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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460章 你我皆为大漠子民!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魏豹捉住陈平手腕,握得紧紧,生怕这位他早先不放在眼中的门客跑掉一般。
“先生有何妙计!还请速言!豹照做便是!”
木讷的脸上难掩激动之情,陈平的心绪远比脸上更澎湃。
魏豹还没有听到他的计谋,就果断地说要实行,让出生寒微的陈平大受感动。
陈平未为魏豹门客时,在乡间祭灶时为宰,持刀在砧板上切肉分给乡亲。
他总在祭灶时说:
“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是肉矣!”
而今,他终于是能给天下分肉了……
“君上可派张公,陈公入赵,韩两国,引赵、韩贵族复国,高举反秦大旗。这二国亦与秦国接壤,起事必遭秦国暴力弹压。
“秦国为杀鸡儆猴,此次平叛定会从严从重,打的韩,赵一蹶不振,尽斩韩、赵遗贵,屠城灭族。
“韩,赵之民必将恨秦国入骨,却苦无组织贵族也。此时君上振臂一挥,上应天心,下应民心,应者云集,三晋归一,尽在大魏!
“以赵,韩贵族百姓之恨,再现一支纵横天下的魏武卒。以赵,韩贵族百姓之尸,重建一座坚不可摧的大梁。以赵,韩贵族百姓之血,流出一条通往大魏的坦途。”
魏豹大叫一声彩,看着陈平的眼光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宝,这条计策简直深得他心。
赵、韩起复去吸引秦国的怒火,为秦国重创,他魏国正好起事接受韩、赵。
便是楚国,齐国,燕国也在这时起事,亦抢不过与赵、韩接壤的魏国,三晋本一家。
如此一来,既得了好处,却又没招到秦国主力仇视,简直妙不可言!
至于这其中死了多少人,那并不重要。
马车上,被魏豹兴冲冲拉着,同坐马车去找二贤的陈平内心有些遗憾地轻叹一口气。
早知会发生这么重大的变故,他就在齐国多留一段时间了。
在秦国铁蹄之下,保存实力最完整的齐国,应该在推倒大秦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多出一些力,多流一些血。
脑海中忽然闪过咳嗽不断,比女子还要妩媚的张良。又闪过一个在青天白日下仰望天空,说在看星星的怪人。
陈平才按下了蠢蠢欲动,再走一遍齐国的心。
齐国这块肉,先留着。
当好给人赐姓、起名、取号的嬴成蟜,知晓了陈平所作所为时,给这位木讷书生起的号,毒士。
次日,魏国名士张耳南下入韩,魏国名士陈馀踏取道西北入赵。
…………
“子房!子房!大喜事!大喜事啊!”
一个赤膊双臂,在深秋只穿了一件薄薄深灰色单衫的壮汉闯入张良居室,满脸喜色。
晚风入内,凉意森森。
张良紧了紧身上披风,又裹了一下身上的华贵锦衣,面露一丝笑容。
“何事要田兄如此兴奋。”
来人名叫田横,是当下齐地最有名望的田氏兄弟老三,齐国王族之后。
壮汉猛一拍脑袋,响声格外亮,嘴上连连对着张良道歉的同时,急忙掩上大开的房门,他总是忘记这位长居家中的张家主身体虚弱。
都是练武的人,子房实在是太娇弱了一点,真如其女子相一般……
屋内除了张良坐着的椅子,还有三把和他屁股下面一模一样的梨花木椅子。
四把椅子皆出自大家之手,上面垫有三层兽皮,不论外观还是坐上去的体验都属当世一流。
田横却捞起角落里放着的木质板凳就窜到张良面前,跨坐在板凳上的他竟只比坐在椅子上的张良矮了半头。
他兴奋之意在脸上特别明显,语速极快地说了始皇帝车队的突然变故。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给横说说,秦王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张良握拳放在嘴巴前面,轻咳两声,笑着道:
“田兄养士三千有余,这等明显之事,还用的着跑来听子房一家之言嘛?想必是在这意外之外,还有意外罢。”
壮汉憨厚一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这天下我就服子房,我还没说完就知道我要说什么,确实如此。甘行那小子非说这是秦国奸计,言之凿凿,痛骂吾门下尽是豕犬,都不如孟尝君那两个偷鸡摸狗的门客。”
“不知甘兄是如何分析的?请君说与良听。”
“嗐,那小子能分析个屁,他就说紫微显耀绝伦,白日之下大日不能掩盖其芒。别说在白日之下,就是在黑夜,我也没见到那小子说的紫微星,那小子就是胡诌。”
“田兄若真如此笃定,就不会有来良房中一行了。”
三声轻叩门扉之音响起,随后便是一声颇为晴朗的男音。
“子房兄可在?”
张良笑看了一眼田横。
“甘兄请进,不仅良在,田横兄也在。”
门扉被推开一道缝隙,外面那人迅疾无比地窜了进来,生怕有冷风入内。
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扉,两扇门合上的时候几乎没有声响传出。
转过身,其人身材修长,面容黝黑,黑到连长相都有些看不清。
唯独那一双眼睛极为明亮,就像是暗室中的夜明珠一般,见之不可忘怀。
“行便知道,这蠢豕心有不甘,欲借子房之力说服田儋,田荣二位兄长起事。”
田横眼睛一瞪便站了起来,指着来人鼻子骂了起来。
“我田家三千门客,还不如你一个刚及冠没几年的小子聪明?白天站在太阳底下,夜间站在月亮底下,天天说在观星,观天下大势,我看就是在装腔作势!除了你,谁能看到你说的什么紫微、勾陈、白帝赤帝的?”
叫甘行的黑肤男扭过头去,懒得理会田横这蛮子,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
张良用力咳嗽数声,打破了场间尴尬,拉着愤愤不平的田横坐回小板凳后,淡笑看着甘行。
“此不怪田兄,秦国车队实在是可疑得很,若是没有听到田兄说甘兄有不同意见,良也只断定认为秦王出了大事。”
复又看向田横。
“甘兄乃甘德大贤后裔,八卷《天文星占》道尽天象之变,甘兄看天观星得知天下大事,此绝不为虚。
“田兄莫非忘了,荧惑守心,秦王巡行之消息未入齐时,甘兄便言秦王出了咸阳,此足以证明甘兄之才,英雄不问年龄啊。”
甘行喜上眉梢,笑着称谢。
“还是子房通透。
“吾今日观星之时,紫微上有白雾遮掩,不要人见之。若非行按照《天文星占》第七卷之术破之,还真就要被蒙骗过去,得出秦王已薨的错误判断。
“行虽不知道秦王要做什么,但泰山之变,肯定是秦人奸计。田儋,田荣二位兄长都决定再等等看,这蠢豕却说行不足信,愚不可及。
“既知子房不会为这蠢豕带偏,行便放心了,观星去也!”
甘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得异常干脆。
但其拉开双门,关闭门扉之时,就如同来时那样仔细,避免冷风灌入引得张良咳嗽。
“唉,横也走罢。”
田横扶膝,欲要起身离去。
张良轻轻按住其肩膀,力度不大,却要田横动作为之一缓,疑惑道:
“还有事?”
“是田兄还有未完的事。”
张良起身,御寒的披风掉落,他却不望一眼。
“我与田横兄,见田儋,田荣二位兄长。”
“这……”
田横不解,你方才还说甘行那小子说的对,现在怎么又要随我去劝兄长了?
“秦王到底出没出事,这件事重要,而又不重要。要天下知道秦王出了事,这件事很重要。秦灭六国,逐个击破,只要六国联合,暴秦能算什么呢?我们满天下宣扬秦王已死,要六国遗贵重拾抗秦信心,联合起来反抗暴秦。秦王出事薨了还好,若是假意为之,便要他真薨过去!”
再过十年,天下人尽以秦人自称,那时便是秦王真死,也反不得了。
良知道这是秦王埋下的陷阱,可良不得不踩,这是韩国最后的机会。
呵,好好一盘稳赢的棋,非要行险以提前结束对弈。那就且看是棋盘上再无白子,还是你黑子被屠大龙!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田横小鸡啄米似点头,弯腰去捡张良掉落在地的披风。
“是极是极!就是此理!子房之言,要横茅塞顿开!来来来套上披风,外面寒凉,再引得你咳嗽加重。”
张良拦住田横,原本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多了几分血色,气色好上不少。
“多谢田兄好意,良不会再咳了。”
中原,因为始皇帝假死,风起云涌,沉寂潜伏的各方势力尽皆动了起来,战鼓声已然敲响。
而被始皇帝指定的秦二世,嬴成蟜,也在大漠的高阙城敲响了战鼓。
咚~!
咚~!
咚~!
沉闷的鼓声如同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中!
场中的饕餮军已从最初的五万,变成了十万!
嬴成蟜手中持有双锤,亲自擂鼓的他,穿着那一身极其招摇的银甲。
望着下面知悉要打仗,而踊跃报名参战的五万匈奴军,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这次饕餮军出兵的名义是:
清单于侧!诛阏氏妖姬!请立冒顿王子为左屠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