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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寝室 第十章 兽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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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兽血沸腾

万阿姨翻出一个旧作业本,说:“那个女学生一走,我就按了下重拨键,把这个电话号码记下来了,你看,有没有用?”

冯婧喜出望外:“有用,当然有用!谢谢你了,万阿姨,等找到了沈嘉月,我再好好地谢谢你。”

冯婧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向电信局查询。果然,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就是江逸风。

冯婧和苏雅是在江氏家族的一个公司里见到江逸风的,他在这里挂名当了经理,俨然一副商界老板的打扮,派头十足。

简单的介绍后,冯婧开门见山地抛出了问题:“江逸风,沈嘉月失踪了,你知道吗?我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江逸风显得很惊讶:“沈嘉月失踪了?怪不得她这几天没来找我!”

“三天前的凌晨,她离开医学院出走了,下落不明。我想问你,你后来有没有见到过她?”

江逸风想也没想,说:“三天前?哦,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回医学院后,回家就睡着了。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

冯婧盯着江逸风的眼睛,问:“可是,沈嘉月失踪前曾给你打了个电话。”

江逸风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慌乱:“是啊,凌晨的时候,她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去找她。那么晚,外面又下着大雨,我才不去呢,叫她回寝室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冯婧半信半疑:“就这些?”

“就这些。两位美女还有什么事想问吗?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江逸风得意的笑。

没有真凭实据,冯婧拿江逸风没辙,他的家庭背景也让冯婧投鼠忌器。

一直没说话的苏雅却笑着说:“请问江经理,沈嘉月失踪的时候,你住在哪里?能否带我们去参观一下?”

江逸风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没问题,两位美女肯赏光去寒舍,正求之不得啊。你们等下,我和公司打个招呼就走。”

“好,我们在楼下等你。”

苏雅拽着冯婧先行下楼。

冯婧问:“真的要去?”

“当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嘉月就是在那里被害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沈嘉月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江逸风所谋杀的?”

苏雅警惕地观察周围,四处无人,这才低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沈嘉月已经死了。她这样单纯的女学生,既没有钱,长得也不是天香国色,生活圈子又小,值得怀疑的人本来就不多。你刚才问江逸风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冯婧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发现。”

“你没有发现,他刚才的样子,太镇定了?按理说,沈嘉月是他的女友,听到沈嘉月失踪的消息,他应该惊惶失措,焦急万分。可你看,他实在太镇定了,好像早就知道沈嘉月已经失踪了。还有,沈嘉月三天都没打电话找他,他也没打电话给沈嘉月,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他对你的提问,回答得从容不迫,不像是临时想起来的,更像是早就有了标准答案,等着你来询问。”

“啊——”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就是苏雅说得那样,冯婧不得暗自佩服。虽然,没有苏雅的提醒,她迟早也会想到这些,但苏雅思维的迅捷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冯婧还想再说,一抬头,江逸风已经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小车来到了身边,摇下车窗,笑眯眯地叫她们上车。

不知怎的,冯婧心中一阵反胃。江逸风笑眯眯的样子,过于阴柔,让她没来由地想到了电视中的太监。

冯婧和苏雅上了车,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黑色奥迪嘶哑了一声,缓缓加速。

苏雅四下看了看,突然想起一件事:“喂,你不是有辆崭新的红色标致跑车吗?怎么又开这辆黑色旧奥迪出来,也不怕丢了你江大公子的脸面?”

江逸风瞄了一眼反光镜里的苏雅,说:“那车子借给朋友开,结果出了交通意外,现在还扣在队的停车场呢。”

“是吗?你倒真大方,肯把新车借给别人。”

江逸风大笑:“苏雅,只要你喜欢,别说是一辆车,就是一幢房子,一个公司,我都借给你,怎么样?还有,我们之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冯婧望了望江逸风,又望了望苏雅,一头雾水:“你们两人认识?”

江逸风夸张地叫起来:“认识!怎么不认识?冯警官,你还不知道吧,苏雅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请你赏脸来喝杯喜酒。”

“未婚妻?”这回,轮到冯婧傻眼了。她的想象力再强悍,也想不到苏雅和江逸风还有如此一层关系。

苏雅没好气地说:“别听他瞎说!什么未婚妻,扯淡!也不照照镜子!”

江逸风显得很委屈:“我照了镜子,每天早上都照,没什么问题啊!冯警官,你来评评理,我的长相,会对不起观众?”

冯婧笑了:“哪能呢,江经理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你迷死。只是,别说我没警告你,这位苏雅可不是一般女孩,不是好惹的,你别拿她来开玩笑。”

“开玩笑?冯警官,我真没骗你,她是我的未婚妻。双方家长都见过了,早就说好了,等她一毕业,就嫁给我,订婚的礼金她父亲都收了,是我家祖传的玉镯,传媳不传女,还是我亲手送过去的呢。”

冯婧没话好说了,对江逸风和苏雅的关系,她还真弄不清楚。江逸风说得有鼻子眼,不像是开玩笑的,何况,苏雅也没有反驳。

苏雅冷笑:“你就等着吧!”

“我当然等!这个世界上,值得我等的女孩子不多,苏雅你是其中一个。”

苏雅不再搭理他,把头扭过去看窗外的风景,心里默默盘算。

在她的印象中,江逸风对他的宝贝跑车可是心疼得不得了,怎么会借给朋友呢?难道,是他自己出了交通意外,叫别人来帮他顶罪?沈嘉月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苏雅咬牙切齿地想:你就等着吧,只要你能活到那一天。

苏雅坚信,沈嘉月已经被害了,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在她们面前花言巧语故作镇定的江大公子。

十几分钟后,黑色奥迪停了下来,一座流光溢彩的小别墅映入眼帘。

金黄色的木制三层小楼房,在碧绿的草坪衬托下显得奢侈而高贵。小楼房的周围,种满了各种观赏树,苍翠欲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味道。草坪的正前方,是一条人工挖成的小河流,里面碧波荡漾,光可鉴人,不时有鱼儿欢快的跃出水面,煞是可爱。

冯婧情不自禁地叹道:“好漂亮。”

江逸风颇有得色,笑容可掬地对苏雅说:“怎么样?这幢房子还过得去吧!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苏雅板着脸凝视着江逸风,眼都不眨,一字一字地说:“我最讨厌和冤死的鬼魂住在一起。一到深夜,它们就哭个不停,吵得心烦意乱。”

一开始,江逸风还和苏雅对视,但没多久就败下阵来,扭过脸,干笑了两声:“苏雅,你真会开玩笑……我们进去吧。”

江逸风走在前面,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走路时都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苏雅似乎对小河特别感兴趣,盯着看了很久。河里的鱼也让她感到奇怪,并非是草鱼、鲫鱼、鲤鱼这些常见鱼,而是一向有鱼中恶狼之称的乌鱼。

开门进去,里面装修得果然金碧辉煌,全部采用黄色系来装饰,旋转式楼梯、精美的花饰扶手、巨大豪华的吊灯、古典欧式的高档家具,就连水龙头都是金黄色,闪闪发亮,仿佛置身于古典的欧洲皇宫中。

“欢迎两位美女来寒舍,没什么好招待的,我去拿瓶饮料。你们喝什么?可乐?凉茶?酸奶?还是啤酒?”

天气太热,苏雅嗓子里在冒烟,想了一下,说:“可乐吧,在哪里,我自己去拿。”

“何必麻烦你们,我来拿就是了。”

“不用这么客气。”

无论江逸风怎么说,苏雅还是跟着江逸风进了厨房,没要江逸风的可乐,自己从冰箱里另外拿了两瓶凉茶。

“我还是喝凉茶吧,最近火气太大了。”

江逸风自嘲道:“为什么诚心诚意给你的,你却不要。不想给你的,你却抢着要。”

苏雅莞尔一笑:“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懂我的心。”

仿佛盛夏里悄然绽放的白莲,那一刹那间的瑰丽让人叹为观止。江逸风傻傻地望着苏雅的笑靥,竟然有些醉意。

的确,江逸风还不懂苏雅的心。每次,苏雅要让别人痛苦时,总是要先给他们一个歉意的笑脸。现在,苏雅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找到沈嘉月在这幢别墅里被害的证据,结束江逸风虚伪的人生。

暖色的整体橱柜,大理石橱柜台面,白色双门冰箱,容量巨大的冰柜,大功率的烘烤箱,天然气灶,吸油烟机,大高压锅,筷碗瓢勺……

整体橱柜、冰柜、烘烤箱都是空的。

厨房转了一圈,苏雅脸色异样的沉重,慢慢地走出厨房,将凉茶递给了冯婧。冯婧也在客厅里欣赏完毕,对着苏雅摇摇头,没什么发现。

客厅里一目了然,除了沙发下面,没有可以藏匿的空间。苏雅用力嗅了嗅,空气清新自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苏雅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对冯婧说:“咦,你的脸上怎么有一块黑迹?走,去卫生间洗干净。”

苏雅拉着冯婧进了卫生间,反手将门关上,四下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针孔摄像机和***,这才压低声音对冯婧说:“江逸风很可疑。”

“你有发现?”

“嗯,但不能肯定。你先打电话叫萧强过来,我怕他狗急跳墙。”

冯婧想了想,还是给萧强打了电话。萧强的经验和水平摆在那里,叫他来看看,总没错。

萧强正忙得不可开交,本不想来,但听到冯婧说江逸风很可能是杀人凶手后,立马表态马上赶到。

冯婧打完电话,回头一看,苏雅正对着卫生间的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塑料盆发呆。

卫生间很大,足有三十多平方米,洗漱台、浴缸、墙柱、地砖、墙砖都采用象牙白,灯光是金黄色的,显得典雅而高贵。而那个大塑料盆放在这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苏雅对冯婧点了点头,更加肯定了对江逸风的怀疑。

走出卫生间,苏雅对江逸风说:“你的卧室在哪里?我很想看看,我将来要睡的床是怎么样的。”

江逸风做了个绅士的鞠躬动作:“愿意效劳。”

卧室里果然奢侈,松软宽大的豪华大床,价格不菲的地毯,古典欧式的座椅,精巧典雅的水晶灯,精心设计和摆放的家具,让人眼花缭乱。

苏雅在床上用力地坐下去,蹦了几下,感觉很有弹性,说:“这张床真不错。”

江逸风一脸邪笑:“如果喜欢,随时欢迎你来睡。”

“你平时都在这里睡?”

“看情况,有时来,有时不来。”

“你不觉得,这张床少了些什么吗?”

“少了些什么?没少什么啊。”

苏雅盯着江勉风,轻描淡写地说:“少了条毯子,你不觉得吗?”

不知为什么,江逸风听到这句话,全身一晃,脸色剧变,狼一般地盯着苏雅,寒光凛冽。

冯婧在一边听得奇怪:“苏雅,你在说什么?少了条毯子,是什么意思?”

苏雅微微一笑,正要解释,门铃响了,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满头大汗的萧强。

“萧队长,你来得好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某个人太担心的原因?”苏雅兴致很好,竟然和萧强打趣。

“别胡说!”萧强一脸严肃,故意撇下苏雅,走到冯婧面前,“有什么情况?”

冯婧张了张口,想要汇报,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完全相信苏雅的推断,只是因为职业习惯让她对江逸风有所怀疑,宁可错过不可放过,所以才让萧强赶过来。

苏雅指着江逸风说:“萧队长,把这个人抓起来,他是杀害沈嘉月的凶手!”

其实,从一进来,萧强就暗中观察了江逸风,对他起了疑心。江逸风实在太紧张,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悠然自得。

萧强没有看苏雅,而是一直凝视着江逸风,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苏雅笑了:“证据我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思路。”

“洗耳恭听。”

“那你听好了。”苏雅停顿了一下,板着脸,一个词一个词地说,“毯子、冰柜、大高压锅、锯子、大烘烤箱、大塑料盆、河底。”

苏雅所说的,每一个词都仿佛一个重拳,狠狠地击打在江逸风脑袋上,打得他眼冒金星、魂飞魄散。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计划周密,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即使福尔摩斯再生,也只会无可奈何叹息着离去。可是,眼前的这个叫苏雅的女孩,却只花了短短十几分钟,就识破了他的所有伪装,仿佛亲眼目睹般。

冯婧还在苦苦思索,萧强却已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擒拿住江逸风的手腕。江逸风这种公子哥,哪里是萧强的对手,被萧强反扭着手腕,白嫩的脸蛋紧贴着冰冷的地板瓷砖,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比**的痛苦更让他恐惧的是,即将面对的死亡。他知道,这次,没有人能拯救他。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回到三天前,重新开始他的人生。可惜,人生只有一次,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回头的。

江逸风痛苦地闭上眼睛,三天前的那个可怕凌晨,再次在他脑海里慢慢浮现。

那晚,和沈嘉月分手后,他回到了别墅,独自睡在卧室里,朝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发呆。整晚,他都没有睡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偷偷地窥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在那个东西的监视中。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看到鲜血淋淋、头颅支离破碎的娜娜,仿佛附骨之蛆般,渗进他的身体中,摆脱不了。他甚至可以闻到娜娜身上散发出来的腐烂味道,那是人类最不能忍受的臭味。

别墅里灯光通明,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没有一盏灯不是亮着的,五颜六色,流光溢彩,仿佛举办豪华舞会的宫殿。他害怕黑暗,害怕黑暗里独自面对着娜娜,害怕黑暗中其他一些未知的可怕东西。

即使远离黑暗,他依然害怕。毯子裹得紧紧的,身上汗水涔涔,心脏跳得“砰砰”直响,仿佛喝醉了酒般,头晕得厉害。

凌晨两点时,他接到了沈嘉月的电话。沈嘉月在电话中说,她想先得到江逸风家人的认可,并收到一笔保证金,才会帮他去顶罪。

江逸风气晕了,他没想到,沈嘉月会这样出尔反尔。原本,他对沈嘉月还有一点怜惜,一度动了感情,打算等事情了结后对她有所补偿。谁知道沈嘉月却贪心不足蛇吞象,既想嫁入他家,又想从他身上敲诈一笔,保证金的高达七位数。气得江逸风直咬牙,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虚与委蛇,变着法子哄她。

在江逸风的印象中,沈嘉月活泼可爱乖巧玲珑,是那种单纯不谙世故没有社会经验很容易控制的小女孩。但这次通话让他彻底改变了对沈嘉月的看法。无论他怎么哄,说得口干舌燥,焦头烂额,沈嘉月就是不为所动,旗帜鲜明,牢牢坚持她的两个先决条件:得到江逸风家人的认可、收到高达七位数的保证金。江逸风无奈,怕沈嘉月将他撞死娜娜的事到处宣扬,只能暂时表示同意她的条件,等见面再做打算。

这么一闹,江逸风更没心思睡觉了,翻来覆去,想着对付沈嘉月的办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逸风又接到沈嘉月的电话,这次,沈嘉月是用一个固定电话打来的。电话中,沈嘉月显得很慌张,说她刚才被娜娜的鬼魂纠缠,差点吓死,不敢在女生寝室里住,让他赶紧开车去接她。

江逸风二话不说,急忙赶去,在医学院附近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找到沈嘉月,将她带回别墅。沈嘉月被吓坏了,什么话也不说,只知道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到处张望,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她一惊一乍。很明显,她的精神状态极差,随时可能崩溃。

在别墅的卧室里,沈嘉月哆哆嗦嗦地把她接到娜娜电话的事告诉江逸风。江逸风才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安慰沈嘉月说,她刚才所经历的那一切,很可能只是她的一个噩梦。沈嘉月却争辩说,绝对不是噩梦,是她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千真万确。

这时的沈嘉月,状若疯狂,一个劲说是娜娜的冤魂来找他们报仇,无论江逸风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沈嘉月明确表示,她不会帮江逸风顶罪。甚至,她还劝江逸风向警方自首,并且办一场隆重的法事为娜娜超度。

到了这种地步,摆在江逸风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他必须做出抉择。第一条路,听沈嘉月的,向警方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可是,蓄意谋杀,即使自首,依然会受到最残酷的法律制裁。第二条路,就是让沈嘉月这个知情人彻底消失,然后花钱买人来顶罪。

江逸风再三思索,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第一条路,摆明了是死路一条。第二条路,虽然凶险,却可以险中求生。既然错了,索性一错到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天真的沈嘉月还在不停地劝说江逸风,她没想到,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在梦中以身相许的痴心爱人,将为她的人生画上句号。

江逸风轻吻着沈嘉月,在她心神都陶醉的一刹那,坚韧的枕巾仿佛情人的手,温柔地缠绕到她的雪白脖子上。

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沈嘉月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衣冠楚楚,却只是一个披着人类外衣的冷血禽兽!没有一点血性和良知!

窗外,风狂雨骤,闪电仿佛一条长长的毒蛇,在黑暗的苍穹中扭来扭去,阵阵雷声震耳欲聋,回声绵绵不绝。

一片片落叶在风雨中盘旋飞舞,带着对母体的深深眷恋,叹息着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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