……”
范增已经这么年纪了,对于项羽,他也没啥藏着掖着的了。
“其实亚父所言,项羽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大秦,怕是我等难以撼动,也正因如此,才得了这匈奴的单于之位,好保我等在匈奴安稳。但张良先生……”
项羽说到张良的时候,指了指另外的一封书信,那正是一封给张良的书信,里面写的是一名刺客已经安插进了咸阳宫之中,按照计划,数月之内就能取了大秦皇帝的性命,取了皇帝的性命之后,张良便可以回到韩国,趁乱继承韩国国君之位。
“张良心中执念太重,我本以为放不下的是你,却不想到头来却是他,我若是死去,张良在你身边辅佐,还当真是有些放心不下。”显然,范增对于张良的心里那是了如指掌。
“那不知亚父有何方式能让张良先生放下仇恨?”
对于张良,项羽还是有着相当的情感的,他倒是希望张良能放下仇恨,在这专心的辅佐自己,若干年之后,自己也未尝不能让楚国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在这个地方重生。
“除非张良死,不然对于大秦的仇恨绝难放下!”
见范增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项羽微微叹息了一声,直接将那封写给张良的书信扔进了篝火之后,之后向大帐之外的侍卫道:“去将张良先生召来,就言大秦有了新变化。”
做完这些之后,项羽看了一眼范增,二人同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那封书信被烧了的事儿,写信的人,也就是田言的师兄自然并不知道,此时的他们,已经借着秦律对于门客的杜绝,并且准许给与门客身份户口这个事儿成功的落户在了上党郡中,不再是大秦的黑户了。
有了合法的身份,他们相信自己日后进入咸阳城什么的,都会方便不少,他们发出了给张良的信件之后,一面期待着张良能够告诉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一面期盼着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消息从咸阳城里面传递出来,因为那样的消息就证明着,他们的师妹成功了!
而在新政实行了三个月之后,他们的师妹自然是没有闲着,只不过她没有闲着干的事儿跟刺杀皇帝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关系,而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咸阳城里面百姓的生活状态。
田言没有忘记嬴高之前跟她的那个关于嬴高是昏君还是明君的赌约,而判断这件事,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就有了田言每每拉着冯清从咸阳宫的后面溜出去,只说去看一看咸阳城里面的热闹。
其实对于田言到底想要看的事什么,以冯清的头脑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她也就放下了自己皇帝夫人的矜持,自己都不知道带着田言出咸阳宫多少次了。
终于有一天,田言几乎算是第一次出现在了正在批阅着一些重要竹简的嬴高的面前。
“何事?”
其实这几个月的嬴高,迎来了自己登基一来最忙碌的一段时间,新政实施之后,关于讲学堂的设立,还有门客的收编,各个郡县的数据嬴高都是要亲自核对的,核对之后,就是派人下去检查,这些事儿是马虎不得的,也偷懒不得的。
嬴高知道,不论哪一个朝代,最怕的就是皇帝想的跟一朵花似的,但是皇帝的政策往下一执行,那就是个一层一层扒皮的结果,到了最后,都不知道给你扒成什么样了。
前世看史书的时候,有多少皇帝自己在皇宫之中感觉那是相当的不错,殊不知老百姓在家里面早就把他给骂的狗血喷头了。
嬴高并不想要当那样的皇帝,所以他知道,该勤奋的时候就得勤奋,该管的事儿就得管。
“之前君上与我的赌约,怕是已然有了结果了。”
“啥?”一听这话,嬴高立马就把一卷手里面写了一半的竹简给扔地下去了。
“虽说你长得倒的确是倾国倾城,但是你也不蹦如此忽悠朕吧?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能看出来朕是个昏君?”
这个时候的嬴高,那还真就有点要生气了的架势,心说颁布了新政刚开始肯定得有点反对的啊,没曾想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在这找到了机会了,既然人家今天来了,肯定就是带着证据来的啊,这赌约,怕是不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