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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驱(雪豹) 血债
本外篇根据网友李志峰提供之真人真事改编。
本外篇任何版权,均归李志峰所有。******************************************************************************
那一年,已经是**和鬼子隔着黄河大桥对峙的第三年!
**并没有把黄河大桥炸断,只是在桥上停了一列火车,将桥堵上了。
三年来,鬼子试着进攻了无数次,但因为怕把桥炸了不敢动用重炮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三年了,驻防的**始终牢牢控制着黄河大桥!
这一晚,天上没有月亮。
哨兵锁柱已经将自己的皮带收紧到了极限,但还是觉得饿!
已经两个月没发军饷了,吃的也越来越差,今天的晚饭说是说粥,但却稀得跟米汤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稀米汤!
锁柱又想起了今天中午在伙房看见的那几盆鱼肉。
平素一直对锁柱很好的司务长老乡这回没让他动那些鱼肉。
司务长告诉他,那是给营长准备的,因为营长中午要招待几个《中央日报》社的记者。
营长的军饷也是两个多月没发下来,但营长还是一狠心从身上掏出了剩下的所有钱,让司务长给整一顿好的!好不容易有记者来了前线,不能让他们瞧不起二营!
上哨前,锁柱又特地跑到伙房,问司务长记者的事。
司务长铁青着脸告诉他,中午吃饭的时候,营长向记者们诉苦,说军饷已经两个月没发下来了,希望记者们能帮帮忙,向上面说一声。
吃过饭,一个记者打着饱嗝剃着牙训了营长一顿,大意是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作为军人就是要能吃苦!如果都想着享受,要你们当兵干什么?
吃过饭,记者们没上前线就走了。
记者走后,营长哭了!
锁柱叹了口气,营长也苦啊!堂堂一营之长,带着四百多号人,竟然也饿得皮包骨头!
锁柱拼命打醒精神盯着河面,但却渐渐眼冒金星,终于还是睡着了。
这一晚,鬼子坐着橡皮艇悄悄在锁柱的眼皮底下上了黄河南岸。
锁柱惊醒过来的时候,两个鬼子已经紧紧扣住了他。
锁柱要喊,鬼子却塞了一团布在他的嘴巴里。
锁柱眼睁睁看着鬼子从自己身边跑过占领了大桥南桥头,又眼睁睁看着大队的鬼子从北桥头通过黄河大桥冲了过来。
鬼子虽然人越来越多,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锁柱开始挣扎,但却挨了身边的鬼子几枪托。
锁柱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撞倒了身边的鬼子,捡起一支步枪,上膛后立刻朝天开了一枪,枪响的同时,鬼子的刺刀也刺入了他的胸膛!
临死之前,锁柱还是恨自己,为什么要睡着?
接下来,枪声响了一夜!
第二天天没亮的时候,早起的女人在村口看见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士兵。
他只是一个号兵,手中除了一个军号,没有任何武器。
号兵看见了女人,迟疑了半天,却没有说话。
女人二话不说,扯着号兵就进村了。
天亮的时候,鬼子来了。
鬼子军官叫保长将村里的人都召集起来。
村里大多数人都被保长叫到了村前的一块空地上。
鬼子军官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大声说道:“老乡们,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大日本皇军来到你们支那是为了和你们共建大东亚共荣圈!是为了给你们带来幸福的生活!请告诉我们,黄河大桥被我们皇军打散的支那军人都藏在哪里了?”
没有人说话。
鬼子军官突然看见了人群中的一个小孩,不由微笑起来,从口袋中拿出几颗糖,走到那小孩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孩,糖果的,拿去,咪西咪西!你的,告诉我,你们家有没有外人来过?”
说着,将糖递了过去。
小孩怯生生地看了那鬼子军官一眼,没敢接他手中的糖果。
鬼子军官微笑着剥开了糖纸,将糖塞进了小孩的口中。
小孩虽然害怕,但糖果的甜味还是使得他不由自主伸手接过了剩下的糖果。
鬼子军官微笑着点了点头,鼓励地拍了拍小孩的肩膀。
这时,女人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抢过小孩手中的糖果,扔在了地上,又一巴掌将小孩嘴里的糖果打了出来。
小孩立刻哭了。
女人抱起了小孩,低声安慰道:“狗儿不哭,娘给你做新衣服!”
狗儿哭道:“狗儿不要新衣服,狗儿要糖。”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糖果。
女人脸色一沉,抱着狗儿就往回走。
狗儿哭得更响了。
女人突然放下了狗儿,用力扇着狗儿的屁股,边打边骂道:“我叫你要糖!叫你忘了祖宗!”
到最后,狗儿终于吃痛不住,大声叫道:“娘,不要打狗儿!狗儿不要糖了!”
女人抱起了狗儿,突然哭了,边哭边说:“狗儿听话,娘给你买糖!咱不吃畜生给的糖!”
狗儿并没有听懂娘的话,他只知道娘不再打他,也答应了给他买糖,所以渐渐不哭了。
鬼子军官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突然用力一挥手,从嘴巴里逬出了一个字:“搜!”
号兵找到了!
是在女人家找到的!
鬼子军官没有多说话,只是当着全村老少的面拔出军刀将号兵砍成了两段。
是真的两段,从腰上砍的。
号兵没有死,虽然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但号兵还是没有死。
号兵在地上不断爬着,嘴里低声说着什么。
好半天,女人终于听清楚了号兵说的是:“娘!我疼!娘!我渴!”
女人突然转身,出了人群。
一个鬼子兵端起了步枪,瞄准了女人,被鬼子军官制止了。整个村子都被包围了,他知道女人跑不了。
不一会,女人又回来了,不过手上已经端了一碗水。
女人走到号兵身边,蹲下了身子,将水递给了号兵。
号兵正要喝水的时候,鬼子军官开枪了。
枪响后,号兵一头栽倒在地。
女人看向鬼子军官,那眼神里的愤怒让鬼子军官感到害怕!
鬼子军官看向别的地方,可他看到了更多的愤怒眼神。
鬼子军官再也受不了那样的眼神,突然拔出了军刀,大声说了一句日语。
鬼子兵立刻或拔出军刀,或给步枪上好刺刀,冲向了人群。
血!
挣扎的人群!
反抗的人群!
寂静!
鬼子军官提着军刀带着鬼子兵挨家挨户搜过去,见到活人,杀!
当走近最后一个屋子时,鬼子军官见到门口跪着一个老人。
老人拼命向鬼子军官磕头,颤声说:“您行行好,家里就老人、女人……”
鬼子军官挥下了军刀,没有让老人把话说完。
鬼子军官提着带血的刀进了屋门,看见了一个女人。
鬼子军官再次挥动了军刀,女人异常平静地死去了。
鬼子军官想起了老人说的话“家里就老人、女人”,满意地转身出了门。
他没有看到门背后的一双眼睛!
那一天,是民国三十年八月十二,公历1941年10月2日。
那个地方,叫田庄,位于郑州郊区,邙山脚下,离黄河大桥八里地。
门背后,是一双孩子的眼睛,这个孩子刚满三岁零一个月!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这个孩子,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