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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 第四百五十五章 毛遂自荐(再祝大家新年快乐)
关中形势紧急,袁尚一众人马虽然恨不得立刻就率兵飞往关中,但天色已晚,急切之下无法调动兵卒,于是只能暂定在晋阳城歇息一夜,次日明辰再集合兵马上路出征。
当夜,袁尚没居住在高干的府邸或是晋阳的行辕,而是前往高干为他准备的三万精锐所屯扎的南营中,一则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进入战时状态,二则也是为了能够尽快熟悉并州的这些士卒,达到将帅一心。
高干本意在并州再多抽调一些兵马给袁尚,不过却被袁尚拒绝了,凉州出了乱子,万一遏制不住,将战火蔓延到了并州,可就得不偿失了,守备的兵力还是留的充足一点比较好。
听说了赵云落在了阎行的手里,袁尚的心情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他半宿翻来覆去的都没有睡着,最后干脆不睡,一个起身,手捧《遁甲天书人盾篇》,一边细细品读,一边等待天明的到来。
就这么翻来覆去的读了一个时辰,营寨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帐篷口有侍卫拦截来人的声音。
“……天色已晚,主公已经就寝,还请将军回去,来日再行拜见!”
来人似是很着急。
“不行啊,来日主公就要行军入关中,明天再说就不赶趟了!兄弟行行好,帮我通禀一声!”
“主公睡觉,谁也不能打扰!”
“就通禀一嗓子,主公要是不起来。我走便是了。”
“一嗓子也不行,这是军令!”
来人生气了:“你家军令规定的主公半夜睡觉不能起床啊!太霸道了!你个小兵卒子,你当你是谁啊?”
“…………”
袁尚放下了手中的书简,冲着帐外问了一嗓子:“是谁啊?这么横!”
一听袁尚的话音传出来,帐外的人急忙高声冲着帐篷内大声吆喝。
“主公!是我!张绣!宣威侯张绣!当年从宛城兵败往长安投奔你的张绣!现任雁门关太守!”
袁尚扯着嗓子道:“你不在雁门守关。来这来干什么……大初一的要拜年吗?”
张绣扯着嗓子高声呼叫:“不是啊,主公,我有要事想要求见主公,还望主公恩准,赐我一见!”
袁尚闻言乐了,呼喊回喝:“刺你一剑?我舍不得啊……不是拜年的话就回去吧!大半夜的,除了拜年我什么业务也不接。”
张绣闻言呆了一呆,接着“噗通”一声在帅帐的门口跪下,做行礼状态,喜气洋洋的大声呼喊。
“主公过年好!雁门守将张绣。这厢祝主公马年大吉,万事如意!并在新的一年里,万马奔腾揍刘备,金戈铁马打曹植,千军万马削孙权。快马加鞭杀阎行。马到功成平宋建……青梅竹马收蔡琰呐!”
袁尚咧嘴一笑:“说的真好,你这拜年嗑说的比你打仗的功夫要来的带劲多了。”
张绣嘿嘿一乐:“谢主公夸奖……主公,猴年马月让我进去啊?”
袁尚大袖一挥:“看你拜年吉祥话说的这么好,开个特例放你进来吧!先说清楚了啊,我这可没有压岁钱给你。”
“…………”
当年,时值曹操陨落,张绣在宛城被刘备击溃,恐曹操死后无人保他,曹丕借当年曹昂之事寻他的仇,无奈之下率领残兵西进长安拜见袁尚。投在了他的麾下,后被袁尚带回河北,派遣在并州为将,奉命驻守雁门。
今日袁尚出兵并州,张绣特意从雁门赶回晋阳相见。
少时,张绣进了帅帐,整理了下盔甲战袍,然后行一军礼,高声禀报道:“末将北地枪王,童枪神嫡系长徒,建忠将军,宣威侯,宛城太守,暂领雁门太守,张绣见过大司马大将军袁公!”
袁尚摸了摸鼻子,斜眼瞅着张绣:“你唠唠叨叨的一大串跟我报菜名呢?”
张绣嘿嘿一笑,道:“多报点名头,这不是显得咱职务多,本领高,责任重嘛,也好卖个好彩头!”
袁尚闻言乐了:“你专门从雁门大老远的回来,不会是专门来逗我笑的吧?有事就说吧。”
张绣整理了一下词汇,随即道:“主公,雍凉出了乱子,你要亲往平定?”
袁尚点了点头,道:“没错。”
“主公,算我一个吧!”
“你?”袁尚闻言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张绣几眼,道:“你跟我去雍凉干什么?”
张绣嘿嘿一笑,道:“特为建功献策而来,主公您忘了,末将的绰号是什么?”
“绰号?”袁尚皱起了眉:“拜年小先锋?”
“是北地枪王啊!”
张绣的脸色有点发黑:“主公,末将当年初随家叔张济从仕的时候,就任于金城,当时正逢羌族领袖北宫伯玉与李文侯联合韩遂和边章造反。末将当时虽然身份不高,却也参与平定羌乱之战!北地枪王这绰号,就是在那时竖起来的!”
袁尚闻言恍然而悟,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不但对凉州金城等郡的地势熟悉,年轻时,还参与过平定羌族首领北宫伯玉的凉州乱战?”
张绣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属下对于平定羌乱的方法,自有一套分析,可助主公长远的安定羌族。”
袁尚扬了扬眉毛:“说来听听。”
张绣面色一正,道:“羌人与我汉人之间,来往约有数百年,早已并入我朝治下,但依旧是循序古礼,虽从事农耕,且依旧以游牧为主,羌人‘不立君长,无相长一。’强则分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兼喜欢以力为雄。极难管治!”
袁尚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对于羌人,我不可能像对待鲜卑三王部。南匈奴王庭那样,先以兵马击之,再并其民入河北,更不可能屠戮至尽……因为羌人早在三百多年前就被并入了汉朝治下,多年来与西境的汉民通婚生子,混血极多,像是马腾马超父子,虽以汉人自居,但实属羌汉混血,西凉边境。已是属于羌不离汉,汉不离羌,都是我朝的治下的子民……只是我不懂,同样是汉朝的百姓,又经过几百年的同化。怎么还是屡屡叛变没完没了!”
说到这里。袁尚有些不满,继续道:“不是我自吹!别看鲜卑三王部和南匈奴治下子民刚入河北境内,但我有信心,十年之内就能把他们统统归于王化,分不出汉人、鲜卑人或是匈奴人……反观羌族融汉数百年,至今还没融进来,这几百年得汉朝官员都吃屎去了吗?”
张绣闻言道:“羌族融汉和主公在河北进行的鲜卑匈奴融汉可不一样,主公在河北是迁民入境,让他们到我大汉境内,受我土地民风影响……但西州之地。原本就不是大汉之土,而是当年冠军侯霍去病千里逐鹿奔袭,慑服了休屠王、浑邪王夺下来的,西州曾是匈奴的领土!武帝立河西诸郡,迁民实边,是用我们的子民去适应人家的土地民风,况且我朝对羌政策有误,使羌不服汉屡屡反叛,也在情理之中。”
袁尚闻言来了兴趣,道:“都是汉朝子民,我朝对羌人,还有什么特殊政策?”
张绣闻言无奈一笑。
“当然有了,主公,这其中一言难尽,我就给你大略的说说,元鼎六年,孝武皇帝在酒泉郡的基础上,增设张掖,敦煌二郡,又在西平设临羌县和破羌县,昭帝始元六年和宣帝地节三年,我朝又分设金城郡和武威郡,用以隔绝羌胡!并设护羌校尉,纳羌族各部为治下!然羌族各部统治制度难以与我大汉内地相划齐,因此存其国号而属汉治,即在尊奉!昭宣二帝采取了‘抚循和辑’‘怀柔笼络’政策,使得纳羌族初期,边境稳定,百事可期。”
袁尚点了点头,道:“一国两制的手段嘛……我明白,继续说。”
张绣长叹一声,道:“可惜自建武年间开始,国策未变,然行之有更,‘抚循和辑’‘怀柔笼络’之策逐渐被废弃,反倒是奴役之法普及凉州边塞,各郡官吏依仗权势,滋行横贪,化治羌策为奴羌策,把羌人从汉民化为汉奴,供给边境豪强恣意挥使,如此百多年,西戎因待遇不公而屡战屡反,祸乱不仅于在于凉州,战火最大之时甚至延续至并州,益州,三辅,毒害至深也!”
袁尚点了点头,心道,如今的羌汉之争,就犹如过去的美国人种问题一样,属于民族歧视,只不过人家是黑人白人的互相咬,这里是汉人和羌人之间互相掐的问题。
袁尚摸了摸鼻子,道:“如此,那怎么解决?”
张绣拱手道:“主公此番若是能平定西州,张绣愿为护羌校尉,替主公戎边,还请主公对待羌人,能够取消奴役制,重施‘抚循和辑’‘怀柔笼络’之策,田若均,民若等,法若衡,制若严,汉羌之人,一视待之,则西州之地,断然无祸。”
袁尚挑了挑眉,笑了:“张绣,你是想让我做林肯啊。”
“啊?”张绣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瞅着袁尚:“林肯是谁?”
袁尚悠悠的叹气,道:“那是遥远很遥远的一个国家的诸侯王,地处塞外的塞外的塞外的塞外……”
张绣听着有点发懵:“这林肯大王,对属下之民,也是‘抚循和辑’‘怀柔笼络’‘重视均等’?”
袁尚点了点头,惋惜道:“是啊,就因为这个,他还死了。”
张绣一惊:“怎么死的?”
“知道荆轲刺秦吗?”
张绣点了点头:“知道啊。”
“荆轲刺秦成功了吗?”
“当然没有了。”
袁尚叹息道:“林肯大王也让荆轲刺杀过,那一次,荆轲成功了。”
张绣闻言愣了愣神。接着惋惜的一叹。
“好可怜的林肯大王!”
“…………”
少时,二人把话题拉了回来。
“张绣啊,你说的关于治理羌族问题的建议很有道理,不过我总觉,这些事不像是你自己能分析的出来的……”袁尚笑意满满的看着张绣。道:“跟我说实话,这些都是你从谁那听来的见解?”
张绣脸色一红,憨笑道:“瞒不过主公,这些都是当年在宛城,我与贾诩私下谈论凉州事曾唠到的,那老家伙是武威人,对凉州诸事和羌族都了解透彻……”
袁尚闻言恍如,点了点头道:“贾诩啊,老头子,原来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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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南下。又征调了雁门太守张绣,三万兵马直入关中地。行至京兆边境,却有探报回来,说阎行,宋建。羌族等部的兵马已过秦川。直奔京兆地,凉州沦陷,雍州之地已被他们割去大半。
袁尚兵马屯扎在京兆北境,知道信息后,立刻在营寨内展开军事会议。
诸位将领在了解这目前关中的形势之后,各个义愤填膺,其中以马超最甚,立刻出班表示请战。
“京兆长安,乃是雍州重镇,断不可失去!末将愿意领一支兵马。去战阎行,宋建,反羌之众!将他们打出京兆!驱此恶贼!”
大将庞德亦是起身,朗声道:“阎行的兵马增长虽然迅速,但他是一边以赵云的名义攻城掠地,一边收揽各郡县之兵为己用,被他攻下的城池几乎没有任何留备守军,几是空城,所以敌军只是表面势大而已,我们一旦反击成功,所有的失地就会如同迅风扫秋叶一样,立刻就被我军收回!”
在场诸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请命,要求火速前往京兆,去攻打阎行和宋建。
袁尚想了一想,道:“各位将军的斗志值得鼓励,但单纯的硬碰硬,是下下策,阎行,宋建,叛羌,三路兵马打着赵云的旗号攻入雍凉,占据主动,势如破竹,一路上过关收县,锋芒毕露,此时不是和他们正面冲突的时候,耽误之急要做的,是先扼守住他们进攻的步伐,挫败其攻势,然后再出兵破他们。”
马超闻言好奇,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袁尚想了想,问道:“京兆长安的郝昭,麾下有多少兵马?”
有知情人回答:“据闻郝昭守长安城的士卒约有精兵一万余,阎行叛乱后,郝昭又立刻收拢雍州各处郡县兵马归于长安助守,也应有一万以上,如此长安城内,可用士卒当有两万五千。”
“两万五……阎行和宋建等兵马相加大约二十来万……对郝昭而言足够了!”袁尚点了点头,道:“用鸽哨传令郝昭,用这两万五仟精锐,死守长安!给我拦住阎行和宋建等人的兵势,利用长安的城郭,阻拦其军军势,打压住他们进攻的气焰!”
“诺!”
钟繇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袁尚,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马超见袁尚到了关中边境,却不出兵,心下有点不爽,道:“主公,你不出兵,让郝昭去死守!那咱们这些人来并州干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道:“不必着急,躲避锋芒归躲避锋芒,但咱们并不是什么都不做……首先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东方的钉子拔掉,料理一个平稳的后方,方才好西进行事!”
马岱闻言一愣,道:“主公所说的东方之钉……莫不是指的是……洛阳?”
袁尚点了点头,道:“皇帝太晒脸,不久前我才联合过刘备和曹植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才多久的功夫,他居然嘚嘚瑟瑟的还敢再犯?放肆到我头上来了!皇帝怎么了?皇帝就可以不讲理吗?我这回得给他来点真格的,帮他治治多动症……众将听令,咱们此番的第一个任务目标,先干天子!”
先干天子?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起抬手擦汗。
“这话说得……真是有点太大逆不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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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的这个目标选择也是有原因的,天子虽然兵少,但毕竟是皇家正统。由给予其他各路叛军施以正规名目讨伐关中的机会,且阎行上一次已经把金祎送到河北去了,袁尚也从金祎的嘴里,大致了解到了各路反军的策动原因……
他们是由天子一方策动而起。
不收拾不行啊!
当然,袁尚暂时不会打到洛阳城去。毕竟他一旦动了,荆州和中原的兵马也会立刻疯入洛阳,到时候三家开抢,局面不可收拾,天子小体格太弱了,乱军争抢万一给他碰死了,袁尚怕沾了弑君的包袱。到时候天下士子非得拿吐沫淹死他不可。
当然,等河北迁移事毕,袁尚起兵南下灭了曹植,再夺天子就好办多了。那时候若是再把天子一个不小心碰死了……那就活该算他倒霉,被自己碰死两次。
袁尚兵马东进,不打洛阳,但他却料定天子的兵马一定会悄悄西进。
果然,没有几日的功夫。就有探子报。天子命徐庶与童飞,以名将之后朱皓、皇甫坚寿、皇甫郦、赦将徐荣、胡轸、杨定等为偏将,起四千人马,乘乱向着关中偷偷的进发。
他们想浑水摸鱼,乘机在关中夺取一片发展之地,不想这个美丽的梦却被袁尚直接扼杀在摇篮中。
兵马行至三辅的庐喾道,却见一片军营正坐落在道口之间,生生的扼住了去路,而军营正中的大纛旗上生生的绣着一个美丽而妖娆的“袁”字。
看到那个大字的时候,徐庶仿佛生生吞下了一只苍蝇。脸色都有些发绿了。
关中如此之乱,袁尚不去对付他们,反而专程率领大兵来这里打自己这三千弱旅之师,是何意思?
听说阎行,宋建的兵马已至京兆,眼看就要攻打长安,难道袁尚不怕长安失手?
关中他不要了?专门来跟自己置气?袁尚这小子是有病不成?
徐庶心里没底了,他不曾想到袁尚居然能如此乱来,此举确实大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徐庶心里正在没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袁军的岗哨显然也已是发现了他们,随着一阵‘隆隆’的擂鼓声响,却见从袁军军营中冲出了一众彪军,当头之人,骑着白马红袍,头戴紫金束发冠,扬着马鞭,正悠闲的盯着己方的兵马,神态散漫倨傲,他的左右包围着一众将领,大大小小的约莫能有二十多个。
徐庶估摸着这人应该就是袁尚。
其实那个人也确实就是袁尚。
袁尚打马而出,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在天子军阵中扫了一扫,道:“你们哪个是左将军徐庶?出来跟本将军答话。”
徐庶平复了一下心情,打马而出,道:“我是徐庶,你可就是袁尚?”
“…………”
袁尚打眼看了徐庶一会,笑着开口道:“你就是徐庶啊,久违了,你把天子从许昌救出来,挺有本事的,可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洛阳,跑到这里瞎得瑟?这是你该蹦跶的地方吗?”
徐庶笑了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徐庶领天子兵至此,为何不行?”
袁尚微微一笑,道:“好家伙,你拿天子兵吓唬我?你当我是谁啊!我告诉你,我是大司马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大权,就是天子亲军,要进来也自当由我率领,你一个左将军算干什么吃的?识相的赶紧滚蛋!省得我出手打发你!”
徐庶皱起了眉头,冷笑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说大司马大将军,如今整个关中都已经陷入了水火之中,你不去保护关中之地击退各路反贼,反倒是在此拦截天子兵马,孰轻孰重你分不明白,长安城你不要了吗?”
袁尚冷笑一声,道:“不要了,整个关中我都不要了!我今天就是置这口气,长安城我送给河首平汉王了!换你们这几千人进不了关中!反正我城池有的是,有本事你咬我?”
“你!”徐庶没想到袁尚会如此败家:“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反观徐庶旁边的童飞,一直瞅着袁尚,此刻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
“有意思,我行走天下多年,这样的怪胎,还是第一次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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