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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山秘闻 第七十六章 对峙
“啥癞蛤蟆？你们是在说我吗？”田胖子挠着自己脖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甚至还想挤出笑脸给雷阳逗笑。
不得不说，田胖子的形象还真跟肥硕的蟾蜍有点像，尤其是开始想象田胖子趴在地上的样子，简直是太像了。
不过显然雷阳并没有去针对田胖子的意思，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这个味道意味着什么。
张春雷善用蛊虫，他在西川村和袁家庄制造了多次大雾，用的就是毒蟾蜍，那么他身上肯定免不了沾染到这些气息。
而这些味道，又留在了这些钞票之上。
我们现在最起码可以断定，田胖子说的也不全是谎话，而且看他态度，也不敢再欺骗我们了。
田胖子开始重新讲述真相，但并没有太大价值，他唯一隐瞒我们的点，也就是这一袋子钱，想故意把我们引到陕西而已。
“我们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要去的地方，还是那个苗寨！”雷阳抿了一口白酒之后立马1吐了出来，对田胖子说喝不惯，给他整瓶啤的来。
我看到田胖子微微摇头，显然是觉得雷阳在暴殄天物，但还是顺从的去搬酒了。
雷阳的意思是我们差点被张春雷忽悠了，但袁晓兰却又提出了相反的想法。
“你真觉得张春雷认为能用这么一个人骗到我们吗？有没有可能，是第二次反转？”袁晓兰皱眉沉思。
我和雷阳也是一样，如果张春雷连我们拆穿田胖子的谎言都计算在内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翻转两次的骗局。
这样一来话，张春雷反而又有了去往陕西的可能性，因为我们在看穿田胖子谎言之后，必然会放弃去往陕西，那么张春雷反其道而行不止，真的去往陕西，又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思前想后，还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袁晓兰甚至还想出要不要兵分两路的战术。
雷阳摆手阻止，皱眉道：“我还是想选苗寨，张春雷如果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i弟弟的话，他是无法长时间搭乘交通工具的，太容易被发现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雷阳的意思也已经表达的很清楚，袁晓杰毕竟是个死人，长时间暴露在外人的视线之内，有极大的可能会被发现是一具尸体。
一旦这种事情发生，张春雷就必将被警察注意到，他不应该会冒这么大的险。
我们三个吃吃喝喝了好半天，才注意到，说是要去搬酒的田胖子居然半天都没回来。
担心这死胖子还不老实，我们三个一起去了后院，就看到田胖子两个大屁股蛋子在墙上来回晃荡。
这货是想要翻墙逃走，但却低估了自己这一身无法承受的重量。
雷阳开口喊了田胖子一声，这货直接从墙上滚了下来，摔了个震天响。
把田胖子重新揪回之后，雷阳就又开始折腾他，虽然田胖子也只是张春雷的一颗棋子而已，但他毕竟是和张春雷有过接触的人，说不定还能发现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但田胖子在经受了各种恫吓之下，都快把张春雷嘴里还有几颗牙给想起来了，也没再想起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既然再怎么问也就这样了，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就让雷阳别再欺负人家了，毕竟田胖子只是贪了钱，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雷阳终于是放过了田胖子，我刚站起身想回房间睡觉，就看到雷阳还腰杆笔直的坐在椅子上，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突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雷阳和袁晓兰同时转过头看向门口，我跟着看过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长相丑陋的人。
这人穿了一身油光锃亮的运动装，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样子，长相也是一言难尽，最多也就一米六的个头，骨瘦如柴，尖嘴猴腮的，还留着几根细长的胡子，看上去就跟成了精的耗子似的。
简而言之，这人像个落魄的乞丐，但既然能让雷阳和袁晓兰同时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就表明这人绝不像外表那么不堪。
而且，以我的耳力，也真的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
田胖子一看到他就跟见了亲人似的，噙着泪花跑了过去，哽咽道：“老灰，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兄弟我都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了，差点就见不着你咯。”
“帮手？”雷阳缓缓起身，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坐回椅子上，把藏在行李箱中的钢剑翻出来交给雷阳。
那个被叫做‘老灰’的人没有回应田胖子，但一双绿豆眼却开在我们三个身上来回扫视，看样子还是想以一敌三，当然，真要打起来，也是一对二的局势，我估计得和田胖子一起下去观战。
谁能想到，刚才一直卑躬屈膝的田胖子，居然是在委曲求全，他居然还认识这种能让雷阳产生压力的人。
“还有一个，出来吧。”雷阳又对着门口说了一句，我这才注意到，门外还有一条影子，败露了第二个人的存在。
当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门外闪出来的时候，我们和他露出了一样疑惑的表情。
“小姐？怎么是您？”
说话的这人我印象深刻，是下葬袁晓杰那晚，敢赤手空拳去对付张二的狠茬子，他也是袁晓兰的心腹助手，名字好像是叫做袁望。
我偷偷观察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个叫老灰的家伙，其他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过这也更加说明，老灰不以这些为重，他的心里应该只有着该怎么对付我们。
局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袁晓兰让袁望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找来这里？
袁望对外人也是高冷的主，但对袁晓兰却恭谨的很，挠着后脑勺走过来，解释道：“小姐，您不是让我去找干倒斗那行的人吗，我一向他们打听张家兄弟的事，所有人都很怕的样子，就这个人愿意跟我来见你。”
事情的经过其实并不复杂，我们这边是和田胖子的纠葛，田胖子认识老灰，但刚才偷偷给老灰打电话求援的似乎，袁望正好和老灰在一起，加上老灰不怎么会说话解释，袁望摸不清他的意思，只能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听完袁望的话之后，田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凑到老灰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以为他们两个会小声商议，但没想到老灰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我们三个，而且还不加遮掩的对田胖子道：“打不过，最多能换两个，然后我们俩会死的很惨。”
这下我们就能猜出田胖子刚才是在问他些什么了，不过这个老老灰的家伙，脑子好像真的有些问题。
我突然对老灰产生了兴趣，留意到他的目光在我和袁晓兰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之后，我终于明白过来一件事。
他说的能换两个人，指的应该就是我和袁晓兰。
而且我很确定，要是真动起手来，袁晓兰还有袁望死保，我绝对是第一个会死的那个。
想到这里我就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想要用言语化解现在的局势，但已经有人抢在了我前面。
“诸位爷！各位兄弟姐妹们，咱们往日无怨进入无仇的，没必要弄到这地步对不？您看，刚咱还一个卓儿上吃饭来着，这里也有钱有酒，您们想要啥就拿啥，咱今天这事儿就算翻篇了行吗？”
田胖子是个很好的说客，但其实有没有他这番话，应该也没太大意义。
老灰丢下田胖子直接奔着我们来了，到跟前之后，也不再多看我们一眼，往椅子上一坐，捡些我们的剩菜剩饭就闷头吃喝起来。
田胖子在门口犹豫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回来了，偷偷用手指头戳老灰的后背。
来回也没抬头，只是跟他说了一句：“他们不会杀你，也不是冲你来的。”
我心里一惊，现在看来，这个老灰并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心里对于局势的判断跟明镜儿似的，只是性格上颇为怪异。
田胖子似乎也很相信老灰的话，终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拉了张椅子坐下，虽然还是不敢当着雷阳的面造次，但显然也已经没了太大的压力。
重新围在一个桌前，我们才开始真正的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和田胖子之间的事一笔勾销了，现在还是以老灰这个人为主。
因为我们这边事出突然，袁望刚找上老灰，俩人还没来得及谈及张家兄弟的事，老灰就被田胖子叫来了。
现在重新坐下之后，也开始由雷阳和袁晓兰亲自询问张家兄弟的事，尤其是他们的师父，张春雷。
袁晓兰开门见山的问他：“你知不知道张春雷隐居的地方在哪里，或者说张家三兄弟生前，经常去哪个苗寨？”
“不知道。”老灰的回答很干脆。
我本能的愿意去相信老灰，这个人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性子，通常来讲，这种人连真话都懒得说，更不会愿意多说谎话。
雷阳和元下来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没再去逼问老灰，但吭哧吭哧啃了半天骨头的田胖子却又举起了一只满是油腻的肥手。
“张家那仨是吧？我倒是知道他们每年都会去苗寨，有时候还不止去一两趟。”
这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甚至有点后怕，万一刚才雷阳真把田胖子给折腾出个好歹，那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