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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万人嫌他只想独自美丽 第178章 珈南到来
“什么动静!”门外陡然传来侍卫的声音,两人才释放松软的精神突地紧绷起来。
外面陈世霄的部下立即领人过去应对,陈世霄将大氅披在季书冉的身上,季书冉的小腿颤了颤,躲进里面,双眼若有似无地在陈世霄的脸上扫过。
陈世霄的脸红了红,不敢跟他对视,两人心照不宣,谁都不肯主动提起方才的荒唐事,就这样深埋在记忆里。
陈世霄披上长袍,取过搭在旁边的帕子,走到一边的桌旁,将锦帕沾湿,温度不算太凉,还带着些温热。
他走回季书冉的身边,屈膝而上,跪在季书冉的身旁,将拿着锦帕的手伸进大氅下面。
“做什么?”季书冉的腿不自禁地屈起,弓起弧度,夹紧那只伸过来的手。
夹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带着滞涩而暧昧的态度,柔软的皮肉,底下的肌肉组织并不厚,陈世霄抬头,对上季书冉清澈动人的双眼,带着一瞬的懵。
“要弄干净,会生病的。”陈世霄抚慰地拍了拍季书冉的腿,锦帕上潮湿的水液洇湿皮肤,有些冰凉,夹在小腿肚子上,黏腻得很。
季书冉皱着眉,也有些不适应地松开了他。
紧跟着,桃色染红脸颊,季书冉强装镇定,移开视线,从喉中闷出一声:“嗯。”
陈世霄擦了两下,却在那一丝血红出现时,浑愣了愣,“冉冉,出血了。”
“你的杰作。”季书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去拿药膏和绷带。”陈世霄起身就要走,却被轻微的水声拦停动作。
“怎么有这么多。”陈世霄的语气中不乏震惊之色。
“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没有数吗?”季书冉忍无可忍,蓄起力气抬脚踹过去,“滚!”
他的脚被陈世霄抓在掌心,没有落到实处,也没有用很大的力,季书冉轻飘飘地抬眸看他。
陈世霄抓住他的脚背,在自己肚子上轻打两下,这就算季书冉踹到了。
腹肌这东西,季书冉自己也有,但是季书冉很明白,自己的只是单纯瘦出来的腹肌,因为脂肪层薄,才会凸显出形状。
腹肌之间,亦有差距,相比起来,陈世霄那一身精壮的腱子肉,便和他大相径庭。
绷紧时硬得像石块,此刻放松下来,又软得像面包,脚感很好。
季书冉有气无力地踩了两脚,胳膊遮在眼前,毫不客气地吐出一字:“滚。”
幸而这里就是太医院,陈世霄一番翻箱倒柜,倒真让他寻到一个止血与修复的膏药。他如获至宝,捧着回来,为季书冉小心翼翼地上药。
“嘶——轻点。”季书冉不适应地动了动,清凉的味道,带着黏腻的触感,让他很是敏感。
季书冉的双手捧住脸,面上的肌肉随着陈世霄的动作而颤动,他不自禁地压弯腰,不着痕迹地想逃离,又被陈世霄按住腰身拉回来。
陈世霄一手抓住季书冉的膝盖,一手动作轻柔地给他上药,他很细致,脸离得很近,鼻尖的热气几乎滚上去。
季书冉连一声大气也不敢出了,羞愤欲死,身子不停地颤,粉红的颜色再次染上身体。
“不要动了,”陈世霄吞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说,“我怕我还想——”
季书冉像是被钉子瞬间钉在原地,怔了半晌,不动如山,“我不动了,你快些。”
“就快。”陈世霄回他。
这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陈世霄被其惊到,扭头看向门口,低声问:“怎么了?”
“将军,急报。”部将回。
陈世霄把大氅整个裹住季书冉的身体,确定没有遗漏半分身体在外面,又把屏风拉过来,把人彻底遮住。这才把自己穿戴好,让人进来。
“什么事?”陈世霄系上自己的腰绳,收拾整齐,唯有长发还未束齐,散在肩头。
部将粗粗扫一眼他,便瞬间心领神会地低下头,举拳禀报道:“回禀将军,有消息说,寿康宫那里有动静。有人见到季太妃被人请出了宫。”
屏风后猛地传出一段细碎的动静,猛地拍了拍桌椅,部将不敢多看,视线自始至终盯着地面。
陈世霄心中一转,先把人打发掉,“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把动静盯好,出现任何事先向我禀报。”
“是,将军。”部将领命退下。
陈世霄立刻回到季书冉的身边,此时季书冉已经撑着扶手坐直身体,一见到陈世霄的人便连忙伸出手去迎他。
陈世霄反手握住季书冉的掌心,坐在他身边。
“姑姑被陆容璋带走了?”季书冉急得脸色惨白。
陈世霄凝着脸,点点头,又跟了一句,“冉冉你别担心,我让人去盯着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光是盯着还不行,还是要把人救出来才是正事。”季书冉左右看了看,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带衣服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拜托他,“还有没有太监,或者太医院的官服,我得下去。”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陈世霄站起来,向外走去。
季书冉身形太瘦,在这关头,要找一身适配的衣裳也不容易。陈世霄问了一圈,又在太医院里来回翻找过,这才好不容易找着一身干净的太监服。
他揽着一身衣裳快步跃进屋内,却猝然听见一阵乒铃乓啷的动静,陈世霄耳中一敏,连身闪入,箭步冲向屏风后面。
可他却见季书冉翻到在地,伏着身体,颤颤巍巍地打着哆嗦,他早已面无血色,嘴唇乌得发紫,墨黑的瞳孔中一片虚无。
“冉冉?冉冉!”
陈世霄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恍如是从九霄云外传来的一般,盖了层纱,迷迷蒙蒙,听不利索。
季书冉的脑中一阵嗡鸣长响,双手无措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抖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地听清陈世霄的声音,像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季书冉反射性地抓住陈世霄伸来的手,茫然地看向他的脸,嘴唇虚张着,翕翕合合许久,才颤抖着道:“世、世霄……冷,我好冷……”
季书冉跌下贵妃榻,不着寸缕,大氅被遗留在木榻上,他自己则赤身趴伏在地,在这天寒地冻里,怎么可能会不冷。
陈世霄稍安下三分心,连忙一把捧过貂绒大氅盖在季书冉的身上,将季书冉裹得密不透风。
他安慰道:“怎么下地了?书冉你把衣服穿好,这个外氅你披在身上,马上就不冷了。”
此时的陈世霄还没发觉,季书冉现在这模样,根本不是寻常受冻的状态。
陈世霄把季书冉抱起来,塞进自己怀里,像伺候小孩似的给他穿衣。可季书冉几遍把太监服穿在身上,又把厚实的貂绒大氅裹严实,还是喊冷。
“怎么办?冷…好冷……”季书冉的脑子混沌了,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抓紧陈世霄的胳膊。
他的双眼无神,抖着皲裂的嘴唇,还是一个劲地喊冷。
“怎么会这样?”陈世霄的疑心乍起,自然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屋子里有碳炉供暖,门窗关紧,两人又合抱在一起,照理不应该再觉得冷。陈世霄不敢擅自动作,他关心地观察了一番季书冉煞白的脸,以为季书冉身体孱弱,不抗冻,所以喊部将再取了几个碳炉过来取暖。
屋内的温度陡升,陈世霄抱住盖着貂绒大氅的季书冉,自己都快热得冒汗,但季书冉却好似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在喊冷。
“冷,真的好冷。”季书冉急得眼眶湿润,紧咬住下唇,企盼地看着他。
陈世霄焦急地问:“哪里冷?”
季书冉说:“身体里,是里面冷。”
说着,季书冉还怕陈世霄不信似的,张口将陈世霄的两根手指含进口中。
不是温暖的人体温度,陈世霄震惊不能自已,季书冉舌苔上的冰凉几乎能和外面彻骨的大雪媲美。
皮肤表层的温度与寻常人无异,然而体内的温度却冷若冰霜,陈世霄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不是普通的疾病所能达到的效果,一定是毒。
陈世霄立刻问他:“陆容璋给你下毒了?”
季书冉仔细回想了一番,摇摇头说:“陆容璋没有给我吃过东西,应、应该也不会给我下……下毒。”
“那是……”陈世霄心里有些慌,此毒的功效他们尚未可知,若感受到身体冰凉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加厉害的毒性,他们绝不可能轻易承受得起。
不知为何,季书冉有一种谜一样的坚定,他或许意识到这股严寒的由来。
“是那个药,陆容璋之前给我吃的药,还没有解。”季书冉的身体不断打颤,浑身的汗毛倒竖,强烈的严寒冰封着体内的血液、器官,季书冉快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座冰雕,除了严寒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他整个人恨不得蜷成一个球,窝在陈世霄的怀里。
“不是说,只要做过之后就可以解除药效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加重了?”陈世霄大惊失色,把季书冉搂得更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季书冉的状态越来越低迷,瞳孔微微扩开,就连皮肤表面的温度也在不断下降。
不安的预感愈演愈烈,陈世霄的心仿佛也逐渐冷了下来。
「吐真剂的作用效果的确会让人说真话,但是对方并不一定会倾囊相诉,会有缺漏也不一定。」珈南的声音突然会心底传出来。
季书冉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愣了好一会才回想到,他吃下了珈南给的那个黑罐子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