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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 4440 养鸟的敖辉
准备好那位一直深藏九幽之中的神秘大咖见面了吗?
二牲口这句话一下子让我陷入了迟疑当中。
是啊,我真的做好要跟对方见面的准备了吗?通过宋阳和那个神神叨叨的小庞来看,这位“爷”一定相当的不一般,先不论他的好坏,单说这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封闭高速,让某个服务区替他职业服务,光是这份能耐,就不是平常人可以拥有的,我真的做好要跟他见面并且洽谈的准备了吗?
张星宇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一句,不要跟这人合作,足以证明他有多难缠,而敖辉明知道我恨不得拿他当功勋的送出去,却仍旧敢出现在我面前,又证实这人实力不凡,我这只三脚猫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望了一眼二牲口诚挚的目光,我自欺欺人的咧嘴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实话,我的这句回复真的属于老生常谈级别的应付,可除此之外我根本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不见面?我们俩,包括拎着宋阳回到大车上的谢天龙今天能不能顺利走出是个未知数。
见面?人家是天上的龙凤,而我只是河里的泥鳅,身份都特么不对等,我拿什么去据理力争。
“唉..”
二牲口叹息一口,走到杨广的跟前,抬腿照着他脑袋踹了一脚:“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呜呜咋咋的吆喝,我肯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出生的时候爹妈给了你一张嘴,听懂没?”
杨广仰头看了眼二牲口,腮帮子上肌肉抽搐两下没吭气。
“嘭!”
二牲口又是一脚直愣愣踏在杨广的脑袋上,拧着眉头咆哮:“听懂没?”
杨广再看一眼二牲口,照例选择用无声去抗议。
可惜这货选错了目标,憋屈了好几天的二牲口现在就靠他来发泄,见到自己的“俘虏”不言语,他愈发放肆的一脚接着一脚往杨广的脑袋上、后背上踩踏。
足足干了能有**脚,杨广总算服了,声嘶力竭的尖叫:“懂了!我特么听懂了!”
“贱胚子!”
二牲口气喘吁吁的吐了口唾沫,再次提腿蹬在杨广身上,摇头咒骂:“小瘪犊子,你丫就是属欠的,而且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欠..”
“笃笃笃!”
同一时间,包房门被人从屋外敲响,紧跟着传来一个服务员的声音:“贵客您好,有朋友想要跟您见面,不知道方便吗?”
“进来吧!”
我看了眼二牲口,示意他保持自己“高手”的风范,朝着门外大声回应。
眨巴眼的功夫,房间的木门被推开,换上一身乌金色纯棉睡衣的敖辉拎着个鸟笼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扫视一眼笼子里一只叽叽喳喳跳跃的黄鹂鸟,我操着挑事的语调轻笑:“敖总,别来无恙啊!大晚上遛爹呢?”
“哈哈,我当你是童年无忌。”敖辉也不生气,直接把鸟笼放在桌上,目光在桌面上扫视一圈,张星宇提前给我点好的几盘菜肴基本没动筷,虽谈不上多大漏洞,可敖辉这号老狐狸指定能看出一些端倪。
“敖总..”
被二牲口一顿电炮飞脚捶的懵圈的杨广晃晃悠悠爬起来,但却仍旧很懂规矩的站在敖辉身后,任由脸上的血渍顺脖流淌。
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彼时的杨广确实没了那份嚣张跋扈,但好像变成了行尸走肉,他表面瞅着仿佛特别尊重敖辉,实际上这何尝不是惧怕的一种体现,他和敖辉之间一定发生过很多我看不见的故事。
“人与人相处,要记得少说话、会说话。”敖辉从桌上抓起几张餐巾纸递向身后,随即轻飘飘的笑道:“去卫生间收拾一下,相信王老弟一定不会介意的。”
“是!”杨广抓起纸巾毫不犹豫的拔腿就朝卫生间走去。
包房总共就那么大,所有角落都一目了然,如果非要藏人的话,恐怕只剩下卫生间,敖辉最终还是理直气壮的让杨广推开了厕所的木门。
当看到卫生间里也空无一人时,敖辉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没事人似的再次昂头看向我:“老弟啊,不如我陪你喝两口?别浪费这么一桌子好菜。”
“你不今天戒斋日嘛。”我讽刺的眨眨眼睛,但手没闲着,快速拿起酒瓶分别倒上两杯酒,一杯放在转盘上推向他,另外一杯摆在自己的面前。
“规矩和制度本身就是用来打破的,有时候固守方圆,只是因为筹码还不太够。”敖辉矜持的挽起自己的睡衣袖口,像个文人墨客一般,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酒杯,小口“滋溜”嘬了一下,接着夸赞道:“这是绍兴的花雕酒吧,对于我这个年龄段来说是非常好的一种酒,酒液撇去辛辣,但却保留该有的芬香,看来是有人惦记老弟伤到脾胃,刻意送来的美酒呐。”
“不用跟我神神叨叨的唠文化嗑,想喝呢,你就蹭点,不爱喝,门口在后,自便!”我懒得跟他咬文嚼字,摆摆手道:“说吧,今晚上想跟我上哪一课?”
“老板即将到位,老弟是否做好准备?”敖辉又抿了一口酒,睁大那双浑浊的眼眸直勾勾注视我的脸颊。
“我准备个机八,又不是我非要见他。”我轻蔑的骂咧:“老狗啊,我其实挺好奇的,明明你现在来去自由,为啥非要摆出一副貌似走投无路的模样,你在等什么?或者说你的诉求是什么?”
“我说我想保住自己的同时,还想保住这么多年打下的基业,你信么?”敖辉笑了笑,说话的功夫他用食指蘸了一点点酒液抻到笼子跟前,那只活跃的黄鹂鸟马上凑过去轻啄。
我很感兴趣的吧唧嘴:“哟呵,这玩意儿居然还喝酒呐。”
“它跟人其实没什么区别,从小就被圈养笼中,如果没意外的话,它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吃点什么,也不会清楚这天地并不是只有笼中这点方寸,最重要的是它永远不会意识到投食的究竟是在真心喂它,还是想要它死。”敖辉意味深长的呢喃:“像不像你我,看不清前方,也不晓得退路,只知道在原地上蹿下跳?”
我的笑容骤然间有些僵硬,虽说这老东西再跟我东拉西扯,但言语中夹杂的真实又是如此的现实。
见我不回应,敖辉将鸟笼打开,本以为那只黄鹂鸟一定会展翅而出,可哪料到小玩意儿只是把脑袋探出来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就又扑腾的飞回笼中,敖辉叹息一口,又道:“你说这是它的悲哀,还是笼子的悲哀,前路明明近在咫尺,可就是没勇气踏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