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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选择离开 121：孽缘是斩不断的
封夏简直讨厌死了边牧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明明最先对婚姻不忠诚的人是他，而他竟然好意思倒打一耙来指责她——
封夏脾气不好，听到边牧这么说以后，态度也越来越不耐烦了。
“一个对婚姻不忠诚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提要求？”封夏毫不留情地反问边牧。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边牧握着的手，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强迫别人做。”
听完封夏的话，边牧愣住了，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趁着这个空档，封夏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来，背到身后。她的目光落在别处，全程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你什么意思？”边牧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并且质问她：“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敢说你没有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么？”
封夏想向来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边牧这么一问，她就憋不住了，直接把事情全部抖落出来。
“你以为你在夜店找陪酒女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吗？”
听完封夏的话，边牧明显愣住了——他确实没想到，这件事情会传到封夏耳朵里。
其实他和封夏结婚这么长时间，这种事情也就发生了一回。
那天他正好在谈生意，合作伙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喜欢混迹夜场，所以他才会约在那种地方和他见面。
见面之后，他习惯性地找来几个姑娘陪酒，还把一个推到了他怀里。
这种事情，边牧完全不好拒绝，虽然心里抗拒，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虽然他之前交过很多女朋友，也经常被说花心。但是他每一段男女关系都是正式的。
来夜场寻欢这种事情，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现在封夏用这种看种马的眼神看着他，着实让他浑身难受。
边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向她解释：“那天在谈生意，没办法才会那样，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柔和一些，毕竟封夏现在还是个孕妇，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再出点儿什么闪失，他估计真得被封家人给宰了。
很显然，封夏对边牧的解释一点儿都不在意。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一抹笑容。
“没关系，是怎么样我都不在乎。”她说，“生完孩子以后，我们就离婚。”
封夏是真觉得他们这段婚姻没什么意义，毕竟边牧从来没喜欢过她，就算她用婚姻把边牧捆着，也没办法得到他的真心。
与其这样，倒不如早点潇洒放手，好歹还能成全自己的面子。
封夏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话说出来就变了意思，再传进边牧耳朵里，意思又变了一大半。
在边牧看来，封夏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想早点儿摆脱他，然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比如刚刚送她回家那个……
她还真的是迫不及待，当着他的面儿就开始跟那个男人你侬我侬。
男人的尊严都是经不起挑衅的，尤其是边牧这种从小就被人捧惯了的男人，封夏刚刚说的那番话，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
“封夏我告诉你，”边牧停顿了一下。凝视着她的眼睛，“想摆脱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特么做梦去吧。”
边牧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为了控制自己不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他在丢下这段话以后就转身离开了。
……
封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那辆路虎绝尘而去，眼眶酸酸的。
她吸了吸鼻子，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正在蜜月旅行的封尘打了一通电话。
原本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他和乔乔历经波折才走到一起，好不容易能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她根本就没想着打扰他们。
但是今天她实在是委屈得忍不住了，从小到大，封夏一受到什么委屈，最先想到的人不是爸妈，而是封尘。
很小的时候，封尘就对她说过，他永远不会让她受委屈，所有欺负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以前封夏一直认为这样是好的，现在，她突然就开始怀疑了——
如果封尘没有逼着边牧娶她结果应该会不一样吧？
当然，她并不是不识好歹地去责怪封尘，只不过是想将这段错误的关系早点终止罢了。
电话接通，封夏深吸一口气，对封尘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大哥，我想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和边牧离婚。”
封夏从来没有用如此认真的语调和封尘说过话，以至于封尘听到她这番话之后，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问完之后，封尘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夏夏，不要任性，你现在是当妈妈的人了。”
“就是因为我当妈妈了，我才要自己做决定。”
封夏反驳道，“我不希望我的宝宝在没有爱的家庭环境中长大，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一个人带着他。反正我养得起。”
“你和边牧吵架了？”
封夏几句话，封尘就能判断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甚至不需要太动脑子，就知道他们的两个肯定是吵架了。
“大哥，他根本不喜欢我，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在封尘面前，封夏的小孩子心性全部露出来了，“你不要总是替我做决定好不好？你又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你现在理智不清，我不想跟你说话。”
封尘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就将电话掐断了。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封夏立刻就炸毛了——
什么好大哥。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理解她的感受！
**
边牧心情不好，一个人开着车在大街上游荡。
开到市中心之后，他随便找了个停车场将车停下来，然后开始在街边晃悠。
大约是冤家路窄，刚走了没几步，就碰上了周沉昇和乔芷安。
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俨然一对处于热恋中的情侣。
倒不是边牧小心眼儿，乔芷安这件事儿。他当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释怀。
如果没有周沉昇横插一脚，现在站在乔芷安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边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也做不到祝福他们。
毕竟在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乔芷安一眼就看到了边牧，然后拉着周沉昇上去和边牧打招呼。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小心眼儿的。
上次边牧亲了乔芷安，周沉昇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次看到边牧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没有开口和他打招呼。
“边牧，好巧啊……”乔芷安走到边牧面前。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来逛街么？”
边牧盯着乔芷安，没有回话。
他的目光一路游走，最后停在了他们两个十指紧扣的手上。
与此同时，他的眼底露出了几分嘲讽。
这样的情绪，乔芷安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知道边牧还在介意那件事情，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愧疚。
她抿了抿嘴唇，下意识地将手从周沉昇的手中抽回来，背到身后。
她这个动作刚出来，周沉昇的脸色立马就黑了。
倒是边牧，看着比刚刚高兴了不少。
他转过头和周沉昇对视了一眼。眼底带着几分得意。
那眼神，似乎是在告诉他：看吧，她在我面前松开了你的手，说明她还是在乎我的。
在感情这件事情，不止女人心思细腻有小情绪，男人也有。
而且，边牧是乔芷安的前男友。
前任这种生物，真的不得不防——虽然他味现在已经结婚了。
“封夏没跟你一起吗？”
见边牧一直不说话，乔芷安多少有些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只能继续抛出自己的问题。
不提封夏还好，一提到封夏的名字，边牧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刚刚才吵过架，现在他听到这个名字脾气就来了。
边牧不屑地笑了一声，“她？呵，还是算了吧。”
乔芷安也算了解边牧了，她一听边牧这个语气，就知道他们中间肯定产生矛盾了。
“……你们吵架了吗？”
乔芷安忍不住多管闲事追问了一句，之后又劝他：“夏夏她现在是孕妇，你要让着她一些。而且她挺喜欢你的，既然结婚了就对她好一点儿。”
“你这爱的多管闲事儿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边牧盯着乔芷安，悠悠地来了一句。
乔芷安当下就被他说得尴尬了，好半天都没想到要怎么回他。
就在这个时候，周沉昇开口了，不过，他的话是对着乔芷安说的。
“安安，别人的事儿咱们不用管了，先去看婚纱吧。”
周沉昇刻意将“婚纱”两个字咬得很重，看到边牧的眼神变化之后。他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嗯，光边牧给他不自在，多没意思啊……
他也要给边牧不自在才是啊。
“那要恭喜你，小三上位成功。”
边牧一脸讽刺地看着周沉昇，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嗯，总比劈腿的某些人来的好。”
周沉昇倒是也没恼，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甚至还在应付边牧的话。
边牧听到周沉昇这么说以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乔芷安观察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这种场合实在是太压抑了，她真想这场对话早点儿结束——
“边牧，那你玩儿哈，我们先走了，还有事情。”
乔芷安笑眯眯地和边牧道别，然后拉着周沉昇离开。
……
周沉昇这次特别不配合，刚刚走了几步，他就将乔芷安的手甩开了。
力道有些大，乔芷安完全不能理解。
她有些懵，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周沉昇。
“你怎么了？”
“你说呢？”周沉昇不答反问，目光晦暗地看着她。
乔芷安很长时间没见他这样过了，不免有些心虚。
她攥紧拳头，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么。”周沉昇的态度还是像之前一样，“你为了照顾其他男人的感受，毫不犹豫地松开我的手，难道我不该生气？我脾气很好是吗？”
乔芷安被周沉昇问住了，好长时间都没挤出一句话。
其实刚刚的细节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周沉昇这么生气，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松开他的手，的确是为了照顾边牧的情绪，她当时也没想到他会介意，更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儿生气。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是吗？”周沉昇淡淡地笑了笑，“安安，我希望你记得，我是一个有尊严、爱面子的男人。”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怎么闹都没关系。但是在你前男友面前，我希望你能给我留一些自尊。”
“我……周沉昇，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他态度突然这么严肃，乔芷安完全招架不住了，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解释，你有没有别的意思，我心里很清楚。”
周沉昇捧起她的脸蛋儿，追问她：“如果我为了照顾禾冬的情绪松开你的手，你是什么感受？”
“可是边牧他跟禾冬不一样啊。”
乔芷安并不认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可比性。
“你又不喜欢禾冬，也没有跟她在一起过——”
乔芷安不加后半句还好，一加后半句，周沉昇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要多黑有多黑。
“是，我不喜欢禾冬，没有跟她在一起过。”
周沉昇将乔芷安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所以，你说边牧和她不一样，意思是你喜欢他，也跟他在一起过，对吗？”
乔芷安：“……”
其实周沉昇这个推理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听到他这么说，乔芷安追悔莫及。
早知道，她就不该画蛇添足加后半句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周沉昇这种糙汉子，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而且，男人小心眼儿起来，实在是太难应付了。
乔芷安想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解释。
她不说话，周沉昇就更加不高兴了：“怎么不说话了，没编好借口么？还是说……已经不想浪费精力哄我了？”
乔芷安一直觉得周沉昇是个很大方的人，何况现在边牧已经结婚了，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多顾虑啊……
男人的心思，竟然也这么难猜。
乔芷安本来就不是特别擅长撒娇哄人的那种类型，而且周沉昇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她生气的。
乔芷安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周沉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上一次边牧强吻她，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虽然他宠着她，但是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乔芷安为了照顾其他男人的感受而松开他的手。
没错，他一向对她宽容好脾气，但是这件事情除外。
身体最深处的占有欲，他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
今天晚上他们原本约了试婚纱，都快走到婚纱店了，突然来了这么一茬，周沉昇突然就没心情带她一块儿去了。
周沉昇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
乔芷安见他这样，赶忙抓住他的手腕，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不是说要试婚纱吗？”乔芷安抬起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若是平时，周沉昇一看她这个眼神，肯定心都软了。
但是今天，他完全不为所动。
“不用了，没心情。”周沉昇低头瞥了一眼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淡，“松手吧，回家。”
“可你不都约好了么……”
乔芷安小声地喃喃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她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周沉昇生气的点。
她做那个动作的时候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而且，她从来都不想和边牧当仇人。
就算分手了，她依然希望他们是朋友。
可惜，周沉昇根本就不理解她。
“我说没心情了，不懂么？”周沉昇将手从她手中抽回来，“你想试一个人去吧。”
“……好，那不试了。”乔芷安瘪了瘪嘴，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然后从他面前让开，乖乖地跟到他身后。
周沉昇没什么反应。看都没看她一眼，一个人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乔芷安都快委屈死了，想跟纪湘君诉苦，但是想想，她现在估计也忙得没时间，所以这件事情就只能自己憋在心里了。
路上，乔芷安好几次试图找话题都失败了，看得出来周沉昇是真生气，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
陆华夏和陈歆正式交往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十分稳定，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争吵。
和安渝比起来，陈歆实在是太懂事儿了，和她在一起，陆华夏根本不需要努力迁就。
但是，他依然在这场关系中保持着男人该有的绅士风度。
周末难得有休息，陈歆提出想去看海，陆华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
陈歆定的目的地，就是江城。
怪不得人们总说孽缘是斩不断的。
最近安渝在朋友圈那么活跃，动不动就定位发照片。陆华夏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江城。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想过去，因为他并不想看到安渝和宋怀憬恩爱的场景。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决心放弃她，可惜死灰复燃只需要一瞬间。
就像周沉昇说的，感情就是不争气。
**
尽管不愿意过去，但是为了陈歆，陆华夏依旧如约陪着她去了江城。
他们乘坐的是周五晚上的航班，抵达江城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陈歆提前订好了海边的酒店，酒店很贴心地安排了司机前来接机。
机场到酒店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陆华夏和陈歆订的是一间双床房。但是男女共处一室，气氛多少还是会有些暧昧。
陆华夏坐在沙发上，听着陈歆洗澡的声音，心烦意乱。
没错，他竟然对除了安渝之外的女人有了生-理冲动。
这件事情说出来可真够可耻的。
大约是太久没有抒解欲-望了，只是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身子便起了化学反应。
陆华夏揉了揉眉心，走到冰箱前，将柜门打开，拿了一瓶冰水拧开。朝着喉咙里猛灌了几口。
这几口冰水下肚，陆华夏身子终于冷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坐回沙发上。
刚刚坐下来，陈歆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她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样式很保守，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深入发展的意思。
不过，她的头发还没有擦干，毛巾随意挂在脖子上，凌乱却也性感。
陆华夏觉得自己的火气似乎又上来了，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歆突然开口说话了。
她笑着问他：“累了吧？你也赶紧去洗澡吧，这边水还挺热的。”
听到陈歆的声音，陆华夏体内翻滚的欲-望瞬间就被浇灭了，就像一盆冷水。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从安渝的阴影中走出来。
可是她呢？
同样的夜里，她极有可能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
想到这里，陆华夏下意识地咬紧牙关。
为了不让陈歆看出不自然，陆华夏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从箱子里翻出来睡衣，快速走进了浴室。
这一晚。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洗完澡以后，陆华夏整个人冷静了不少，头发还没有完全烘干就睡着了。
**
宋怀憬大概是安渝江城交的第一个朋友。
尤其是在他们达成合作协议之后，宋怀憬经常和安渝一起玩儿，几乎每一次都会被记者拍到。
不过，宋怀憬也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
当初安渝和他说话，拍可以，但是新闻里绝对不能露出她的正脸。
宋怀憬果然照做了。
新闻里，她所有的照片都是背影，最过分也不过是看不清五官的侧面照。
……
陆华夏和陈歆起得很早。早晨七点半，他们两个就下楼去吃早餐了。
陆华夏习惯每天早上吃饭前在客户端看新闻，哪怕出来旅行，这个习惯也一点儿没变。
在餐桌上坐下来之后，陆华夏习惯性地打开新闻客户端，看了几条时政新闻。
再往下滑动，是客户端随机推荐的本地新闻。
其中第一条，就是关于宋怀憬的。
看到这个名字，陆华夏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稍稍犹豫之后，还是点进去了。
“昨天晚上，网友在逛街的时候偶遇宋老板，原来宋老板又公开虐狗了，小编一大早就被喂了一把狗粮，今天一整天都不用吃饭啦！”
这段前言过后，是宋怀憬和安渝一起逛街的照片。
照片上，宋怀憬搂着安渝，将安渝护在怀里，安渝则是低着头，似乎是在躲避镜头。
——原来她也知道当这种人的女朋友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