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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 第七章 吃哪补哪
著名的文学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间本无路，人走多了就成为路了。确实，到了如今这个高科技的新时代，脚下的路又何止千万条，关键是看你怎么去选，选什么样的路才能适合自己。
秦天选了一条走的人并不多的路，修行路。因为他没得选，他也不懂选，在老道士清明和爷爷秦怀生的蛊惑下，年仅六岁的秦天跨上了一条看不到未来的不归路。
每天早上要跟随秦怀生练习吐纳炼气，打五禽戏。上午背诵各种中医基础的医书，从汤头歌到黄帝内经，从千金方到本草纲目，下午学习穴位和经脉以及针灸的技艺。
整整一年时间，可以说秦天没有获得一点童趣。可是，这些在别人看来是枯燥无比的学习，但对秦天来说，却好像是鱼入大海、龙出生天，在中医的世界乐在其中。
七岁了，秦天和大多数孩子一样，被秦怀生送到了十里外的乡镇小学上学。秦怀生很清楚，自己村里那一套老掉牙的私塾已经跟不上新的时代，他绝不能耽误了小天的前程。
可惜好景不长，才上了一个星期的课，秦天就开始厌倦学校里的课程。
上课开小差，画画，睡觉……但凡是和上课无关的事情，秦天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气得班主任是直骂娘。
一天三次校长室，怨声载道地抱怨这种劣等生没法教，“要不那个小杂种走人，要不我走人！”班主任每次都会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离开，结果却又不见了下文。
她哪里知道，校长曾经是秦怀生的病人，而且不是普通的病人。
多年前，这个校长因无法行男女之事而到处求医，结果一直得不到好的医治，不是效果不好，就是诊金太离谱。
后经朋友的介绍，结识了秦怀生。哪知秦怀生每天三针，一帖药，一个星期就彻底解决了这位校长的疾苦。
至此，在校长的眼里，秦怀生就成了他的再生父母，供奉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得罪。
可小秦天实在是皮得有点过分，除了体育课还能像模像样的上一下之外，其他课对秦天来说，就纯属催眠曲。
无奈，校长联系了秦怀生，他也实在没法无视老师们的怨言了。
校长室，秦天靠在秦怀生的怀里，对于班主任慷慨激昂的控诉，已经是昏昏欲睡。秦怀生虽然疼爱这小子，但面子是相互给的，秦天的行为无疑是在**裸的打脸。
一个不轻不重的“火栗子”敲到了秦天的头上。
“啊吆！爷爷，你干嘛打我？”秦天委屈的昂着头看着秦怀生。
要知道，和秦怀生相处一年的时间里，秦怀生可是连骂一声都舍不得的，更别说打了。
“哼，打你？这算是轻的。平时爷爷怎么教你的？天地君亲师，现在君是没有了，但其他的都没变，你说你做到了没？”
秦天顿时泪汪汪的，两个嘴角下沉为一个完美的弧度：“我没有不敬老师。”
“没有？那你为什么上课不好好听讲？”
“有什么好听的，我早就会了！”小秦天一下子吼了起来，两滴眼泪就像水枪一样直射出来。
“嗯？”校长一听秦天说全会了，可来了兴致，笑着说道：“秦天同学，好孩子是不能说谎的，你确定你都会了？”
秦天小嘴一撅：“有什么难的嘛？不就是拼音加认字和加减法的运用嘛！”两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煞是好看。
“呵呵，小家伙口气还不小。小张老师，考考他，通过了就不处罚了。”
结果嘛，毋庸置疑，班主任小张老师是花尽了心思出题，但一年级上册就那么点内容，还真难不住天资卓越的小秦同学。
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小秦同学的小尾巴再一次翘得老高老高！
“小张老师，你可是捡了颗好苗子啊！虽然平时皮了点了，不过鉴于他的表现，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把一年级下册的课本给他学习，一个星期后再进行一次测试，你看怎么样？”
秦天表现出来的才情震住了大家，校长并没有得意忘形，以为捡了一个天才就可以成为学校炫耀的资本，他还没那么弱智。
小张老师当即明白了校长的意思，点头应下此事。此后一个星期，课堂上的秦天没再违反纪律，不过他所看的书却不再是第一册的内容了。
一个星期后，小秦同学再次以妖孽的形式震住了校长和班主任，无论是那一届的一年级期末试卷，秦天都能拿下满分。
小张老师在秦天面前终于恢复了伟大的母性，一脸慈爱的笑对秦天：“晚饭去张老师家吃，老师给你做最美味的红烧鱼……”
按照学校的意思是跳级，但秦怀生不同意。
秦怀生从中医的角度讲诉了一个孩子过早挖掘才智是会影响到心智成长的道理后，学校作出一个惊人的决定，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上课，除了正常考试和测试需要来学校之外，秦天可以不用再来学校上课。
“臭小子，这下你满意了？”秦怀生拉着秦天的小手，一脸菊花的走在乡村的小路上。
秦天调皮的皱着小鼻子说道：“应该是爷爷满意才对，我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跟您学医，您不正中下怀吗？”
“臭小子，你居然调戏起你爷爷了，是不是找打啊？”秦怀生佯装发怒，作出要打人的姿态，结果狡猾的秦天早已溜得好远，惹得秦怀生开怀大笑……
时光飞逝如电，一晃六年过去了，秦天以全满分的状元头衔进入镇初中。
还有一个多月开学，十三岁的秦天每日里在山中狂野，一身五禽戏按照秦怀生的说法，那就是已经到了融会贯通这个级别。
秦天很纳闷，这种养生操怎么还有级别呢。
秦怀生的解释就是，五禽戏是古代医家大能华佗所创，在那个时代，局势混乱，行走江湖的华佗靠的就是五禽戏为保命技能。就像太极一样，一代宗师张三丰所创的太极也绝非是仅仅用来养生的。
在修行界，武技一般分为九个等级，分别是初窥门径、略有小成、驾轻就熟、融会贯通、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一代宗师和超凡入圣。
“爷爷，那你的五禽戏到了什么级别？”
秦天的无心造就了秦怀生的无奈：“咳咳，爷爷资质不好，现在勉强能算炉火纯青吧。”说完，秦怀生自己的老脸都红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人比人气死人，一点都没错。秦怀生练了一辈子的五禽戏居然快要被才练六七年的秦天给追上了，让他这老脸往哪放。幸好，这是自己的孙子，要是别人的话，指不定被笑话死。
因为年龄关系，秦天现在除了力量上有所欠缺之外，那就是实战经验的缺乏，所以，进山徒手狩猎成了秦天最好的选择。
“小天，你真的决定不要爷爷陪同？”秦怀生神色凝重地看着秦天。他非常舍不得秦天离开自己，可他也明白，温室中的养育出来的花朵永远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摧残，只有天生天养的野草才具有最顽强的生命力。
“放心吧，爷爷。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强，但自保我想问题还是不大的，大不了打不过就跑呗。”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五的秦天差不多快追上秦怀生了，俨然已经是个小大人的模样。
秦天整理好背包，背包里除了干粮、水和一把一尺长的尖刀外，秦天多带了一把药锄和一个吊床，然后就是火柴，这可是野外生存必不可少的。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这次进山历练，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单独外出，虽然爷爷舍不得，但也知道不经过摔打是不会成长的道理……”
看着秦怀生念念叨叨的模样，秦天上前给了秦怀生一个拥抱：“爷爷，这话你都已经说了第五遍了。”
“呃……”秦怀生一愣，笑了起来：“有这么多吗？看来是真的老了。”
“切，又感慨！怀生哥，我走了！”秦天很潇洒的跑了出去，背对着秦怀生挥了挥手。
“臭小子，咦？刚叫我什么？你个小王八蛋，没大没小，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秦怀生骂骂咧咧了一阵，不见了秦天的人影后，自己又噗嗤笑了起来……
背青山，因为背靠青城山脉，所以当地人都叫这里背青山。
山不高，但很深，林很密。不光有野猪出没，还有狼之类的凶兽，据说还有人见过豹子。
山林深处，草药很多，但秦村人很少进去，一般都在山林边缘活动，抓点野兔，捕点蛇。再往深处走，就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了，反正老一辈猎户中，但凡进到过深处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秦天在出行之前，秦怀生也一再叮嘱，林子深处特别是中心地带，千万别进，以免有什么差池。
但年轻气盛的秦天，当面应承的很漂亮，结果转个背就把秦怀生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高任鸟飞，秦天第一次感到真正的自由，在林子里欢快的奔跑着，惊走了警觉的野兔，惊飞了胆小的山鸡，嘴里嘿嘿吼吼的乱喊一气……
“咦？黄精？至少有三十年了吧。”好东西当然要动手采了。
没多久，又发现了至少五十年份的地黄。
芍药……
黄芩……
“哇！品种太多了，都是纯野生的，发了发了！”兴奋的秦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完全进入到林子的深处。
他更没注意到，远处一片迷雾正往秦天这边蔓延过来……