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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诸天有角色 第一百零六章 武道纯粹,霸道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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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小童号称拍肩大帝,怼过圣人阮邛,拍过道家三掌教,日后还会拍斩龙人,文圣,礼圣,至圣先师,道祖的肩,本性纯良,颇具豪爽侠气。

“就凭我这份英雄气概,你也该多敬重我几分,以后莫要再说这种伤和气的话了,太幼稚,影响也不好。”

裴钱一本正经的盯着青衣小童,神色肃穆,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没跟你开玩笑,咱们江湖人士,一口唾沫一颗钉!”

青衣小童在黑炭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天生的压迫感,心中生出了几分阴霾,这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陈景清第一次察觉裴钱的异样,是他们二人一起围追堵截一条成了精的乱窜土狗。

当时裴钱浑身草木碎屑,脸上还被树枝划出了几条小伤口,但她对脸上的伤口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条走投无路的野狗,双眸之中有日月升起,熠熠生辉,拇指按住了刀柄,推刀出鞘,死死盯住那条野狗,竹刀出鞘一寸,眼神便炙热一分,凶狠无比,煞气极重。

自那时开始,青衣小童就不敢将裴钱当成普通小丫头看待了,甚至心中有着疑惑,为何陈平安这个正人君子,会收下裴钱这个怪胎做开山大弟子。

青衣小童见风使舵,欺软怕硬,高高扬起的脑袋低了下来,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有些无奈的敷衍道。

“知道啦,知道啦。”

粉裙女童陈暖树松了口气,还好两人没有翻脸,否则她也不知道如何充当和事佬了。

粉裙女童本体是由藏书楼里的文运所化的火蟒,被崔东山收服后,也送与了陈平安当小书童。她随陈平安回落魄山后,担任落魄山小管家,是落魄山上最忙碌的人,为人非常勤快,掌管落魄山所有钥匙。

陈暖树以温柔体贴,待人和善著称,成为落魄山上众人的掌上明珠,她给自己取名陈如初,并入了落魄山祖碟。当得知陈平安曾为她取名暖树时,她后悔不已。

“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

三个小人在红烛镇屋脊上蜻蜓点水,身形闪烁,进入了山中,一条黑色大蛇游曳而出,腹部碾压出一条深沉痕迹,声势惊人。

裴钱率先跃上落魄山黑蛇的头颅,盘腿而坐,将竹刀竹剑叠放在膝盖上,粉裙女童坐在黑蛇背脊中央,青衣小童站在黑蛇的尾巴上,向着落魄山的方向急速而行。

这条大黑蛇出身棋墩山,对山路无比熟稔,庞大的身躯在山道之中急速穿行,压倒了无数野草绿植,三个小家伙稳稳当当坐在黑蛇身上,急切的想要见到陈平安。

裴钱归心似箭,右手举起了刀鞘,轻轻的敲了一下黑蛇的脑袋,催促道。

“别偷懒,速度再快一点,否则等我哪天封魔剑法大成了,就拿你来练手!”

黑蛇无奈,庞大的身躯再次加速,风驰电掣的向着落魄山行去,沿途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落魄山上,陈平安重返竹楼,心中百感交集,魏檗该聊的事情都已经聊完了,他毕竟是大骊王朝册封的北岳正神,还是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好在落魄山上继续停留,施展了缩地成寸的山水神祇本命神通,先返回披云山了。

整个落魄山上没有几个人存在,除了占据了杜懋的肉身女鬼石柔,就只有竹楼二楼上住着的那位老人崔诚,一位深不可测的武学大宗师。

崔诚是浩然天下崔氏家族的家主,崔氏家族为浩然天下的名门望族。他还是大骊国师绣虎崔瀺的祖父。

崔诚是宝瓶洲数百年来第一位十境大宗师,武道修为本可步入失传的武夫十一境。他的武道修为臻至化境,是浩然天下为数不多有望跻身十一境武神境的传奇人物。

而且崔诚虽以武夫著称,但学问成就也颇高,被描述为一代大儒之资,隶属亚圣学脉。崔诚心胸开明,能够接纳当年还是屡第不中的落魄老秀才的学问,并让少年崔瀺拜其为师。

崔诚对孙儿崔瀺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为一位真正的读书人。后来崔瀺拜入文圣门下,崔诚对此深感骄傲。崔诚在儒家亚圣、文圣的大道之争中,义无反顾地站在了自己孙儿的背后。然而,文圣落败,崔瀺叛出师门,这对崔诚打击很大,导致他心生魔种,疯疯癫癫。

崔诚在清醒后,得知崔瀺的身外身崔东山已拜陈平安为先生,于是便来到了落魄山,帮助陈平安打磨出一个无比厚实的武夫根基。

崔诚在守护落魄山和陈平安,崔东山的过程中,放弃了最后跻身武道十一境的机会。最终他将自己的毕生武学传承给陈平安和裴钱后,选择了在藕花福地安然坐化。

崔诚看上去不像是一位纯粹的武夫,他常年穿着一件宽大的儒衫,身形虽然魁梧,但气质缥缈脱俗,更像是一位退隐山林的老儒士。

崔诚在落魄山第一次见到裴钱,欣喜若狂,就有意培养这位眼藏日月,根骨奇佳的武运胚子,但他只是随手轻轻一捏筋骨,黑炭小姑娘就疼的满地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糊了一脸,可怜兮兮望着老人。

当时崔诚就好似主动踩了一脚狗屎般的别扭表情,愣在了原地,裴钱趁着老人出神,蹑手蹑脚的跑路了,之后都躲着竹楼,不敢靠近,整日里在群山之中瞎逛游,甚至后来干脆离开了西边大山的范围,去了骑龙巷中的糕点铺子,做起了小掌柜的,死活不愿意见到老人。

崔姓由此也对裴钱死了心,偶尔站在二楼眺望风景,斜眼瞥见裴钱,总是带着几分惋惜,好似见到了幼龙混迹于蛇窝,雏凤立于鸡群,关键是那个黑炭小姑娘还特别的开心,不求上进,让老人倍感无奈。

“当当当!”

陈平安抬手敲门,木制的房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推门而入,看到了盘腿而坐的儒衫老人,走到了崔诚的面前坐下,腰间悬挂着莹白色的养剑葫芦,娇小玲珑,身后背着那柄多次震慑了刘老成,刘志茂的畏因仙剑,形销骨立,神色疲倦,只有一双眼睛明亮的吓人,目光炯炯。

儒衫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精芒闪烁,眉头一皱,盯着陈平安身后的那柄仙剑,觉得有些碍眼,腰间的养剑葫倒是还好,江湖儿郎喝点酒没问题,算不得什么。

“你就是靠着身上的这些外物,才活着离开了那处污秽混乱之地的吧!”

老人的语气笃定,带着几分不满意的意味,山中修士不论是练气士,还是剑修,武夫,不能一味地依靠外物求活,更重要的是磨炼自身的纯粹,实力为王。

陈平安微微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半是肯定,半是否定的说道。

“遇到一位上五境的山泽野修,差点被打死,没有这把仙剑,我活不下来,但是如果只是靠着这把剑,我也无法离开书简湖,过了心中的那道坎!”

崔诚了然的点点头,他人老成精,智慧通达,如何看不出陈平安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不用说还有这外表变化了。

“人家应该没有真的想要杀你,否则就是你有这把剑护着,也会落得个玉石俱焚!”

崔诚不会小瞧一位上五境的山泽野修,对方若是真的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死陈平安,就算是有周珏的这柄佩剑庇护,陈平安也很难活下来,最后大概只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罢了。

陈平安赞同的点点头,刘老成想要的是突破仙人境,并非找死,自然不会选择与陈平安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他确实没有必杀之心,我只是在他可杀与不可杀之间,所以我才能活下来!”

老人眸子微眯,眼中露出了不悦之光,武夫怎能如此依靠外物,不够纯粹。

“武学之路当然是要追求纯粹二字,可如果刻意追求纯粹,故意将自己置身于生死险境当中,我觉得也不好,一次涉险可过,哪怕再有两次三次也行,但是总有那么一天,会遇到自己过不去的险境,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我认为练拳的纯粹首在修心,武夫要比修道之人更加纯粹,先要做到心境无垢,出拳之时虽夹杂了诸多身外物,事后可以慢慢剥离,这才是武道纯粹的根本。否则武学之路道阻且长,坎坷崎岖,最终还有断头路等着,若是死了,那定然走不远,也走不通此路!”

陈平安没有一味地附和老人的观点,有着自己的武道认知和理念,有理有据的说道。

儒衫老人双手握拳,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魁梧的上半身如同一座山岳压了过来,威势可怖,让陈平安的呼吸都感到了几分不畅。

“怎么着,你出门在外浪荡了几年,就觉得自己本事大了,已经有资格与我说这些大话屁话了?”

二楼房间内,拳意浩浩荡荡,如同江河决堤,汹涌澎湃,冲向陈平安,空气都变得无比沉重。

陈平安坐在原地,岿然不动,身形如此,心境如此,身心皆是,汹涌的拳意罡风逼得整个人向后滑去,撞在了墙壁上,但是腰杆依旧挺拔,坐姿没有任何的变化,如同岸边礁石,亘古不变。

崔诚的眼睛完全睁开,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欣慰和怜悯,两种矛盾的情绪并不对立,和谐的融合在了一起。

“陈平安你走了一趟书简湖,怎么就变得这么怕死了?!”

“怕死就是怕死,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笑话你,世上的人哪个不怕死,能够做到生死看待,否则还要修行做什么?!”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玄妙,值得玩味,习武,练剑,修道都是一样的道理,不论你的道理是否是对的,但你对武道没有以前的纯粹,更倾向于练剑,也许是因为武道乃是一条断头路,坎坷崎岖,道阻且长,也许是因为在书简湖经历了太多的波折,起起伏伏,让你意识到武夫还不够强,剑修又太过潇洒,锋芒毕露,因此更倾向于练剑!”

“不过这也很正常,首先你没有见过我这位武夫全力出手,又去过了剑气长城,见过太多实力强横的剑仙,不知不觉间就受到了影响,练剑的执念就深入了你的内心深处,扎根发芽。”

崔诚此话像是一个锥子,刺入了陈平安心灵最深处,将其念头剖析了干干净净,他最后抬眼看向了陈平安身后的那柄仙剑,锐利的锋芒斩断了他汹涌澎湃的拳意,让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你身后背着的这柄仙剑,就是那位当世剑道第一人周珏的佩剑吧?”

“果然凌厉无双,锋芒盖世,即使是我这位止境武夫也为之感到头皮发麻!这柄剑在你身上背着,最多也就是打磨你的武夫体魄,威慑一下强敌,但若是握在它原本的主人手中,那才是杀伐无忌,纵横无敌,无人敢直面其锋芒!”

陈平安嘴唇蠕动,似乎想要反驳两句,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欲言又止。

崔诚魁梧的身形坐直,拳意收敛,整个房间都变得空旷轻松了起来,他目光落在枯瘦的陈平安脸上,沉声道。

“你的武道前三境由我亲自喂拳,拳拳都有分寸,恰到好处,这个过程你虽然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折磨,但也让你的武道之路变得平坦,这才是我的厉害之处,不伤你体魄本元半点,更不坏你本心丝毫。”

“但你所见的剑仙可不同,他们剑意纵横千百里,气冲斗牛开云海,可不会顾忌你这个小小的武夫心境,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在你的心境中留下一个大窟窿!”

“而且你还是个喜欢自省的半吊子读书人,每次走一段路就要回首望去,下意识的就会看到剑仙所留的窟窿,如凝深渊,如观深井,深坠其中,不可自拔。”

陈平安脸色沉重,形神憔悴,眼中若有所思,喃喃道。

“在老龙城,周先生的那道剑光轻而易举的就斩杀了上五境的大修士杜懋,师兄左右又剑斩桐叶洲,让我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灵为之颤抖。”

“我进入了书简湖后,对这点也是有所察觉,已经有意识的想要去消弭这种影响,但是效果不大!”

“你这种做法,就像是一只笨鸟嘴里每次衔着一枚石子丢进浩瀚大海之中,你什么时候能够填满?”

崔诚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鄙夷的目光,好似在看长着一个榆木脑袋的大笨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陈平安恍然大悟,伸手擦了擦额头汗水,凝视着老人,真诚求教。

“敢问前辈,那我应该如何做?”

崔诚脸上挂着冷嘲热讽的表情,深深的凝视着陈平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这一趟书简湖,你不仅变得形神憔悴,形销骨立,更是将原本还算开窍的脑子都丢了!”

“不过还好有些东西没有丢干净,否则就真的没救了!”

崔诚抬起了双手,右手五指握拳,猛地挥动,拳意倾泻,汹涌澎湃,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并指为剑,向前刺出,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锋芒锐利。

“习武!”

“练剑!”

崔诚收起双手,起身而立,魁梧高大的身躯好似一下子就将空旷宽广的房间给填满了,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陈平安,继续说道。

“习武练剑虽然可以兼修,但是也要分清主次,先后!”

“你什么都没有想明白,整天脑袋一团浆糊,浑浑噩噩,活该你在开着大门的屋外打转,如同那围着磨盘转圈的笨驴,找不着方向,还洋洋得意,自以为自己不是无法破境,只是不愿而已。其实你这样下去,一辈子都无法登堂入室,进入武道正途。”

老人轻轻一跺脚,整座竹楼都开始震荡起来,一股扑面而来的剧烈罡风,压得陈平安死死贴在了墙壁上,使劲用手肘顶着身后的墙壁,体内一股纯粹真气若火龙游走窍穴之中,让自己的脑袋没有撞在墙上,不至于看起来那么狼狈。

老人眯眼望去,寒光闪烁,骤然抬起脚踹向了陈平安的额头方向,砰的一声巨响,少年的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体内的那股纯粹真气停滞,如同背上了一座火山岳,压得火龙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陈平安,你可知自己为何三年不练拳,还能吊着一口气?拳意虽然不一定需要练拳,也可自我砥砺凝聚,但武夫体魄可不行,三年没有练拳,你是如何支撑下来的?你不是喜欢自省吗,就没有认真去想过吗?”

陈平安感到呼吸困难,脸色涨红,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他早就料到了自己回到竹楼,必然会被老人教训一顿,要吃大苦头,但是没有想到崔诚如此暴烈霸道,直截了当,让他一点缓和适应的时间都没有。

陈平安听到老人的质问,心意骤然停歇如拴马,暂时忽略了老人拳罡威势的压制,静心聚气,凝神冥思,思索着这个曾经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老人又是一脚抬起,脚尖踹向了陈平安的腹部位置,一缕拳意罡气击中陈平安体内那条极其细微的火龙真气。火龙首尾,四爪,心脏处,三缕璀璨明亮,无比凝练的剑气闪现,骤然爆发出了三串犹如爆竹,好似春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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