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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217章 唯有忍字当头,伺机而动
这头南宫弘也从黑甜的睡梦中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一个板床上,十分得硬。
他睡不惯硬床,寝殿都是软床。床上都是要铺许多层,最上面定然是云锻,这样睡着才不觉得硌得慌。
他坐起身,手下意识地一摸,剌手。
意识瞬间回笼,他战场上被一个女子给捡回来了,他被她倒抗在肩上,还被她如同货物一般拍着屁股,她还说,还说……
自己男人自己捡……
自己男人?便是东宫太子妃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让他又急又气又羞又愤,倒着脑壳本就充血,他一个激动便晕了过去。
一定是噩梦!
他本想咬自己的手,没等咬,一抬腿腿上的真实的疼痛就让他知道,绝对是真实的,不是做梦。
他看到桌子上的烛火摇曳着,屋子内很是逼仄,环境简陋。
放眼望去,黑黢黢一片,一个人影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
来人来来回回,扛着水桶,划拉一下就倒水里,来回几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咣当一下放下了木桶。
来人朝着床前走近,一张算不得美艳顶多算上清秀的人脸便露了出来。
她的眉毛又黑又粗又浓,长得十分繁乱,眼睛又大又亮,皮肤黝黑。
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个英俊小伙,不辨雌雄。
太子在她脖颈往下扫了一眼,一马平川,同他寝宫那些莺莺燕燕身边的丫鬟相比,都不如。
虽说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会吃点山野小菜,可他再是荤素不忌,也有自己的审美。
即便是饿急眼了,也不会对着一堆野草狂啃。
是以,他准备对眼前的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等孤回宫,定然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奉上,哦,宅子孤也可赐给你……”
说着说着,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虚伪,他的命多值钱啊,赐下的金银珠宝哪里能与他命相比,若是女子漂亮些,他还能昧着良心道一句以身相许。
可这女子长得……英气逼人。
丝毫不在他审美之上,放入后宫岂不是膈应自己?
他说了半天,屋里人影跟个聋子似的,全然没有反应。
就听吱呀一声,又是咣当一声,门落了栓,然后女子又过来了。
她二话不说,又是扛起自己就走,走到中途似乎想了想,将他放在了桌案上。
他身上还是着的盔甲,好在有盔甲,他才有安全感。
谁曾想,她却三下两下就将盔甲给卸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扒他衣服,太子都懵了,连忙阻止:“姑娘,慢着,姑娘,不可——”
说道最后都破了音,“姑娘——”
衣服被她扒了个干净,她转而又扒他裤子,太子又羞又气,怒斥道:“放肆!”
女子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懵懂以及困惑。
太子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严厉:“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女子低头,抬起手指,戳了一下太子的腿,他啊的一声,疼得出了汗。
就在这档口,人却被她打横给抱了起来,她刚要将人放到木桶里。
太子看着木桶里热气腾腾的水,才想到她是要给自己洗澡。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没等高兴,她又将他举在半空给放了下来。
她想了想,又拿起了一旁的板凳,准确说是条凳。
将南宫弘给嗯在了条凳上。
条凳上依稀还有血迹,还有绳索捆绑的痕迹,南宫弘思索了片刻,没等想明白哪里不对,已经被她捆在了凳子上。
腿被她架了起来,她转头拿起桶,单手朝着木桶里抡了一圈,太子刚要说话,一桶水已经泼了过来,将他上身淋了个湿透。
他甚至呛了一口水,这头女子已经放下了桶,开始在他身上使劲地擦了。
“姑娘,姑娘,你想要男子,孤可以赐给你,孤身边都是大曦最英勇的卫士,都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铮铮铁骨,很有担当!”
南宫弘嘴都要磨破皮,女子却仍是给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上身洗完了。
她面无表情走到南宫弘的头上方,一把拽开了他的头发。
太子的头发,根根都是宝,每天掉落的头发丝都有专人收集。
十分顺滑,女子又提溜一桶水,这次她拿起了帕子盖住了南宫弘的眼睛,又是咣当一桶水。
太子闭了嘴。
这女子,属倔驴的,油盐不进啊。
女子的手很有力,不同于东宫的女子,她的手上茧子很多,硬硬的,摸在头皮上,力道中肯,她抬手抓着似乎是皂角,给他认真地揉着头发搓洗着。
太子舒服地闭了嘴,本想说左边再挠挠,女子已经挠到了左边,女子将盖着眼睛的帕子拿走,他便再次看到了女子认真的眉眼。
她一言不发,眉眼之间全是倔强,倒是烛光下,又显得分外柔和,跟宫里的那些顺从的人,全然不同。
她低头揉头发的时候,自己的头发落在了太子的额头上,不时地撩拨,让人觉得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他心头微动,刚要开口,女子已经起身,再次蒙住了他眼睛,划拉又是一桶水。
将他方起的兴致,浇灭个干干净净。
这样的女子,粗俗不堪,不懂风情,沾染不得,太子闭上了眼,情绪已经平和了下来。
可当女子扒他裤子的时候,他再次勃然变色。
这次他被绑在了条凳上,根本挣扎无用,女子十分利索地将他裤子给扒了,甚至还拿着帕子擦了擦他……
胆敢触碰龙根,该死!
太子眼底闪过杀意,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额头青筋爆现,脑海里却闪过舅舅的眉眼,以及他捏起棋子,落在棋盘上的从容。
“身处劣势,戒急戒躁。唯有忍字当头,伺机而动!”
国舅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手握成拳,眼里原本的杀意褪去,变成一片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女子又是一桶水泼下,太子闷哼了一声,这女子,泼水不注意力道和位置么?
这跟暴打二十大板,正面朝上,有何区别!
太子心中愤恨,再次默念舅舅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