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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秦做皇帝 第三百二十八章 斗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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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布这么一说,顿时让扶苏想了起来,旋即下令令人将巴图带过来。

将巴图带来的那人正是季婴,只不过此时季婴不是很好,一只眼睛永远失去了!

那一战,秦军发起了突袭,而东胡亦并非全是待宰的羔羊,一支流矢射中了季婴的眼睛。

季婴疼痛难忍,索性直接将箭矢拔了出来,连带着眼球亦是拖了出来,然后利刃一挥,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再度冲阵杀敌。

扶苏并未说话,只是拍了拍季婴的肩膀。他和季婴的交情亦是深厚,扶苏可还记得,季婴的父亲,是一位对种田颇有心得的老农,他育有三子,大儿子和二儿子先后为大秦殒命沙场。

而如今季婴又痛失一眼,可以说,这一家皆是大秦忠烈!

季婴虽与他相识,可是,一切功勋皆是自己挣来的,从未求过扶苏给他开过后门。

这亦是让扶苏颇为佩服的地方!

要知道,一些人若是有这般条件,求扶苏为其开个后门还是小事,更有甚者,狐假虎威,借扶苏之名欺压乡里,鱼肉百姓,这都是有可能之事。

季婴看到扶苏眼中鼓励之色,季婴脸上挤出笑容,道:“公子,无事,征战沙场,难免有些损伤!”

“比起那些阵亡的将士,季婴已经很幸运了!”

说完,季婴便从容退下,不再打扰扶苏他们议事。

扶苏见此,也是颇为感慨,看向巴图,扶苏当即将事情前因后果叙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巴图,你可识得路,助我秦军返回关内?”

巴图朝周围看了一遭,然后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堆,在一旁的一人立即翻译道:“他说,这里他虽然没有来过,可是,只要向南,他可以帮助大军找到水源,可以让秦军回到关内。”

闻言,众人脸上皆是露出振奋之色,的确,只要能够找到水源,便无大碍。

在茫茫草原上,最为稀缺的其实并不是食物,最难寻找的恰恰就是水源。

大不了到了最后的时刻,没有食物,还可以杀马充饥,平时还可以有马奶作为能量的供给,食物并非是最为紧要之事。

扶苏当即下令道:“全军休整一夜,明日天明出发,班师回朝。”

望着天色,扶苏知道还有些许时间天色将要彻底黑下来,既然已经和将士说明,扶苏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让将士们饱餐一顿,然后好好休息一觉,对于返程将会大有好处。

而扶苏亦是觉得,受到如此打击的胡人,在一夜的功夫,绝对不会反应过来,此刻只怕还在亡命逃窜之中。

等回过神来,想要找到他扶苏的踪迹,可不是那么简单之事。

要知道即便是他扶苏,一路上为了找到东胡主力,也是颇费周折,再加上利用骨奢和狐尔手下的胡人,方才可以找到东胡主力,进而发动连续打击。

当这个消息传遍秦军,整个秦军陷入了彻底的欢呼声中,对于他们来说,压抑的太久!

追击胡人,给胡人的压力很大,可对于他们来说,肩上亦是仿佛压着千斤重担,这是生与死的角逐。

“蒙阖,秦军眼下暂时交由你指挥和安排。”留下这一道命令,扶苏已然率先进入了营帐之中。

蒙阖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旋即想要问明缘由,只是,刚刚走到营帐外面,便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呼噜声,旋即苦笑的摇了摇头。

在扶苏身旁的蒙阖虽然有时候并不赞成扶苏的做法,可是,这一路走来,扶苏所做的一切,蒙阖皆是看得见的。

蒙阖相信,扶苏所做的这些,即便是他的父亲蒙恬,掌管三十万秦军的统帅,亦是挑不出错来!

这五日五夜的追击战,看似毫无技术含量,只不过是找到胡人主力,然后发起突袭便可以了,可是,这上面背负的重量,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每一次的决断稍有差池,这几万的秦军,便会彻底埋葬这大漠之中!

而扶苏却毅然决然的挑起了这副重担,连一声苦都没有喊过。蒙阖亦是感觉到自身责任的重大。

本身将秦军暂时交给他来统领和安排,就是扶苏信任蒙阖的一种表现。

在扶苏看来,蒙阖做事稳健,对于此时的秦军来说,恰恰是最为契合的,即便是底层的士卒略微有些放松,蒙阖也绝不会。

纵然遇到什么突发的事件,没有他扶苏,蒙阖最终一定也会处理的很好。

故而,扶苏可以放心的将秦军交给蒙阖,而自己在营帐之中呼呼大睡。

…………

蒙恬站在关隘上,看着最后一批橐驼装载着百姓战利品进入关隘之中。

橐驼,便是骆驼,这是这个时代战争之中用途最广的牲畜,但凡是运输辎重都必定少不了橐驼的身影。

相比较于娇贵的战马,橐驼耐饥耐渴,而且拥有非常强悍的耐力,自然是运输补给的不二之选。

望着北方的草原,蒙恬面色凝重,看不出是喜是悲,几日前,他便已经彻底了失去了关于扶苏那支军队的联系。

而蒙恬亦是知道,扶苏选择了最为冒险和大胆的一种做法,抛弃一切辎重,轻装突袭。

用得好自然可以收获到意想不到的奇效,可是,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到那时,即便是蒙恬,想要予以援手,想来也是有心无力。

而如今,扶苏解救的百姓,皆已经被送回到关内,而且,从各地过来的民夫,亦是和着当地的百姓,在官府的组织下,开始重建家园。

整个北地受到战场的创痛,正在迅速抚平着,唯一令人挂念的就是如今仍然孤悬在外的那一支秦军。

那些被解救回来的百姓,心中皆是为此默默祈祷,若是没有这一支秦军出塞,他们之中,不知有几人能够活下来。

即便是能够活下来,也会受到胡人的欺凌和压迫,而女子,作为其中的弱势群体,更是会成为胡人的发泄对象。

又岂会有今日,还能回到长城之内?

不过说起来,此次的斩获亦是十分巨大,不算斩首的数字,仅是从草原上将五六十万匹牛羊马匹带回来,这样的战果便已然让人嫉妒的眼睛都快发红。

在少府的安排下,不计其数的曲辕犁亦是源源不断的朝燕赵之地输送过来。

本来,曲辕犁虽然制造出来,可是多是以人力拉拽,因为当此之时,大秦并无多少耕牛。

所谓牛耕自然无从谈起,只能是以人力来进行翻耕,而此时缴获了这么多匹牛,这北地自是有了实施牛耕的条件。

相比人来说,牛耕耕的更深,对于土地的翻耕的效果,比人力好上几倍不止,那些淤积在地下肥沃的泥土,被翻耕出来,可以预见,在这样的土地上种上冬小麦,来年必然是一个丰收之年。

关中之地多食粟米,江淮之地多食稻米,而这燕赵之地,百姓却是多食用小麦,再配合上牛耕,如此一来,倒是相得益彰。

而缴获的羊,则是迅速令市面上的羊肉价格下跌,一瞬间,羊肉的价格成了大白菜的价格,即便是生活过得并不是多么如意的百姓,亦是可以买上一些羊肉,食些肉味。

…………

天色渐暗,负责重建沮阳城的徭役们已然放工,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谈天打屁,纾解一天的苦闷。

其中一人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着,只是随便裹着一块头巾,一脸神秘的看着众人,朝周围人道:“诸位,我这两日可是得了一个宝贝。”

这人话语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好奇,纷纷问道:“是什么宝贝?”

“拿出来瞧瞧!”

见着众人脸上急不可耐的样子,那人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不再卖关子,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盒子,将盖子打开,一只蟋蟀正在其中。

众人一瞧,脸上皆是露出不以为然之色,人群之中,一人讥讽道:“卢绾,我记得上次斗蟋蟀你好像输给了陈溪,怎么,这一次又想和他斗上一斗?”

“哪有的事儿?”卢绾脸色涨红,争辩道。

“怎么没有?”一人起哄道:“上次我分明看见你输给陈溪十文钱,到现在还欠着呢!”

“就是就是,我也看见了,我可以作证!”旁边一人亦是附和,人群随即发出哄笑声。

原来,因为战事的爆发,卢绾直接被编入了徭役的队伍,与卢绾相同命运的还有刘邦或者说此时是一个叫刘季的人,还有樊哙,周勃皆是在征发之列。

这一次,刘季并未逃亡到芒砀山中,而是顺顺利利的来到了这上谷郡沮阳城,与众多民夫一起负责修建沮阳城。

被征发作为徭役,修建城池,自是极苦,故而,不少人苦中作乐,这斗蛐蛐便是其中一样,在诗经中,亦是有关于蛐蛐的篇章。

卢绾在泗水亭之时,便喜爱斗鸡,如今这斗鸡自是不方便带的,而此时九十月份,这蟋蟀正是恰逢其时,弥补了他这一缺失。

卢绾见自己谎言被戳破,脸色一红,道:“我告诉你们,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输。”

望着盒子中的蟋蟀,卢绾脸上闪烁出颇为自信的神色,道:“你们也不看看这一次我这只蟋蟀是什么来头?”

卢绾几句话瞬间又将众人的胃口吊得十足,其中一人顺着话头问道:“那你这蟋蟀什么来头?”

卢绾见状,却是拿捏起了架子,众人见状,心中亦是一急,“快给我们讲讲。”

“讲讲?”见时候差不多,卢绾也不再卖关子,道:“你们看我这只蟋蟀,这触须,有多直,还有着个头,有几只蟋蟀能与之相比?还有着大腿……”

卢绾说的眉飞色舞,吐沫横飞,众人此时做工回来,身体疲乏,听着卢绾讲解,亦是觉得十分有趣,故而,皆是津津有味的听了下去。

见众人脸上期待的神色,卢绾心中更是满意,讲起来更是卖力,道:“我这只蟋蟀可是与寻常蟋蟀不同,有几个能比?故而,我给他取名黑钳大将军!”

卢绾得意的看着众人,却是引来众人一片嘘声。

“上次你也是这么吹嘘,可结果如何?”众人之中夹杂着一道声音,道:“还不是被人家陈溪的铜牙给杀的屁滚尿流?”

见又有人来揭伤疤,卢绾心头不由一阵气急,道:“这一次,我的黑钳大将军绝对不会输。”

众人嬉笑声一片,良久,其中一人道:“口说无凭,得真刀真枪干一场才知道,你敢不敢?”

卢绾却是有些犹豫,脸上颇有些为难之色,众人见状,脸上讥讽之意越发明显。

“光会说大话有什么用?”那人再度发声,道:“有本事将陈溪的蛐蛐打败,我们可都信你。”

被那人一激,卢绾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道:“比就比,你去讲陈溪叫来,我和他再斗一场。”

话一出口,卢绾便是有些后悔,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卢绾亦是不好将这句话吞咽回去。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叫陈溪,不许反悔。”说完,那人便一溜烟没了。

少顷之后,一人手中亦是捧着一个盒子来到这里,望着卢绾,道:“就是你说你的那个什么黑钳红钳大将军能打败我的铜牙?”

望着卢绾,陈溪道:“上次你可是输给我十个大子,到现在可还没还呢!”

众目睽睽之下,卢绾亦是极要面子,不肯退缩,道:“这次我赢了你,上次的债不就消了?”

“好,有胆量!”见卢绾脸上信心满满之色,陈溪从怀中摸出十个大子,道:“这局我要是输给你,不仅上一次的债一笔勾销,就连这十个铜钱,也是你的。”

“可你要是输了,你要连本带利一次性给我二十枚铜钱,敢是不敢?”陈溪脸色颇为严肃的看着卢绾。

卢绾一听,亦是觉得自己占了一些便宜,说起来,这一次自己的赌本不过只是十枚铜钱,而陈溪却是二十枚铜钱。

唯一让卢绾发愁的是别说二十个铜钱,就算是一个铜钱,他现在都掏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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