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桃运毒医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一声叹息
可以说,这是一场屠杀,一场在深红地狱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人类对灭霸如此惨烈的大屠杀。
可是,灭霸们从未后退半步,它们不能、也不想后退。
因为荣誉、因为骄傲、因为尊严!
灭霸们虽然凶残,可它终究也是生物的一种,它们的内心深处同样有着誓死捍卫的、不能动摇的东西,珍逾生命。
一头又一头的灭霸倒了下去,可是,依然在有无数灭霸前赴后继地向着三百米外的防御墙发动着自杀式的冲锋。
只要还活着,就要向前冲锋,哪怕是倒在冲锋的路上。
二百米,残余的几万灭霸在密集无比的箭雨的打击下,数量已经锐减了一半。
一百米,长弓手们的覆盖打击已经失效了,只能配合硬弓手一起进行点射,逐一射杀。因为,灭霸的数量已经稀少到了覆盖打击不足对其产生有效杀伤。
五十米,一轮又一轮的点射让这只灭霸部队只剩下不到两千头。
近了,残余的灭霸们离唐云越来越近了,近得只需要它们再来几个纵跃,就完全可以跳到唐云的身旁,张开森然的大嘴,轻松撕裂现在尚且毫无还手之力的唐云。
防御墙上的军人们个个急红了眼睛,纷纷探出了城墙,不顾弓弦即将勒断手指,拼命地向下攒射,狙击灭霸们。而下方跳下去的战士,也纷纷向着唐云汇聚过去,可是,已经重伤的星尾龙发狂般地滚来滚去,还不停地从口中喷出烈火,漫无目的的烈火却出奇地准确,将十几个战士烧成了人形蜡烛。而其他的战士根本无法绕过它到达唐云的身畔,祝千军他们已经快要急疯了,手中的符篆疯狂地向着星尾龙身上倾泻,却依旧没有办法对它破防,甚至连紫雷符都使上了,却只能掀飞几片它身上的鳞片而已,不可能对它造成太大的威胁,却更激起了星尾龙的凶性来。没办法,其他人只能火速绕过另一边,却其他方向来袭的灭霸撞击在了一起,急切之间,根本没办法赶到唐云身畔去救援!
三十米,几十头身形矫健的灭霸已经越过了垂死挣扎的星尾龙,向着唐云如飞奔到,而唐云犹自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式,动也不动。
它们长长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爪子上犹自沾着不知是谁的鲜血的爪子在空气中挥舞着,发着令人心惊的“哧哧”声,可以想像,这样的爪子是如何的锋利,一旦划到人的身体上会造成如何巨大的伤害。
上方的弓箭手们都已经疯狂了,连指骨都已经破裂了,却浑然不觉,连续不断的将带着自己指血的长箭射了下去。刺枪手们也疯狂了,抓起一根根沉重的刺枪向下激标。
沉重的刺枪根根都达到五十斤以上,从四十米高的防御墙头上全力掼下,威力可想而知。
一根根刺枪呼啸着在防御墙前十米的距离组成了一道刺枪林,沉重的刺枪直接由头顶掼入,硬生生地插入它们的身体里,将那些已经疯狂的灭霸们直接钉在地上,死状奇惨。
可是,这些依然挡不住近乎颠狂的灭霸们。
它们嚎叫着,蹦跳着,拼尽全力,最后一次相互用**掩护着向唐云发动了自杀性的冲刺,它们一定要杀了唐云,杀了这个可恶可恨的人类。
只要它们现在冲到一动也不能动的唐云的身前,唐云必死无疑。
十秒钟,还有十秒钟唐云就将全面恢复力量,可是,灭霸们能给他这样的时间吗?
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现在,唐云离死亡的距离只有十秒,离活下去的目标,依然是十秒的距离。
十秒,只是一瞬,可对于唐云来讲,便是天堂和地狱的十字路口,留给他徘徊的时间,那样短暂,那样漫长!
一只巨拳兽、两只枪嘴兽,还有四只六足魔猿,终于拖着满身的伤痕闯进了人类战士们的狙击火线,闯过了发狂的星尾龙,它们,已经距离唐云不足十米了。而祝千军他们不是被星尾龙隔在了远处,就是绕过来还离它们有至少百米的距离,根本无法营救!所有人,一颗心脏都要憋得爆炸了。
枪嘴兽的枪嘴、巨拳兽的巨拳、六足魔猿那可怕的爪子,带着一往直前的兽之杀意,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向着唐云疯狂袭来。
如果一击中的,无法闪避的唐云必然要葬身在这道防御墙下,成为深红地狱战场历史上最沉痛的一页。
面对着山岳般沉重、枪刺般冰冷的打击,依旧无法动弹的唐云深深地吸了口气,此刻的心情出奇地平静下来。
墙上墙下,瞬间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徒劳的进攻,如此近的距离,除非神箭手中的神箭手,否则,任何一次攻击一旦出现极其微小的差错,那箭矢便会毫不留情地穿透唐云的身体。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如同冬天的油脂禁不住寒冷般,凝固了。
眼看着下方的几只灭霸们已经逼近了唐云,尖厉的牙刀与爪子已经挥向了唐云的身体,城头城下来不及救援的人类战士们泪水潸然,拼命地张大了嘴想呼喊什么,可是,却什么也喊不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狂跳不休。
成串成串粗大的眼泪砸落在地面上,激起片片尘土,有的人,已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们实在不愿意亲眼目睹自己的新帅,那样一个英勇无敌的王者,就这样葬身在灭霸的攻击下。
他们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老天开眼,让一线如黎明般的生机出现吧,即使让他们每一个人拿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可是,没用的,灭霸的攻击已经到了,那种悍厉的、疯狂的、噬血的攻击足以残忍到了已经不足以来残忍形容,它们分明是想将唐云碎裂成千块、万块!
那是疯狂到极点的仇恨!
唐云轻轻地闭上了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中长长地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