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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上司成情敌 14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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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公子掌控

马英杰放下文件,没好气地呛道:“来就来,鬼头鼠脑做什么?”

余杰面露难堪地笑了笑,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见马英杰桌上放的是关于红河矿业及周边五家企业限期搬迁的文件,便问了一句:“真要一家也不留啊?”马英杰收起文件,像是跟谁赌气似地说:“留,全留给你李镇长!”

余杰讨了没趣,站在桌边,一时不知怎么圆场。马英杰又瞅他一眼道:“坐吧,来的正好,有事问你呢。”

“秘书长请讲。”余杰规规矩矩坐下。

“邱书记呢,听说他病了?”马英杰问了一句。

自从在香港给邱丹丹打过电话后,马英杰对此事一直没再过问,司徒兰也反复跟他强调,让他忘掉那个丫头。“乱七八糟的事,以后少管,你是秘书长,不是新闻局长。”司徒兰批评的话。见他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司徒兰越加严重地说:“是不是寂寞了,要是守不住寂寞,我帮你找一个。”

此话一出,马英杰说啥也不敢再过问。这话份量重啊,司徒兰又把他跟邱丹丹拉到了那层关系上,这肯定不是司徒兰的意思,准是有人已经往这方面造谣,要不那个男人怎么突然冒出那句话来呢?那男人到底是谁?

邱建平也像是很自觉地离开了马英杰,自从邱丹丹请被人强留下来后,邱建平一次也不来找他,消失了般,再也不在他视线里出现。

“装的。”余杰说:“邱丹丹的事让他抬不起头来,他只能装病。”

“抬不起头来?”

“唉。”余杰叹一声,道:“村里说啥话的都有,老人好了一辈子强,突然遭遇这事,心里这关过不去。”

马英杰不再问了,这层他早就想到,也正是担心这点,心里才放不下这个邱建平。

两人又扯了会别的事,余杰压低声音说:“邱家湾东边那片地,查清楚了,名义上是卖给一位姓柯的老板,其实不,买地的这家公司名着是香港的一家公司的,暗地时,却由路公子掌控。”

“路公子?”马英杰惊骇至极,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余杰声音更低了了一些,望着马英杰说:“早先就听说,路明飞在深圳犯了事,就去了香港。没想真还就在香港扯起了旗,目前是海陆空齐上,阵势大啊。”

“什么海陆空?”马英杰让余杰一番话说懵了,感觉思路跟不上。让余杰查一块地,是他安排的一项任务,要求一要保密,除他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李惠玲,罗天运那边更不能让听到任何风声。二是必须查铁实,道听途说的东西不能往他这里汇报。现在看来,余杰是查清了。

“就是房地产开发,路政桥梁建设,还有融投资一齐干,哪个抢手干哪个。”

“这不是抢姓柯的饭碗么,姓柯的会同意?”马英杰问了句傻话。

“他是玩空壳,帮姓柯抢地揽生意,剩下的事都交给柯老板,他哪会把心思放到实干上。”

马英杰越听越怕,越听心里越没底,半天,冲余杰说:“好吧,我知道了。“

路明飞一开始在省里一家银行工作,后来担任江南一家银行行长,因跟一姓冯的女职员有了那层关系,两人合起手来,转挪资金,虚假放贷,套取大量现金炒股,结果栽在了股市里。事情败露后,路鑫波积极活动,最终将所有罪责推给了姓冯的职员,把她给牺牲了,换得路明飞全身而退。有了这次教训,路鑫波对儿子的未来,就想重新设计。一度时期,路鑫波想让路明飞从政,子承父业。领导都有一个情结,都想让权力世代相传,不落到旁人手中。外人看来好像他们有点霸权,其实根本原因是他们最知道权力的好处。在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哪件事比当官更美妙,权力带给人的远不止是享受,也不只是金钱,几乎人类所有的欲念,权力都能帮你实现。

路鑫波原来的计划是,将路明飞安排到江南下面一个县去做县长,先锻炼,完了再一步步想办法,弄到更高的职位上去。哪知路明飞不愿意,死活不想当官,说囚禁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啊,一辈子不说一句人话,不干一件人事,气得路鑫波差点搧他耳光。路明飞只身去了深圳,办起一家古玩行,顺带又搞了两家酒店,干的还是风生水起,不出两年,就很有些名气了。可惜路明飞玩女人玩出了事,玩国内的不过瘾,将一留学生骗到酒店,软禁三天,天天强行干那事,还硬性让人家用兴奋剂,说这样玩才刺激。留学女生不堪肉躏,纵身从十八楼跳了下来。幸亏十二楼以下维修,挂在了保护网上,没摔死,但惨了。这事动静太大,甚至引起了外交风波。路鑫波不得不替儿子擦屁股,把他弄到了香港去了。

这帮太子就是精力好,那边的事还没彻底摆平,这边就已敲锣打鼓干上了,还海陆空齐上。怪不得邱家湾出怪事,原来是公子哥出现了啊。

马英杰心情猛地就重起来,路明飞杀将进来,吴都新区这出戏,怕是不好唱啊。

马英杰又些被动了,林子沟建站被取消了,可是路明飞的手又伸进了邱家湾,这件事情,罗天运知道吗?如果是罗天运和路鑫波搭成了和谐呢?按道理来说,如此快速地启动邱家湾建站工程,应该不会这么般顺利的,可是偏偏都这么顺利。那么只有一条,罗天运和路鑫波互相让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马英杰就更被动了。只是有一点,马英杰很清楚,吴都如此大造进势创建新城,这么大的蛋糕啊,谁都想来分一口的。对于这一点,罗天运现在的想法又是什么呢?马英杰发现他又看不懂老板的布棋格局了。

真是怕啥就来啥。马英杰这两天苦口婆心,大会小会开了无数次,私下工作也做了不少,基本算是把邱家湾问题解决了,部分村民按照新达成的协议,陆续往红河那边去。红河这边也做了安抚,除给村里镇里人,难道就知道上访吗?不管采取什么方式,不准再有上访的事件发生。另外,把邱家湾的工作平息后,马上去北京接杰克先生,杰克先生到来之前,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上访的事情。”

马英杰在电话里解释说:“西滩那块土地处置是有问题,群众有意见也属正常,只是他们的方式……”

“够了!”罗天运猛地打断马英杰,口气败坏地质问马英杰:“马英杰,你是不是觉得就你一个人有原则,其他人都是混饭吃的!还是认为我急于求成,让你不舒服?我告诉你,马英杰,如果不急于把高铁建站的项目铺开的话,火灾的事情会被人抓住不放,是你有能力找回古庆明,还是我有这个功夫和这样的一个人物周旋呢?马英杰,我对你说实话吧,这个新城就是我打下码头的重要一笔,我只能成功不许失望,否则不仅仅是你,我也会死得很难看,明白吗?为了新城顺利投建,一个西滩算什么呢?只要他们是被我们牵着走就够了。而且我与你想在吴都打下码头,如果不浓墨重彩地把新城唱好,唱大,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别拿什么同情心和原则说事,在我这里,我就是原则!”

罗天运的一段话把马英杰给震住了,马英杰只觉得脑子里连响几声,握着电话的手陡然间发抖。罗天运那边早已把电话压了,他还保持着接领导电话时的习惯性站姿,但身子分明又是僵硬着的。罗天运干嘛发这么大火啊,还有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话?

马英杰发现自己是一个敏感的人,多少还带点神经质。官场生涯并没有把他的脆弱和敏感洗刷干净,性格中多多少少还残留着一点文人气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酸劲儿。工作当中,他宁可什么也走在前,做在前,不让主要领导说话,更不让领导发火。领导实在要发火,也是笼统地发发,像今天这么具体,这么刻薄尖锐,他受不了。他不断地想,什么地方做得让罗天运不高兴了?钱富华要上访,他是设法阻止过的,并再三跟余杰强调,一定要做好这些人的工作,不要让矛盾激化,更不要让矛盾扩大。可钱富华把那么机密的东西弄到,他是阻挡不了的啊。

是谁将那么机密的土地处置资料外泄给钱富华,这些东西马英杰都不可能接触到。眼下吴都,怕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保密的了,钱富华只是一个村委会的村长,没有特殊渠道,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些。而这些资料又都是炸弹,别说是钱富华,就是随便哪个村民拿到,也会不满,也会愤怒地找到上级,去讨个说法。

没人能阻挡得住百姓捍卫自己权益的步伐,当权力超越底线,无耻地掠夺或强占他人的利益时,你能指望那些被权力侵害的人低眉顺眼地忍受么,你能指望他们全都变成哑巴变成聋子变成没有思想没有作为的猪?不能!当然,你可以视他们的愤怒于不在,你也可以用另一种更加极端的手段让他们闭嘴,因为权力是无所不能的。

马英杰发了一阵感慨,忽然又想,罗天运为什么对西滩这块地如此敏感,他是很少染指具体工作的啊?这事真够邪门,一块地竟牵动了这么多神经!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日的喧嚣犹若一场沙尘,渐渐远去。夜幕把一切都覆盖住,时起时落的风虽然还在卷起一些声音,但跟白日的噪杂比起来,这种声音显得力量很小。马英杰将手头一卷材料合上,抬起眼睛,用手揉了揉。他就这习惯,不管遇到什么,都能很快将精力集中到工作上。将纷乱繁杂的心交给工作,让工作去抚慰,是马英杰一个过人能力,几乎同僚们没人能做到这点。虽然思思确实给了他沉痛的打击,但他很清楚,只能靠拼命工作来淡化这种在外人眼里,根本就不能暴露出来的伤痛。现在,有人说马英杰是工作狂,是疯子,他不承认。工作对他来说,更多时候是逃避,是将受难的灵魂暂时寄托在某件具体的事上,或者是心灵遭受挤压时借工作舒缓一下。

这个晚上,马英杰就是借工作找回自己,马英杰必须搞清西滩这块地,搞清许多问题。作为新城建设的第一责任人,他不能整天被搬迁困住,不能糊里糊涂。可是不看这些材料他还不糊涂,看完,马英杰就糊涂得不是一般了。就说西滩这块地吧,它既不长庄稼下面也没啥矿藏,在邱家湾村民眼里,原本就是一块废地、弃地,没人将它当回事。但是一年前,也就是马英杰刚升任副县长不久,省里来了一家叫三洲药业的公司,说是要在邱家湾投资,建一座生物化工厂,重点生产食品添加济和医药中间体,其拳头产品是几年前开发研制成功并获得国家专利的d-异抗坏血酸产品和d-异搞坏血酸钠产品。当时市县正在招商引资,对三洲药业进驻吴都十分重视。市县领导便陪药业代表四处选址,最后人家竟将厂址选在邱家湾西滩,就看中那块废地。市里一开始还担忧,这里交通不便,水电供应也不正常,建议投资方另行选址。但投资方坚持主意,绝不更改。多次交换意见后,市县就以鼓励外地资本和企业进入吴都投资的最优惠政策,将这块地整体以两百万元出让给了三洲药业。马英杰当时听了这消息,还觉得这地卖贵了呢,一片废地卖人家二百万,还是在大力支持外资企业的前提下。三洲药业拿到地后,确也进行了一系列动作,但不是投资建厂,也不是马上改造交通及水电环境。他们在镇上建了一座试验楼,说是要进一步研制最适合在邱家湾生产的产品。西滩这边,只是修了围墙,简单建了几幢库房,陆陆续续拉来一些设备,但就是不见真正动工。

现在看来,当时三洲药业到吴都投资,完全是个骗局,真实目的就在这块地上。以项目名义提前将地拿到手中,等吴都新城开发时狠赚一把。邱家湾村民的不满和愤怒也正在此,几次围攻或是上访,村民们都要市里给一个说法,是不是提前两年就定了方案,瞒着当地群众将土地贱卖?马英杰坚决否定,现在马英杰发现这些全是圈套,原以为他们只是把手伸向了林子沟,原来他们的手到处都伸到了。林子沟那边一块五百亩的空地,他们认为五百亩远大于两百亩,于是便有了动林子沟建站的打算,现在林子沟建不成了,他们还是把手伸回子邱家湾,他们狠啊,太狠了。

马英杰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里的水是如此之深。或许老板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有他大张其鼓而且以最快的速度要求上这项工程。只是老板并没有把这些具体的事情告诉他,而是让他自己去悟,去摆平。看来,老板的棋越走越深,可是马英杰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跟不上了。

上次邱丹丹带人攻击马英杰,也是为这块地。后来提出的新五条,其中两条就涉及到西滩这块地。村民们要把土地从三洲药业手中收回来,依法解除合同,然后由自己出让。为了平息村民愤怒,也为了让搬迁工作进展得更为顺利,市里只好出面做做样子,佯装从三洲药业手中收回了这片土地,再以每亩五十万卖给姚老板。村民们听了这才息怒,毕竟这钱没让三洲药业拿走。谁知这中间又有人玩猫腻,原定的每亩五十万到真正成交时却变成了十万!一切皆是烟幕,马英杰现在算是明白这句话了。

又顺着这块地查询上去,马英杰忽然看到交易背后的另一面。之前三洲药业到吴都投资,是省长路鑫波介绍来的,土地也是在路鑫波省长的协调下出让的。而姚老板的东方路桥,却是路鑫波在任副省长时一路扶持上来的,路明飞也好,姚老板也好,算来都是路鑫波在背后撑着,他们怎么可能从三洲药业手里把地拿走呢?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起了决定性作用!

###第143章 和女下属的关系

马英杰不由地想到朱天佑书记还没来江南时的一些传闻,省委一书记到站要退休,路鑫波作为一省之长,当时任省委一书记的可能性很大,难道这就是三洲药业拱手将土地送给姚老板和路明飞的理由?每一件小事的背后,都牵动着政治这根大神经,这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政治无孔不入,无营不钻。权力之手已经伸到社会的每一个毛孔,难怪老百姓怨声载道,沸怨怒腾。

再联想上去,马英杰就恍然明白,为什么当初路鑫波省长要主张在吴都建站,如果不出所料,姚老板等人之前肯定以同样手段在吴都也拿过地!

马英杰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糊涂,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原来一座车站的背后,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怪不得现在有一些专门的公司,以各种名义四处拿地,但凡他们拿到地的地方,一定时间内不是修高速公路,就是建高铁,总之,他们的手伸到哪,哪里肯定要大发展大建设。

权力!权力跟投机密切联起手来,跟钻营结为兄弟,建设不过成了他们敛财的一种手段!顺着这个方向想上去,马英杰心里许多疙瘩都就解开了。他恨恨地将拳头砸在桌上,骂自己迟钝的同时,也在诅咒权力的无耻。正生气着,门被敲响。马英杰以为是余杰送夜餐,打开门却见是新城区投融资管理中心两位主任,邓散新和叶小青。马英杰略略有些惊讶,尤其看到叶小青,更是不大自在。

马英杰跟叶小青有故事,只是这故事,停在某一晚,突然中止了,没有再延续下去。马英杰常常会冷不丁地想起那个迷离的夜晚,想起故事中的他和叶小青。他会被那个晚上吓一大跳,冷汗直出,心跳加速,身体好几个部位,都会发热发烫,甚至……尔后,他就陷在某种困倦里出不来。叶小青倒是很淡定,淡定得令马英杰惊讶,匪夷所思极了。那晚之前和那晚之后的叶小青,在马英杰面前根本没有两样,原来怎么对他,如今还怎么对他。始终彬彬有礼,保持着一个下属见了上级领导良好的素养和必须的礼貌。是的,她很礼貌,那张远看惊艳近看朴素的脸上写满修养,黑亮的眼睛里既不含警惕,也没有一丝儿抱怨,甚至连官场中女人常有的那种对权力的膜拜和渴盼也没。太自然了,你跟她在一起,就如同走进春风里,走进秋雨里,什么时候都能感受到自然两个字。但你又绝对不会受到冷落,她会不显山不露水、恰到好处而又极不夸张地将对你的尊重表现出来,有时是微微一笑,有时是软软的一两句话,词不多,但说得极妥贴,极舒服。官场中的殷勤和尊重往往是按几何倍数放大了的,呼前拥后,跑来送去,有时几个人抢着为你搬一把椅子,有时几双脚步急速地迈过去,就为了提前能给你开一扇门。但这种殷勤是虚假的,几近谄媚,你能看到动作,却感受不到坦诚,更别说温暖。

而叶小青给人的,却是温暖,女性的细腻与周到,涓涓细流,润物细无声那种。马英杰乐意跟她在一起,觉得特享受,特知足。但又怕跟她在一起,关键是有那么一个夜晚,有那么一场故事。一般情况,上级跟女下属有了那样一个夜晚,彼此的心里就会多出东西。对上级而言,是怕,是担忧,害怕被纠缠,害怕被穷着压压风声,不要闹成轩然大波了。”东源一脸的凝重,而且说话也比平时沉重了许多。

“为什么?”马英杰惊愕地抬起目光,他满以为东源是为钱富华的事情赶到吴都来的。省里路、黄两人的矛盾前段时间就已公开,最近听说又在升温。有人想让钱富华闭嘴,就有人一定想让钱富华张嘴,张得越大越好,官场从来就是这样,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没有对手的官场是不存在的官场,有了对手的官场,才能够让戏唱得有滋有味。这一点,马英杰是清楚。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新城里的水比秦县大得多,深得多。看来,每个人都在争夺地盘,而吴都这座古城的特殊性就让更多的人眼光投了过来,更多人的手伸了过来。前一阵火灾时,就路鑫波的大管家彭易源的大舅子进了吴都,现在却是路鑫波的公子,还有黄副省长的女人都进了吴都,这么错宗复杂的关系,马英杰真的感觉力不从心了。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总之,还望秘书长能在这事上周旋一下。我们知道,只要秘书长您出面,西区这点事,根本就不算事。老板再三交待,这次就全仰仗您秘市长了,他知道您跟钱富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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