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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1099章 累世善人 (求订阅、月票)(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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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

江舟讶道:“可是你父亲遇险?”

红叶连连摇头:“方丈,不是我父亲,是黄老太公。”

“黄老太公?”

江舟正自疑惑,突然眉头微皱。

起身走出房门,看了看天色。

万里晴空,乍看并无出奇,但仔细瞧了,却隐隐见有淡淡奇异霞光,青红交映。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毒辣了,时冷时热,昨日还是如六月火炉,今日便如三冬水底,简直不是人过的。”

“咱们火灵谷是仙家福地,还算好了,你可见山后那后丘村?这时冷时热的,本就是大旱之年,如此这般,方圆数百里,更是连半滴水也难见。”

“都怪那两个贼髡徒,如此妄为,也不怕遭了报应?”

江舟耳边传来外边弟子们的阵了抱怨声。

红叶此时也跟了出来,说道:“方丈,是后丘村的黄老太公,他是我们村的村老,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他有个儿子,我爹说他快死了,我爹经常受黄老太公的恩惠,不忍见老太公老来丧子,知道我在方丈身边伺候,就想着……就想着……”

红叶吞吞吐吐地说着。

突闻一声娇叱:“好你个小胖子!”

弄巧从外边跳了进来,捏起红叶耳朵就骂:“让你伺候公子,也不说要你为公子解忧,可你也不能给公子找麻烦!”

“哎哟哎哟!疼疼疼!”

红叶顿时嚎叫起来:“弄巧姐姐,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快放手!”

“弄巧,放开他。”

江舟从天上收回目光,摇摇道。

弄巧只好松开,仍用目光狠狠地瞪着红叶,似乎在警告他。

江舟道:“弄巧,你平日可没这么刁蛮,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丫头的反应过了些,平日里虽有些小性子,却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

何况红叶如今也算是自己人,也不是什么过分之事,是要救人的。

弄巧却告状似地道:“公子,不是我心狠,是他们那个黄老太公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时日,这小子父亲早来过好几次了,本来救人也是积功之事,观中有好些人都乐意为之,”

“可去了好几次,人家非但不领情,还都被那黄老太公大骂了一通,给赶了出来,”

“现在人快死了,又找人求上门来,哼!公子,您不必理会的!”

江舟看着红叶满面通红的模样,也没有急着过问这事,向弄巧问道:“他们在外面吵闹什么?”

弄巧朝外面看了一眼,便道:“公子,就是他们后丘村的事儿闹的。”

小嘴巴巴地就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却原来是那后丘村中有个黄老太公,家中几代皆是乡中望族,颇有余财,广行善事,累世之德,于方圆数百里之地,德望极高。

自唐王迎佛,西方教东来,于大唐之地,尤其是在京畿之地,大兴寺庙,广传佛法,度纳信众,这黄老太公便信了佛。

因他之故,后丘村中也多有礼佛之人。

之前慈云寺占了火灵谷,大修别院,驱使的许多村民百姓,也并非是使了什么强硬手段。

倒十有**,是村民自发自愿,也多是因这黄老太公的德望,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前些日子,也不知怎的,黄老太公已不满足于在家礼佛,想要皈依佛门,剃度为僧,从此青灯古佛长伴。

却因此惹了许多风波。

长安城中,竟有不少寺院都争着想为黄老太公剃度,将其度入自家门庭。

最后争来争去,只剩得两家。

便是长安中执佛门名望牛耳的慈云寺与天龙寺。

两家斗来斗去,也分不出个高下,难定黄老太公归宿。

最后争出火气来,索性两家斗法。

这法也是越斗越严重。

两家僧人都有死伤,最后慈云寺来了一位慧法长老,与天龙寺慧龙禅师,相约在后丘村外斗法。

这一斗,便来了祸事。

两者各自是两家道行最为高深之人,即便在长安城中,也难寻几个能与之相比拟的。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江舟刚才发觉的天色异常,便是二僧斗法的结果。

这二僧斗法,搞得方圆数百里,天象异变,时寒时热。

热时能将大地炙裂,冷时能令百里寒冬。

本就是大旱之年,这种极寒极热,更令得周遭百姓苦不堪言。

火灵谷本是地脉灵眼,火炁炽盛,谷中四季如春,只是稍有影响,倒是不大。

江舟一心修行,竟没有察觉。

而那黄老太公有一子名叫黄阳,幼年时曾遇异人,得其青眼,便随异人外了云游学道,有二三十年光景。

前些日子忽然回返,见了此景,顿时大怒。

这黄阳学道数十年,端的是学了一身本事,道行不浅。

见村中乡邻被二僧搅得没宁日,又得知慈云寺不久前驱使乡民为其兴建别院,只当黄老太公受贼秃哄骗,更是怒极。

来到二僧斗法之地,拔剑便斩。

只可惜,黄阳道行虽是不浅,但这二僧却是放诸东土也屈指可数的高僧,他又哪里能相提并论?

这一剑斩下,便被二人僵持的法力波及,登时倒头便昏。

听说如今更是命不久矣。

红叶父亲黄阿荣与黄老太公家也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平日里多受黄家恩惠。

不忍见其子别离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是老来丧子。

想到儿子在江舟身边伺候,最近又常听方寸观方丈是个有神通的,便求到了火灵观。

初时知晓江舟在闭关修行,也不敢打扰。

所幸观中还有不少弟子,最近在外勤修外功,颇有几个声名渐扬,便求了去。

他们本就是要积修功德,救人行善之事,自不会拒绝。

只是却不想,那黄老太公平日里敬佛礼佛极尊,却不斋道人。

江舟虽然没说自己是哪一教弟子,火灵谷方寸观的弟子却都当成了道门弟子,外人亦是如此想。

那黄老太公见了道人,非但不喜,更是喝骂一顿,便赶将出来。

连续数次,都是如此。

火灵谷中弟子吃了几次苦头,连李真显也曾忍不住去了一趟,也是被喷得灰头土脸地回来,索性也都不再去管。

“原来如此……”

江舟听完,有些惊奇。

“这黄老太公这么厉害?连李真言这憨货也吃了憋?”

“噗哧~”

他不问还好,一问弄巧就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笑出声来。

“公子,您不知道,李道长是被黄太公命人用黑狗血泼了出来,回来的时候一身血污,可狼狈了。”

“……”

江舟正自无语,便听闻一个气急败坏的羞恼声音传来:“小丫头!你又在背后编排我!”

李真显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

后边还有赵太真带着两个侍婢款款而来。

江舟看着他笑道:“看你如此羞怒,想来此话不假,这不像你啊,这样的气也能忍得?”

李真显满脸铁青:“哼!你知道什么?”

江舟心中更是惊讶:“哦?看来那黄老太公确实不一般啊,能令你吞下如此苦果,却不敢发作。”

他李真显虽然性子冲动,但绝不会是那种欺凌普通百姓之人。

只不过,他受了这等气,虽不至于用神通手段去为难一普通老头,却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黄老太公能令得佛门诸多寺院争抢,如今慈云寺和天龙寺的当家高手还在斗法僵持,一副打生打死的模样,又能令李真显如此忍气吞声,定然是有过人之处。

赵太真此时缓声道:“知道你出关,我来便是与你说这事的。”

江舟道:“什么意思?”

“你道西方教为何要争抢那黄老太公?”

赵太真道:“只因此老乃是累世善人,身具大功德,只他一人,便可抵一教法脉数百年经营苦功,”

“谁能将其度去,便能得大功果。”

“而且如此之人,百邪不侵,群魔辟易,与之有任何因果牵缠,都必生大业,”

“除却西方教这等专以功德业力修炼金身之外,没有人愿意招惹,一但沾上,便难有清静,我道门亦是不愿沾染的。”

“更别谈若是伤了他,定有祸事临头。”

“如此,你当知为何会有此争斗,李道兄又为何如此忍让?”

这等话自她嘴里说出来,更让李真显羞怒难当,直接拂袖掩面而去。

江舟却是一惊:“累世善人?世间竟然还真有这等人?”

赵太真道:“虽是凤毛麟角,却也并非绝无,只是我倒也没想到,小小一个后丘村,竟然还能出得了这等人物。”

江舟道:“如此说来,少宫主是专程来提醒我,不要趟这浑水?”

赵太真点点头:“我前几日回了一趟骊山,回来时才听说此事,幸好那黄老太公厌弃道门,将谷中弟子都赶了回来,否则难说会招惹麻烦。”

“不说那黄老太公身上因果太重,此事那慧法与慧龙已斗得如此激烈,他二人都是道行极为精深之辈,较之王善恶也不差多少,”

“若贸然插手,我怕会惹得他二人将矛头倒转,反是祸事。”

“你一心修行,我便代你作主,约束谷中弟子,不让他们再管此事,只盼你不会怪我唐突,越俎代庖。”

“你一番好意,我怎会怪你?”

江舟摆摆手,转眼却又看到一旁低着头的红叶。

虽说这孩子随他时日尚短,但毕竟是自己身边人。

若是就此袖手,到底有些亏心。

只是连赵太真都如此忌惮,特地赶来劝他,他也不敢忽视那“累世善人”的威力。

正自为难间,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

江舟一惊。

这股子冲动**他很熟悉,是当初见到那蝗神之时,中央戊己土作怪,令他生出的吞噬**。

这玩意儿自他得到之后,除了有几次运气好到出奇,就只有见到蝗神时有过异动。

其余时间基本没有什么存在感,他甚至常常都难以感应到其存在。

哪怕这东西就安安静静地在他紫府之中待着。

上一次遇上蝗神,这股子**令他难以按捺,不惜行险,与东海一行人搏杀。

虽然斩了几人,自己也身中化血刀毒。

哪怕他现在有诸般异宝、神通,还有九转玄功与骨脉观,都能死死压制住这刀毒,却也没有完全清除掉这刀毒。

也是这些时日里,他用骨脉观观想的念头天眼,方才“见”到那一道宛如烙印在骨脉之中的刀痕,才知道这刀毒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被他的诸多神通法宝给压制住,发作不得罢了。

尽管如此,留着这玩意儿也是一个隐患,保不准哪天就爆了。

这一次又来?

显然,那一次明知凶险,也没能压制住这股冲动。

这一次,也是一样。

再加上红叶的因素,江舟竟脱口而出:“后丘村与我火灵谷比邻,发生如此大事,我岂能袖手不问?”

“红叶,你带我到村中看看再说。”

说着便带着红叶匆匆而去。

“小宫主,这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您好心赶回来提醒他,他却不听劝告,要我说,小宫主您也不必理会他,快些离开这是非俗地,回返骊山吧。”

爱爱、怜怜二婢不忿说道。

弄巧顿时不乐意了,叉腰道:“什么叫不识好歹!我家公子那是心善!”

“要是都像你们一样,遇事就躲起来,那还有什么脸面说什么道德,讲什么功果,修的什么仙?到头来都修成缩减乌龟了!”

“你!”

二婢大怒,正要还嘴,被赵太真开口喝斥,朝弄巧道:“她二人口不择言,却无恶意,你别和她们计较。”

弄巧摇头道:“小宫主,我也对不住你,我口无遮拦,也不是说你,”

“只是我家公子向来重情重义,若是不知便罢,明明知晓有人困厄,却硬要他袖手旁观,那定是会从此心中难安的。”

赵太真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她看向江舟离去方向,眼中却是有几分疑惑之色。

她并非不信弄巧所言,以她这些时日旁观,知道江舟确实如其所说,极重情义,尤其是对身边之人。

只不过,他刚才的状况,却是有些怪异。

不像单纯的急公好义,反有几分浮躁。

想了想,心中终究有些不安,便交代了几句,也不让二婢跟着,便追着江舟去了。

------题外话------

两章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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