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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 第467章 断臂之劫
“父皇,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分明是狐假虎威,苏玉辙不在这里,杀了她,大陈就是我们的了!”
韩晨歌气急败坏。
韩朝章看了看在远处冷眼旁观的楚萧、柳清风、都涛等人,心里就有些打鼓,“不对啊,你看那些护卫都不过来救驾,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里面是不是有诈?”
“他们是被吓傻了,根本不敢上前!”韩晨歌急得跺脚,“你快动手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们势单力孤,就算杀了她,我们也逃不出去,他们人多势众……”
韩朝章向来疑心病重,这会儿看到楚萧等人神色悠然,越发觉得不对劲。
再加上刚才陈镇东忽然消失不见,他更不敢贸然动手了。
“陈云凰,你是不是故意激怒我们,让我们动手杀你,你好有借口杀了我们然后挥师西进,去攻打西楚?”
韩朝章认为肯定是这样。
云凰怜悯地看着韩朝章和韩晨歌,一句话都懒得跟他们说了。
有其父便有其女,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残忍歹毒。
她本想随后躲进阴阳鼎里,直接让阴阳鼎送她回大周去找苏玉辙,可转念一想,她走了,楚萧和都涛他们怎么办,城中的百姓怎么办?
她绝不能把她的将士和子民丢给这对丧心病狂的父女。
她一边思忖良策,一边勾通神识探看陈镇东。
陈镇东正泡在灵泉里,身上的疼痛减缓了许多,虽然还是种种不适,但比之前已经好太多。
云凰看他眉心舒展,面色好转,便放下心来,再看这对父女,不由心生憎恶。
她让他们舒舒服服地住在这镇王府中,好酒好菜地招待他们,简直喂了两个白眼狼!
敌国人质从来都是阶下囚,只要饿不死就对得起他们了,这样礼遇他们,他们不知感激也说得过去,但这样居心叵测就是自寻死路。
要知道,当初可不是她和苏玉辙先去招惹他们的。
要不是韩朝章命韩青永率四十万大军袭击大陈皇城,意图谋权篡位,她和苏玉辙不可能把韩朝章掳来。
要不是三皇子韩青胜低声下气割地道歉,她才不会如此礼遇她们!
云凰想到这些,抬手抚额,指尖轻轻掠过眉心。
飞凰圣尊的仙灵展翅高飞,纤羽毕现,神逸非凡。
那种无上尊贵的王者威压从天而降,不可违逆,在场的每个人心神震颤,不敢仰视。
“来,韩晨歌,你这只讨厌的虫子,你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只毒虫!”
云凰拎着龙吟,眼神凌厉地盯着韩晨歌一步步逼近。
韩晨歌有些慌。
她最厉害的杀招已经使了,绝情蛊的母蛊在她身上,子蛊却种在了陈镇东身上,结果虽然差强人意,让她烦不胜数,可至少,陈镇东是陈云凰看重和珍惜的,她完全可以拿着陈镇东要挟云凰。
想到这里,韩晨歌强做镇定,指着云凰外强中干地叫嚣,“你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我动动手指就能让陈镇东痛不欲生,你想要让他活命,就老实一点儿!”
可是,陈云凰不为所动,手中的龙吟剑发出阵阵龙啸之声,凛冽的杀意令韩晨歌遍体生寒。
“快,父皇,你别站着不动啊!她就在那里,杀了她,快,你听我的,快杀了她!”
韩晨歌冲着韩朝章尖叫。
韩朝章稳定心神,重心下沉,轮动双掌,招回在半空巡游的五道龙气,凝质化形,增强威杀之力,趁着云凰走向韩晨歌,从背后偷袭。
六条比之前还要健硕的皇道龙气呼啸而去,若是全都冲扑在云凰身上,她肯定朝不保夕。
云凰似乎根本不知道被偷袭了,仍然大步向前。
韩晨歌暗暗松了口气,不躲也不闪了,就等着看云凰是怎么被打得落花流水。
可是,令她和韩朝章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眼看六道皇道龙气离云凰只有一步之遥,突然,半空中一直按兵不动的飞凰灵尊突然仰天长唳,凤鸣之声令天地色变!
而后,那六道皇道龙气似乎受到了巨大力量的驱赶,竟然齐齐调转方向,直冲着韩朝章反扑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韩朝章吓傻了,他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
他发出的劲力明明是打向云凰的,没想到中途折返,直冲他袭来,而且力量比之前更强大,携雷霆万钧之力,电光闪烁,浩荡风云。
韩朝章被逼得连连倒退,其间他想发力迎战,却发现自己丹田虚空,之前浑厚的内力不知为什么全都枯竭了。
这个发现让他亡魂大冒,他突然知道为什么反击过来的皇道龙气如此浩瀚雄浑,那分明是他先前发出的劲力将他体内留存的丹田之力吸引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疾速后退的韩朝章惊恐万状中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眼是她平生未见的震撼!
凤凰展翅,如云移怒翼,尾羽翩迁,如花开锦绣,漫天华彩,气象恢弘。
那明明是一只凤凰虚影,可那双凤眼却透着无尽的灵气,熠熠有神,不怒而威。
韩朝章被那威严的目光逼着不敢直视,惊惶之下脚步一错,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
那六道皇道龙气行云流水,直接如雷劫般直贯而下!
“啊!”
韩朝章吓得失声惊叫。
“轰”的一声,那六道皇道龙气在他身边炸开一个大坑!
他顺着斜坡滚落到坑底,被周围的泥土瞬间埋没了大半截身子,只剩下肩膀以上的露在外面,头发被烧焦了,满脸都是黄土,蒙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父皇!父皇!”韩晨歌见状大惊,想上前帮忙,看到云凰逼近,一时恶从胆边生,“你不让我好过,我就杀了陈镇东!”
韩晨歌银牙一咬,刚要催动母蛊祸害陈镇东以威胁、钳制云凰,一道银色的剑芒倏然而至!
韩晨歌一愣,眼睁睁看着那道剑芒落在她的右肩上,然后,一凉一痛,她用来施放毒虫的手臂齐肩而落。
周遭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