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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追踪 第707章 绝命悍匪 17
白山军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
“可是有一天我女朋友沈佳怡找我哭诉。
说她的一个远房亲戚许川木借了她家伍万块钱,到期还钱却翻脸不认人。
她希望我能替她出头,把这伍万块要回来。”
高一凡心一动,原来这伍万块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但不管这伍万块属于谁的?
白山军抢了过来,这便是不对。
他虽然这么想,却并未打断白山君的说话,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白山军又继续道:
”那时,我按沈佳怡所提供的地址,去到他这个亲戚家索要他借走的伍万块。
却被那个许川木无故羞辱。“
白山军的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许川木无疑是个无赖,借钱不还,要债人上门,他还振振有词,并出言羞辱。
白山军可不惯着他。
他那时年轻气盛,眼里连沙子都容不下,又岂会容忍别人将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他随即出手狠狠教训了许川木一顿,并且放话,如果不在三天内把沈家的钱还清,他会再次上门给他一个更大的教训。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随即给他招来巨大的灾难。
许川木当天就报了警。
他对警方声称自己返家之际发现有人入室盗窃。
他与那人搏斗,被那人打伤,并抢走刚取回家的伍万块。
警方很快受理并逮捕了白山军,白山军极力辩解,要求警方找自己的女友沈佳怡为自己作证。
可沈佳怡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许久之后,白山军才知道,许川木向沈家承诺,只要能让白山军坐牢,替他出一口恶气。
他便愿意将那伍万块还给沈家。
沈家为了拿到那笔钱,便牺牲了他。
沈家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现实。
钱,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而替他们出头的白山军,大概率是会留下案底的。
谁还愿意和一个有案底的人再继续交往,还结婚呢?
可是沈佳怡却忘了白山军是为了替她出头。
或许她并没有忘。
她只是自私。
从头到尾,她都只为自己打算。
白山军最后罪名成立,被判入狱十年。
白山军回忆起这件往事,依然满腹愤怒。
他闭上眼睛,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十年!
从二十四岁到三十四岁!
人生最美好的十年。
他在监狱度过。
高一凡十分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20年前,刑侦技术并没有,今天这般先进。
天网也没有四处可见。
许川木在被抢当日确实从银行取走伍万块,而之后这伍万块的确不见踪影。
警方采纳他的证词,认定这钱是被白山军抢走的。
白山军白口莫变。
毕竟他确实上门,也确实与许川木发生了肢体冲突。
一个年轻人为了自己的女友讨要说法,可最后却将自己送入监狱。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悲愤的事。
高一凡静静听完白山军所言。
“那件事,就是这样。”
白山军说道:“你可能不会相信。”
“我相信。”
高一凡道:“我不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理由说谎。”.??m
白山军看了他一眼。
“但之后的运钞车抢劫案,又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我干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
白山军轻蔑一笑:“你或许应该问问,我为什么不?”
高一凡眉头挑了挑,没有说话。
白山军的脸色一变:“都是被逼的!”
他咬牙切齿。
白山军在监狱中,给自己定下了出狱两条路。
如果出狱后,社会能够接纳他,他便安分守己,了却残生。
如果他继续遭遇不公平,那——
他便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对抗这个世界。
高一凡心下骇然。
很明显,白山军出狱后,是遇到了第二种情况。
白山军继续讲述。
一个刑满释放犯要重返社会并被社会所接受,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种困难,首先体现在无法安身立命之上。
十年了。
外面的世界,早就变得天翻地覆了。
白山军的文化水平本来就不高。
加之在监狱中呆了十年,几乎与外面的世界完全脱轨了。
为了重返社会,他不是没有努力过。
他一开始想重操旧业。
但人家一听他坐过牢,纷纷将他拒绝了。
就连门槛最低的外卖和快递点,都不愿意接受他这样的人。
最后,白山军好不容易在一家矿场找到一份开矿的工作。
李铁柱,就是他在矿场认识的。
两人在矿厂辛苦工作了一年。
到年底结算工资的时候,老板却拒付工资。
白山军和李铁柱去找老板讨说法。
那肥头大耳的资本家,仗着有几个狗腿子,根本不把白山军两人放在眼里。
“快滚!”
他只对两人说了这么一句。
李铁柱年轻气盛,没说几句,便按耐不住想冲过去教训那人。
但他低估了那几个狗腿子的厉害,反被几人围住打了一顿。
老板走过来,抬脚踩在被打倒在地的李铁柱的脸上。
“你不过是一条狗都不如的东西,我养了你一年,你回报了我什么?竟敢对我乱吠?”
他吐了李铁柱一口口水:“滚出矿场。”
李铁柱和白山军被轰了出去。
两人看到新入厂的工人,这才明白。
这是矿厂惯用的技巧。
雇人做工,到期不付工资辞退,再招新人。
到矿厂打工的人,能有什么背景?
这个亏,只能默默忍了。
这,就是现实!
但白山军不想认输。
他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
命运对他不公。
他就要向命运讨说法!
他被人负过!
一次!
两次!
但,绝对不能再有第三次!
他当即拉上李铁柱。
“柱子,想不想拿回钱?”
李铁柱点点头。
他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挣钱。
他想挣钱回家娶媳妇,生孩子。
他向往那样的生活。
白山军虚起眼睛:“我们今天就去拿钱。”
那是他们应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