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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 3134 保小年
张千璞不知道是带着气还是真的皮糙肉厚,很随意的摆摆手哼唧:“我啥事没有。”
我板着脸训斥一句:“没事就麻溜滚去四号店。”
目送小哥俩踉踉跄跄的离开后,我搓了搓腮帮子陷入苦笑。
很明显,我那套教人的方式根本不适用于这俩生慌子,他们对我的屈服,完全是因为惹不起,但凡够资格叫嚣,我打赌这两头小野兽比谁折腾的都要欢实。
事实也确实如此,比起来我们这一代人,现在的小青年更加务实,更能看的明白江湖,在他们眼里,江湖不是打打杀杀,也不是人情世故,而是彻头彻尾的功名利禄。
“诶,皇上要是在就好了。”我拍了拍脑门子自言自语。
原本我是打算让这俩熊玩意儿找机会潜伏到高利松或者李倬禹的旁边,在最合适的时候发挥用途,可因为刚刚的岔错,这一招明显不能再用了,郑清树见过他俩的脸,那个老董估计也会刻骨铭心,但凡东窗事发,我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看了眼是段磊的号码,我立即接起:“咋样了磊哥,把老董打发走没?”
“他这头已经没问题了,无非多画几个银子的事儿。”段磊清了清嗓子道:“你昨晚上让我打听的那个小年有着落了。”
我忙不迭询问:“嗯?人搁哪关着呢!”
“挺复杂的。”段磊迟疑一下道:“本身他是没啥事的,结果这小子自作聪明,非说自己是高利松花钱雇来的,警方让他交代上家,这小子东拉西扯的念出来一大堆社会上的小盲流头子,结果每一个人认识他。”
“傻哔,这种时候不说话都好过乱咬。”我无语的臭骂一句:“现在人搁哪呢?”
段磊叹了口气道:“三十晚上在巡捕局门口闹腾的那帮小混混全是李倬禹和高利松花钱雇来的,大体分了十几伙,因为那小子的含含糊糊,立即引起审讯人员的注意,随即简单调查了他一下,结果发现这小子还是个在校学生,只是目前休学在家,曾经参与多起番禺区的斗殴事件,现在已经提起诉讼了,人也被移交到了看守所,至于他还往外说别的没有,我暂时没打听清楚。”
我烦躁的问:“谁在负责他的案子?”
“李泽园。”段磊轻声道:“秦正中急眼了,说什么都要把昨晚上所有闹事的小痞子全部绳之以法,又怕旁人托关系找他求情,索性关了机,审讯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李泽园和他最近新提起来的两个助手负责,我刚刚联系过李泽园,真跟你形容的一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连见面都乐意。”
“这事儿整的。”我跺了跺脚道:“算了,我待会联系他一下吧。”
结束通话后,我尝试着给秦正中打了一通电话,确实如段磊说的那样已经关机了,其实我也能理解他的苦衷,抛去辉煌公司和高氏集团上面有人以外,相信不少参与昨晚上“乱斗”事件的混混也多多少少有些仰仗。
坐在秦正中那个位置上,有的人面子可以不用给,而有的人不看僧面要看佛面,可口子一旦开了,那这场大抓捕势必得以雷声大雨点小收尾,这不符合他想建功立业的性格。
我犹豫了几分钟才拨通李泽园的号码:“忙啥呢园哥?”
“诶小朗,稍微等一下哈,那边几个小蓝毛全给我靠墙根站好,没说你是不是,再特么梗脖瞪眼,还给你丢回鸡棚子里去..”手机那头环境很嘈杂,李泽园似乎非常的忙碌,我隔着手机听他训斥好半天后,他才出声:“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我讪笑道:“本来想请你和梅姐一块吃顿饭的,现在看来怕是够呛,你在单位呢?我过去找你面谈吧。”
李泽园瓮声瓮气的应和:“行吧,那你直接来大案队,我在三组办公室。”
挂断电话后,我招呼上地藏开车径直赶去yang城大案队。
刚一进门,我就被眼前的震撼景象给吓了一大蹦。
大院里,不计其数的巡捕来回奔走,院子摆满了片砍、镐把、扎枪和一些老掉牙的单管猎枪、五连发等凶器,有人负责摆列,有人负责登记。
打听了四五个巡捕后,我才总算找到李泽园口中的“三组办公室”。
屋子里,除了李泽园以外,还有**个套着手铐,靠墙蹲在地上的社会小青年。
李泽园并未注意到我进门,正捧着碗方便面,一边吸溜一边埋头翻看手边的卷宗:“陈三毛,本名陈杰,白云区水一方的保安部经理,曾因为聚众斗殴获刑四年,去年刚放出来,陈三毛你可以啊,刚出来就找到看场子的地方了。”
“李sir,我积系当保安,牟有什么违法行为吧。”墙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瘦脸汉子昂起脑袋憨笑:“再说啦,我得沏饭系不系啊。”
“李什么sir,当保安没问题,但昨晚上大型斗殴,其中有二十人是你喊来的,你怎么解释?”李泽园“啪”的拍下桌子,瞪眼呵斥:“出黑警、赚份子钱,今年的五月和七月还分别策划参与两起故意伤人案,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见到我不尴不尬的站在门口,李泽园冲着几个蹲在墙角的青年摆摆手道:“全部去隔壁房间认真仔细的交代自己的犯罪过往,我还是老生常谈的那句话,坦白从宽,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抓人,而是确保和谐,你们配合,我自然也会酌情处理。”
等一帮人排着队老老实实出门后,我笑呵呵的坐到李泽园对面的椅子上,随手丢给他两包“哈德门”努努嘴道:“这种烟在yang城可不好买。”
“谢啦。”李泽园将吃到一半的泡面桶推到旁边,随手拆开一包烟,递给我一支笑问:“无事献殷勤,你肯定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吧,让我猜猜,你是准备过来保释哪个小混子吗?”
“门口有家小饭店,到那边边吃边聊去?”我吸了口烟眨巴眼睛。
对于李泽园,我其实感情挺复杂,单论人品,我打心底里尊重他,很少有人能把职业干成事业,而他就是为数不多的人员之一,论能耐,他在刑侦这块的专业程度更是甩很多同行一大截子,最重要的是他眼里只有案子,根本没太多的人情礼往。
“有口热乎的吃就得了,从昨晚上到现在,外面很多懂事连口水都还没喝上呢。”李泽园摆摆手拒绝:“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能帮忙的地方我不会含糊,触及我底线的,只能说声骚瑞。”
“也算不上啥大事儿。”我心底里打了一下腹稿道:“有个叫小年的混子,还是个在校学生,不知道你有印象没?”
“真记不得了,从昨晚到刚刚,我问过不下二三十人。”李泽园排拍脑门子道:“这个小年怎么了?跟你们头狼公司沾亲带故吗?”
“也算不上,我一个朋友底下的小兄弟。”我干咳两下道:“我意思很简单,要么我保释他出来,要么你这头加把劲抓紧时间把他丢到法院去,我想办法再找下一个环节的朋友帮忙,绝对不会触碰你”
“小年..小年..”李泽园蠕动嘴角呢喃几秒钟后,拍了拍后脑勺道:“我想起来啦,那小子全名叫姜年是吧,瞅着白白净净的,我黎明前问过他,嘴里一句实话没有,一会儿说是跟这个大哥的,一会儿又说跟那个老大的,结果一查是个无门无派的小崽子。”
我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人已经不在我这儿了,移交到拘留那边去了。”李泽园抓了抓侧脸道:“他身上事儿不算大,没必要大动干戈的求人帮忙。”
说话的过程中,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李泽园抓起听筒“喂”了一声,随即脸色骤变:“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