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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466章 反转惊喜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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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思弦见状立刻过来扶沈云州,满眼懊悔。

要不是他们俩颠倒龙凤,这蛊毒如何能跑到沈云州的身体里。

跟别人那啥要钱,跟她要命啊!

宋思弦十分担忧,脸顿时成了苦瓜。

“你没事吧,你——”她嗓音都带了哭音。

沈云州宽慰地拍了拍她手,微微摇头,抬手将嘴角的血渍擦掉,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无妨。”

这头被喷了一脸血的周彻突然顿住了。

刚才他推轮椅过来,沈云州正好一口血喷在了他的脸颊上,他侧头避开了。

他抬手一下又一下地擦了擦脸上的血。

待再次抬头看向沈云州的时候,神色十分复杂。

宋思弦急切地催促道:“周彻,赶紧给他解蛊啊。”没看他吐血了吗。

沈云州倒是不慌不忙,仿佛中蛊毒的人不是他一般。

宋思弦急啊,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连着抬手催促周彻,袖子都要背她拽变形了。

周彻却也木然地无动于衷,许是被催促得烦了,他没好气地从宋思弦的手上扯出袖子。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慌什么,解、什、么!蛊、如、如今又不在他身上!”

诶?

宋思弦不明所以,之前蛊在她身上。

她跟沈云州那啥了,周彻不是吹埙试探,那蛊毒方才在沈云州身上啊。

否则他缘何会吐血?

而且刚刚是他口口声声说蛊毒在沈云州身上了啊。

这会儿怎么又改口风了?

见他铁青着一张脸,似乎在气着什么:“狡猾、如此狡猾。可恶、十分可恶——”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沈云州捏了捏手指,低头垂眸看向周彻。

“可是方才我吐的那口血?”

周彻脸上铁青,似寒冬腊月插在雪堆里的方天画戟。

立地成碑。

他脸上似嘲讽似气愤,似痛恨似无奈,但终归缓缓地点头承认道:“没错。”

蛊便是虫,寄宿在体内才能蚕食着主人的精血存亡。

离体自然便是死期。

所以分外狡猾。

他本以为从宋思弦身上拉不住来,便借着阴阳调和从沈云州身上拉出来。

万万没想到,他吹埙试探之际,蛊毒的确是在沈云州的身体里。

他血气翻涌,吐了一口血。

这血喷在了他脸上,准确地说是耳朵旁。

蛊毒如今倒是窜到他体内去了。

绕了一大圈,蛊虫没拉出来不说,反而跑到自己身体里了。

憋屈,真真是憋屈!

笑话,真是彻头彻尾,打死都不愿意相信的笑话!

他脸色如今十分挫败,仿佛蜡像馆没上色的蜡像。

宋思弦听说蛊毒不在沈云州身上的同时,瞬间撒了手。

刚才还天崩地裂的感觉,这个时候心里反而长吁了一口气。

这做人的心眼子,有时候就是不好使,没有啥真切地感同身受,都是普天之下同样的幸灾乐祸。

你个老嫂子你居然也有今天!

嘴角压都压不住。

就差直接跟周彻道恭喜了。

周彻凉凉的声音响起:“你这幸灾乐祸是不是也太明显了点?”

宋思弦仰头用懵懂无助的眼神看向周彻,“嗯?”

周彻气得手都哆嗦了,气愤地砸了下轮椅的扶手,硬生生砸掉了木屑。

“好人难当!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却是将自己搭进去了。

沈云州脸色仍旧思平静无波,中蛊的时候不见他慌忙,没了蛊毒也不见他窃喜。

“有什么我能出力的?”他皱眉问道。

周彻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瞥了宋思弦一眼,看向沈云州道:“你倒是比你家这口子,多了点良心。”

沈云州低头笑道:“她本身就是个小没良心的。犯不上跟她生气。”

宋思弦:……

我人还在这呢,当着我面说我坏话?

周彻脸色此时已恢复了血色,“罢了,反正我这幅身子,多一点少一点也无妨。”

他将埙踹入了怀里。

宋思弦十分好奇,他是真么发觉蛊毒不在沈云州身上了。

周彻似乎能知道宋思弦如何想,忽然打开手心将无名指用力下压。

无名指上立刻出现了犹如树枝一般的爆裂纹,他松手,纹路又消失了。

“看明白了?”他问。

宋思弦点了点头,继而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太明白。

这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不过她只需要知道她和沈云州身上都没有蛊毒了,就可以了。

沈云州理了理衣摆:“人,三日给你送到。这阵子,多谢。”

周彻本来丧丧耷拉着的脑袋,闻言终于闪过了期待和激动。

似乎中了蛊毒都变成了无关重要。

他抬手作势要拉沈云州的手:“多谢大人!”

沈云州清冷的眼神扫来——

“我说到做到,从不被威胁。”沈云州轻声道。

周彻夹在手指尖的刀片到底是没划下来。

他抬手,指尖的刀片应声落地:“本来是防小人不防君子,既然国舅大人这么说,为表诚意,在下也就不做卑劣小人行径了。”

沈云州低头习惯性地想拿玉佩。

可他身上挂着的玉佩恰好是之前宋思弦送他的。

拽的当下,想到了什么撒开了手。

周彻看了宋思弦一眼:“也罢。”

他推着轮椅上前:“大人记得小的的功劳就行,也不枉费我费了如此大力。”

沈云州低头,从袖子里再次拽了一个卷轴,扔给了周彻。

周彻打开,是他妹妹的另外一张小画。

这幅画显然是近画,比之前的那个画岁数要大一点。

画工也很精湛,女子容颜姣好,穿着服饰也大方得体,头发丝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他低头抬手摸着画像上人的头发,眼泪在眼里打转。

“走吧,侍舞会送你们下山,我就不送了,三日之后,希望大人守约。”

沈云州点头,转身牵着宋思弦的手出了门。

这个屋子从进来到如今,都阴沉沉不见光,可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前面是骄阳满日,脚下是自己的影子。

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沉黑暗,终将甩在身后,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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