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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弧线 第44章 安德烈大将再次折戟(8.6K)
卡尔中尉一头汗,这个时候他才有空看了眼科舍尔的车,发现只有驾驶员和机电员两个在车体里面的人爬出来了。
驾驶员对上卡尔中尉的目光后摇了摇头,看来炮塔里面的三个人都挂了。
卡尔中尉向两人做了个“待在原地防守”的手势。
现在整个村里都是安特人,科舍尔车的两名幸存者还没有把冲锋枪带出来,只有手枪防身,怎么想也不应该这时候穿越村庄,而应该躲在车底等待救援。
确认两人爬进车底后,卡尔中尉用内线下达命令:“科舍尔车完蛋了,我们要自己打剩下的敌人。驾驶员,左转,我们沿着公路出村,然后从外侧包抄。”
按照卡尔中尉的新指令,当他们再次开始包抄的时候,所有的安特坦克都会位于他们的右侧,这样一来就不用大幅度的转动炮塔了。
虎王坦克怒吼着转向,然后沿着公路一路狂奔开出村庄,随后重新右转,进入包抄路线。
这时候停在另一半村庄里的安特坦克终于点燃了发动机,开始转向。
卡尔中尉:“敌人车身侧面露出来了,开火!”
话音刚落炮手就开炮了,穿甲弹命中安特坦克中部,直接让它停下来。
但是更多的安特坦克完成了转向,车体正面对准了卡尔中尉的217号虎王。
一辆罗科索夫一型坦克开炮了,令东线普洛森军队闻风丧胆的100毫米炮射出穿甲弹,直接命中了217号坦克的侧面,然后沿着侧装甲划出一串火花,飞向坦克后方的原野。
此时217号车体以非常小的角度对着安特坦克,打中侧面的炮弹入射角非常糟糕,发生跳弹一点也不稀奇。
“快装填!”卡尔中尉喊,“驾驶员你干得好,车体不是这个角度我们估计都是死人了!”
驾驶员:“啊?是我的功劳吗?”
实际上这就是个巧合,卡尔中尉命令从右侧包抄主要是为了把敌人全部集中在坦克一侧,方便炮手瞄准,没想到还能用车身角度跳了一发索命的穿甲弹。
这时候炮手开出了第二炮,有一辆罗科索夫一型中弹——因为距离太近,卡尔中尉都能看到敌人身上的中弹部位了。
安特坦克兵似乎学乖了,没有立刻跳出坦克,卡尔中尉拿着的高射机枪因此没有目标可以打。
第三辆罗科索夫一型直接打了掩护,看起来已经失去战意了。
“左转,我们离村庄远一点,应该能绕开烟雾获得射击机会。”
217号灵巧的左转,远离村庄。他们果然再一次捕捉到逃跑敌人的身影,但还不等卡尔中尉下令,一发来自公路东侧土坡的穿甲弹命中了罗科索夫一型的侧面。
但因为太远,显然这一发没有击穿。
紧接着五发同样的穿甲弹命中了这辆罗科索夫一型,直接让它停下来,也不知道是打坏了发动机,还是装甲内侧崩落的碎片杀伤了坦克里的人。
这时候卡尔中尉看到一辆锅盖头从村里开出来,炮塔上探着头的车长指着卡尔的217号虎王。
“释放烟雾!”卡尔喊。
烟雾弹马上抛射出去,在空中炸开,生成的白烟一下子夺取了卡尔中尉的视线。
卡尔:“右转!我们打一个反逻辑,从烟雾右侧‘出去’。”
十几秒后,217号从烟雾右侧钻出,敌人的炮口果然对着烟雾左侧。
安特车长立刻下令转炮塔,然而217号这边早就做好了准备,炮手只是微调了一下就开火了,炮弹命中了锅盖头的车体——是的,这个距离217号终于能凭借俯角打中敌人新中坦的车体装甲了。
中坦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看来在这个距离虎王的105炮能稳稳的击穿敌人两款新式坦克的装甲,当然科舍尔车的遭遇也说明,科学部门吹嘘的虎王的装甲,在这个距离也和纸糊的一样,可以被安特的100毫米炮乱穿。
炮手喊:“敌人还有多少啊!”
“我不知道,总之来多少我们就打多少,直到我们自己阵亡,就像军歌里唱的那样,‘只有忠诚的战车能给我们一个钢铁的坟墓’。”
然而安特人的装甲部队已经损失完了,否则刚刚那辆罗科索夫一型也不会逃跑。
卡尔中尉的坦克一直包抄到了可以看见公路东侧自己连的坦克的位置,才对着无线电下令说:“左转,开出一百米就原地转向,把车体正面对准村庄。”
“是。”
驾驶员立刻执行命令,把车停在了卡尔中尉口头指定的地方。
中尉爬出炮塔站在车体边缘,打开上衣的风纪扣,站在炮塔上双手叉腰,看着有十几道浓烟升腾的村庄。
不过这些浓烟不是来自被点燃的房子,而是来自被摧毁的安特坦克。
502营第二连的另外六辆坦克排着队开到了村庄跟前。
卡尔用无线电下令:“别排在我面前,我又不是要阅兵,立刻在村庄东北设立防线,准备阻击敌人进攻部队。”
话音刚落,一辆宝马三轮摩托一溜烟的沿着公路跑来,在217号坦克跟前一个急刹车。
车斗里的军官爬下车,激动的跑到217号旁边,用手拍着坦克车体:“太感谢您们了,太感谢了,你们拯救了我的部队!”
看军衔还有身上的标志,卡尔判断这位是被困在敌人和沼泽地之间的突击炮营的营长,
卡尔中尉觉得站在车体上和人说话不好,就跳到地上,结果还没站稳,兴奋的突击炮营营长就给他一个熊抱。
营长:“我们已经绝望了,本来我们正准备去支援290师,结果走到半路上忽然发现我们被沼泽和敌人包围了!敌人的坦克应该是趁我们在树林里休息的时候从公路上开过去的,我以为公路上的嘈杂是我们自己的部队!”
卡尔中尉眉头紧锁,敌人可能是松懈了,但这位突击炮营长也很有松弛感,难道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比烂的环节了吗?
拥抱结束后,卡尔中尉严肃的请求突击炮营营长:“我们准备炸村庄东北阻击敌人大部队,需要突击炮营的协助。”
“明白,我会让两个突击炮连分别在你们侧翼展开,避免安特坦克偷袭你们侧面。第三个突击炮连我会部署在那边的树林里,刚好能打击进攻你们的安特坦克的侧面!”
营长指着公路西边的树林。
“但我们希望有步兵能在森林里掩护我们,不然没有炮塔的突击炮部队被敌人步兵摸上来就糟糕了。”
卡尔中尉:“你们会得到步兵支援的。”
“那就好,我返回部队下命令去了。”说罢营长后退一步,向卡尔中尉敬礼。
中尉慢条斯理的回礼,仿佛自己才是军衔更高的军官。
这时候步兵们坐着通讯连的通讯车过来了,一大堆步兵把通讯车顶上塞满了,还把通讯天线当扶手用。
通讯车停下后,之前跟卡尔介绍情况的步兵少尉率先下车:“报告中尉,我们看到了你们两辆车的战斗,太振奋人心了!”
卡尔中尉:“知道了,现在给你们步兵一个任务,跟着那边的突击炮营营长走,他有一个连要埋伏到树林里,伱们要掩护他们。”
少尉:“什么?我们刚从那边树林出来!”
“那就分一个排回去,其他排守在村庄里。”
少尉回头对刚下车的步兵喊:“三排上突击炮,准备返回我们刚刚离开的树林。”
步兵们抱怨的同时,卡尔中尉对通讯排排长说:“中波无线电能用吗?”
“能,连长阁下。”
“接营部,我们遇到了大股敌人,290师的防线肯定有已经被突破,我们需要步兵和反坦克炮的支援!”
————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东北方向的公路上出现了烟尘,引擎声也跟着钻进了卡尔中尉的耳朵。
中尉立刻从小憩的行军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收拢行军床,直接冲上大路,站在路中间用望远镜观察远方的烟尘。
他马上发现不对劲。
“敌人怎么排着行军队形?”
坦克在行军的时候,尤其是在公路行军的时候,都是一字长蛇阵,方便利用公路。
但是这个阵型用来战斗百分百是在找死。
卡尔中尉疑惑的自语道:“难道没有任何幸存的安特人想到要通知后续部队这里已经被占领?”
炮手听到,便说:“有这个可能,他们被我们袭击的时候才急匆匆的发动坦克,这么松懈又惊慌失措,忘记也不奇怪。”
卡尔中尉又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遍,确定敌人确实排着单纵队向这边来了,而且两辆坦克之间的间距还小,第一辆坦克被打停了之后,搞不好会发生“连环车祸”。
“不管了,”卡尔拿起无线电,“突击炮三连,突击炮三连!”
“我是三连,请讲。”
“请你们攻击敌军坦克阵列断后车。”
“阁下,这些是t34w型,我们能轻易击穿它们的侧翼,所以我刚刚分配好目标,保证每辆突击炮负责一个目标,第一轮齐射就摧毁敌人尾巴上的20辆坦克。”
“很好,交给你们了。”
放下话筒,卡尔中尉第三次观察敌阵——他就是觉得敌人排出这种仿佛常山之蛇的阵型,是有诈。
但看了几遍还是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再说,那些都是t34w,主炮距离远了都不一定能打穿三号突击炮的正面装甲,对虎王的装甲更是无可奈何。
看来今天普洛森装甲兵又要在这里打出惊人的交换比了。
就像开战第一年那样!
不对,卡尔中尉想起来开战第一年自己的经历了,其他坦克部队都在拿安特的坦克刷战果赚铁十字章,卡尔中尉的坦克刚进入安特境内没几天就被击穿了。
当时他是机电员,击穿位置就在他旁边,驾驶员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炮塔里炮手的脚也被弹片打中,痛的他尖叫起来。
车长在喊:“弃车!全员弃车!”
这就是卡尔中尉的初战,他爬出坦克,跌跌撞撞的滚进了旁边的弹坑,这时候车长才盯着他说:“你肩膀受伤了,快包扎!”
卡尔这才发现自己肩膀一片红,而且那好像不是驾驶员的血。
发现受伤的瞬间,剧痛顺着大脑传来。
卡尔很丢人的喊叫起来。
这就是卡尔中尉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参战。
他挥开脑海的思绪,举起右手,左手握着话筒:“开炮!”
命令下达的瞬间,217号车就开火了,才刚刚接近到1800米的敌军队列先导车中弹停下,第二辆坦克果然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
突击炮营也开火了,卡尔中尉能看到敌军队列后方燃起的火光。
看来突击炮没有使用新配发的次口径穿甲弹,用的还是装药量充足的旧式弹药。
“继续开火!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敢于在不派出侦察部队的情况下在敌军领土上这样行军,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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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多少?”安德烈大将瞪大眼睛。
“全部两百辆坦克损失殆尽。”第20坦克军的军长低着头说道,“包括加强给我们用于装甲对抗的t54和罗科索夫一型。”
安德烈大将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完啦,全完了。损失这么多新式坦克,沙皇陛下会质问我的。”
方面军参谋长建议:“虽然坦克部队被重创,但我们可以使用步兵进行包围。作战区域全是树林和沼泽,坦克部队不一定能发挥。”
安德烈大将:“胡扯!敌人施特拉维茨战斗群不就合理的利用坦克部队配合步兵给我们造成了重大伤亡?”
参谋长闭嘴了。
安德烈大将:“不过我们可以试试看,靠着纯步兵和反坦克炮,能不能把包围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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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冯·勒尔元帅严肃的看着地图:“根据502营的报告,敌人在290师阵地的突破已经暂时被遏制,我们重新控制了公路,但是我们仍然处于危险中。
“敌人随时可以使用步兵跨过森林和沼泽包抄我们。我们需要集中优势兵力把敌人反推回去。”
集团军群参谋长:“我们手里的预备队只有阿斯加德骑士团一个装甲师,还有502和503两个重装甲营,502营有28辆重型坦克处在战备状态,503营好一点,有33辆坦克在战备状态。
“用这些部队——我不确定能不能发起一次成功的反突击。”
冯·勒尔元帅:“如果再加强两个步兵师应该就没有问题,我记得我们有两个步兵师正在纳瓦霍休整?”
“是的。但这两个师补充情况很糟糕,**月份所有的补充兵都被强行补充到了南方集团军群,这两个师休整了两个月,等于除了伤愈归队的老兵之外没有得到一丁点补充兵。”参谋长说话的时候,怨气很重。
毕竟南方集团军群的饭桶们,又是得到了西线抽调的四个装甲师的增援,又是优先获得补充兵,结果还是一溃千里,都快把914年开战的时候南方集团军群吞掉的土地都给凸出来了。
冯·勒尔元帅:“这两个师总共还有多少人?”
“一万六。”参谋长答道,“本来按照原先的补充计划,这两个师兵员应该都恢复到了一万。”
冯·勒尔元帅:“4000人的空缺没有那么致命,让这两个师向前线运动,加入反击战斗群,到10日,我们要彻底挫败敌人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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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胜利!”普洛森皇帝手拿北方集团军群发来的电报,“我们的重型坦克,以两辆对敌人超过20辆,最后交换比是22比1!这还没有算上后面在阻击阵地上伏击敌人部队的收获!”
皇帝高举起手里的电报,仿佛在对房间里的元帅和将军们炫耀自己的战果一样:“看看,用的是同样的装备,北方集团军群就取得了辉煌胜利!这说明不是装备的问题,就是人不行!其他集团军群的将领们,以后少把战败的责任推到敌人的新武器身上!
“这同时还证明了,我们的虎王坦克非常出色!可以完胜安特同类产品。”
凯尔特元帅提醒道:“我们只是挫败了敌人装甲部队的快速推进,还远不到辉煌胜利的地步吧?”
“不,这就是一次辉煌胜利!”皇帝拍着手里的电报,“英雄的普洛森装甲兵,以两辆虎王坦克向敌人一个独立坦克旅和一个重型突破坦克团发动进攻!”
列席军事会议的宣传相说:“我们可以做一些加工,不说谎的情况下,让群众误以为我们是2对69的情况下赢得的胜利。”
(安特一个独立坦克旅48辆坦克,一个重型突破坦克团21辆。)
皇帝想了想,点头:“很好,就这么办!我们没有欺骗民众,只是忘记告诉他们当时敌人的坦克部队因为在烂地上长途行军,已经有一半的坦克趴窝了。”
凯尔特元帅看向毛奇大将等深受皇帝信赖的新军官。
大将避开了目光。
皇帝还在构想自己的演讲:“我们还要告诉民众,像这样成功的防御作战会有很多次,我军将牢牢拖住安特人,不让他们进入普洛森的领土!
“等战争持续时间变长,安特人肯定会坚持不住,主动求和的!”
这下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只有迈耶大公爵不断的擦汗。
就在此时,窗外飘来防空警报声。
皇帝骂道:“那些关于中饱私囊的玩意儿,没想到买防空警报机倒是舍得下血本,一个个都这么中气十足。”
凯尔特元帅:“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停下警报——”
皇帝:“不用!我觉得还是让防空警报刺耳一点好!你说对吧,迈耶大公爵!”
迈耶浑身颤抖了一下,这才看向皇帝:“这个嘛……过去一个月在空军飞行员的奋战下,因为轰炸损失的产能比同期下降了七个百分点!
“但是敌人忽然采用了一种新的轰炸方式,在轰炸机投弹之后飞往安特的机场降落,在那边加油和补充弹药,飞回来再炸一次。
“他们飞回来的时候,我们在东线的空军无法有效拦截这些插满机炮的刺猬。”
皇帝看着迈耶大公爵:“你听听你说了什么,降低了百分之七?我差一点被你的文字游戏套进去,你的意思不是产能总量的百分之七,而是损失产能的百分之七!”
迈耶大公爵拿出备用的手帕——不对,是毛巾,开始疯狂擦拭脸上流下的汗水。
皇帝叹了口气:“看在至少遏制了百分之七的损失的份上,这次就不予追究。但最好没有下一次了,最好没有!”
迈耶大公爵连连点头。
皇帝再次看向宣传相:“宣传相关的事情,就按你的想法来准备吧。如果有需要我演讲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宣传相郑重其事的点头:“放心吧,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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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看到电报之后,叹了口气:“这是被敌人打崩了吗?上次看到这么夸张的数字,还是夏季攻势敌人的四号坦克歼击车伏击我们造成的。”
巴甫洛夫:“方面军司令部应该没有办法那么快获得战斗的详细细节,只能报告损失数量。”
**夫问:“是因为敌人的虎王坦克投入了新式的穿甲弹吗?我记得我们也缴获了这种穿甲弹,穿甲能力提升,但是装药很少,我们的坦克被打中之后几乎不会燃烧。”
王忠:“有可能。敌人正在不断的更新装备,我们也要尽快了。
“装备新发动机的t54能大大加强正面装甲,我准备把这些t54命名为t55。”
至于附加装甲的款式,王忠都想好了,就仿照地球上毛子的做法,给坦克加个“眉毛”。
可惜现在实在搓不出爆炸式反应装甲,不然弄上爆反,再加上红外线大灯,就可以冒充t80了!
战争雷霆玩家想到这里就狂喜不已,甚至想要用快捷键发无线电消息要求进攻d点。
这时候,司令部地图室的窗玻璃突然抖动起来,哐啷哐啷的响个不停。
瓦西里:“按照天气预报,冷空气该南下了,要降温了。元帅,你说普洛森人会不会因为寒冬再次一溃千里啊?”
王忠:“这都第三年了,普洛森人要还没有做好应对冬将军的准备,就活该他们吃败仗。”
瓦西里:“也是。对了,你说普洛森报纸会不会开始吹嘘,说这是帝国第一次在冬季挡住罗科索夫元帅的进攻?”
王忠:“他们也没挡住啊,我的战术目标大部分都达成了啊,你看我们的前线,现在平滑了多少,能节省至少四个师的兵力呢!”
瓦西里:“敌人可以说,你原本是准备收复沃拉尼亚,但是被阻止了。”
王忠想了想,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性。让敌人振奋了国内士气不是好事,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力量在冬季发动大规模进攻了。”
**夫:“部队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全靠高士气在作战。不休整个半年恢复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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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0日,反击开始当天,卡尔中尉钻进自己的217号坦克,然后看见炮手和装填手在坦克里面用油桶点了个小篝火。
卡尔中尉:“妈的,不要当着我面做这些会让机修工发出尖锐爆鸣的事情啊!”
炮手:“我们很小心,不会把坦克点着的。没有火堆我们就要启动坦克,靠着发动机的热量取暖,你确定这样不会让机修工发出尖锐爆鸣吗?”
虎王坦克发动机的运转时数非常珍贵,平时没事不会启动发动机,哪怕是启动了之后挂空档让它空转,也会减损珍贵的无故障运转时间。
而修理虎王坦克需要的时间非常长,没有两天搞不定。
权衡利弊之后,卡尔中尉放弃让炮手灭火的打算,自己也挤过去烤起来。
“妈的,多亏了我们坦克内部宽敞,要是安特的坦克,你敢点火它就敢着。”
安特坦克内部非常拥挤,点火指定会烧到点什么。
烤了几秒,卡尔中尉问:“什么味道?”
“啊,我在坦克里拉屎了,屎已经铲出去了,别担心。”
“他妈的!”
“外面那么冷,你确定要我蹲在雪地里拉屎吗?那样只会让屎冻在我的屁股上。之前我们开三号过冬的时候,就在车里拉屎的。”
卡尔中尉叹了口气:“我没有经历过安特冬天,进攻第一年我受伤回去养伤了,第二年我和你们一样在接受换装训练,这是我第一次。”
炮手:“你很快也会明白在坦克内拉屎的好处的。军歌唱‘只有那忠诚的战车会给我们一个钢铁的坟墓’,实际上它还给了我们钢铁的厕所哈哈哈哈哈。”
卡尔中尉也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他问:“所以拉尿呢?为什么没有闻到尿骚味?还是说你们拉尿在外面拉的?”
“是还没到时候,等安特的冬天冷到把刚烧开的热水泼向空中也会瞬间冻结的时候,我们就该在坦克里拉尿了。”
卡尔中尉连连摇头。
这时候无线电发出嘟嘟声,他站起来,拿起耳机和话筒,结果听见有人在呼叫他,便答道:“我是502营2连的卡尔中尉,请讲。”
“准备进攻,发动坦克,中尉!”
“是。”
卡尔拍了拍炮手的肩膀:“把火灭了,拿上曲柄,我们去发动坦克!”
这么冷的天,电打火大概率失效。
炮手拎起身边的桶,把里面的沙子倒进有篝火的桶里,把燃烧的木柴都压严实了。
灭火之后,三人爬出坦克,把曲柄插进了发动机旁边的洞里,使出吃奶的劲摇起来。
旁边的虎王也在进行同样的操作,很快引擎声响彻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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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报告传到了可萨莉亚第一方面军司令部。
“果然被敌人反推回去了。”巴甫洛夫把报告交给王忠,“看起来之前的突破只是运气好,或者敌人太过垃圾。”
王忠:“所以为什么让他来领导圣安德鲁方面军?我军高级将领真的这么稀缺吗?”
“可能是之前清理投降派清理得太多了。”巴甫洛夫耸肩,“我倒是觉得,叶戈罗夫再积累一下经验和资历,就可以安排到某个方面军担任司令了。”
王忠:“叶戈罗夫?不行,他接受的是中级军事教育,领导一个集团军差不多到头了,再往上升要回炉进军事学院,你觉得他肯吗?”
巴甫洛夫想了想,答:“我觉得他会说,‘师长倒数第一也能打得这么好,学习,学个屁!’”
王忠哈哈大笑,笑完继续说:“再说明年的进攻我还指望他呢,我看卡舒赫与基里年科都不错,他们本来就是中将级别的军官,接受过完整的军事教育,当方面军司令员很合适。”
**夫:“我们现在建议任命卡舒赫与基里年科为方面军司令员,会不会被认为是在扩充势力啊,罗科索夫派现在被很多人忌惮。”
王忠:“国土还没有完全解放,普洛森鬼子还没被消灭,有的人就开始窝里斗了,该让审判庭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了。”
“你是活圣人,你说了算啦。大牧首说话都不一定有你管用了现在。”**夫说。
瓦西里:“啊?难道元帅不是下一任大牧首的热门人选吗?活圣人耶!”
王忠:“就你话多!”
你们可莫要害苦了我啊!
这时候巴甫洛夫忽然说:“你是活圣人的话,是不是可以主持婚礼和葬礼了?”
**夫:“按照教典,圣人都是神职人员,可以主持。”
王忠:“怎么,你想再结一次婚?”
“不,我老婆孩子都好好的,结啥啊。我是想,你看叶戈罗夫和卡佳医生是不是等我们进攻结束了,可以把事情办了?”
王忠忍不住看了眼巴甫洛夫的光头,心想这家伙刚开战的时候明明和叶戈罗夫不对付,现在倒操心起他的婚礼了。
战争还真是能带来各种各样的改变啊。
王忠想了想,点头:“可以。”
毕竟“打完这场仗就结婚”可是著名的死亡flag,而战场这东西就是很邪门。
巴甫洛夫:“以方面军的名义给他们操办婚礼的话,合规吗?”
**夫:“随军主教还真没管过这种事,一般是地方教会管的。我问问罗涅日的地方教会?”
王忠:“你问一下,等我们的战术目标都达成了,叶戈罗夫从前线回来,就给他个惊喜。卡佳医生倒是可以先告诉她,毕竟她的医院离罗涅日不远。”
这次进攻是战术性的进攻,各部队都没有推进太远,王忠的司令部和各种主要的后勤机关基本都在原地没有动弹,这一点也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之前要么是大溃退,要么是大步前进追歼残敌,一旦司令部和后勤机关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就意味着前线正在血战,和敌人厮杀。
瓦西里:“元帅你不给他们两位的战场爱情写首歌吗?”
王忠心想你说得轻巧,我又不是真的天才音乐家,我得想到有合适的歌才能抄啊!
瓦西里:“我之前去看菲利波夫,他好像写了首诗,就是气氛和结婚大喜的日子不太搭。”
王忠:“拿来我看看。”
瓦西里马上从打开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王忠:“我把诗抄下来了。”
王忠一看这首诗哑然失笑,因为诗的内容竟然和柳拜乐队的名曲《走过高高的草丛》很像,感觉差不多可以把这首名曲抄过来。
瓦西里:“感觉如何?”
王忠心想我又不是真的文学青年,你让我评价诗,那我只能说——
“颇具浪漫主义气息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继续说,“我有想法了,瓦西里你记一下。”
然后王忠按着记忆里的旋律哼唱起来:
经历了两个春夏秋冬,
多少人已将我遗忘,
多少人已离我远去。
我回到了家乡,两鬓满是风霜,
战友们散落在海角天涯,只有胸前的勋章陪伴着我。
我走在长满荒草的小路上,走过高高的草丛。
我要深深的呼吸这片土地的空气中,
我早已淡忘许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