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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204章 老子不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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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出了素长老的屋子,阿大便已经出现了:“我带你们下山。这边请——”

沈云州神色如常,宋思弦见阿大在,总不好当着他的面八卦素长老。

便跟着沈云州下山。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谁曾想,阿大领的路,同来时不同,很是平缓,一直走了很远,直到看到山脚下的熟悉的桌椅——

宋思弦心里我了个大擦就想爆粗口。

阿大却道:“长老身体不好,这几日别说爬山,便是下地都要咳血……”

“她带你们走山路,是想让你们知道寨子百姓的不易,苛政猛于虎。”

想到自己走得满头大汗,累得如狗,那素长老也是同样的汗流浃背。

宋思弦便没再多说。

沈云州面色仍旧淡淡:“我知道。”

不知是知道素长老的苦心,还是知道苛政猛于虎。

阿大看过来,沈云州又补了一句:“求人,就该拿出求人的诚意。”

言下之意,不过是爬山而已,算不得什么考验。

阿大这才放心行礼,想要转身离去,却又不妨先转头想要说什么。

似乎是猜测他想要说什么,沈云州道:“明日布告栏会出免税告示。”

阿大这才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沈云州这才转身跟宋思弦道:“既然蛊神秘,有谁能比本人更在乎自己的仇恨?”

所谓的世仇,老子恨得义愤填膺,到了下一代就已经不当一回事了,更何况三代……

宋思弦想到素长老开始看起来的年纪很大,可最后枯瘦如柴的手……

“那她的女儿……”

沈云州摇头:“许是不在了……”

或许是女儿又生了女儿,又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总之最后素氏活了下来。

也可能是用了素氏之前所说的转命蛊吧。

沈云州将怀里的木片拿出来,递给宋思弦:“这个地址你为何不接?”

宋思弦讪讪一笑:“想当年,姐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一下全部干倒,太平间里一跺脚,不服地给老子站出来……”

里面很多现代的词汇,沈云州听不明白,但是他能感受到宋思弦是在开玩笑。

“若是不想笑,不必非要强行笑。”

沈云州道:“我知你对婴儿转蛊下不去手。”

宋思弦忍不住一怔,看向沈云州。

沈云州双眼此时不复深沉,反而变得清澈坦荡:“宋思弦,我觉得我远比你以为的,更了解你。”既然她不忍,那么这个恶人他来当。

宋思弦心道,你就差会读心术了。

插上尾巴都成猴了,猴精猴精的。

两人正说着话,沈云州忽然变了脸色,一手捂着肚子:“宋思弦?”

“诶?”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沈云州忽然问道。

宋思弦十分痛快摇头:“没有。”

“方才素氏倒的茶,可下了蛊?”

宋思弦摇头:“我没看出来,我喝的时候正常啊?”

没等她继续说,沈云州捂着肚子,已经跑去了茶寮的茅厕。

胡三这个时候赶来,“大人呢?”

宋思弦扬了扬下巴,胡三没明白,“你把大人藏哪了?”

“茅厕。”

胡三转头就朝着茅厕跑去……

宋思弦坐在茶寮的椅子上,回想着刚才在寨子里的一切,明明是自己喝完了之后,才给沈云州喝下的,为何他拉肚子,自己没事呢?

她后来想想身上的蛊,后知后觉想到,应该是有神女蛊和无忧蛊的缘故。

这头沈云州一直没出来,过了许久,几乎是虚脱被胡三扶了出来。

没走几步又再次跑了茅厕。

宋思弦又是担忧又是想笑,忍不住想到素氏,她是真的十分的记仇啊。

沈云州若是睚眦必报里的卧龙,那素氏必须是凤雏。

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

自己如今不必忌惮动情了,也不必忌惮月圆之夜肚子疼了。

那是不是,可以非礼沈云州了?

等她看到虚弱得几乎脱水了的沈云州,不得不再次歇了心思。.?

还是等他养养的吧,他的腰毕竟还没好,不能拔苗助长。

两个人刚回府,沈云州没等下车,就见胡二火急火燎地拿着消息赶来:“报——”

“两淮急报,军中出了奸细,太子不知所踪!”

沈云州本就苍白的脸,如今一点血色也无。

他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还是宋思弦眼明手快拉了他一把。

“将消息拿过来我看看。”沈云州犹不相信。

偏偏胡三这个傻缺,还在一旁大咧咧道:“太子带的那几个人,功夫没到家,都不太行,还得练——”

剩下的话,在沈云州冷漠的眼神扫来时,自动闭了嘴。

沈云州转头跟宋思弦道:“给我开止泻的药,胡二去备干粮,胡三去套马。”

他说着,转头对一旁的人道:“让段嘉徐出来见我。”

等宋思弦熬好药给沈云州灌下去之后,马车已经收拾好了,沈云州跟段嘉徐细细地吩咐了什么。

大致是布告如何写,如何与朝廷上报,与后续继任如何交接……

一切都敲定之后,他虚弱地上了马车。

段嘉徐十分惦记:“恩师,如今您这身子,如何扛得住颠簸?”

“太子失踪,可大可小,干系的是江山社稷!”沈云州吩咐道:“启程,速速赶往两淮。”

驾车的是胡三,他二话不说,便扬鞭抽马。

于是一行人北上朝动,往两淮方向赶路。

沈云州精神状态不是不好,是十分不好,他几乎上车就睡了过去。

他这些日子本就没睡多少,又腰上有伤,今日又爬了山,下山后又中了泻药。

他素来霸气侧漏的脸,此时虚弱得好像易碎的琉璃。

宋思弦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心道坏菜,如今奔波刚上路,他头又有些热。

她想了想,咬了咬牙,将怀里备着的药丸,倒了几粒出来,给沈云州喂了下去。

他们才出城,又到了渡口。

这次的渡口船都是大船,一行人登船,沈云州进了船舱仍是睡,直到晚上才睁开了眼睛。

“已经登船了?”他拧眉道。

宋思弦点头:“已经行了一日了,明日早上便到了。”

沈云州忽然道了句不好。

宋思弦如今走了一路,几乎没消停过,赶忙要抬手捂着他嘴,却已经晚了。

沈云州拉着宋思弦的手,就往甲板上走。

月夜漆黑一片,江上无风无浪,两人被大风刮得头发翻飞。

“胡二!”沈云州忽然喊道。

却是胡三跳落在他面前:“胡二兄弟按照大人之前的指示骑马走了旱路……”

他说着,耳朵一竖:“大人,有人凿船。”

沈云州点头:“猜到了。从我出临江,这人就没想让我到两淮。”

胡三忽然骂了句妈的,“老子不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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