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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202章 压制蛊毒
寨子的人与沈云州,虽说不是仇敌,可也算不上亲近,隐隐约约还有点敌视的意味。
一般到了他们的位置,思之甚多,想东西都比较周全,多思多虑便多心多疑。
到了陌生地界,没过验的水和食物,绝不会轻易入口。
所以沈云州端着杯子把玩,才是常态,一饮而尽的做派反而反常。
不过沈云州却好似习以为常,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宋思弦:“你喝我这杯。”
宋思弦没多想,仰头又是一饮而尽,十分豪迈。
见两个杯子都空了,素长老拎起壶,再次给两个杯子倒满。
宋思弦再次仰头干了第三杯,嗓子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才好些。
她刚要干了第四杯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凑在嘴边喝了一小块,这才放在沈云州面前:“喝不下了,你喝吧。”
沈云州瞥了宋思弦一眼,安静地端起来,缓缓喝完。
又放下了杯子。
素长老见状,索性直接将壶递给了宋思弦:“老妇手酸,你想喝自便吧。”
宋思弦嘿嘿一笑:“好嘞。”
说着,便又倒了两杯,咕咚喝了一杯,又喝了半杯,将剩下的半杯放在了沈云州面前。
素长老将她的动作都放在了眼里,忍不住讥笑道:“你这个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
“啊?”宋思弦眨巴眨巴眼睛:“素长老说的是我吗?”
素长老又看了一眼沈云州,转头定定地看了一眼宋思弦,忽尔笑了:“原来如此。”
宋思弦被她高深莫测的一笑,心里发怵,原来如此什么,这说话说一半的毛病,怎么这么烦人。
祝愿你拉屎也拉一半剩一半。
她在心底没好气地诅咒着,几个人各怀心思都没再说话。
素长老看着沈云州道:“老妇答应过国舅大人帮忙解蛊,应了的是,老妇不会反悔,只是神女蛊是寨子里最厉害的蛊,老妇的本命蛊恐怕也不是对手。”
沈云州静静地听着,一直没说话。
宋思弦本想说,你不敌你将我们请上来做什么啊?
“老妇虽不能转移,却能压制住。”素长老道:“老妇可以将无忧蛊下入神女体内,这样圆月的时候,便不会疼了。”
那影不影响房事啊。
宋思弦本想开口问,可想想觉得女孩子家家的,问出口又显得不矜持。
沈云州倒是问了出来:“生儿育女可受影响?”
素长老一顿,再次抬眼看了沈云州和宋思弦,忽然笑了。
“房事不影响,不过体内有蛊暂时不能受孕。若是怀孕,神女蛊会自动转到孩子身上,孩子诞生那日,便是产妇油尽灯枯之时。”
宋思弦眨了眨眼,不确信地问:“这、这么邪性的吗?”
去子留母啊?
沈云州直白地问道:“如何能彻底拔除?”
素长老凝神思索了片刻道:“神女蛊,一般来说靠的是血缘,或者是两人相处投缘,不过投缘的可能性非常低,血缘的亲近却是既定的。”
“先神女有妹妹,叫阿思。如今大着肚子快临盆了。”素长老说着,起身将一片竹片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当年一个姓孟的路过倒地,被先神女所救,只是这姓孟的油嘴滑舌,竟然将两姐妹都哄得团团转,先神女的妹妹也心系与他,给他下了情蛊……”
宋思弦忽然想到狱中那个斗篷女。
以及阿贝伤心欲绝的模样,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情啊爱啊,其实有的人看起来冷心冷肺,实则动起情来,痴心情长剑……”她说着,抬眼瞥了沈云州一眼。
“有的人,看起来活泼热心,实则万事不过心,想要动真情,却没心没肺,反是最无情之人。”
她说着就说着,目光却是落在宋思弦脸上。
宋思弦十分困惑,不是说阿贝么,这阿贝身为神女,看起来冷心冷情,实则却宁愿为情舍弃神女一职,颠沛流离。在牢里吃尽了苦头,甚至被迫迎合狱卒……
可那个姓孟的孟郎,看起来是温柔体贴,却能脚踏两只船,与阿贝定情,还能和阿贝的妹妹媾和,背叛了阿贝,的确是无情。
不过说就说,看她干什么?
“难倒我是孟郎转世?”
沈云州:……
素长老呵呵一笑:“其实你更适合留在我们寨子,你会医术,还会蛊术,勘天测地的天眼,机缘到了也会开,到时候——”
宋思弦才不想困在寨子里呢,她上来就不想下去,下去一次爬山累半条命。
再说她还有姨娘呢。
“长老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这个人,无拘无束惯了,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不适应。”
素长老点头:“也罢,早就知道留不住你。”
“我今日将你的蛊压制住,等阿思诞下女婴,你便可以将蛊转到她身上。”
宋思弦眉心一跳:“女婴?”
这相隔万里,她生男生女谁知道,怎知道她一定生的是女孩?
素长老高深莫测一笑:“因为羽神家若是有孕,男胎不会活过三个月。”
“她既然能诞下孩子,必定是女婴。”
素长老面带嘲讽:“她以为种下了情蛊,为姓孟的生下孩子,便能拿捏住人心了,一个没背景没身世的女子,即便生了孩子,诞下了女婴,也不会被重男轻女的氏族重视,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她还以为抢了先神女的大机缘,真真可笑。”
“这世上的男人,无论是香的臭的,能被人抢走的男人,都没什么值得稀罕的,今日你能从别人手中抢走他,来日出来的另外的妖精就也能抢走,后日出来更技高一筹的妖精,就还是能抢走……”.?
宋思弦忍不住抬头看向素长老,一时觉得怎么这么对!
不就是原配不敌来小三,小三得手来小四,小四稳了来小五。
心思不定的男人,抢他作甚。
宋思弦想着,便下意识地看了沈云州一眼,沈云州端着的茶杯顿了下。
他将茶杯放好,轻咳了一声:“任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素长老嘴角勾了勾,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反而眼神再次看了宋思弦一眼。
这压力瞬间就给到她了。
若是有人比沈云州长得还对她心思……
不好说啊,怎能因为一棵树,放弃大好森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