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 第八百八十九章殴斗

    小插曲，弄点爽的给大家松松精神，对了，好像不怎么给力啊，月初就这个样子吗，阿草真的没想到啊。

开始，尚算平静，当初创立国武监时，赵石考量生员参差不齐，有世家子，也有寒门子，其中还有读书人，从镇军中抽调出来的军兵，泾渭分明，高低贵贱，都占全了。

而那个时候，国武监草创，还像是一个大工地，为生员们的性命着想，禁止人骑马进入国武监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后来国武监建的也差不多了，有点气象了，这一条也就废止了，毕竟是些军人，不能让他们太过随意，但也不能困住他们的手脚，军人就该有点彪悍的样子才成。

不过到了大门前，就得下马的规矩还是有的，此乃让人尊重之意，也有显示威严的意图在里面，就像大家到了宫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一样。

所以众人皆都下马，也没什么跟门卫小卒较真的意思，亮出大将军的身份，情形自然不同，但那样不但丢脸，而且于声名不利，真正的大人物，威严绝对不会建立在这里，前呼后拥，飞鹰走马，到了哪里都弄的鸡飞狗跳的，那是纨绔子。

不过事情也巧，就在这个时候，一顶青色小轿由两个人抬着，旁边还跟了个书童，就这么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的珊珊而入，门卫连眼睛都没往那边瞄一下。

赵石诧异了一下，也没太在意，齐子平是国武监祭酒，这人文人出身，有三五个知交好友，进出无碍，到也说的过去，就是有些不合自己当初立下的规矩罢了。

那顶轿子一晃就进去了，算是个小插曲，赵石也没计较。但事情就是那么巧，众人刚想拉马往里走。

门卫又陪笑着发了话，“大人，还请将马留在外面，小人们会照料的好好的。等大人出来。国武监里是不准骑马的。”

他娘的，赵石心里骂了一句，齐子平有毛病吧，国武监地方那么大。不骑马走着进去，得走多远才是个头儿？

这个时候张钰凑过来，低声解释，“上次末将过来，也是这般。好像国武监的规矩改了，大帅您看。”

赵石和齐子平皆是景王府旧人出身，两人交情不浅不深，对这个人还有些欣赏，敬佩在里面，听了这话，赵石随即摆了摆手，将马缰绳递给了张钰，心里想着。之后要跟齐子平商量一下，规矩得改回来，不然进出好像不太方便。

他身上有多少事情在呢，怎么能耗费在走路上，那样的清闲日子。他从入长安就好像没过过，现在更不会有了。

更巧的事情发生了，又是一顶轿子从不远处珊珊而来，这回来的人更加的气派。这是四人抬的轿子，应该是有官身了。周围还跟着好几个健仆，两个书童，竟然还有个丫鬟。

到了近前，就往里去，毫无阻拦就到了门口，这也罢了，几个仆人往这里瞄了瞄，眼神多少带着些轻蔑，其中一个好像是领头儿的，竟然还哼了一声。

赵石扬了扬眉头，觉着国武监这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感觉了，实际上，今日也是巧了，搁在往日，这等情形到是也有，但绝对不会太多，国武监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的。

赵石还没开口，身后的侍卫已经不干了。

侍卫当中，数万春年脾气最为火爆，眉毛立马立了起来，上前一步，便厉声道：“我们要下马走进去，这些狗东西怎么就能抬着轿子进去，是老子记性不好，不记得国武监的规矩了，还是国武监变成了国子监了？”

这话说的就难听了，不过你指望上过战阵，见过血，杀过人的家伙斯斯文文的，那是白日做梦。

门卫脸色变了变，却赶紧陪笑，小声道：“大人，这些都是祭酒大人的友人，得罪不得，还请大人息怒，小人在这里给大人陪个不是。”

万春年还待说话，已经被张钰一把拉住，“行了，少说两句。”

张钰这人最是沉稳，想的也多，这里人来人往的，闹起来，大帅脸上也不好看，以大帅如今的身份地位，跟这些人计较，被人瞧在眼中，说大帅纵属下仗势欺人是轻的，辱及大帅本人才是万死莫赎。

王春年脾气虽然火爆了些，但却最服张钰，嘟囔了一句，便不说话了。

赵石皱了皱眉头，迈步便往里走，门卫陪笑着，心里可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前些日大兵围城，之后国武监也被团团围住，那是他亲眼见到的。

那些将军，兵士，各个身带煞气，也不知杀多少人练出来的，着实让人惊心动魄，外加胆寒无比。

后来听闻，那些兵丁都是从西北过来的，其中有些还是吐蕃蛮兵，心里这才释然，原来是镇军精锐，还有吐蕃蛮子，都是些提着脑袋过活的家伙，自然不是他们可比。

兵乱刚刚过去，给人的印象又是如此深刻，对于领兵的将军们自然谨慎无比，要知道，那位的根子其实就在国武监，又闹的长安天翻地覆，现在权重一时，说不好什么人就是他的旧部，闹起来肯定是屯卫吃亏，指挥使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他们怎么敢不小心翼翼，以往还能稍微威风一下，但现在，见个人就得点头哈腰，看上去像家奴，多过像军中士卒的。

但这边不愿生事，不代表那边脾气好，万春年声音大了些，那边离的又不远，听的真真的。

轿子里的人哼了一声，轿子立即便停下了，其中那个领头的仆人，也许是管家到了轿子旁边，凑着脑袋过去，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接着转身就往这边走过来。

到了近前，好像才看清楚赵石模样，瞳孔一缩，赵石魁梧的有些过于吓人了，身边的年轻侍卫也都神完气足，虽都穿着便装，但一瞧便知不好招惹。

他话噎了噎，赵石迈步便已从他身边走过，一群年轻侍卫对此人怒目而视，却都跟在赵石身后，往国武监大门里面行了进去。

那人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大吼了一声，“那厮，给我站住。”

这一声喊，真的算的上是捅了马蜂窝，根本不等他再说什么，一个年轻侍卫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声音戛然而止。

赵石脚步不停，这些侍卫纷纷跟上，只留那个动手的在原地，上去又一拳，打在这个家伙的面门上，当即打的此人口鼻窜血，牙齿也掉了几颗下来，仰面就倒。

这个侍卫又是上去几脚，踢的此人来回翻滚，却就是发不出声来，这些侍卫都曾在太原府与金人激战，拳脚根本没个轻重，活活就是将人往死里打的架势。

不过前面传来声音，“行了，别弄出人命。”

也不知是出自谁的口中，但那侍卫终于冷静了下来，一把揪住此人头发，拖着他就往那轿子方向走过去。

那边当时就炸了，几个健仆呼喝着，便要冲上来解救同伴儿，其他人等也是一阵尖叫。

赵石加快脚步，从轿子边行过去，直接进了国武监大门，连头也没回，只是嘱咐了一句，“别闹的太过。”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但他身后的侍卫却留下了好几个，万春年狞笑着，上去就将一个人抓住，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在他小腹上猛的击打了两拳，再放手时，那人已经呕着酸水软倒在地上。

几乎是瞬间，几个健仆就被打的满地找牙，伤的最重的自然是最强壮的那个，胳膊整个弯曲成了个诡异的形状。

轿夫，书童，丫鬟，都已经被吓的呆住了，轿子里的人也听见动静不对，掀开帘子往外瞅，一见这场景，脸色难看之余，却也有些发白。

但还是下了轿子，整了整袍服，宽衿大袖，腰间佩玉，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但从气度上看，一瞧便知是官场中人。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肆无忌惮，还有没有王法，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不赶紧与本官住手？”

侍卫中自然已万春年为首，只见他扫了一眼地上翻滚的家伙，又瞧了瞧四周，还好，是午后时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门处分外的安宁，只几个门卫在那里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想，不知死活的东西，大帅不与你等计较，今天老子却要跟你计较个清楚，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迈步便来到那人身前，上下打量半天，直到对方快要恼羞成怒了，才似笑非笑的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敢坐轿入内，果然好胆，国武监监规，只准骑马，不准坐轿，你是哪个，竟然敢违国武监规矩，你可知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