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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 第469章 罪魁祸首
“想。”
韩晨歌抽泣道。
“那你继续说实话,我就考虑留你们两条命。”
云凰淡淡道。
“陛下要问什么尽管问,晨歌,你好好回话!”
韩朝章急声道,他的老命如今是捏在韩晨歌手里了,他可不想再有什么闪失。
好死不如赖活,何况在镇王府的生活简直如世外桃源一般,比他在西楚当皇帝都要逍遥呢。
什么事儿也不用想,什么事儿也不用管,天天吃喝玩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神仙一样。
“你回镇王府之前,是不是去过大周。”
云凰冷声问。
“没有,我……我没有。”
韩晨歌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没有逃得过云凰的眼睛。
“你没有?确定?”
云凰直起了身,龙吟剑抵在了韩朝章的脖子上。
“不、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陈皇陛下,本王是西楚的帝王,你要是杀了我,两国自此结仇,势必带来连年战乱,到时民不聊生,惹得天怒人怨,你、你就是千古罪人!”
韩朝章慌了,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说要杀要剐都冲他来。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韩朝章,你他娘的最不是东西,当初要不是你心思歹毒,韩青永能调得动四十万大军来攻击大陈?说你是白眼狼都抬举你,你就是只没羞没臊的赖皮狗!我们陛下杀你会两国结仇?哈,你那些宝贝儿子恨不得你早死早超生,他们才不会因为你死了敢出兵。就算你们再出兵,照样让你全军覆没!谁是千古罪人,你才是千古罪人!”
柳清风气不过,揪着韩朝章的衣领把他从泥坑里拖出来,把他摁在地上踢了两脚。
“柳将军说得没错,要不咱们试试?让你那急不可耐登基称帝的三儿子来接你回去?”
都涛也气得够呛。
“不,不要……”
韩朝章再明白不过,两位将军说的都是实情。
在他那三个儿子眼里,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去过大周!”
云凰厉声喝问韩晨歌。
“我……”
韩晨歌眼珠子乱转,剧烈的疼痛让她冷汗直流,却不敢喊不敢叫。
她很清楚,云凰并非滥好人,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她对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而且,有苏玉辙给陈云凰撑腰,别说杀了她韩晨歌和父皇,就算陈云凰举兵东侵,苏玉辙也会听之任之帮之。
君宠无是非。
苏玉辙对陈云凰的宠溺,是她梦寐以求的,只可惜她一而再、再而三失手,是她太心浮气躁,太急于求成了。
韩晨歌心思数转,犹豫不决。
她不敢说实话,可却又不得不说实话。.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雕鸣,清越而激昂。
众人抬头望去,月挂枝头,夜空深幽,周身雪白的威风丰神俊逸,带着苏玉辙俯冲下来,落在不远处。
苏玉辙急步走过来,一把把云凰扯过来,神色惊惶,“你伤着哪儿没有?伤着皇儿没有?”
“没有,我好好的,放心,大惊小怪的。”
云凰嗔怪,冲他莞尔一笑。
“吓死我了。”苏玉辙心有余悸,“以后你去哪儿我都得跟着,一离眼我这心就七上八下。”
云凰拉着他的手,“没事,我又不是身无所长。玉辙,之前在宝册上施毒之人找到了。”云凰领着苏玉辙来到苏婉柔跟前,“你看。”
苏婉柔的双臂和脖颈仍在继续溃烂,不过这一会儿的工夫,她的双臂已经烂到了靠近肩膀的位置。
脖子往下至胸更是骨肉嶙峋,让人不忍卒睹。
苏玉辙眸光一凛,面色冷沉,“从伤口的情状和病症的进展,这毒确实与礼部正副史、司宝、司言她们六人中的毒同门同宗。只不过,正副史中的毒是将这种虫毒掺进毒菇后,晾晒成干研磨成粉,毒性更强。所以哪怕她们只是碰触宝册片刻,就已经危及性命。此人应该是正面接触过毒虫,故而中毒较深,毒发也快,但相比宝册上的毒,这毒虫之毒还是轻些。”
“威风,那毒蜈蚣呢?让你吃了?”
云凰点点头,看向一旁的白雕。
“吃了一半,另一半本来寻思留给威武,苏皇说留着当药引子能救不少人的命,给他了。”
威风道。
“这样的剧毒还能治病?”
云凰疑惑。
“自然。医师聚毒药,以供医事,药就是毒,毒就是药,只看是否对症,剂量多寡、如何配制。那只蜈蚣已成精魄,是难得的配药珍品。”苏玉辙说完,转头看向韩晨歌,“是你在宝册上施毒,又杀害司马熙容、重伤魏司哲?”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什么司马熙容,也没有本事重伤魏司哲。我武功平平,只会使毒,那两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在宝册上抹了毒粉。”
韩晨歌自知狡辩无用,苏玉辙精通岐黄之术已是名声在外,如果说她还能勉强糊弄得了云凰,苏玉辙她断然糊弄不了。
如果她不承认,只怕苏玉辙发起火来,比云凰更狠。
“你是怎么混进大周皇宫的?又是怎么找到宝册的?”
苏玉辙的眼神已经阴寒到了极点,浓重的肃杀之气冰冻了夜晚八月酷暑的余温。
如果不是云凰天赋异禀,飞凰图腾后百毒不侵,那毒粉沾到了手上,云凰此时早已撒手人寰。
她会像正副史、司宝、司言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原本健康美丽的身体腐烂掉,在极度的恐惧和剧烈的惨痛中死不瞑目……
光是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苏玉辙都心痛如绞,如果云凰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那么活生生死在他面前,他这一生都会活在自责和痛不欲生之中。
或者,他根本不用自责和痛不欲生了,他会抱着云凰万念俱灰,直接跟她共赴黄泉……
想到这些,苏玉辙全身紧绷,压抑的愤怒如满张的弓箭一触即发。
“我、我……”
韩晨歌吓得心跳失常,连话都说不全了。
“说!若有半句虚言,我让你死得比她还惨!”
苏玉辙怒吼一声,指着苏婉柔的尸体不容置疑道。
“我说,我说……苏皇,一切都是因为我爱慕你……”
韩晨歌可怜兮兮的,未语泪先流。
云凰闻言长吸了一口气,真的,听她说话都觉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