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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 674:丧家之犬,仓皇逃窜
通州,鲁王萧云斐在焦急等待。
一个人影终于出现在官道上。
“伴伴!”
萧云斐从马车中跃下,张内监跪在萧云斐身前:“王爷,快走,立刻去山东。”
萧云斐愣在当场。
这是失败了……
到了此时,萧云斐狂热的心才逐渐感觉到害怕。
张内监羞愧难当:“待护送王爷到山东,老奴便自我了结,绝不拖累王爷。”
张内监的内疚,不是因为刺杀行动失败,而是刺杀行动本就是张内监告知贤妃,贤妃又向皇帝告密——一场注定了会失败的刺杀,萧云斐、柔嘉和长公主都被瞒在鼓里,张内监只对萧云斐一个人有歉意,因为萧云斐是皇子,是王爷,也是张内监护着长大的孩子!
如果不是贤妃反对,张内监愿意拼了命帮助萧云斐夺位。
张内监都搞不懂贤妃的想法。
柔嘉跌跌撞撞冲过来,“母亲还在京城呢,王爷,我们带母亲一起走!”
刺杀行动失败,柔嘉担心母亲长公主会受难。
萧云斐将她拉住:“我们不能回去!”
刺杀失败,所有刺客都会自尽,皇帝要刨根究底深查需要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萧云斐和柔嘉便能逃到山东。
长公主交给萧云斐的可不仅是一点刺客……萧云斐觉得自己还有翻身希望,也顾不上失落了,立刻要带着柔嘉启程。
一来对柔嘉有几分夫妻情谊。
二来有柔嘉在,萧云斐才是长公主的女婿,没有柔嘉,萧云斐指挥不动那些人,所以萧云斐必须带柔嘉一起离开。
这两人还不知皇帝已经把长公主府的牌匾摘下,又下旨令长公主带发修行,让长公主余生都在皇家寺庙中渡过!
张内监倒知道,因为刺杀失败后,张内监逃出京城,并没有立刻离开,又偷偷溜了回去。
张内监害怕皇帝会不守承诺追究萧云斐。
如果是那样,张内监便杀个回马枪,再次刺杀孟怀谨——既然自己亲手照顾长大的萧云斐不能活,皇帝看重的孟怀谨也不能活,不管贤妃娘娘为何不支持萧云斐夺位,张内监除掉孟怀谨,再自杀谢罪,不必在贤妃和萧云斐母子间摇摆,也算是解脱!
幸而宫里很快有了动静,处置了长公主,没有提鲁王,张内监这才稍稍放心。
当然,这些事现在是不能让萧云斐知道的,张内监心存愧疚,必须要护着萧云斐到山东,若皇帝要追究萧云斐的责任,张内监至少可以保住萧云斐的命!
在张内监的好意隐瞒下,萧云斐心存希望,不顾柔嘉的反对,立刻启程离开了通州。
“等到了山东,我们再派人回京与岳母联系。”
如果平平安安到了山东都没事,说明他和柔嘉就安全了,不会因为这次失败的刺杀获罪。
柔嘉扑在萧云斐怀中痛哭。
就算被褫夺县主封号的那段时日,柔嘉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因为那时候柔嘉还有母亲长公主可以依靠。
长公主不倒,谁都不能小觑柔嘉!
可现在算什么呀。
自己可是要做太子妃,要做皇后的人。
虽然萧云斐不住安慰柔嘉,说到了山东仍然有机会东山再起,柔嘉却不是很信。
像丧家犬一般匆匆逃走,能有什么东山再起的可能?
如今想来,便是死了几年的程蓉,都比她更有“皇后命”……可那时,柔嘉就算得不到萧云庭,也只会在几位皇子中挑选夫婿,选不到孟怀谨身上。
孟怀谨长得再好看再有才华,仅是寒门子弟,根本配不上长公主的独女!
谁能想到,孟怀谨会是皇后“早夭”的儿子。
柔嘉想到这里就很惊恐。
孟怀谨二十多岁了还不娶妻,可见是对程蓉难以忘情。
等孟怀谨登基,肯定会清算她。
还有个程卿,现在被贬去了西北当县令,孟怀谨登基,自然会招程卿回京许以高位!
一念至此,柔嘉把萧云斐抱得紧了。
“王爷,妾身怕。”
萧云斐此时亦是迷茫痛苦,打不起精神安抚柔嘉。
柔嘉想不通的事,萧云斐照样想不通。
明明两三年前,自己还形势一片大好。
随后四皇子被圈禁,大皇子造反被诛,二皇子不成器,唯有五皇子值得警惕,可这短短几个月里,形势便急转直下,自己不仅离那个至尊无上的位置越来越远,如今竟要仓皇逃命!
……
京城。
老百姓们听到长公主要去皇家寺庙带发修行,为已逝的太后念经祈福,不知长公主是权力斗争的失败者,大赞长公主纯孝,是孝女表率!
能放弃京城的荣华富贵,去庙里修行,这是多么大的牺牲呀。
稍微有些见识的人,亦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近一两年,京城真是太乱了。
如今长公主带发修行,鲁王离京去了封地,成年皇子们个个都有着落,储君之位也该定下来了。
程慧抱着女儿小妞妞,与母亲柳氏在门前站着,听人议论长公主之事,心中高兴:
“母亲,这下您可以放心留在京城了,小郎很快就会回京的。”
长公主都倒了,那便是孟怀谨胜出。
以孟……不,现在该叫大殿下了。
以大殿下和程卿的交情,怎会让程卿在西北吃苦?
几个月前,程卿被贬,程家上下惶惶不安。
幸而崔家不踩高捧低,坚持在国孝之后迎娶三妹程慜。
如今程慜和崔彦已经成亲,柳氏操办完程慜的婚事,正打算去西北,程慧劝她再等等,别和程卿在路上岔开。
母女俩正说着话,小妞妞把手里的藤球掉在了地上。
藤球咕咚咚滚到了街对面,小妞妞的奶娘赶紧去捡球。
一只手先帮忙捡起了藤球,递给了奶娘。
那是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身边还跟着个同伴。
中年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正好与柳氏眼神相撞。
奶娘道了谢,中年人也就走了。
柳氏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一直到中年人和其同伴消失在街角,柳氏都还在发怔。
“母亲?”
程慧叫了两声,柳氏才回神,有点精神恍惚:
“好,就依你说的,等一等再去西北。”
程慧问柳氏刚才在看什么,柳氏摇头:“觉得给妞妞捡球的人挺眼熟,细一看又不认识。”
程慧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柳氏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