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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明新帝国 第十章 学与道
永乐二年大朝会,百官同贺。
大朝会,朱棣明旨制,册封朱高炽为太子,同时册封年仅七岁的朱瞻基为皇太孙。
与此同时,册封朱高煦为汉王,封地云南。册封朱高燧为赵王,封地北平。
朱高煦道:“我有何罪,要被赶到万里之外。”不肯前往藩国,朱棣也不忍逼他,任由他滞留金陵。
春暖花开之际,朱棣率大军和大半大臣随巡北平,留太子朱高炽监国。
朱瞻基也随驾前往北方,不过一路还是继续陪伴徐皇后。
在北平,赵王朱高燧藩,朱高煦极力请求与儿子朱瞻壑返回应天,得朱棣许可。
他回到应天之后,在淇国公丘福、驸马王宁的支持下,获得了天策卫为汉王护卫,并常以唐太宗自。
这也代表了他正式开启了夺储之路。
不过朱瞻基一直冷眼旁观,并没有直接插手,甚至看到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吃亏,还有一些高兴。
朱高煦不过是一块磨刀石,在原本的历史都没有泛起浪花,现在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他更不可能了。
暂且先让他蹦腾几年,只要自己荣宠不衰,他没有半点机会。
秋季回到应天,郑和第一次下西洋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
郑和如今是内宫监大太监,在如今整个太监体系里,他的地位还要高于司礼监大太监狗儿王彦。
司礼监之所以在后来超越了内宫监,一方面是因为掌握了皇帝大印,更主要的是因为郑和下西洋,所以把统管所有太监的权力让给了司礼监。
在此之后,司礼监才成为了权力最大的部门,还管理其他所有太监。
郑和现在的全部精力已经都放在了第一次下西洋,长期驻守苏州刘家河。
下西洋的几百艘船,两万多人,还要从各地采购各种物资,都在那里集,他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回应天。
朱瞻基一直留意着郑和的行踪,一直到永乐二年的年底,才终于等到了郑和返回应天。
不过,还没有等他见到郑和,他又多了一个老师。
自永乐元年五月,他的身边多了两个道家老师,佛教一直在寻找机会接近朱瞻基。
但是从明朝建国,朱元璋一直在打压佛教。
他虽然当过和尚,但是正因为当过和尚,所以他更清楚佛教对民间的危害。
元朝以佛教为国教,导致了民间佛教兴起,几乎每个县城都有一座大寺庙。
这些佛教徒不事生产,还占据了大量的良田,更不缴纳税赋。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大批的教徒在各地坑蒙拐骗,强行纳捐,作恶多端,导致民不聊生。
在元末,全国除了那些大贵族,最有钱的是寺庙的和尚们。
大贵族才有几个,而全国到处都是寺庙,由此可见和尚那些蒙古贵族造的孽更大。
从朱元璋打压佛教,一直到朱棣台,清剿的力度才稍微松懈了一点,这里面,最关键的一个人是朱棣身边最信任的道衍和尚姚广孝。
姚广孝策划了朱棣夺嫡的靖难之役,号称靖难大功第一人。朱棣登基之后,被封为僧录司左善世。
朱高炽年初被封为太子,他又被加封太子少师。
虽然他极少出现在朝堂,平时客居鸡笼山积善寺,但是朱棣对他信任有加,让他在朝堂的影响力绝不逊色任何大臣。
连朱棣平日见他,也以官职称呼他少师,礼敬有加。
因为喜穿黑色僧袍,他也被民间称之为黑衣宰相。
自胡惟庸之后,明朝取消丞相一职,他能被戏称宰相,也由此可见他的影响力之大。
作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深知佛家俗世势力对民间的危害,所以从不干涉朝廷对佛教恶势力的清剿。
同时,他也同样痴迷于精深的佛法,在他看来,佛学与佛教不能混为一谈。
但是,太孙亲近道士,疏离和尚,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朱瞻基与两位道士相处的越来越紧密的时候,他也提出了为太孙师。
朱棣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所以在朱瞻基还不知道的时候,又多了一个老师。
如今,他学有解缙和胡广两位内阁,学武有玄真和一清子两位道士,现在又增加了一个黑衣宰相当老师。
不过,姚广孝却不知道,朱瞻基年纪虽然小,却有一个成熟的灵魂。
他学儒不是信儒,学武不是信道,至于佛,对他来说更不会信。
实际,在蒙元以后,明朝初期,儒释道三教在华大地已经开始了合一的进程。
三教都是你有我,我有你,除了基本教义,大部分入世之学,都是差不多的。
佛教在东汉传入后首先被附于道家黄老之学,魏晋时代则依附于玄学。南北朝时期佛教才逐步独立,至隋唐方高度发展并形成各种宗派。
如今蒙元失鼎,佛教失去了最大的根基,最近几十年,又加快了与儒道的合流。
三方之间互有竞争,却又互为依托,共同与皇权争夺世俗权力之外的信仰权。
朱瞻基对姚广孝还是较好的,对多了这样一个老师也无所谓,谁要是想要指望能靠自己的能力影响到自己的心态,那太天真了。
在现代社会,周游已经走了人生的巅峰,形成了自己稳定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包括价值观。
宗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工具,想要依靠那些虚无缥缈的教义来征服他,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对姚广孝好,只是因为他足智多谋的大名。要是想跟他讲佛法,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玄真和一清子对姚广孝却如临大敌。人的名树的影,他们不过是民间人,跟姚广孝这个一国国师级别的人,差的还有点远。
初次见面,是在朱瞻基学武的渊阁偏殿,形如病虎的姚广孝一出现,并没有让朱瞻基失望。
他虽然不通武学,却给玄真和一清子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相互见礼之后,朱瞻基开门见山地说道:“少师学究天人,足智多谋,交游广阔,淡泊名利。皇祖父和父亲也常跟我提起你,如今有机会跟少师学习,实乃瞻基之幸。”
姚广孝已经快七十岁了,在这个时代,属于是高寿。坐在朱瞻基的侧手边,他不动如钟,稽首说道:“一些虚名不足挂齿,今日见到太孙殿下,方知外界传言不虚,实乃明主之相。”
“皇祖父岁正壮年,父王殿下正值韶华,我不过稚龄童子,还请少师勿言外界之传。”
朱瞻基知道自己才七岁,跟他不能谈的太深刻,否则会暴露自己年岁与经验不符的事实。但是有些话不直接说明白,以后耳边会多一个苍蝇,所以不得不说。
不等姚广孝回话,他又说道:“我跟解侍读,他们学不学儒,跟一清子道长,玄真道长学武不学道,不知少师何以教我?”
姚广孝深深地看了才七岁的朱瞻基一眼,心大为震撼。他有一副与皇几乎一样的相貌,虽然称不英俊,但是龙形虎相,气势逼人。
年仅七岁,已经能跟大人侃侃而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他不能理解,一个长于深宫的孩子,如何能有这样一副气势。也难怪皇对他喜爱到骨子里,毫不犹豫将朱高炽封为太子,这都是托了这个太孙的福啊!
学不学儒,学武不学道,武双全了,他还能教太孙一些什么?
而且,太孙的话里也直接点明了,与儒,武与道,不能混为一谈。
一清子和玄真看着姚广孝哑然,忍不住露出了看热闹的心态。他们两个虽然教了太孙一年半了,太孙对他们也很亲密,但是仅限于武学交流,从来不听他们讲道。
老和尚想以佛法点化太孙,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姚广孝收起了轻视的心态,再一次试探问道:“武与道不能混为一谈我能理解,不知道与儒之间,太孙认为有何区别?”
“我听解侍读他们讲过,仓颉造字之前,华夏明因为族群的群居,形成了特有的原化。所以在我看来,儒要早的多。而且,道家历史与华夏明的渊源,都儒家化要早的多。孔子不是还曾经师从老子吗?”
“那以太孙看来,何为化?何为?何为儒?何为道?”
“解侍读曾经讲过一些,我也偶有所想。在我看来,化包括了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地区人类的生活形态的统称:即衣、冠、、物、食、住、行等。另一方面,则是人类精神活动范围的统称,包括了信仰,思想等人类超出动物境界的思考。”
姚广孝双目圆睁,瞪大了眼睛看着朱瞻基,又问道:“那何为?何为儒?何为道?”
“是广泛的知识并将之活学活用与根植内心的修养,这个里面包括了多种途径。不论儒,还是道,还是佛,都是其的一种方法而已,只是如今这三家独大,打压其他学派,造成了人们的学习过程,往往只能通过这几种渠道。”
姚广孝如丧考妣,问道:“那太孙何以对待?”
朱瞻基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笑道:“我生于皇家,权掌天下,任何方法,任何途径我都需了解。但,却不会让自己被限制在哪一种方法里面。”
姚广孝起身行了一个长揖说道:“太孙大才,道衍无可以教,愿以青蝇之末附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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