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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一把大秦 第426章 对扶苏的警告(第一更)
? 当咸阳城再次即将成为一场看不见的战斗的漩涡中心的时候,嬴高的书信终于姗姗来迟的到了南海郡,到了扶苏的手里。
当收到嬴高的书信的时候,扶苏正苦着脸独自在自己的书房里面静坐,显然也是遇到了烦心事儿。这烦心事正是在几天之前他所收到的一封匿名书信。
本来这个时候的扶苏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因为经过了三个月左右的鏖战,他得到消息,这一次进入的桂林郡和象郡这两个地方作战的将士当真是不辱使命,已然是攻打下了这两郡的大半之地,按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扶苏相信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能把拿下这两个郡的捷报送进咸阳城了。
而就在这个本应该皆大欢喜的时候,这封匿名书信上的内容却让扶苏的心情几乎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按照那封匿名书信里面的说法,如今除了扶苏之外,剩下的十几个始皇帝的儿子在咸阳城里正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中,嬴高为了防止这些自己的兄弟做大,只是将呼声比较高而心中除了忠孝之外没有其他想法的扶苏派了出来。
而剩下的那些个大秦的公子,早就被嬴高全部都赶出了咸阳宫,在咸阳城里面过着还不如一个大秦普通贵族的生活,而且最近因为这些公子对于这样的生活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抱怨,嬴高就动辄对其恐吓了起来,而且在书信中说了,要是这些公子再有什么怨言的话,难保嬴高不会将他们处以什么惨烈的刑罚。
扶苏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都忧国忧民了的,自己的兄弟过的不好他自然也是会挂在心上的。
他不知道这封书信到底是谁给他送过来的,但是在他的心里,一旦这个事儿是真的的话,这封书信很有可能就会是自己哪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弟弟派人送过来的。
就单单的一封信,并不能让扶苏判断出这里面所说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他也知道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咸阳城里面的事儿,他只要派一个人去看一看,自然就知道了,所以这封书信并没有骗他的必要。
而且以扶苏对嬴高的了解,他早就发现了自从开始竞争储君之位,嬴高的性情就已经不像之前了,他忽然之间就变得杀伐果断,对于任何不服从的人,扶苏相信嬴高都会毫不犹豫的铲平,如果真的什么时候嬴高对于他们的这些兄弟不满了,书信中所说的情况,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这件事扶苏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两天的时间,他也一直都在捉摸着给嬴高写下一封书信,婉转的问一问这件事的因果,再婉转的给自己的弟弟们求一求情,毕竟自己在南海郡一直为了大秦鞠躬尽瘁,嬴高应该都是知道的。
但他写给嬴高的书信还不知道从何说起尚未动笔呢,嬴高写给他的书信却是先到了,这倒是让扶苏有点没想到。在他的印象里,嬴高不是一个在做事之前乐于跟别人商议的人。
打开嬴高的书信,扶苏依然是没有告知任何人,独自在自己的书房中细细的读了起来。
在书信中,嬴高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单刀直入的就说出来了当自己去九江郡出巡离开了两个多月期间,在咸阳城中爆发了流言,而且是在大秦的公子之中,流言的内容也正是跟扶苏接到的匿名书信中控诉嬴高的所为差不多。
但是嬴高在书信中也说了,他估计最初散步流言的人一定会将这件事也告知扶苏,毕竟扶苏是大秦除了嬴高之外影响力最大的公子了,而且扶苏目前在南海郡执掌一方,还算是有权有势,要说策反那些咸阳城里面的公子并没有什么用的话,利用那些公子来策反扶苏却是十分有用的。
在这之后,嬴高还向扶苏做了一个保证,那就是在这件事的源头没有查出来之前,他是不会动任何一个大秦的公子的,但是在这件事查出来之后,如何发现谁真的有反秦之意,嬴高也不会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兄弟而饶恕他的。
“唉,这便是他的风格……”
当扶苏合上书信的时候,他微微叹了口气,嘴里所说的他,可不正是自己这个当了皇帝的弟弟吗?
在这件事上面,扶苏知道嬴高对于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嬴高在书信里面说的十分明白,因为扶苏乃是大秦的长公子,包括嬴高在内的其他人都是扶苏的弟弟,所以作为嬴氏一族内部的事儿,扶苏肯定是有知情权的,虽然他并不在咸阳城里,虽然他的手里面握有十几万的大军。
但是有知情权归有知情权,扶苏知道,嬴高把一切事情的缘由都告知自己的另外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对于这件事不要再管,不要再问。
嬴高相信自己的前提是自己能安静的在南海郡等待事情的结果,而不是想要利用自己在大秦的影响力和自己手里面的兵力去改变什么。
将这封书信付之一炬后,扶苏缓缓的走到窗边,看着咸阳城的方向,皱眉思索了半天,最终终于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去做,同时也只能在心里面替自己的那十多个弟弟暗暗的祈福了。
他的那些个弟弟,他还是了解的,除了自己跟嬴高之外,剩下的的确是有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的,他现在只希望不要有人被别人用心的人利用,如果有的话,也不要太多……
定下了自己的计策之后,扶苏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桌案之前,开始给嬴高回信,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也知道他需要自己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在发出这封书信之后,他要做到像自己并没有接到之前的两封书信一般,他的目标依然是为大秦拿下桂林和象郡这两个地方,进一步的扩充大秦的领土。
更何况从嬴高的书信之中,扶苏还发现了嬴高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南海郡南部靠海的地方,按照嬴高的意思,番禺县之南就到了海岸边,扶苏理应利用这样的地理位置,早日开始战船的修建,并且告知了扶苏,王离和陈婴他们制造战船的工艺已经算是成熟,他如果想要进行此事,可以直接向他们二人征调一些工匠。
显然,需要扶苏去做的事儿还是非常的多的,所以嬴高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扶苏,他应当多多的去办正事儿,而不是为了这件事浪费自己的感情和时间。
咸阳城里,嬴高和曹参自从那一次的会面之后就没有放松对可能存在的赵成的监视,因为他们俩都知道,如果这件事真的跟赵成有关的话,他是肯定会出现在咸阳城中的,也是肯定会跟一些公子再次接触的,因为这段时间因为公子们对嬴高的惧怕,他们几乎全部都在自己的府中没有出门,流言的传递也呈现出了停滞的状态。
这显然不会是始作俑者想要看到的结果,嬴高相信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赵成,他都一定会按奈不住自己,继续想办法的。
与此同时,在胡亥那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大门的府中,胡亥也正焦急的在地上踱着步,而戚懿能比胡亥稍微淡定一些,但是眉宇之间的焦急之情也是展漏无疑。
“夫人,我知道君上所说的那流言定然是与你有关,但如今经过了君上的一番恐吓之后,一众兄长显然是尽皆怕了君上,他们连府门都不敢出,又怎敢有进一步的行动?想来君上也定会对于我等加强巡查,一旦露出了马脚……”
虽然戚懿并没有详细的告知胡亥自己到底是如何操作的,但是胡亥自然知道这件事里面戚懿的影子是很大的,他担心嬴高把戚懿给揪出来,那样的话,他们俩的计划可就算是还没有成型就落得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莫急,我虽然在这其中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就凭现在那皇帝掌握的这些,他还不会知道我在这其中的作用,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隐瞒于你,此事能如此快的在你众多的兄长中传递开来,皆是因我偶然结识的一人,此人的底细我虽然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你们嬴氏一族,特别是如今的皇帝,乃是血海深仇。”
“此人会不会是在蒙骗于你?他此时又在何处?”胡亥一听戚懿竟然也是假手于人,心里面虽然是稍微放心了一点点,但是因为戚懿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他也是有些担忧。
“他既然已经将这等流言散布开了,应当不会蒙骗于我,此人来此何方我倒是不知,但他一定是在时刻观察着大秦的皇帝和你们这些公子的,不然的话……他应当也不会直接就找上了我。”
说到这,戚懿停顿了一下,她现在还瞒着胡亥的,正是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怨恨嬴高,好在她偷眼看了一下胡亥,发现胡亥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而是在捉摸着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人的身份,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这一小段时间,当胡亥决心跟着她,努力想要拿回来在他的心里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之后,戚懿发现胡亥好像并没有之前她看上去那么的木讷,他其实是一个脑袋非常灵活的人,只是自己之前刻意的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他找上你,多半是因为我从咸阳宫里出来了,他对于我嬴氏一族的秘密了解的如此的深入,特别是对我了解的如此的深入,该不会是……”
说到这之后,胡亥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皱着眉头的想了半晌,之后才又开了口。
“你们之间如何联系?他为何在这一次君上将全部公子都召进了咸阳宫之后便不再现身?”胡亥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他既然决心在咸阳城甚至是整个大秦的地面上面做点什么,自然不能连合作伙伴的信息都不知道不是?
“每日的夜半时分若是他与我联系,便会从府外将一块写在帛上面的书信扔进府中,而我看罢之后将回信放置在府邸后门外的青石之下,故而到如今也未曾得见此人的相貌,按照他最后一次的书信之中所说,这种流言在咸阳城中爆发出来的话,皇帝出巡归来一定会彻查此事,所以他会到咸阳城之外的地方先躲避一番,如此一来皇帝定然不会查探出任何东西,更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等到咸阳城里面的风声松了一些,他自然便会归来。”
到这个时候,戚懿知道她和胡亥完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俩人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再没有任何的隐瞒,把自己之前没有告诉胡亥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戚懿虽然有一个能隐忍的心性,有一个极端的性情,有一个缜密的思维,但是她知道,她作为一个女流之辈,有的也就是这些了,而光靠着这些事成不了事儿的,她还得靠着胡亥的才智和胡亥的魄力,当然,还有胡亥的身份。
“既然如此,你我暂且也莫要轻举妄动,这人若是没有落入君上的手中,自然还会联系我等,但等到下一次他再出现的时候,一定要设法弄清他的身份,不然我等的这些所为,万一到最后只是给他做了嫁衣,就不美了。”
胡亥略微想了一下就想到了这件事的问题所在,他当然不会给别人做了嫁衣,而且他知道,如果人家真的是跟嬴氏一族都有仇怨的话,最终的目的也不会是让胡亥登上大秦的皇帝之位,所以他们的合作,只能是暂时的。
“公子的意思是……此人只不过是在利用我们?最终他也不会真心的与我们一道?”
胡亥的话,让戚懿的心里也好像知道了点什么,那人之所以找上他们,显然是因为他们的心态和身份,而不是因为他们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