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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万人嫌他只想独自美丽 第14章 和伯爵府嫡女的婚事重议
德昌伯爵府,不是那个母亲原本给自己去说亲,又被退回来的门户么。
不由拧紧眉头,季书冉不解,他们来做什么?
忽然额间一股清凉,玉润的手指抚平季书冉眉中川峰,季书冉抬头,对上贺春舟甜甜笑靥。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此火急火燎?”贺春舟推着季书冉进门。
王碧蓉见到儿子好不松了口气,又立刻扶额摇头,愁容如散不去的瘴,爬了满脸。
此次季书冉与陈世霄救驾有功,早已传遍京城。
二人,尤其是季书冉瞬间从败家鼠辈,一跃而成了炙手可热的京城新贵。
侯府门槛太高,说媒的媒人早已把侯府的门槛都踏破了,也未曾见小侯爷青睐过哪个。
因此贵女们如今更多的视线都落在了季书冉身上,想着季书冉虽混账草包了些,但到底有个贵妃姑姑。
如今季书冉护驾有功,正是得眼的时候,皇上也最近擢升了季大人,眼下再看季家门楣无可限量。
德昌伯爵府如此这般细细琢磨过,又想与季家重修旧好,原先的婚事也能再商议一二。
毕竟两个孩子还未曾见过,裴爵爷说后日便是嫡女裴淑玉的生辰,特意邀请季书冉上门赴宴。
听及此,季书冉还未有反应,贺春舟已是眸光浮沉,将下唇咬得通红。
王碧蓉原本想要推了这次生辰宴,但本次连太子也会在,太子知道这次季家与德昌伯爵府的姻亲后,点了季书冉的名要他到场。
季家的名声本就因太子而扫地过,倘若季书冉这次再拂了太子的面子,就意味着一切前功尽弃了。
季书冉不愿让父亲母亲再受自己拖累,便应了下来。
送季书冉回房的路上,贺春舟欲语还休,憋了半路,终于忍不住问:“表哥,你要成亲了?”
季书冉摸了摸下巴,“你要是问我想不想成亲,那自然是想的,谁不想有个温婉可人的妻子。但是这德昌伯爵府的嫡女吧,就算了,我高攀不起嘛。”
季书冉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两世加起来,季书冉别说谈恋爱了,连个女生的小手都没拉过,要是在这里真的能找个温柔体贴的伴侣执手一生,也不错。
听见季书冉此话,贺春舟吊在心头的巨石才稍稍松懈几分。
温婉可人,原来书冉喜欢这样的女子。
送季书冉回房时,贺春舟拦腰把他抱起,轻柔地摆在床上,一双杏眸横波流转,万语千言藏在眼底,剪不断似水情长。
这样是否也算温婉可人呢?
只可惜季书冉是个瞎的,一路上力困筋乏得早已瞌睡连连,一上床就蒙头觅周公去了。
德昌伯爵府乃累世官宦,已经整整历经了四代君王。家中三朝武将皆殉身沙场,如今只剩裴爵爷一位在朝中任了个虚名的散职。
即便如此,裴家在朝中地位也依然不可撼动,甚至军队有一支裴家军,不认军令,只认裴家人。
六月廿四,是德昌伯爵府嫡女裴淑玉的生辰,一大早伯爵府便已里里外外地忙活开来。
生辰宴,自然热闹非凡。伯爵府外满街无不张灯结彩,府内满堂无不系笼垂绸。
伯爵府是标准的园林山水结构,庭院里绿蔓爬墙,红杏夭夭点缀其中,廊亭错落有致地矗立莲池河畔。夏风悠悠,家中下人丫鬟往来如梭,整府上下逢迎便笑。
“娘,您看我穿这件如何?”裴兰玉着一席黛青镂金海棠罗裙,如蝶飞般在屋内翩跹,惹得满头珠翠叮铛。
她扯着裙摆扬唇一笑,矜傲之气如利刃出鞘,劈风破空而来。
吴小娘宠溺地把女儿搂进怀里,“我的兰儿自然是京城最惊才绝艳的姑娘。”
裴兰玉不知想到什么,趴在母亲腿上,粉面羞红,“娘,那您说太子殿下,或是小侯爷,能瞧上我么……”
听着女儿的话,吴小娘略显惊讶,她眉头压下,谨慎道,“兰儿,今日是你姐姐的生辰,不论是太子还是侯爷,也是为了你姐姐才来赴宴的。若你贸然拔尖出头,反遭非议。”
“凭什么!”裴兰玉跳了起来,香培玉琢的脸上怒色斜飞,“她生辰又如何,她生辰还能拦着妹妹择良婿么?太子殿下和小侯爷瞧不上我,难道还瞧得上她裴淑玉那个天煞孤星么?
生下来就克死了自己的亲娘,这种不祥之人,哪家高门大户敢娶?
就算她为嫡,我为庶,父亲宠我入骨,只待将娘你继妻,我也是伯爵府嫡女!”
说至气急,裴兰玉厉声泣叫起来。吴小娘没法,搂着裴兰玉善言细语地安慰。
“女儿你想差了,为娘的怎能不为你的婚事考量。你且安心,将来兰儿你的婚事,定比你姐姐那未婚夫,酒囊饭袋的季书冉好上千倍万倍。”
屋外,瓦砾轻响,瞬息又归为平静。
裴兰玉抬头去寻,“谁?”
吴小娘拍了拍女儿的手,亲自去看,只见一只大橘猫的尾巴从假山里溜走。
“一只肥猫。”
在回屋的路上,裴淑玉攥紧了手心里的帕子。火从中来,迟迟不息,堵在她胸里快把她的血液都烧干了!
裴淑玉实在是气不过,停下脚步,转头要往父亲的书房去,被侍女连忙拦下。
“小姐,今日是你的生辰宴,若闹出事端来,让外人见了伯爵府操戈同室,家宅不宁,可是对姑娘你的名声不好。”丫鬟拉了拉裴淑玉的袖子,轻声道,“今日太子、襄王和小侯爷都在。”
“我该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裴淑玉气得扔了绢帕,泪水盈眶,“难道我就这样嫁给季书冉那个腌臜泼才,再眼睁睁看着裴兰玉高嫁吗?我气不过!我气不过!”
“娘!娘啊!若你有眼,怎么舍得看女儿在这世上受此苦难啊!”裴淑玉整个儿扶着墙,泪湿红妆,低声悲怆。
丫鬟掺着裴淑玉,抿了抿唇,献计道:“小姐,不若如此。兰小姐既然想要得太子侯爷的青眼,为何您不能呢?这本就是您的生辰宴,要论主角儿,也合该是嫡亲小姐您啊。”
此话一出,裴淑玉醍醐灌顶般抬起头。她抹净泪水,拉住丫鬟的手连身而起,紧赶着回房梳妆整理,定要夺得太子侯爷的欢心才是。
伯爵府前人头攒动,裴爵爷携两位姑娘站在门口迎宾。
形形色色的宾客纷至沓来,络绎不绝的人流里偏是没有两位姑娘朝思暮想的人。
这时一辆轮椅从马车上被搬了下来,众人视线随之而往,流动的空间里,无数目光却似定在了这辆马车上。
“姐姐,你的未婚夫来了。”裴兰玉盈盈一笑,甜腻的声音里包着毒针,只往裴淑玉的心上扎。
裴淑玉咬住牙,碍于父亲在跟前,什么也不能说。
从那马车上率先下来的是一位松形鹤骨的纤纤少年,他站在马车上,一席青袍翩跹,迎风而立。
少年目若朗星,眉清目秀的偏是俊俏,只是不知道与季家是何关系。
贺春舟弯腰从轿厢里拦腰抱出季书冉,轻轻放在铺着厚垫的轮椅上,这才缓缓推着他走近季府。
“书冉贤侄,你行动不便,行事慢些。若有不适应的,尽可问淑玉。”裴爵爷见了季书冉便迎了上来,与他搭话。
季书冉对着裴爵爷和两位姑娘婉拒道,“两位妹妹妆安,这就不必麻烦淑玉妹妹了。我有表弟陪伴,自己在府内逛逛即可。”
话音落下,裴淑玉难看的脸色才稍事缓和。
伯爵府门槛高,轮椅过不去,贺春舟习以为常地抱起季书冉,让伯爵府的下人帮忙抬一下轮椅。
裴爵爷本就有意撮合大女儿和季书冉,还愿再劝,两束静而冷的视线落在裴爵爷的身上,将他烫得一颤,是那季书冉的表弟。
贺春舟冷冷盯着裴爵爷的脸,浑身溢着鬼神退避的煞气,直至盯得裴爵爷忘了该说的话。
“季书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五日不见,便竟是隔了十五个年头。”
语调轻扬,阴气沉沉,是太子。
季书冉循声望去,却见陆定羲眸光浮沉,嘴角微扬。他负手而立,似笑非笑,那笑意不抵眼底,玩味地看他。
分明生了一张霞姿月韵之容,陆定羲嘴角却时刻噙着阴阴笑意,他站在那儿,裹挟一身森森鬼气。
害自己断腿的行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