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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选择离开 091：我一定会让他死的。
陈苍看到她这个样子，十分满意。
他握住她的手，细心地教她如何开枪，并且耐着性子为她做着各方面的心理建设。
“你只要把它拿起来，对准他的太阳穴或者心脏的位置打过去，他一定会死的。”
“当然，你是初学者，很有可能会打偏，不过没关系。”
陈苍笑着掂了掂手中的枪支，“这里有两发子弹，连着打两下，就算没打到关键位置，他也差不多该死了。”
“我明白了。”安渝盯着手里的枪看了好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陈苍，嘴唇微微翕动，“我一定会让他死的。”
——这话，是她对陈苍说的，也是她对自己说的。
安渝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但是为了陆九州，她可以做一切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陈苍看着面前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内心只剩下了一阵嘲笑。
果然啊，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利用的动物，随便说几句话，她们就信了。
若是安渝能成功帮他解决掉周沉昇这个麻烦，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愿。
当年陈苍因为陆九州的案子被免去了所有职务、开除了军籍，并且被判了无期徒刑。
因为他在牢里表现特别突出，所以只呆了五年就被放出来了。
出来之后，陈苍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认为自己比周沉昇差多少，可是偏偏所有的好事儿都到了周沉昇身上。
当年陆九州被捉拿归案之后，老首长亲自给他发了道歉信，并且为他平反，一夕间，周沉昇从叛徒变成了伟大的军人，所有的荣誉和光环都围绕着他。
可是陈苍却沦为了阶下囚。
这么多年，陈苍心里那道坎儿始终都过不去。
他一直觉得，周沉昇抢走了他本该拥有的东西。
想起来过去的这些事情，陈苍的表情有些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再次将目光转向安渝。
“你放心，如果你被警方带走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绝对不会被判刑的。”
判不判刑，安渝已经不计较了，反正她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跟着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后果怎么样就和你没关系了。”安渝对陈苍说，“你不用再管我了。”
这是要慷慨赴死啊——
见安渝决心这么大，陈苍倒是挺欣慰的。
这样也好，反正她一心求死，这件事情怎么都怪罪不到他身上的。
借刀杀人这一招，真够妙的。
陈苍在酒店的房间跟安渝聊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
安渝握着手里的那把枪看了很久，脑袋里全部都是陆九州的那张脸。
她真的好想他，恨不得现在就去陪他。
**
安渝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之后，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试探性地给乔芷安发了一条微信。
安渝：安安，在吗？
乔芷安似乎也没什么事儿，很快就给她发来了回复：在呢，怎么了？
安渝：呃，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乔芷安：没关系啊，你先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
安渝：嗯……我跟我男朋友闹了点儿矛盾，之前我是和他住一起的，现在分手了，我暂时也找不到房子，所以我想去你那边住十几二十天，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乔芷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安渝发来的这条长消息，心底有些犹豫。
其实过来住十几二十天倒不是什么问题。周沉昇这里房间多得很。
但是这房子不是她的，现在她跟周沉昇的关系也比较尴尬，她根本就没立场同意安渝的请求。
可是乔芷安转念一想，安渝人真的挺不错的。
她好不容易才交到除了纪湘君之外的第二个朋友，现在朋友需要她帮助，她自然要尽全力帮。
这事儿真的是挺纠结的。
乔芷安正犹豫着，那边安渝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安渝：没事儿安安，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再问问别人吧，别给你添麻烦就是了。
看安渝这么说，乔芷安心底一阵愧疚，她这人心软得很，最听不得这种话。
乔芷安赶忙动手回复她：没关系的，你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我这边住十几二十天是没问题的。
反正周沉昇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是不会在家的，这种时候，乔芷安也不好再打电话打扰他，这件事情就只能先斩后奏了。
看着乔芷安发来地址，安渝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毕竟她之前花了很长时间研究乔芷安，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有成效的。
安渝给乔芷安回了一句“谢谢你”，之后便拉着行李箱去酒店前台退房了。
**
乔芷安对安渝这个朋友还是挺珍惜的。
她一直都想找机会介绍安渝和纪湘君认识。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始终联系不上纪湘君，只能碰运气等她联系自己了。
安渝住进来之后，家里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冷清了，她会帮着乔芷安打扫屋子、做饭、洗衣服，特别体贴。
因为这个，乔芷安对安渝的印象更好了。
抗拒不了任何人的善意，这应该是乔芷安最大的弱点。
而且，只要别人对她好，她便想着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转眼间，安渝住过来已经三四天了，乔芷安觉得家里的气氛挺好的。
她突然就很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不然，周沉昇不在的这段日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了——
……
安渝住过来的第五天上午。
乔芷安终于接到了纪湘君的电话，听到纪湘君的声音之后，乔芷安险些激动得哭出来。
她们两个真的是太久没有见过了。
“湘湘。敬彦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乔芷安特别担心她，“之前我给你打电话都是他接的。”
“嗯，那个死变态每天都拿着我手机。”
提起来敬彦，纪湘君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今天不知道犯什么病，突然就把手机扔给我，让我找你一块儿玩儿了。”
“那你赶快过来吧。”
一听纪湘君这么说，乔芷安就兴奋了，“最好今天晚上直接在这边住下来，我正好有个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呢。”
“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安安？”
纪湘君被她的话逗笑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原来你还背着我交了其他的朋友——”
“是最近刚认识的，她人很好的。”乔芷安和她解释着，“哎呀，反正你见面之后就知道啦。”
“好吧，那我马上过去瞧瞧你的新朋友。”纪湘君笑着应了一句，随后便挂了电话。
和纪湘君打过电话以后，乔芷安心情特别好，安渝正好路过，看她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问她：“是有什么好消息么？”
“等会儿湘湘要过来，我早就想介绍你们两个认识了。”
乔芷安之前有跟安渝提过纪湘君，安渝也在乔芷安的朋友圈看到过她和纪湘君的合照，所以，乔芷安一说湘湘，安渝就知道是谁了。
“太好了，我也很期待和她见面呢。”安渝兴奋地拍了拍手。
**
纪湘君不出一个小时就赶到了。
今天晔木上学，她过来之后，家里只有她们三个女人。
纪湘君敲门的时候，安渝正好在客厅。她听到动静之后立马就帮着她开门儿了，两个人就这么遇上了。
安渝对纪湘君热情得很，刚一看到她，就笑着说：“你就是湘湘吧，安安老早就开始念叨你了，你终于过来了——”
纪湘君这人有个毛病，从小到大就不喜欢自来熟和对自己太过热情的人，她总觉这些人很虚伪、很有心计。
如果没有超高的演技，怎么可能对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叫他的乳名？
安渝这句打招呼的话实在是太自来熟了，纪湘君很自然地就将她归到了自己不喜欢的那类人里头了。
面对她的热情。纪湘君表现得十分冷淡。
她从安渝身边绕过去、走进客厅。
刚刚坐到沙发上，乔芷安就从厨房跑出来了。
太久没见过纪湘君了，乔芷安看到她格外地激动，她坐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问她：
“你最近还好吧？敬彦没有为难你吧？”
“就那样吧，他还有不为难我的时候么。”
纪湘君自嘲地笑了笑，迅速转移话题，“你呢？最近怎么样？”
“都挺好的……”
乔芷安应了一句，然后朝着站在一边儿的安渝招了招手，
“来，湘湘，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安渝，我最近刚认识的新朋友。”
“你小学生啊？”
纪湘君颇为嫌弃地看了乔芷安一眼，“还最近刚认识的新朋友，幼不幼稚。”
被纪湘君这么一吐槽，乔芷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形容确实够幼稚的。
老实说，她在这方面的确是没什么经验。
她一直都没心思去经营自己的人际关系，从小到大就纪湘君这么一个朋友。
现在突然认识安渝，她自然而然地就想用“新朋友”来形容她了。
安渝能感觉到纪湘君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友好。
但是她仔细想了想，觉得纪湘君只是心里不平衡罢了，所以也没特别往心里去。
安渝走到纪湘君面前，笑着对她说：“湘湘啊，你别介意啊，我跟安安就是无意间认识的，我这人也没什么朋友，出了点儿事儿就只能求安安帮帮忙了。”
“你这个三观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纪湘君生生被安渝逗笑了：“你出了事儿，所以就得来麻烦你的朋友？你觉得朋友是用来麻烦的是么？”
安渝被纪湘君问住了，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纪湘君的嘴皮子功夫一直都挺厉害的，乔芷安之前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
但是安渝毕竟是第一次跟她见面，乔芷安还是希望纪湘君能悠着点儿，别把安渝吓到了。
“啊，对了，安渝，我刚刚打电话咱们常去的那家生鲜在线定了东西，你可以帮我取一下吗？”
乔芷安随便找了个借口，试图将安渝支开，单独跟纪湘君聊一聊。
安渝大概也能明白乔芷安这么做的目的，所以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换好鞋之后便出了门。
看着安渝离开，乔芷安回过头看向纪湘君，一脸好奇地问她：“我说湘湘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安渝啊？”
跟纪湘君相处了这么多年，乔芷安通过她的几句话就能判断她对一个人是什么看法。
纪湘君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一样，完全不需要理由。”
“湘湘，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乔芷安盯着纪湘君看了半天，冷不丁地问出这个问题。
纪湘君听完之后就呛到了。捂着肚子不停地咳嗽。
咳完之后，她朝着乔芷安翻了个白眼，问她：“我有那么幼稚吗？”
“可是除了这个之外，我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了啊。”
乔芷安费解地揉了揉太阳穴，“你跟安渝今天第一次见面，按理说意见不该这么大啊……”
“安安，我现在没空每天看着你，但是必须告诉你，交友需谨慎。”
纪湘君难得这样严肃地教育乔芷安，“我一看那个安渝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赶紧让她搬出去吧。”
“……啊？”乔芷安被纪湘君说得懵了，“可是我觉得她挺好的啊。”
其实乔芷安一直都比较相信纪湘君的话，因为纪湘君的第六感一直都挺准的，但是这一次，她有点儿动摇了。
纪湘君见乔芷安替安渝说话，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她的脑门儿，“行了啊你，相信我，我看人不会错的。”
“好吧……”乔芷安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不过我答应让她在这边住一段时间。等她走了以后，我就不跟她联系了。”
乔芷安并非那种不识好歹的人，纪湘君目光有多毒辣，她前些年没少领教过。
记得之前高中的时候，她一直觉得班上一个女孩子人特别好，但是纪湘君就不喜欢她，处处针对她，乔芷安当时还觉得纪湘君挺过分的。
但是没过多久，她们就在学校的后门看到这个女孩子上了一辆豪车，车上面坐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笑得一脸猥琐。
当时乔芷安整个人都不好了，纪湘君却是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
后来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很多次，那之后，乔芷安就无条件地相信纪湘君的感觉了。
“你都三十多人的人了，以后交朋友的时候眼睛能不能擦亮一点儿？”
纪湘君又是一个白眼，“这种自来熟又无端对你献殷勤的，能是什么好人啊？也只有你会把这种人当朋友了。”
乔芷安知道纪湘君说这些话是为了她好，她也觉得自己确实应该长点儿心眼儿了。
但是仔细想想，她什么都没有，安渝应该也不会想着在她这边得到什么好处吧？
**
纪湘君刚刚跟乔芷安聊完这个话题。安渝就把东西拿回来了。
乔芷安刚刚订了很多水果和蔬菜，拎回来还是比较辛苦的。
看着安渝拎着那么多东西进门，乔芷安一下子就心软了，赶紧上去接着。
“没事儿，也不是特别沉。”安渝冲乔芷安笑笑，“你跟湘湘聊天儿吧，我帮你把这些放冰箱。”
“我跟你一起去吧。”乔芷安哪里好意思让安渝做这种事儿，人家又不是他们家的保姆。
纪湘君看着乔芷安和安渝一块儿走进厨房，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乔芷安心软这个毛病，怕是没救了。
纪湘君今天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乔芷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跟她聊天儿，自然而然就忽视了安渝。
而安渝也在有意无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去打扰她们。
……
傍晚的时候，周沉昇突然回家了。
他进门的时候，乔芷安正跟纪湘君聊得火热，安渝则是在一边儿叠衣服。
乔芷安完全没想到周沉昇会突然回来，她以为他回家之前好歹会打个电话来着。
周沉昇倒是不介意乔芷安把朋友带回家，他反倒希望她能多交一些朋友，这样可以调节心情，她的抑郁症也就不会再复发了。
周沉昇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回来的时候，下巴上还带着胡茬，看起来有些邋遢。
乔芷安知道，他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
她站起来，走到周沉昇面前，小声地问他：“你奶奶的事情……处理好了？”
“嗯，已经下葬了。”周沉昇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倦。
“对了，安渝在这边借住几天。”
乔芷安主动向周沉昇解释，“我觉得你比较忙，所以没打电话问你，擅自做了决定。”
“没关系。”
周沉昇倒也不介意这个事儿，反正家里有的是客房，来一个人借住几天也不会怎么样。
他拍了拍乔芷安的肩膀，“你们先聊着，我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
乔芷安点了点头，为他让出一条路，然后站在原地目送他上楼。
看着乔芷安对周沉昇依依不舍的模样，纪湘君就知道她肯定又被周沉昇收得服服帖帖了——
这死丫头，根本一点儿定力都没有，周沉昇对她稍微好点儿她就美得找不着北了。
安渝一直在低头叠衣服，全程都特别安静。
这会儿她终于叠好了，和乔芷安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抱着一堆衣服去到了衣帽间。
纪湘君看着安渝的背影，呵呵一笑，对乔芷安说：“你别说，她真还挺像个小保姆的。”
“湘湘你说什么呢——”乔芷安戳了戳她的胳膊，“安渝就是帮我的忙而已。”
“好好好，当我没说。”纪湘君朝着乔芷安摆了摆手，主动认输。
……
周沉昇洗澡洗得很快，不出一刻钟就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了，他这个人一向是这样子，做事儿特别讲究效率。
纪湘君见周沉昇下楼，笑着调侃他：“啧，看不出来，你办事儿还挺快的嘛。”
纪湘君这话可以说是一语双关，周沉昇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他侧过头瞥了一眼乔芷安，然后再次将视线挪到纪湘君脸上，淡笑着开口：“这事儿你可以采访一下安安。”
“……”
乔芷安抬头。狠狠地瞪了周沉昇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周沉昇收起笑容，走到门前，从猫眼里看了一眼门口的人，然后才将门打开。
今天是白风鸣是和禾冬一块儿过来的。
来之前，白风鸣已经提前跟周沉昇打过招呼了。
他原本是想一个人过来的，但是禾冬非要跟他要一块儿来，白风鸣被她闹得没办法了，只能带她一起。
禾冬和白风鸣走进来之后，乔芷安脸色立马就变了。
她对禾冬是真的没办法提起一丝丝的好感。每次看到她，乔芷安心里都有一股无名火。
身为多年好友，纪湘君完全能看出来乔芷安对禾冬的厌恶。
她抬起手戳了戳乔芷安的腰，然后贴在她耳边和她说悄悄话：“秀恩爱，赶紧秀恩爱，气死这个小婊砸。”
乔芷安听着纪湘君的话，不由得皱眉，然后用眼神问她：怎么秀恩爱？
纪湘君大脑飞速运转着，这会儿正好看到了茶几上的营养品，她轻咳了一声。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提醒乔芷安：“我说安安，今天的孕妇营养品你是不是还没吃？”
乔芷安怀孕的事儿，纪湘君是知道的，她原本也不赞同乔芷安留下这个孩子，但是在禾冬这种人面前，她完全又是另外一种态度。
纪湘君拍了拍乔芷安的肩膀，笑着对她说：“赶紧的，晚饭之前先把药吞下去。”
禾冬听到“孕妇”两个字，脑袋完全炸开了。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挪到了乔芷安的肚子上——
她怎么都没想到，乔芷安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怀孕。
这下。周沉昇又多了一个将她留在身边的理由。
禾冬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嫉妒的火焰在体内不断蔓延。
家里的孕期营养品基本都是周沉昇给乔芷安买的。
听到纪湘君这么提醒，周沉昇立刻接话，“对，这个药一定要按时吃，坐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纪湘君对周沉昇这个反应还挺满意的，嗯，不错，还是挺有诚意的。起码知道用这种方式间接拒绝禾冬。
纪湘君一反常态地跟周沉昇开玩笑：“啧，想不到你在安安面前这么狗腿——”
周沉昇听完之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禾冬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白风鸣知道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于是就想着先让她坐下来稍微冷静一下，但是，禾冬完全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她甩开白风鸣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哥，你也想喝水是吧？我去给你倒水吧。”
丢下这句话，禾冬便小跑着去了厨房。
纪湘君看着禾冬主动送上门的样子，情不自禁又是一个白眼。
她活这么大，也是头一回见这么不识趣的女人。
男方明显对她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她竟然还能这么上赶着倒贴。
……
安渝一个人在衣帽间呆了很久，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陈苍递给她的那把枪，揣到衣服兜里。
她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周沉昇回家。
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让周沉昇一命还一命。
从衣帽间走出来，安渝正好路过厨房，往里一看，竟然看到周沉昇站在里头倒水。
真是天赐良机——
……
禾冬站在周沉昇身边，看着他为乔芷安兑温水，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
她从来都不知道周沉昇是个这么细心的人，他对乔芷安究竟是上心到了什么程度？
“周……”
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她回过头，看到门口有人用枪指着周沉昇。
千钧一发之际，禾冬想都没想，直接从身后抱住周沉昇。
下一秒，子弹便打到了她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