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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万人嫌他只想独自美丽 第109章 针锋相对
季书冉回头接住他的身子,今日反常地主动贴近他,揽过陆容璋的肩膀一道躺下。
陆容璋虽不明白何故,但心里总是开心的,便又向季书冉靠近几分,爱不释手地手描他的五官。
“累吗?”季书冉问他。
“累,”陆容璋笑起来,“但是和你在一起,就不累。”
其实陆容璋这样温柔深情的模样,季书冉已经见得多了。照理他应是见多不怪,但如今再看,却是心中难得一动,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变得有些犹豫。
罢了,他们是注定的敌人。
一日不握权,季书冉便一日不信他,陆容璋这厮心机深重,又怎可能轻易放权。
蜜语甜言说得再多,海誓山盟发得再重,那也全是虚的,尤其是陆容璋这种段位的老狐狸,说这些话岂非手到擒来。
季书冉不能被他这甜衣炮弹所撂倒,只有把权力握在自己手上,才能真正做到高枕无忧。
先帝的所有皇子已被陆容璋屠戮殆尽,只剩姑姑腹中的遗腹子,季书冉不敢想,等陆容璋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怎么待他。
季书冉不敢拿情爱,与至高无上的权力去赌。
他要的从来不应该是爱,而是保住季家全家老小的权。
正好,他也想看看陆容璋的心,是否真像他所言那样,固若金汤。
“我去更衣。”季书冉轻声,起身离开。
陆容璋心中一颤,满眼惊喜,目送他的背影。
二人并非没有同床共枕过,但季书冉都极其防备,向来二人各一个被窝,和衣而眠。
季书冉更是行事保守拘谨,从来不会跟陆容璋说“更衣”这样暧昧的字眼。
这是否代表,季书冉已经逐渐被他所打动,要慢慢接受他了?
灯火葳蕤,芙蓉帐暖,季书冉走到角落里,一阵窸窣声后,人影绰约,吹熄烛灯回床。
陆容璋长臂一伸,便揽住对方的腰,圈进自己怀里。他把人拥上床,伏在人身上温柔爱抚。
肌肤相贴,陆容璋心中缭乱,一阵心猿意马,迫不及待地贴近怀中人的脖颈去吻嗅。
忽然他双目一睁,大惊,猛地把人甩开在床,勃然大怒一喝:“你是什么人!”
丁曲眼见事情暴露,一个寒颤反跪在床上,颤颤巍巍回:“回,回禀陛下,奴婢是丁曲。”
“丁曲?是谁?”陆容璋反问。
寝宫的动静太大,坤宁宫里的宫女们被惊醒,红钿连忙端着烛火进屋点灯。
澄明的火光灌满整个房间,陆容璋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今日下午那个太监,和季书冉长得尤为相像。
陆容璋不傻,此事若没有季书冉首肯,谅这太监有天大的狗胆,也不敢冒牌主子爬床。
“季书冉,你还不出来解释?”陆容璋压下心中怨怼,拂袖走到桌边坐下。
见丁曲还跪在床上,陆容璋长眉一挑,冷喝一声:“你这狗奴才还不滚下来?那是什么床,你想上就上?”
丁曲骇得要命,连滚带爬地滚下凤榻。
“我送你个礼物,你不感谢我,还想与我生气吗?”季书冉姗姗来迟,走到陆容璋对面坐下。
“我要的是你!”陆容璋忍了数月的好脾气,此刻终于全忍不住,一起发出来,“没想到你季书冉如此自轻自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代替你?”
季书冉嗤笑一声,“皇上说错了吧,到底是我自轻自贱,还是你始终将我看轻看贱?”
陆容璋凉声反问:“这世间,莫说是历朝皇帝,就是平民男子,对待妻子,能及得上我对你的半分宠爱?天地之间,只差日月星辰,我什么不能送你?”
“是啊,你也说了,是对待妻子。可你是否问过我,真心甘情愿做你妻子吗?”
季书冉屏住怒意,“你折断我的双腿,再送些蜜饯糖果,便说是对我的宠爱?你当我是傻子呆子,能被这些所迷惑?”
陆容璋冷着脸问:“我不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一辈子,连个眼神都不会多给我,又怎么可能爱上我?”
季书冉闻言毫不动摇,冷嘲热讽道:“你想我爱你,请你扪心自问,难道你真的爱我?你把我关进这坤宁宫,和笼中雀有什么区别,不过只是逗你开心的玩意罢了。
真正的爱是平等和尊重,你这样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上位者,怎么可能懂什么是爱?
你所想要的,是我心甘情愿被你关在这坤宁宫一辈子!”
“你在坤宁宫,同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不好吗?”陆容璋拍案而起。
季书冉陪着他拍桌子,一跃而起,“不好!你封我个正一品的官试试?我天天笑给你看!”
傲气铁骨,刹那风华,恍如悬崖峭壁上盛放的雪莲花,迎风迎雪,峥嵘冰清。
“你想要的是一品官吗?你想要的分明是我坐下的龙椅!”陆容璋心中了然如明镜一般,上前两步,逼近他。
季书冉不退不让,抬目仰视,两人视线相接,铿锵碰撞。
“是,我想要!难道你会给我?”季书冉道。
无数温情,付之一炬。
陆容璋怒火骤熄,苍凉一笑,他伸手直指季书冉的左胸膛,“季书冉,你这里面跳动的,到底是心脏,还是冰块?是不是一辈子都捂不热?”
字字锥心。
季书冉摇头回他:“这颗心,贺春舟捂热过,陈世霄捂热过。你陆容璋,眼高于顶,从没好好看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连我的心长什么样子都不屑一顾,你竟然还说你爱我?”
“好!好,好,好,季书冉,我的感情你不在乎是吗?”陆容璋隐于阔袖下的手骤然攥紧,怒意凛然,“那朕就如你所愿。”
他一回身,指向跪在旁边的丁曲,“你,叫丁曲是吧?”
丁曲被贸然点名,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
陆容璋重新移目回季书冉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徐英!带他回养心殿侍寝。”
说罢,他一甩袖,阔步离开。宫门口候着的小太监们鱼贯而入,架起丁曲便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