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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鹿记 第两百五十八章 真以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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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彩声、嘲笑声如雷声在空中滚动,远近都听得见。

王夜狐的轿子已经接近兰陵坊,前面那名轿夫听着这样的响动,忍不住有些好奇道,“这是绿眸连胜了这么多场,只是沧浪剑场任着他赢这么多场…是您让他们拖时间?”

王夜狐道,“也不全是我,李氏和长孙氏也希望他们拖时间。”

轿夫略一沉吟,“时间拖得一长,可以将更多人扯进来?”

王夜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这轿夫自个却是想明白了。

“义父,虽然你想将那秘密带进坟墓里头,但李氏不放心,他们自然是想要将当年所有牵扯你这秘密的人一块清算了。这绿眸也算得上是长安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长孙氏不下场,那李氏只能让绿眸和你来调动风云。李氏没得天下之前做事一点都不急功近利,但得了天下之后,又要稳固江山,又要平衡各方势力,这做事情起来又要盯着旧账,很多时候就只能盯着眼门前的事。我倒是觉得这次春风化雨,这少年倒是无形之中好处得多了啊。”

“这少年对于那张龙椅可没一点兴趣,最多就是扶持某个皇子,至少在这一二十年里,在李氏看来并非是致命的威胁,就像是玄庆那种人,再怎么强,也对大唐有好处。李氏得了江山,这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也是和别个人有些不一样的了。”即将到达今夜此行的终点,王夜狐兴致高了起来,笑道:“李氏怎么想我的我倒是没兴趣去猜,但我也让沧浪剑宗的白有思他们拖着时间,倒不全是为了拖更多人下水,可以摆布更多的人心,世间那么多凡夫俗子再怎么搅风搅雨,又怎么比得上蛰伏剑心池的那一条蛟龙。”

轿夫也笑了起来,“原来你是看自己的一生,又想到了萧真微这大半生。蛟龙若是出渊,那到时掀起的风浪便可倾城,但怎么着你这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你就非得让萧真微和你不一样?”

王夜狐听着莫名觉得好玩,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那他原本就我不一样啊,我是自己想这么伏着,我心里头没气,他心里头有气啊。我修的原本就是操弄人的法门,他修的是剑,我平日里相当于经常出手,但他修的是杀人的手段,他不杀人,那别憋到最后憋得心理扭曲。”

“您这也算是惺惺相惜?”轿夫却是叹了口气,“您本来就不妨碍李氏的行事,但李氏为了些你知道的隐秘就非得和您分个生死,这下可好,李得意也好,萧真微也好,李氏磨了他们半生,磨平了他们的锋芒,但被您这么随手一擦,反而把他们磨得更锋利了。还有那李熏,算是李氏嫡系里面最快要晋升八品的人了吧,把他调回来,对我也有威胁,那他得死啊。”

“那他们做他们觉得对李氏好的事情,我也得做点我觉得的对大唐好的事情。”王夜狐难得有些得意了,“今晚的事情啊,可不止那几个。”

前面的轿夫真诚道,“您厉害,我还得认真的学。”

……

林北宫一个照面都没坚持到,连好剑都丢了一柄。

这和白有思想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样。

罗青峡也陷入了纠结。

好处他也想要。

但上去若是一个照面就输了,这好处还能不能有?

这上去还有没有意义?

徒增笑柄不是?

也就在此时,有个人慢慢走了上来。

白有思刚刚心头里有种不祥的感觉,他转头过去,就正好看见崔白塔的头从楼梯口冒出来。

说实话崔白塔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他幼年生长过缓,虽然用了大量药物,让他现在和正常男子身材看不出什么差别,但他的脸还是显得有些和正常人不一样。

脸的大小似乎差不多,但那五官就好像有点挤在一块,明明年纪都不小,但这五官却还透着稚气。

但就是这种反差,却让看着他的人却都莫名的有些心生寒意。

就像是一条很毒的毒蛇,哪怕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石头缝里,哪怕和人隔着好远,一点都不想咬人的样子,但是看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白有思的脸色莫名的变得苍白起来。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崔白塔就已经看着他认真道,“你们别上人了,我要出去了。”

白有思呼吸一顿,马上寒声道,“你再等一等,还不到时候。”

崔白塔却是兀自朝着前面走着,“不能等了,到时候了。我不想再占他便宜了。”

白有思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更为严厉道,“崔白塔,你现在既然是沧浪剑宗的弟子,便不能自己随意行事。”

崔白塔这人似乎也有些意思,他脸上的神色也没太大变化的,只是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能等,就是因为是沧浪剑宗的弟子,再不出去,脸都没了。”

白有思寒声道,“你只要再耐心等待一会,他现在又受内伤,又大量消耗真气,你只要胜了他,不会丢人。”

崔白塔接着上前,道:“一点等不了,再等我心气都没了,到时候我也赢不了他。”

白有思的眼中骤然出现浓烈的杀意。

但崔白塔这次不等他说话,却是已经开口说话,“要不你也可以对付我家里人?”

“??”

一群沧浪剑宗的人面色瞬间古怪起来。

这怎么对付你家里人?

你是崔氏。

清河崔氏可是比沧浪剑宗的权势大多了。

白有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他真的气得差点吐血,但知道威胁不了此人,还是只能出声道,“此事牵扯众多,即便是你们崔氏恐怕也无法承担后果。”

崔白塔继续往前走,继续摇头,道:“我只知道若是我赢不了此人,杀不了他,那我崔氏就真的承担不起这后果,至于其它的后果,那也是你这个真正执掌沧浪剑宗的人准备不力,安排无用。”

白有思顿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怒声道,“你说什么?”

崔白塔看了他一眼,还是语气平平道:“别冲我叫,今晚过后,崔氏还是崔氏,我崔白塔还是崔白塔,但你这白有思可能就不是什么沧浪剑宗的副宗主了,你到时候可能叫做白落水狗。”

白有思面容都扭曲了。

他身上真气涌动起来,周围风声呼啸。

一群沧浪剑宗的修士都是呼吸停顿,只以为要窝里反,白有思要忍不住和崔白塔动手。

“别和我抢,我去!”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白有思却是歇斯底里般叫了这一声,往后倒飞了出去,飞向江面。

这些就连崔白塔都愣住了。

他看着白有思飞出的身影,嘴里都忍不住嘟囔,“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招?”

沧浪剑宗这画舫里头也是一片哗然。

这丧心病狂了。

为了拖延时间,实在没办法了,拿自己都祭天了。

这是真正的以身入局啊。

身体力行,配合权贵行事的典范!

“?”

顾留白在剑台上看到有人居然倒飞出场,就是一愣。

他没明白这是沧浪剑宗的什么招。

一时没看清脸,他也不知道这是沧浪剑宗的什么人。

但下一刹那,他听到有人喊出声来,“顾凝溪,你不是要和我一战么,我来了!”

“白有思?”

“白有思真的自个儿出来了?”

别说是顾留白,就连怀贞公主等人都傻眼。

看着白有思倒飞的速度也挺快,顾留白倒是觉得得给他一点尊重,也不抢攻,只是在比剑台上等着。

但他嘴可不闲着,“白副宗主,你这屁股向后倒飞是什么剑招,沧浪剑宗好像没这样的剑招啊,你这是自创的么?”

白有思气得身子都发颤,转过身来,一个起落掠到剑台上之后,他的嘴角都在微微的抽搐。

“崔白塔怎么也出来了?”顾留白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白有思还在想着怎么和这人多说几句话,好拖延些时间,陡然听到顾留白这么一说,他顿时下意识的转身回去看。

也就在此时,早已经暗中蓄势的顾留白瞬间起势,如一个浪头一涌就到了他身前,一剑就狠狠斩向他的脑袋。

“草!”

白有思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个城里的年轻天才竟然如此不讲武德,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比剑还玩偷袭,他转头之间就知道上当,但此时连骂都来不及,只能下意识的抽剑格挡。

顾留白这一剑倒是也直追求快,并没有多少变化。

他反应也不慢,当的一声挡个正着。

顾留白却不撤剑,剑还往下硬压,给人一种将浑身的力气和真气都拼命的往剑身上堆积的感觉。

“草!”

白有思终于忍不住在喉咙里迸发出了这个字。

他体内的真气疯狂在经络里穿行,随着这个字出口,他剑上就像是有一个大浪爆发。

轰的一声爆响。

他固然是往后连退两步,身下的木板都纷纷炸裂开来,但顾留白却是直接被震飞出去,直接就落到了比剑台的边缘。

若是真正的厮杀,按理而言这个时候白有思应该疯狂追击。

因为像他们这个级别的修行者,这真气一下子猛烈冲撞,双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心里头都是有个数的。

他体内的真气固然震荡不堪,但他直觉顾留白这一下经脉里的真气都快被震散了,说不定得受些内伤,行动肯定受妨碍。

但他心中第一时间产生的念头是,自己要拖时间,还有就是这少年既然用这样的战法,肯定有什么厉害的后手,贸然追击上去,说不定要上当。

冲谦老道此时忍不住冷笑。

自己这师弟真的狗。

这何止是比剑,还是比贱和比脑袋。

这顾十五很清楚这白有思之前虽说怎么都不下场,并不是真的不行。

这白有思也是正儿八经的七品巅峰修士,这人能成副宗主,当然不纯粹是靠领悟权贵意图和拍马屁。

他绝对比之前那几个沧浪剑宗的七品修士还要难缠。

白有思也真的是眼光不够,再加上被顾留白这匪夷所思的连胜姿态乱了心气,否则真正对敌起来,胜负还真不好说。

顾十五肯定心里清楚,逼急了的兔子还要咬人,正儿八经和白有思打,赢了自己都要耗个半条命。

而且他肯定也听到了些端倪,知道接下来那崔白塔肯定就要出场。

所以他就弄了这个歪脑筋。

先给白有思来这么一剑,给他的真气里种点欲火。

反正这一剑偷袭肯定也没法直接击败白有思,白有思浑身上下连毛都没少一根,那所有的看客也都只会觉得这绿眸少年心性,搞搞气氛而已,无伤大雅。

更何况真正计较起来,这沧浪剑宗如此车轮战,连辈分也不管,副宗主都亲自下场了,这少年这么偷袭一剑,那也很正常。

顾留白这种伎俩瞒得过别人,却一点都瞒不住近在咫尺的冲谦老道。

冲谦老道冷笑着,他觉得接下来顾留白肯定就又不急着比剑,要等着看白有思会不会欲火中烧了。

顾留白才不在意一边的冲谦老道和耶律月理等人是否看得出来。

他果然就不出手,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白有思道,“白副宗主你这真气霸道得很啊,是不是沧浪剑宗的真气法门啊?”

白有思根本没觉察出来自己着了道,他就喜欢顾留白和自己说话。

于是他冷冷一笑,甚至刻意放慢了语速,“我的真气自然就是沧浪剑宗的长河真诀,等会真气显化法相,自然就看得出来,倒是你,真气运转起来,那真气法相如海怪乱扭,断然不是我沧浪剑宗的真气法门。”

顾留白笑道,“那我开宗立派,弄个北溪剑宗,是不是跟你们沧浪剑宗就更没什么干系了?”

若是在平时,白有思必定心生怒气,但此时他却是反而觉得欣喜。

就这么慢慢说话,说道通天树铁花灿烂的话,那自己压根也用不着和他比剑了,让崔白塔上就行了。

“那你的剑法呢?”

他冷笑着缓声道:“你的这些剑法,可都是沧浪剑宗的不传之秘。”

“那别问我啊,要追究也追究传我剑法的那人啊,你要不去问郭北溪?”顾留白鬼扯道。

曲江两岸的看客之中固然有哄笑声响起,但大多数人觉得这顾留白一反常态,估计是受伤不轻,需要时间调理,所以看着谈笑风生的顾留白,不少人倒是反而替他紧张起来。

偶尔有人出声催促,倒是引来旁边的人一阵阵的呵斥,“急个鸡儿啊,一夜的时间长着呢,这么好看的比剑你不多看一会?”

“就是,这少年只要赢下去,这沧浪剑宗就得不断的派人上来,这少年要是气力不支倒下了,换你上?”

“你他娘的趴女人身上打个颤颤都得缓半个时辰,他都打了这几场了,不得歇一会?你心里头都没个逼数?”

被骂的人不敢惹众怒,只得连连道歉,说兄弟伙对不住,是我心急,心里刚刚没想清楚。

白有思缓声道,“你这么说便显得郭北溪不懂道理了,他不明事理,你到了长安,自然应该知道这尊师重道的道理。”

顾留白笑道,“但我怎么觉得我的剑法和你们沧浪剑宗的剑法不太一样?”

白有思冷道,“皮子不一样,骨子是一样的。”

顾留白想了想,道:“那这么说来,我到时候把这剑法改改,不教沧浪剑宗的剑招不就行了?”

这一来一往,白有思心里越来越窃喜,他说话便显得越来越平静,“那这欺负人也总不能太过分,偷了别人的东西,再改头换面说是自己的,这种事情你不嫌丢人就行。”

顾留白笑道,“那这桩事情你为何不换个方式想想,我这一个人欺负你们整个沧浪剑宗?这说出来不嫌搞笑?若说你们觉得的确是欺负了,那是怎么欺负的?还不是你们的剑招用得都不对,那你们怎么不觉得,我和你们比剑是发善心来的?我和你们比剑,你们才真正看明白你们的剑招该怎么使。”

“对啊!”

顾留白的这几句话瞬间就引发了曲江两岸的一片共鸣。

无数人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

“你们的剑招用得都不对,你们的领悟都不在正确的路子上,这少年是来给你们指点明路的,你们不好好看好好学,居然反而对这恩人如此恶声恶气?”

“你们把他请回去供着不行么?非觉得人家比你们强,就让你们丢了面子?”

听着这么多人为自己撑腰,顾留白此时心中倒是也没多少得意之情,他的眉头反倒是不自觉的微微皱起,心想方才自己拼着受内伤,明明强行压了不少真气进去,按着时间来算,这欲火应该控制不住了啊,怎么这白有思难道修有什么独特的克制秘法,到现在还不发作?

他心里也才刚刚这么想的,结果就听到对面那白有思的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来。

“来了?”

他顿时惊喜起来,看到白有思的脸一下子红润了起来。

冲谦老道又忍不住冷笑起来。

他真的是觉得没眼看。

“你!”

白有思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他感到自己好像骤然变成了第一次进花楼时的那个少年。

当时的他还是个初哥,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两排身穿薄纱,若隐若现的妙龄美女,他当时脑子轰的一声响,就只觉得裤子一紧,然后他就只能蹲下去了。

他现在就感觉到脑子轰的一声,裤子开始发紧,脑子里面已经像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一样,开始在幻想了。

他现在不能蹲下,只能下意识的弯腰。

“哈?”

顾留白顿时恶人先告状,他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一样,故作惊讶的叫出了声来,“白副宗主,你这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了?你们沧浪剑宗的修士一个个都是这样的么?”

“怎么回事?”

“这沧浪剑宗的副宗主也用了那种虎狼药物,现在发作了?”

曲江两岸的看客们也瞬间发现了端倪。

刺激了!

先前那一名沧浪剑宗的修士跳上花船,扒了那花魁的衣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结果现在又来了?

这他娘的可比比剑精彩得多啊。

一些个好色之徒顿时揉了揉眼睛,觉得接下来指定不能眨眼,得好好看清楚。

“你动了什么手脚?”

白有思弯着腰,又惊又怒。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女人,浑身都热得发痒,尤其某些地方更是痒得厉害。

“我动了什么手脚?”

顾留白哈哈大笑,“对,你一上台,我就给了你一剑,然后给你嘴里面塞了一把春药。”

“哈哈哈!”这话一说,听得江边上看客哄堂大笑,这笑声在街巷之中震荡,感觉整个长安都在笑。

“这人磨磨唧唧的,自己拖得药力都发作了,还怪在这少年头上。”

“这少年就和他过了一招,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人还没靠近呢,就直接被震飞了,这玩意还想反而怪在他身上。”

“前面那两个人都那样了,这人还敢用这种药,这沧浪剑宗根子都烂了吧?”

“这是比剑还是比药?”

听着漫天的哄笑声,叫骂声,白有思已经无力反驳。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坚持,我要坚持住。

我要拖时间。

顾留白这个时候见他眼睛都红了,心里还在思索要不要趁他病要他命,再来给他一剑,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边江岸上的那些个好色之徒开始找事了。

比剑固然好看,撕美女衣服上演活春宫更刺激,更令人回味无穷啊。

但那艘花船上的花魁都受惊了,此时那艘花船已经远去。

这些好色之徒在周围的花船画舫上一搜,瞬间就发现了怀贞公主和上官昭仪她们所在的这艘花船。

嘶…

细看之下,距离稍近一些的老色胚们口水都流下来了。

这船上好看的少女太多了啊,而且形形色色的都有,妖艳的有,清纯的有,仙气飘飘的有,英气漂亮的有,还有端庄的大家闺秀,甚至还有一本正经的威严状的宫装丽人!

老色胚的梦想之船!

此船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扒这里面美女的衣衫,那他娘的老色坯一身都能回味,到死的时候都能和孙子说一说这香艳啊。

当下许多个好色之徒大叫起来,“那个副宗主,你往左边看,距离你可近,好多个美女!”

我要坚持!

我要战斗!

白有思原本在心中拼命的坚持,拼命的给自己鼓劲,但被这么一喊,他朝着那艘花船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就知道完犊子了,一点都撑不住了。

宫装美女!

一脸假正经!

威严范!

高挑身材!

反差!

每个老色胚都有些特殊的喜好的。

白有思就好这些。

他到花楼里头,第一选择就是找这种。

现在怀贞公主身上全集齐了。

而且怀贞公主身上的衣衫,身上的配饰都是正儿八经的皇家货,那是何等的真正贵气,那是一般的这种宫装美女所能比得么?

他这一眼望去,整个天地都消失了,旁边那些个美女一个都没有进入他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这怀贞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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