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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太子妃:我有一个红包群 第85章 凌嬷嬷最后的挣扎
不查不知道,一查血压升高。
从未时中(3点)一直查到戌时末(21点),整整三个半时辰,查出来假瓷器摆件二十七件。从嫁妆单子上看,最便宜的一件瓷器价值都上万两,最贵的一件乃是宋代汝窑所出天青釉水仙盘。
汝窑,青瓷之首。所谓‘雨过天青色’不外如是。
这件天青釉水仙盘是当年太皇太后赏赐给先皇后的。估价最低十几万两。
之所以只有个估价,因为汝窑存世不多,且大都是珍品在京中达官贵人家。外头若遇见一件汝窑瓷器,往往是一顿哄抢。若宣传得当,十几万两的底价都有可能。
若是旁的,胤礽或许会怀疑自己记错,这件绝无可能。
他小时候不懂事儿经常拿它盛果子吃,为此还被皇阿玛骂过,说他暴殄天物。
“混账,”胤礽愤怒的摔掉手中赝品。因为愤怒,他双目赤红,手上青筋直冒。
“裴安年,把凌范氏给孤押进来,还有那些出入过私库的奴才全部给孤捆了送入慎刑司。让他们先在慎刑司住着,等下月孤要亲自审问。”
胤礽咬牙道:“他们应该庆幸孤刚大婚,不然仅凭他们犯下的事情,孤今儿个就能要了他们的脑袋。”
哪怕愤怒到极致,他仍记得自己刚大婚的事实。喜庆的日子不能见血,他只能是先把人关押起来,过上些时日在进行处置。
裴安年领命出去,石姝瑶让冯嬷嬷等人也都退下。
如今,胤礽摆明了在气头上,人生气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留冯嬷嬷等人在此没有好处。
若非她是太子福晋不好走开,石姝瑶也不想留下看太子发火。
等所有人离去,屋内只有他们二人,石姝瑶满脸歉意的上前,“殿下,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胤礽转身对上的便是石姝瑶泫然欲滴愧疚的小脸。他深吸气,压下愤怒,道:“对不起什么?跟你有甚关系。说来也是可笑,枉费孤自诩聪明,到头来却差点被人掏了家而不自知。”
“真要说,孤还得感激你,若非你孤竟然不知道,孤的毓庆宫有这么多手长之人。”
换个人可能会迁怒石姝瑶,胤礽并没有。
一来,把私库给石姝瑶是他早就决定的事情,并非石姝瑶跟他讨要。
二来,既然是他临时决定,石姝瑶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妇怎么可能事先算计好一切?
对胤礽来说,这一切都是偶然,跟石姝瑶没关系。
恰恰相反,今日若非石姝瑶,他仍旧被那群刁奴蒙在鼓里。
胤礽甚至在想,假如今日他没有陪着石姝瑶进来,等过段时日,石姝瑶核对账目发现不对,是不是会百口莫辩?
他也看出来了,石姝瑶在瓷器鉴赏上的造诣确实很一般,又或许她根本看不出来这些是假货。
如此,即便石姝瑶接管了私库,那群人仍旧会继续偷窃。
因为之前石姝瑶跟他提过,不准备动看管私库的奴才。
石姝瑶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她又道:“殿下也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以前是咱们不知情,如今知道了,细究之下说不定还能把东西找回来呢。”
她分析道:“您想啊,这些都是精品,他们偷出宫去也是卖给某些富商亦或者达官贵人。今日咱们出其不意把人都扣下,只需慢慢审问,说不得能顺藤摸瓜,把所有坏蛋都揪出来呢。”
“那个,还有就是凌嬷嬷。不是说她最在意殿下么,我想这件事应该跟她没关系。怎么说她也奶了您一场,皇额娘遗物被换,她知道了心中肯定也会难过。若是您在把情绪发泄在她身上,岂不伤了她的心?”
“一会儿凌嬷嬷进来您可不许发火。凌嬷嬷岁数不小了,本就自责,若是您在这般,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看不如先好生安慰嬷嬷一番,待到明日咱们私底下慢慢的调查清楚也不迟。”
门口的裴安年下意识抬头看了石姝瑶一眼,福晋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裴安年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一直都觉得福晋不简单,今日方知自己还是小看了福晋。
凌嬷嬷什么样裴安年再清楚不过,青花瓷出来的时候,他心中就猜测这件事必定跟凌嬷嬷有关,甚至这本就是她干的。
后面出来一连串假货,裴安年更加笃定这一猜测。
但他没想到福晋也会把目标锁定凌嬷嬷,为了除掉凌嬷嬷甚至不惜给太子挖坑。
福晋那些话看似在替凌嬷嬷开脱,实则步步陷阱。
裴安年自幼服侍太子,他了解太子。若心中有气,当场发泄出来还则罢了;若隐而不发,憋的时间越长,这股气越粗壮。等有朝一日实在憋不住,对毓庆宫来说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为什么他说福晋在给凌嬷嬷挖坑?
都是从小伺候、照顾太子的,裴安年了解太子,同样也了解凌嬷嬷。
以凌嬷嬷的性子,不管事情跟自己有无关系,进门口她必定会跟太子哭诉。哭诉自己的‘识人不明’,顺便把事情不着痕迹的推到其他人身上,并且她还会不着痕迹的给太子透露‘证据’。
等太子按照她提供的‘证据’追查下去,最后只会发现她的无辜。
识人不明而已,她可是太子的奶嬷嬷。太子要名声,在没有抓住她把柄的时候,是不会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现在不一样,有了福晋这番话做铺垫,凌嬷嬷所铺垫的怕是要作无用功。
裴安年有一种预感,福晋今日所为肯定不仅仅是把私库的事情暴露日光下,她很可能就是冲着凌嬷嬷来的。
凌嬷嬷的下场怕是早就注定了。
裴安年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凌嬷嬷吗?
并不然。
实际上,裴安年对凌嬷嬷很是看不上。凌嬷嬷不过是个太子奶嬷嬷,说到底那就是个奴才,但她自视太高,在毓庆宫高高在上,仿佛自己是主子般的行径,让同样身为奴才的裴安年厌恶不已。
裴安年不是没试过提醒太子,只那时候的太子心中很在意凌嬷嬷,他把凌嬷嬷当做亲人,而不是奴才,对她诸多无理的举动并不以为意。
提醒的次数多了,太子甚至还很不高兴,觉得他在针对凌嬷嬷。
时间一长,裴安年就不再提此事,只暗中悄悄注意凌嬷嬷的举动。
跟凌嬷嬷不一样,裴安年是皇上特意为太子挑选的大总管,对太子忠心耿耿。哪怕太子年幼之时,他也一心侍奉太子,从无私心。
对凌嬷嬷这样的人,他深恶痛绝。
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现个人把凌嬷嬷的皮扒下来,让她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在太子眼前。
也该凌嬷嬷倒霉,她刚才一直在想对策,走的很慢,屋内的动静,裴安年听得真切,她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如同裴安年想的那般,凌嬷嬷进屋便认错,她认的不是偷东西的错,而是言自己识人不明,引了歹人进来。
凌嬷嬷说的真切,声泪俱下,胤礽虚抬抬手,“嬷嬷无需如此,发生这种事,也不是嬷嬷愿意的。”
凌嬷嬷捶胸顿足,“殿下,老奴心中有愧啊。”
胤礽叹息着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嬷嬷,孤刚才说了,这件事跟嬷嬷无关,嬷嬷若真觉得愧疚,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福晋刚来,很多事情不清楚,还需要嬷嬷搭把手。嬷嬷真想将功补过就回去养好精气神,日后也好用心辅佐福晋。”
凌嬷嬷抬头看了石姝瑶一眼,石姝瑶嘴角挂着善解人意的微笑:“是啊,嬷嬷是毓庆宫的老人了,宫里的事务比本宫熟。本宫跟殿下可离不开嬷嬷。”
凌嬷嬷擦擦眼泪,这才站了起来。
她面上仍是悲愤的表情,内心无不得意。
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被她玩弄于鼓掌。至于太子福晋……
呵,连太子都信任她,一个新嫁娘又算得了什么?
石姝瑶看着凌嬷嬷的背影目光闪烁,这老刁奴怕是以为自己的嫌疑已经洗清,正暗自得意呢吧。
呵,且先让她得意着,过段时日有她哭的时候。
毓庆宫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康熙耳朵里。待胤礽前去请安,康熙问道:“听说你宫里出了事儿?保成啊,你这刚大婚,还是要忌讳些的,有什么事儿一个月之后再说也不迟。”
对于皇阿玛得知毓庆宫的事儿,胤礽并不意外。他的皇阿玛总是这般,美其名曰为了他好,保护他,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罢了。
毓庆宫那些人到底忠心于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太子并未把这些表现在脸上,他面带不忿与愧疚:“儿臣不孝,让皇阿玛操心了。皇阿玛,您是不知道那群奴才多可恨……”
接着他就把昨日的事情一字不落说了出来,“除去那二十七件被置换的赝品,以次充好的首饰也高达二三十件,其中还有一整套赤金镶红宝石缠丝牡丹头面。”
“这套头面整整一十二件,据说是皇额娘在世时最喜欢的头面之一。”
瓷器做旧需要花费很多心思,首饰无需如此,只需弄些相似的行李代桃僵之事便可。就说这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它最值钱的地方不是缠丝牡丹,而是里面的红宝石。
红宝石有上等和次品之说。
他额娘的这套头面用料全部都是上上等,而今这套红宝石是最次等不说,缠丝牡丹用的也不是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