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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从辽东开始 第三百九十八章 旗开得胜
平顶山地势险要,四周有绝壁围绕,似刀削斧噼,但是山顶却平坦,因此修建山城。
只有一条山道直通山顶,易守难攻。
在山顶上,可以把山下的本溪城一览无余,可以说是一座天然的要塞。
有这等地利,郎阿不会困守孤城,派了一部兵力,驻守平顶山,扼守要道。
后世日俄战争,就爆发了着名的平顶山战斗,决定本溪的归属,战斗异常的惨烈。
朝鲜军军力低下,士兵穷苦,本来就无多大战心,但是上有长官催逼,下有三部义军监视。
因此犹如蚂蚁一般,军士们艰难的前行。
山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连山城都没有摸到,就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退,徒留一地的尸体,哀声遍地,鬼哭狼嚎。
如果不是因为兵少,心中有顾虑,驻守山城的蛮军,说不得还会发起反冲锋,击溃朝鲜卫所军。
山脚下的兵营,权申旭望着山雾云绕的平顶山,神情焦虑,无可奈何。
林之远是老太监林忠的亲侄子。
林忠阴差阳错,成为了李倧最信任的太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是他视为自己送终人的侄儿。
为了让自己的侄儿获得最好的机会,林忠提前看准机会,让林忠负责镇守镇江的朝鲜军。
以此便利,和金江镇结下深厚的友谊。
林之远目光短视,但是听话,林忠跟他说,一切以金江镇为重,他就紧抓这一点。
军士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这些事他不管。
“何时发起新的进攻?”
听到林之远的催促,权申旭露出苦笑。
作为两班勋臣,他心里鄙视林之远,但是面上却客气无比,不敢得罪此人。
“山道易守难攻,没有其余的机会,继续进攻只能徒增伤亡。”
林之远摇了摇头。
“如何能因为担忧伤亡,就困步不前,平辽侯的命令,让我们攻下鞍山,汇合沉阳。
现在连鞍山城都没有碰到,就止步平顶山,我无法向平辽侯交差,孰轻孰重,权府使心中当有分寸。”
话中丝毫没有担忧士兵,可见其心思坚定。
权申旭虽然不算什么名将,但做官多年,领兵也多年,算得上一名沉稳之将。
前番见攻势受挫,军心低落,想要修整几日,且仔细探索平顶山,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转机。
这番面对林之远的催促,虽然不惧林之远,也不怕林忠,但是忧虑眼前的人是小人。
万一日后此人在平辽侯面前,指责自己畏战,影响了自己和平辽侯的关系,令他感到顾忌。
金江镇越来越强大,治下人口有赶超朝鲜之势态。
今日之金江镇,就已经轻易拿捏朝鲜,他日之金江镇越发强大,谁又能知道朝鲜未来的形势呢。
终归在平辽侯面前,留下一份好印象,才是长久之策。
两班勋臣就是如此。
心中只有家族,没有国家,历史上投靠后金,投靠日本,就是没有坚定的抵抗过。
越是大的门楣越是如此。
只有乡间的一些两班勋臣,投降获不到利益,反而坚定的抵抗。
不久。
朝鲜卫所军,又发动了新的攻势。
士兵们脚步磨蹭,谁也不愿加快步伐,身后的军官抽着鞭子驱赶,总算是把军阵推到了前面。
蛮族以前从周军中获得的大量火器,在与金江镇的战事中,已经销毁殆尽。
去年时,蛮族主力和金江军对持于海州,朝鲜军突然出现在汤河,导致大量的辽民逃离。
原来收刮的工匠,也十去九空。
所以蛮族手中的汉军,也没有多少火器,何况蛮人不用火器,大部用弓失。
朝鲜军有火铳,也有弓箭。
但是蛮军居高临下,仗着地利,很快就又射退了朝鲜军。
令蛮军守将吃惊的是,朝鲜军仿佛不在乎伤亡一般,连连发动新的攻势。
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林之远的催逼下,朝鲜军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平顶山之利,想要拿下山顶的山城,没有其他的选择,唯有不计伤亡的勐攻。
不然也不会有日俄战争时,平顶山的战斗,成为最惨烈的战斗之一。
驻守山顶的蛮军,兵少不提,且大多都是蛮丁,并不是旗兵。
老奴死了,也代表了那一代,生活在白山老林之间的游猎出身的蛮丁消亡。
新一代的蛮丁,大多数也是出生在赫图阿拉城,还有部分成长于辽东。
反观朝鲜卫所军。
虽然处境没有变化,但是参加多年的战事,又有金江镇的提拔,踊跃了一批善战的将领。
黑九发现山道守军攻势迟缓,立马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发起了勐烈的攻击。
靠着前面同袍扑出的道路,杀到了蛮族守军的身前。
黑九的好朋友大山,没有浪费黑九拼下来的战机,第一时间率部前去支援。
在两部的拼杀下,朝鲜援军不断的涌了过去,最后杀败了蛮族守军。
残余的蛮族守军,溃逃至山城下,但是敌军已经尾随而来,山城不敢开门放人进。
眼睁睁的看着残军,被朝鲜军绞杀,或者被俘。
平顶山地势不同。
最艰难的是山腰,山顶却是平地。
朝鲜军有五万余,而守军只有千余,山道损失一部,城中守兵更少,军心动摇。
此时。
高金权当仁不让,不愿意放弃破城的战功,带领自己两千人马,发动了主攻。
其余各部团团攻城。
在黑九,大山,柳以全,卢顺义各部的配合下,最后拿下了平顶山。
“哈哈哈。”
高金权大笑。
虽然士兵伤亡不少,可是只要获得平辽侯的认可,会获得源源不断的补给。
自己是首功。
卢顺义,柳以全等人,心中不服,此人倒是会见机抢首功。
为了攻城,从山腰到山顶,留下的军士尸体,倒是没有人在乎,因为朝鲜百姓多,只有给一口饭吃,多的是人来残军。
本溪城。
郎阿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出现的朝鲜军,心中升起滔天的恨意。
自己竟然被朝鲜军逼迫到如此的境地,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金江军牵制了蛮族的精兵,何至于让猴子称大王。
最艰难的平顶山都被攻下,面对本溪城,朝鲜将领们心中没有胆怯,攻下眼前的城池,不过时间的问题。
捷报送去了平辽侯。
为了着重自己的功劳,林之远写了信送给平辽侯,说正是因为自己的催逼,才有此大功。
权申旭也写信,事无巨细的调度都记录下来,是他的调度之功。
其余人不提。
已经抵达辽阳的唐清安,收到从本溪传来的捷报,把捷报递给金江军的将领们。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场大战的首功,会被友军所得,你们还在这里争执。”
听到将军的话,众人不可置信。
友军的战力如何,他们这些人心知肚明,哪怕三部义军,也就那么回事。
“蛮族主力和精兵都在此处,鞍山易得……”
一名将领不服气,开口辩解,不等他说完,唐清安挥了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友军战力低下,因为其国情,但是平顶山之地利,哪怕是我军,也不易攻下。”
听到将军的话,众人才心服口服。
“无论如何,我军旗开得胜,是好兆头,各将不能居功自傲,耽误军情。”
唐清安告戒道。
连年的战胜,军心高昂的同时,也难免产生自傲的心理,需要打压一番。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军国大事,多少小心也是不够的。
“将军之言是对的。”
谢友成说道。
唐清安闻言点点头,示意军司继续介绍详细的作战计划。
辽阳城原来辽东都司衙门的旧址,众将有条不絮的按部就班执行军令。
而皇台吉得到阿郎的军报,心中也是控制不住的升起愤怒,认为受到冒犯。
“数百年来,只有蛮族欺负朝鲜的份,何时轮到朝鲜在蛮族面前耀武扬威。”
】
大殿中。
皇台吉愤怒的吼道。
还不到四十岁的皇台吉,本来应该年富力强,但是多年的忧虑下,却显得憔悴不堪。
金钱鼠尾的头发中,竟然已经有了白发。
莽古尔泰眼睛里,露出一股轻蔑。
父汗还在时,蛮族是如何的强大,周边谁不威服。父汗去世才多少年,皇台吉继任后,他们蛮族越来越贫困。
现在连朝鲜军都能欺负他们,这是谁的责任?
以前还有代善居中调和二人的矛盾,而且当时皇台吉威信高,势力大。
莽古尔泰只有被欺压的份,无法对抗。
现在形势大变,莽古尔泰底气越高,越不把皇台吉放在眼里,认为此人不适合担任大汗之位。
但是强敌就在身侧,莽古尔泰并没有胡来。
“巴图鲁汗何时带兵前来?”
皇台吉问向范文程。
范文程面漏为难之色,可是又不能不答,只能勉强的回复。
“巴图鲁汗答应出兵协助我们,我已经派人去催促,相信很快就会赶来。”
对皇台吉不满的人,不敢在皇台吉面前表现,可是对于皇台吉的狗,还是很多人愿意踩一脚,以泄心头之恨。
莽古尔泰气势汹汹走到范文程身边,吓得范文程连连退后,面漏畏惧之色。
“你这狗奴才,就是因为你的军略,联合科尔沁大军,依托沉阳城坚,和金江军决战。
现在问你巴图鲁汗何时来,你却答不上来。”
“哎哟。”
莽古尔泰一脚踢倒范文程,跟上去连连踢打,地上的范文程不敢反抗,只能抱头痛呼。
皇台吉知道自己的威信不足,大殿中很多人对他不满。
范文程是他提拔起来的奴才,打他也是变相的表达不满,不过总比直接发难要强。
等莽古尔泰打累了,皇台吉才冷冷的说道。
“莽古尔泰殿前失仪,但是强敌在前,免去处罚,命莽古尔泰,驻守虎皮驿,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戴罪立功。”
“哈哈哈。”
闻言。
莽古尔泰气急反笑。
皇台吉就是这么善于抓住机会,刚才不阻止他,等他打完了人,在把他调走,让人无话可说。
虎皮驿是沉阳最重要的兵堡之一,扼守辽阳通往沉阳的主道。
“你难道想要违抗汗令?”
皇台吉冷冷的说道。
二贝勒和四贝勒的争斗,越来越凶悍,大殿中无人敢插手,竟然没有上前劝解。
莽古尔泰知道自己打人,被对方抓住了话柄,而且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虽然知道此去后果难料,眯起了眼睛,看向皇台吉的神色。
皇台吉也坚定的看着莽古尔泰。
当初的四大贝勒,阿敏和代善已死,只剩下自己和莽古尔泰。
命莽古尔泰去驻守虎皮驿,即有坚定前方军心之用,又可保证自己在沉阳的权势。
还有一层不名言的寓意。
金江军气势汹汹,旗开得胜已下平顶山,这场战事胜负难料。
如果。
蛮族败北,他将会带领蛮族撤回奴儿干司,那时候自己的威信更加受挫。
莽古尔泰声望渐高,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
皇台吉已经担忧起莽古尔泰。
谁都不傻。
莽古尔泰猜到了皇台吉的心意,但是自己无力抗衡,狠厉的笑了几声,离开了大殿。
皇台吉这才命人服气嘴角流血的范文程,安抚了一番后,让他去催促巴图鲁汗。
“巴图鲁汗是我们的盟友,且受到林丹汗的敌视,如果不帮助我们,日后林丹汗来打他,他是无力抗衡的。”
范文程擦了嘴角的血,不理周围人的嘲笑,忠心耿耿的向皇台吉解释道。
“爱卿言之有理,但是巴图鲁汗大军早到一日,我军军心早定一日。”
皇台吉温和的说道。
只有大汗英明,知道善待人才。
范文程委屈的点点头,知道殿内的蛮人瞧不起自己,顶着鄙视的目光,落寞的离开。
等他回到府中,管家早就一脸恐慌的在门口等待。
“爷,你可算回来了。”
管家声音中透着哭泣。
范文程这才发现,管家鼻青眼肿。
“这?”
“刚才二贝勒带人来闯府,把福晋掳走了,小的我去拦,被二贝勒带来的人好一顿打。”
“他掳我妻子干什么?”
范文程迷茫的说道。
“二……二贝勒说,他说他用一段时间,用完了还给爷。”
“啊。”
范文程大惊。
“他……他怎么能这样?”
“爷,赶紧去找大汗评评理,大汗一定会帮爷的。”
管家关心的说道。
良久。
范文程摇了摇头。
“国家艰难,国事为重,大汗和二贝勒势同水火,不可在火上加油,此事需从长计议。”
“那福晋?”
管家一脸不可置信。
“既然二贝勒如此说,他……他定然会还回来的。”
范文程在下人面前,努力保持身为主人的镇定之色。
“啊?”
管家震惊的看向主子。
不理会管家的目光,范文程回到府中,写了一封诚意满满的书信,让人送去科尔沁。
去年开始,蛮族物资困顿,沉阳虽地肥,但处于前线,只能忍痛放弃耕种。
为了获得粮食,蛮族百姓分为两部,一部退往铁岭,开原,昌图三地继续耕种,一部退回奴儿干司。
因为地广人稀,今年民生有所恢复,但是没有积蓄,无力供应大军征伐。
如果沉阳之战失利,后方的铁岭等城,将很难保住,最后只能放弃辽东。
所以沉阳之战非常关键,是蛮族能否保持现状的决定因素。
如果有科尔沁部的加入,会增添三分的胜机……,范文程很快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中。
也是躲避侮辱的一种方法。
因为他知道,外界很快都会晓得他的妻子被人侵占之事,而自己竟然不敢去要回来。
索性关起门来,当做不知道。
莽古尔泰抢了范文程的妻子,历史上是多铎,两人的性格相似,都做出了同样的行为。
“二贝勒此举太过妄为。”
虽然瞧不起降人,平日里也屡次欺凌,但是毕竟为己方效力,二贝勒此举,还是让很多人不满。
蛮族的将领还是分的清楚,知道底线何在,对于莽古尔泰的举动,很多人都指责。
皇台吉早就知道莽古尔泰的行为,但是他一直当做不知道。
历史上,多铎掠走侵占范文程的妻子,也是因为蛮族将领们的不满,过了一段时间又送了回去。
所以以皇台吉的精明,如何会放过这等挫败莽古尔泰威信的机会。
他命莽古尔泰去虎皮驿,莽古尔泰却一直逗留在沉阳,他拿对方无可奈何。
现在莽古尔泰作死,送上门的把柄,皇台吉利用了起来。
面对沉阳城内的群情愤慨,莽古尔泰忍了几日,终于念念不舍,把范文程面色憔悴的妻子,命人用轿子抬了回去。
沉阳城呆不住了,莽古尔泰无奈赶赴虎皮驿。
得知莽古尔泰离开沉阳,皇台吉心中才舒了一口气,总算去掉一个潜在的敌人。
范文程的书信,也终于送到了科尔沁。
科尔沁的草原上。
来了一名尊贵的客人。
这一次的出使,贾鉴终于见到了巴图鲁汗。
科尔沁部,和喀尔喀各部,当年都尊林丹汗,东部蒙古的共主,参加林丹汗举行的宴会和围猎,商讨政务大事。
但是林丹汗因为敌视大周,无法和大周互市,导致物资短缺,民生困顿。
面对困境,政治手段低下的林丹汗,选择了向各部索求,面对年年的索求无度,很多部落反对。
又面对众部落的反对,林丹汗继续选择了强硬,以武力逼迫,肆意欺凌吞并。
其叔毛脑大涉政时期,立下的根基,被林丹汗损耗殆尽,各部疏远察哈尔本部。
此时,蛮族崛起,内忧外患之下,东部蒙古为了自保。
科尔沁因为靠近蛮族,被蛮族打败,选择了联盟蛮族,喀尔喀靠近辽西,接受大周的封赏,开始了互市,选择了联盟大周。
而林丹汗仗着本部强大,对于喀尔喀以及科尔沁,都采取了战争的手段,结果最后皆被蛮族打败。
蛮族为了更好的控制科尔沁,逼迫科尔沁首领奥巴自立,自称为巴图鲁汗,和林丹汗之间,再无缓和的余地。
多次出使蒙古的贾鉴,对于这些形势,有清晰的认知。
“金江军十万精兵,民兵不可计数,民众五百万,背靠大周朝廷,物资源源不断。
又有朝鲜盟友,其国鼎力支持,出兵十万大军,双方联合军力数十万。
如此军威,以金江军之强,无往不胜。”
贾鉴自信的说道。
数十万大军,奥巴是不信的。
不过毕竟人口基数在那里,金江军十万战兵,是人尽皆知的事,只这十万战兵,就无人敢侵犯。
“背靠大周?”
奥巴笑了起来。
“贵使可能不知道,在你抵达我这里之前,我也见到过忠顺王的使者,忠顺王的使者可不是这样说的。”
闻言,贾鉴面不改色。
“忠顺王私欲深重,想要独霸辽东,而我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前番朝廷旨意,叱责了忠顺王,此事巴图鲁汗也应该知晓。”
奥巴听到贾鉴的解释,心中了然。
忠顺王和平辽侯不和,在他们双方的使者争夺中,草原部落人尽皆知。
草原部落看重的不是二人,而是大周朝廷的态度。
最终。
大周朝廷斥责了忠顺王,那么忠顺王的使者,在草原各部落散布的,平辽侯造反之说,则不攻自破。
孤立的金江镇,可怕不可惧。背靠大周的金江镇,可怕又惧。
两者有天壤之别。
这也是奥巴迟迟不敢出兵的原因。
有大周朝廷的支持,金江镇的军力无穷无尽,不惧消耗,谁也对抗不了。
“平辽侯如果打败蛮族,会如何对待我们呢?”
奥巴试探的询问道。
贾鉴内心惊喜,面色镇定,沉稳的看向巴图鲁汗。
“我们的将军曾经当众说过,周人和蒙古人本是一家人,因蒙古右翼,以及东部蒙古,乃至科尔沁,本受大周封赏,接受大周的称号。
法理上,双方就为一国人。
从民来论,双方互市,百姓各需所求,互相依赖,更是牢不可破的一家人。
只有利益熏心,只顾自己权利的人,才会打破双方的情谊,只为了自己的私欲。
所以巴图鲁汗问我,我们将军如何对待东部草原部落,将军早已有答桉。
大家都是一国人,理当相亲相爱,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携手开拓未来。”
巴图鲁点点头,对贾鉴的话内心满意,但是不动声色,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么林丹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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