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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房车,去古代逃荒种田吧 第502章 求情
京兆府也不是随意抓人,管着天子脚下,别的不说,眼力劲儿要有,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惹,个个心里都有一杆秤,像乔槐这样的乔家旁枝,自身没多大本事,但背后有祁王做靠山,就不是轻易能碰的,碰了,就得有撕破脸的准备。
但这次,京兆府出手却没有半点犹豫和顾忌。
因为彼此都清楚,他们背后的依仗分属不同的阵营,早就势不两立了,就算要粉饰太平,但逮住机会,还能错过?
自是要往死里打压。
按死了对方的势力,还拿什么跟自家争?
况且,这回又不是他们故意栽赃陷害,而是证据确凿。
所以京兆府抓人理直气壮,即便乔怀瑾出面,也无济于事。
乔槐这房一下子抓走了五个,有主子,有下人。
乔槐的长子乔怀羡便是其中之一,他被抓的时候,喝了酒正在小妾房里胡闹,衣衫不整,嘴里还骂骂咧咧,若不是小厮拦着,差点跟官差动了手,简直丢尽了颜面。
其他女眷不敢拦,只会哭哭啼啼,哀求乔槐想办法,看到乔怀瑾后,又冲过来求他,他不应,便跪在地上撒泼不起。
整个院子里,闹腾的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乔怀瑾看的头疼不已,他也不是没管,放下姿态,说尽了好话,但是没用,京兆府完全不给面子,态度强硬的令人胆战心惊。
见状,乔怀瑾便知道,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
京兆府背后是谁在撑腰,他很清楚,眼下,已经不是乔槐这一支的问题,而是端王府和祁王府之间的争斗,到底还是摆到了明面上。
而一旦正面开撕,不知道要拖多少人下水。
乔怀瑾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离开,直奔祁王府。
随后,这桩事便已惊人的速度传播到了大街小巷。
吃瓜群众们,仿佛个个都有一双发现真相的眼,层层抽丝剥茧,很容易就看透了其中的道道。
因为明白,所以又是兴奋,又是不安,兴奋是因为接下来定有不少大瓜可以吃,皇家的八卦对寻常人来说,吸引力是最大的,不安则是因为京城百姓都知道,自古皇家夺嫡,可都是你死我活,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池鱼,闹的再大些,说不准还会有兵变,届时,他们也会跟着遭罪。
此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顾欢喜自然也听说了,她第一反应,不是端王和祁王掐起来了,也不是期待齐王的反应,而是琢磨,许红莲会不会给她添堵。
乔怀羡可是乔槐得嫡长子,是要继承他们这一支家业的,他深陷牢狱,乔槐不可能不管,四下求人办事,说不准会想到许怀义头上。
再怎么说,许红莲也是许怀义的亲妹妹,真要找上门,还真不好不见。
许怀义如今的官职虽然不是很高,也插不进京兆府里,但他有军功在身,又是孙钰的徒弟,家里还住着江墉这样名满天下的大儒,甚至跟内阁首辅陆家来往都很密切,这样强大得人脉关系,利用好了,还愁办不了事儿?
夜里,顾欢喜见到许怀义,把这两天发生得事儿一说,特意强调,“你妹妹要是找上门,我可不会管,她要是又哭又闹的,我也不可能妥协,只能让人把她撵出去了,到时候少不得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咱家,你心里有个数儿……”
许怀义眉头紧皱,“她应该没那么蠢吧?求咱们管啥用?这是端王和祁王在掰手腕子,咱们又不要从龙之功,除非疯了,才会主动掺合进去!再说,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就是祁王吩咐乔槐儿子做的,抓他一点都不冤枉,救什么救?”
他越骂越起劲儿,“靠祸害女子名节这种下三烂手段去打击对手、争权夺利,能是啥好人?我呸!抓的太好了,让他在大牢里待着吧,省的出来再祸害旁人!”
骂完,又叮嘱她,“许红莲要是不要脸的凑上来求你,你只管让人撵出去,反正咱们早就跟老许家断了亲,老许家也已经被除族,跟咱们没一点关系,于情于理都不用管,真有那挑刺的,也不怕,咱们只忠于皇上,不掺合皇子争斗,这难道也有错?谁要是瞎比比,就把这话怼过去,看谁还敢挑毛拣刺儿!”
顾欢喜点了点头,反过来安慰他,“你也不用生气,犯不上,也许许红莲有自知之明,不会登咱家门呢。”
许怀义郁郁的哼了声,“她要真有那脑子就好了……”
“乔家出事,第一想找的靠山肯定是祁王,祁王还得指望他们以后再帮着冲锋陷阵呢,不会这么早就把他们当弃子扔了,会寒了其他支持者的心。”
“祁王现在也是个没脑子的,一个封号,就让他骨头轻了,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难到端王和晋王就愿意肖家跟齐王联姻?偏他最沉不住,出手搞破坏,破坏就破坏吧,还非得用那种不入流的阴损手段,他觉得只是抓走肖家女,没打没骂,就是没把肖家得罪了?呵,简直愚不可及!”
闻言,顾欢喜对祁王的做法也是不知道说点啥好,蠢的都有点天真了,以为没伤害肖家女,就是做戏了?可传扬出去,肖家女的名节还是损了,不但如此,肖家其他女眷都要跟着受连累,能不恨背后谋划这一切的人?
稀里糊涂的,就给自己树立起个敌人来,真当别人都傻,没有证据,就不知道是他干的吗?
现在好了,乔家人一暴露,他想藏都藏不住,毕竟乔家跟肖家无冤无仇的,去祸害肖家女做什么?
只可能是祁王指使。
而祁王做这一切,目的也简单明了,就是为了不让肖家成为齐王得姻亲助力,想法没错,但手段实在太粗暴了。
许怀义平复了一会儿情绪,问道,“齐王肯定也听到消息了,有啥反应不?”
顾欢喜摇摇头。
许怀义一脸难以置信,“没反应?祸祸他准王妃的凶手抓到了,他竟然没点反应?就算是碍于身份,不能冲进大牢里去把乔怀羡揍一顿,最起码,也得派个人去京兆府问问案情吧?再施加点压力,让乔宏必须秉公处理,硬气点,还能逼乔宏把祁王给暴露到人前去,如此,他不但能出口气,还能在肖家面前刷一波好感,最重要的,是可以在端王和祁王之间添一把火,可谓是一举三得,他竟然不抓住这个机会?”
顾欢喜无奈的叹道,“谁知道他是咋想的?也许是考虑到马上要娶亲,不想再节外生枝吧,反正婚后,他就要去西北督战了,京城的事儿,跟他便没多大关系,他也不想上位,自是懒得理会。”
许怀义翻了个白眼,“不想上位可以,但啥也不争不筹谋,可是会连小命都保不住啊,他可真是……”
顾欢喜打断,“少说几句吧,他到底是小鱼的亲爹。”
许怀义不以为意,“咱俩在这里说,又没人听见。”
顾欢喜提醒,“我不是怕小鱼听见,而是担心你这些话说习惯了,哪天在外头说吐噜了嘴,给你按个不敬皇家的罪名,别忘了,齐王将来就是皇帝,九五至尊最维护颜面,你对他敬不敬的,言语之言总会表露出几分,以后咱们少不得会跟他打交道,届时,你咋办?”
许怀义眼神闪了闪,不吭声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背后吐槽腹诽两句没什么,要紧的是习以为常了,会暴露他对齐王的不满,那就麻烦了。
翌日,事情一下子闹大了。
起因是乔怀羡在大牢里被人欺负了,模样还挺凄惨,过堂受审的时候,一个劲的嚷着乔宏处事不公,徇私舞弊,故意针对他,就是想屈打成招,好陷害祁王。
要不是最后有人冲过去捂住他的嘴,指不定他还要喊出什么来。
乔宏当时的脸,黑沉黑沉的。
其他人也是气的七窍生烟,就没见过这样的棒槌!
如此一来,祁王没脸,端王怕是也难讨到好,毕竟,乔宏是端王一系,在朝堂上不算啥秘密了。
这之后,俩派系算是明火执仗的撕了起来,不是你弹劾我,就是我弹劾你,互相揭对方的短,找对方麻烦,挖空心思的寻对方的错处,抓到把柄后,往死里折腾。
端王本来是几个皇子里势力最强的,但谁也没想到,祁王如今也不差,尤其他像疯狗似得咬着人不放,竟也不落下风。
期间,晋王也没少添油加醋的挑拨离间,这才让两派系的人越掐越激烈,彼此消耗着对方的实力。
背后,或许还有楚王和建兴帝的手笔。
唯独没有齐王的。
这让一众等着吃瓜的人失望不已,对齐王,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摆烂摆到这份上,就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了?
还有对肖家,真是一点都不怕人家反悔,不把闺女嫁过去啊!
吃瓜群众暗戳戳盼着肖家能有骨气点,然而,婚礼照常进行。
大婚当天,许红莲上门了,还不是她一个人。
顾欢喜看到许大伯,有些讶异,却又不是很意外。
她原以为许红莲会回娘家去求许茂山,搬出公公的身份来,顾欢喜再不愿意,也得顾忌一二。
谁想,许红莲却是回湖田村请了许大伯来当说客。
也对,比起许茂山,显然,许大伯说话更有分量。
将人请进花厅里,丫鬟才把热茶端上来,许红莲就冲着顾欢喜,噗通跪下了,抹着眼泪哀嚎,“三嫂,求你救救我和你可怜的外甥女,给我们娘俩一条活路吧!”
闻言,顾欢喜顿时沉下脸来。
许大伯也气的脸色铁青,手哆嗦着指着她,硬是骂不出声来。
顾欢喜怕他气出个好歹,忙让丫鬟上前,帮他拍背顺了顺气,又喂了半碗热茶,这才缓过劲来。
许大伯捶着胸口,痛骂,“家门不幸啊,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修来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啊……”
这话自然是骂许红莲的,外嫁女一进门就给嫂子跪下了,还当着那么多丫鬟的面,这不光是逼迫,还是陷顾欢喜于不义,为了达成所愿,就用这种小把戏,自私又可恨。
许大伯站起来,对着顾欢喜一脸愧疚自责,“是大伯老糊涂了,怀义不在家,还给你添麻烦,我这就带她走……”
许红莲闻言,立刻大声哭嚎,“大伯,我可是您亲侄女啊,您老看着我长大的,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我爹娘已经不管我了,现在连您也不管了吗?呜呜,那我现在干脆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好了,也如了你们所有人的愿……”
她嘴上边说着,边爬起来,就要往墙上撞。
跟着她来的丫鬟自然要上前阻拦,俩人一个要撞,一个要拽,撕扯起来。
顾欢喜冷眼看了片刻,猛的拍了下桌子,“闹够了没有!”
许红莲被这声吓得,傻愣愣的僵在了原地。
连许大伯都吃了一惊,噗通跌回椅子里,怔怔的看着她。
顾欢喜只做不知,把所有丫鬟先打发了出去,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仨人后,冷笑道,“你也甭跟我演戏,一哭二闹三上吊得戏码我见多了,你要是真想死,回乔家死去,这里是顾家,没你撒泼的地儿!”
“三嫂……”
“喊啥也没用,你寻死觅活不是我逼的,你更不该来找我,我整天待在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也帮不了你,至于你三哥,他还在南边打仗,鞭长莫及,更指望不上了。”
“不,三嫂,你能帮上的,你可以去孙家,还有江先生,就住在你家里,只要你去跟他说几句好话,请他出手,我和你外甥女就有活路了!”
“我可没那么大脸,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她拒绝的毫不犹豫,不给许红莲一点希望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