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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山秘闻 第六十九章 暗箭难防
我一开始还对雷阳的剑术感到好奇，毕竟所有人都说他那个小师叔古惊尘的剑术高超，但雷阳在对阵之时却把剑收了回去。
“拔刀术？”我往这方面猜了一下，但又觉得不像，以前看日本动漫的时候，拔刀术不是都得把刀放在腰间吗？
雷阳的举动似乎也让对面那老头产生了疑惑，皱起眉头盯着雷阳。
几秒钟之后，雷阳终于给出了答案，这家伙把手伸进裤兜，掏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一把手枪！
“小爷我是打算让你见识下我们门派的剑术的，但老子这几天光坐车了，累的半死，实在是没力气陪你过招。”
雷阳的话让我差点吐血，但对面那老头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而且雷阳这家伙也是真的不墨迹，掏出枪来直接就对他开枪了。
几声枪响过后，雷阳开始小声嘀咕：“没打中？”
我心里又默默咒骂起雷阳，对面那老头躲闪的动作根本就不快，但这家伙一枪都没打中。
甚至于我都开始怀疑，就算人家站着不动，雷阳能不能打中？
雷阳似乎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讪笑了两声，开始举枪瞄准。
老头自然也不会干站着挨打，但他也没什么手段对抗一支货真价实的手枪，只能把袁晓杰推了出来。
雷阳瞄了半天之后，终于又开了一枪，伴随着老头的一声惨叫，这一枪终于是中了。
我看到老头的胳膊上冒出一团血花，虽然没打中致命部位，但总算是没浪费子弹。
但这也是雷阳的最后机会，袁晓杰已经扑了上来，老头很机智的和袁晓杰站成了一条直线，那袁晓杰当挡箭牌。
雷阳依然在瞄准，但下一枪也只能往袁晓杰身上打了。
我正盘算着手枪对于尸变的尸体会有多大的杀伤力，但雷阳这一枪并没能开出来，一道黑色的箭矢破空而来，直接射穿了雷阳的手臂。
雷阳吃痛之下丢掉了手枪，好像是生怕还有其他箭射过来，快速的往边儿上滚了几圈。
我回头看向箭射来的方向，果不其然，袁晓兰带着几个袁家保镖过来了。
“别伤了小杰！”
袁晓兰没有继续射箭，而是对着雷阳呼喊。
就在这一会的功夫，老头居然和袁晓杰一起往地里跑了，袁晓兰快速赶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两个背影消失在了田野尽头。
袁晓兰还往地里追了一段才回来，我留下来查看雷阳的伤势，虽然他没吭声，到额头上都豆粒大的汗珠子，眼神中透射出杀气。
我是第一次见到雷阳这种表情，也不敢多说什么，等袁晓兰回来之后，雷阳也奔着她走过去。
袁晓兰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有些不敢看雷阳的眼神，低头道：“对不起，我是听见枪声过来的，没看到是你，而且，你刚才也对小杰举枪了！”
说到最后，袁晓兰还是在担心她那个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的弟弟。
雷阳没有拿任何话反驳她，但他的动作快到我都没看清，袁晓兰已经身子一歪倒在了泥地里。
雷阳一只手提着剑，袁晓兰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候边儿上的袁家保镖已经把我和雷阳围住了，袁晓兰是袁家的家主，他们自然不容许自家主子被人用剑鞘砸倒在地。
“都别动！”袁晓兰还是站不稳的样子，但脑子没犯糊涂，及时制止了袁家人。
雷阳一咬牙想把箭撅断，只留下箭头在胳膊里，但试了几下都没成功。
袁晓兰怀着歉意继续道：“这箭是合金的，涂了哑光的漆料才看上去有点像木头。”
雷阳继续瞪了袁晓兰一阵，才调头离开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着雷阳走了，但袁晓兰也跟了上来，一个劲儿的道歉。
走了一段之后，雷阳才愿意开口对袁晓兰说话：“我一个大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但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是什么人？”
袁晓兰想了一下，还是迷茫的摇了摇头。
雷阳突然冷笑：“那就是杀你弟弟的人，你为了保你弟弟的尸体，却放走了杀他的凶手。”
袁晓兰停在了原地，表情陷入呆滞，良久之后又回头看了看空旷的田野，吩咐手下人赶紧去追，并且在周围的公路上去找，要他们一定要把刚才那个人和袁晓杰的尸体都找到。
但连我都知道，已经成功逃脱的凶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找到。
袁晓兰再次追了上来，几次开口想说些什么，但都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求助式的看着我。
既然看到了，我也不好意思装没看见，而且我自己也好奇，雷阳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现，他又是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是杀害袁晓杰的凶手？
我先问了雷阳的行踪，他说话的时候依然带着火气，但总归没朝我发火。
“老子从西川村走了之后，就先回了师门，找我师父问了一些事之后，就马上又往这儿赶，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了，没曾想时间我是赶上了，却没防的了自己人的暗箭！”
袁晓兰在边儿上没敢接话，不过我却暗暗松了口气，最起码雷阳还是下意识说了‘自己人’三个字，证明他还不会和袁晓兰走到对立面，我自然也就不用在他们两个之间选择站边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袁晓兰主动去帮雷阳包扎伤口，他也没有拒绝，俩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雷阳瘫坐在地上，他胳膊上插了根箭，看上去的确渗人，好在他的胳膊还能动，证明这一箭并没有伤到骨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简单包扎之后，雷阳又想起了那个被丢弃的塑料袋，袁晓兰赶紧派了两个手下回去取，雷阳也提醒了一下，最好不要用手碰到那些东西，有毒。
看雷阳的情绪缓和下来，我继续询问他到来的缘由。
雷阳开始从在西川村借宿我家的时候慢慢讲述起，第一句话就又把我说懵了。
“你老子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雷阳不等我询问，就主动解释道：“那天我走到你家门口就看见了，桌子上摆着一根掺杂了头发和符纸的蜡烛，那玩意算是简陋一些的魂灯。”
见我还是不解的神色，雷阳面露不耐，但还是继续解释：“简单而言，那是一个能明示生死的物件，烛心里藏的符纸，上面写着的应该是你的生辰八字，人死则灯灭，你老子虽然连门都没出，但却能知道你的生死。”
我虽然明白了魂灯的作用，却依然不明白我爸的用意，他能知道我的生死，又将怎样呢？
雷阳可能是觉得我太笨了，一副恨不得打我的样子，急声道：“还不明白吗？如果你要是死在了棺山上，你老子肯定是要搞出大动静的。”
“可我爸就是个普通人啊。”我其实已经开始怀疑我爸是不是在玩扮猪吃老虎的把戏，说不定他才是隐士高人。
但我很难把高人形象跟我爸联系到一起，他可是口口声声想过安生日子，而且也从来没表现出过有什么上进心。
雷阳长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对我绝望了，摆手道：“反正是你老子，你自己琢磨去吧，爱信不信。”
怼了我一句之后，雷阳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那天晚上我一开始是没想进你家门的，但你爹非要我留宿，我才想着探探他的虚实。那晚在你睡着之后，他就引我去了厨房，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我只能先跟上雷阳的讲述节奏，我爸的事，只能等我回去再问。
雷阳眉头一皱，沉声道：“他问我会不会用剑？”
“很正常啊，毕竟古惊尘是你师叔······”话说到一半，我就反应过来了。
我爸曾经给我讲述过我祖父的事情，但在他讲述的故事里，并没有任何提及到古惊尘的事。
而且只看我爸的时间线的话，他是在我祖父离开西川村之后才出生的，虽然我祖父离开之前有可能把一些事情告诉我祖母，但善用剑的古惊尘，这种细节，我祖父很大概率不会告诉一个妇道人家。
更匪夷所思的是，我爸好像在见到雷阳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笃定了他与古惊尘师出同门，这种眼力的确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越是深思，我心里就越加觉得恐怖，我一直以来最容易忽视的亲爹，似乎也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甚至于，我已经开始怀疑，他那与世无争的性子会不会也是装出来的。
回想起我来到袁家庄的原因，也是我爸在推波助澜，他自己说要过安宁的日子，却又要我去成为祖父那样的大人物，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这些你以后再去想，我必须还要告诉你的是，那天晚上，你爹告诉我的另一件事。”雷阳突然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袁晓兰，良久之后，似乎还是认同了她留在现场一起聆听。
“你老子告诉我，杀害袁晓杰的凶手，就是曾经出现在你面前的于茂典，而且那是个冒牌货！他在和你见面的时候，有一个外人根本不知道的纰漏。”
我好半天才完全理解雷阳的话，急声问他：“今天出现的那个冒牌货，和在西川村村口跟我见面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