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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452章 雨夜刺客
宋思弦发觉,不论跟沈云州比什么,都甘拜下风。
哪怕是耍流氓。
她只觉得脸比铁皮都厚,可听到沈云州的情话,不由得脸也烧了起来。
不过她向来是不吃亏的主,沈云州占她便宜,她定然是要讨回来的。
哪怕是言语。
于是她不客气地道:“心动不如行动。”
本来是一句调笑话,她却明显察觉到沈云州气息粗了一下。
宋思弦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危险,吃干抹净的危险。
马车一路前行,这个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
“大人,到了。”胡三的声音响起。
宋思弦松了一口气。
几乎在马车停稳的一瞬间,就直接想要跳下去——
腰却被沈云州一把捞住:“急什么,停稳再下。”
马车很快停稳了,他却没动。
宋思弦视线往下扫了一眼,猜出了原因,想笑又笑不出来。
一盏茶过后,沈云州才气定神闲慢慢下了马车。
然后将宋思弦一个打横给抱了下来。
宋思弦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在宋思弦耳边道:“你等着——”
气急败坏了,男人不能憋……
驿站门口的人早已恭候多时了:“大人这边请——”
沈云州看了那人一眼,便抱着宋思弦进去了。
驿站是木制楼梯,客房是在二楼,虽说抱着人上楼梯,脚步落地会有咚咚声以及咯吱咯吱得响声。
不过比昨日楞严寺的环境还是要好上许多。
二楼显然是上房,“这边请——”
沈云州不歇气地抱着宋思弦进了房间,胡二已经先他一步在屋里看了一遍,等沈云州进门的时候,胡二摇了摇头,人已经出去了。
沈云州放下宋思弦,胡二已经端着茶和烧好的水进来了。
其实桌面上就有茶杯茶盏,但是显然出门在外这点防犯的戒心是要有的。
胡二这头给沏茶,沈云州转头看向宋思弦:“去睡一会吧,省得半夜又醒。”
宋思弦几乎在马车里睡了一天,如今浑身都好像散了架一般酸疼。
脑子里却格外地清醒,根本不想睡。
不过她却一瞬间听懂了沈云州的言下之意,听他的意思,晚上还会有什么插曲。
宋思弦单脚蹦到床边脱鞋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谁曾想沈云州喝了两杯茶以后,也过来了:“往里窜窜。”
宋思弦往里挪了挪,沈云州和衣躺在宋思弦身侧。
下驿站的时候,宋思弦没看到刑天也没看到太子的棺椁,想必已经分头行动了。
沈云州的带来的人并不多。
“巫山要走多远?”
沈云州道:“顺利的话,明早应该就会到。”
他说完,缓缓闭上了眼,下一刻就睡着了。
宋思弦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想到自己睡了很久,沈云州显然一直没睡,又不好打扰他。
只是反手抱住了他,然后居然也在他轻微均匀的呼吸里,再次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外面似乎又下雨了。
她直觉周围有冷意——
准确地说,是杀意!
她刚要动,耳边传来沈云州的声音:“别动,睡吧。”
他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睡一会吧,省得半夜又醒。”
宋思弦忽然想到白天他说的这句话,果然是半夜。
外面响起叮了咣当的声音,显然是短兵相接。
宋思弦心忍不住悬了起来。
他们带的人如此少,如果被埋伏刺杀,岂不是凶多吉少?
谁曾想沈云州打了个哈欠,再次拍了拍宋思弦的肩膀,甚至将人玩怀里带了带:“无事,睡吧。”
随着他这一句话落,外面响起了一声惨叫声,似乎有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宋思弦识趣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叩了两下。
沈云州翻身下地,走到门外,胡二的声音响起:“大人,人悉数被拿下了。”
“可有活口?”
“大部分是死士,见势不好即刻吞毒,不过,胡三眼明手快捉了个个舌头。”
“带路。”沈云州说着,人已经下楼了。
宋四弦有些好奇,眼睛睁开了,不过她没跟上沈云州。
等沈云州下楼的时候,她才将耳朵贴在门外听。
就听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显然活捉的人被动刑,宋思弦趴着门缝看。
似乎那人的手指头被一个个剁掉了。
常言道十指连心,沈云州施施然坐下,“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扒了来扒了去,无非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大、大人喜怒——小的真不知——”那人疼得直抽搐,面部狰狞,却还是一口咬定不知。
沈云州捏了捏手指,胡二再次利落挥刀。
这次却是齐齐砍掉了那人三根手指。
“我说——”那人奄奄一息道:“是、是泰王。”
一句话,周围人安安静静。
那人仿佛说出口之后,无所顾忌了,破罐子破摔道:“是泰王说国舅大人走这条路,身边带的侍卫不多……务必、务必不能让大人活着回京……”
沈云州微微一笑:“我的好外甥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低头拈了拈手指,抬脚走到那人面前:“不过既然是泰王,他手中有火铳,拿火铳伏击我不是事半功倍?”
“这——”那人显然被问住,眼睛闪烁,最后咬牙道:“火铳动静太大,王爷不想暴露自己。对!不想暴露自己……”
沈云州手心向上,胡二立刻递给了他刀,但见银光一闪,下一瞬那人身首异处。
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眼睛兀自长大,却是死不瞑目。
胡三恨声道:“呸!泰王也忒不是个东西,大人好歹是王爷的舅舅,居然大半夜的派人来算计大人……”
沈云州神色不变,再次抬手,胡二将帕子递了过来。
沈云州慢条斯理擦干净,翻身却将帕子掷在了胡三的脸上:“动动脑子,泰王如今杀我,对他有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为何要干?”
胡三被问愣住。
刚想说什么,自家大人已经抬脚上了楼:“都料理了吧,一个活口都不必留。”
随着他的话落,天空再次打了个闪电,又是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了下来。
下雨的时候,就算是在客栈里,周围的空气也都是潮气,湿湿黏黏的让人心里发闷,不太舒服。
宋思弦扒着门缝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嗓子眼有些痒,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
就见沈云州的脸似乎朝着她方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